艾尼斯,艾米帝国的国都,说不尽的繁华,雄伟的城墙,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此时城西的贵族区,一群衣着光鲜的人正团团拥簇,围着中央的一个擂台,一个个脖子都伸得跟长劲鹿似的。
擂台之上,一个男子正狼狈不堪地被树妖追着,终于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发起了冲锋。
只听得一声“藤蔓鞭挞!”两道绿光闪过,木元素精灵瞬间凝成了两条藤蔓,狠狠抽飞了冲过来的身影。
擂台中央,一个金色长发、身材高挑的女人,正不屑地看着那个被打趴的年轻贵族。
“这已经是第六个被打趴的了,黛芙妮小姐到底是在招亲还是在比武啊。”
“我也不知道,你说这诺顿家族在搞什么鬼啊?说是搞个比武招亲,结果黛芙妮小姐自己跑了上来,还戴上了家族的桂树之恋。”
“是呀,这黛芙妮小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见习魔法师了,在那桂树之恋的帮助下放个三级魔法不需要吟唱,简直和瞬发一样。又要求挑战者不能带任何武器或是魔法道具,还非得十八岁以下,这简直就是横扫嘛。你看下面的天才魔法师普罗,虽然是一级魔法师,可在这样的条件下也根本没把握上台啊。”
听着擂台下的这些话,台中央那个被叫做黛芙妮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而远处,一个身着青**法袍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简直是胡闹,她在搞什么!真想毁了这次招亲吗?我诺顿家族虽然现在世代侯爵,但到了这一代,连一个出色的青年男子都没有,好不容易想借这次机会,入赘一个好女婿,从小开始培养起来,就要被她毁在这了。”
他便是诺顿家的家主,艾伯特,台上的是他的独女,黛芙妮。原本为了让非贵族的优秀青年能有机会挑战贵族子弟,特意禁止了挑战者不能带任何武器或是魔法道具。可擂台刚摆出来,这黛芙妮就跳了上擂台,说自己是守擂者,挑战者至少要先打败她。当着全城贵族的面,他也拉不下脸把黛芙妮去赶下来。
他终究还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开口吩咐身边的仆人去把小姐给请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空间裂缝在众人没注意的一个角落出现,一个黑影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刚好砸在擂台的中央。
砰的一声!
陈铭睁开了眼晴,看着周围的人,感觉他们的服装都好奇怪,像是西土的风格。咦?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地看着自己。
陈铭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柔软的娇躯正被自己压在身下,嗯!身材不错,长得也很有味道,刚醒来的陈铭还有些晕乎乎的,一时忘记了此时应该做什么。
“臭流氓,你想死吗?”一声大喊把陈铭惊起得跳了起来,一双冒着火的眼睛正狠狠瞪着自己,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似乎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黛芙妮站了起来,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她恨恨说道:“既然你敢偷袭我,还敢轻薄我,那我就送你上西天。”
“藤蔓鞭挞!”、“荆棘囚笼!”、“木之箭!”一个个三级魔法随着她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出现,木元素精灵不断涌动着在空中瞬间成型,朝陈铭轰去。
陈铭也很委屈呀,自己被卷进空间裂缝以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才刚醒来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却几乎要被这一堆魔法轰杀。“诶,早知道刚刚多占点便宜了。”陈铭心里默哀一声,赶紧躲闪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仿佛又走上了那条荆棘路,眼前这幕是如此的熟悉。
藤蔓鞭挞的两条绿影飞来的时候,陈铭身影变换,从两藤之间穿了过去。
眼看荆棘囚笼就要罩住陈铭,陈铭瞬间加速,一个闪身,囚笼刚好落在了身边。
数根翠绿的木之箭好不容易封死了陈铭躲闪的角度,陈铭一个飞踢,砸在一根木之箭的侧面,让它改变轨迹砸飞旁边一根,自己身子一缩又刚好从新开的空隙之间穿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呆了,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起来。
黛芙妮自己刚刚也看醉了,但一听那掌声又觉得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她跺跺脚,决定越阶吟唱那个魔法。“天地之间的木元素精灵啊,请聆听我的召唤,聚集到我的面前……”
陈铭感受着身边被搅动的道力,感觉如果被对方完成这个魔法,或许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他不敢犹豫,一下跃出,以身为拳,一记日月坠砸向黛芙妮。
“成为锋利的长矛。”黛芙妮正犹豫要不要中止吟唱,可一想到刚刚那一幕,再加上咒语又几乎快完成了,就大脑发热地继续下去。
“贯穿敌人的身体!”在陈铭还差一点就可以碰到黛芙妮的时候,咒语的最后一句从黛芙妮的口中吐了出来。
但她忘了一点,她放的这个四级魔法“木之矛林”,是一个范围法术,她把精神力锁定在陈铭身上,法术指向的是陈铭。可陈铭现在就在她身旁!
木元素精灵在上方汇聚成一柄柄比木之箭粗上好几倍的长矛,如一阵雨一般下了下来。陈铭好不容易勉强砸开几根,手脚发麻,却突然发现有一根笔直地射向了黛芙妮。魔法师通常可不会炼体,身体孱弱得很。而黛芙妮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精神力消耗过度,一时间竟然没有施放魔法进行防御。之前的事情虽然不是有意,但陈铭心里也有些愧疚,此时人命要紧,他顾不上那么多,一个闪身挡住了那根飞向黛芙妮的长矛,两根、三根……陈铭被第一根木之矛砸到以后,背后的重创让他根本提不起力气,只能尽量撑开身体帮黛芙妮硬接后续的长矛。
黛芙妮借助桂树之恋越阶施展的木之矛林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陈铭的背上至少多了五六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无力地半趴在黛芙妮肩上,伤口不断地往外涌着血,也渐渐染红了黛芙妮的衣裙。
陈铭勉强地做出一个笑容:“这下,扯平了吧。”然后便昏死了过去。
血依然流着,黛芙妮终于从错愕中回了神,看着自己被染红的衣裙,她没有推开他。
远处的那个中年男子,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