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传音回道:“多谢连都兄如实相告,李承道敬谢!”嘴上却有模有样地道:“既然连都兄和连城兄均不知情,那我等就告辞了。”说罢,和两女就驾起飞剑入城了。
见他们飞走,皇甫连城马上愤怒道:“兄长!习武之人当以义气为重,你怎能~”
“住口!要变天了,还不快走?”皇甫连都喝止道,暗里传音告诉了他实情。皇甫连城知道实情后恍然大悟,便心领神会地不再纠缠。兄弟俩马上率众尽快返程了。
城内离福顺楼不远处的驿馆中,一个独立院落内的餐厅里,范海川、南宫洛和谢文魁三名先天强者正在同桌吃着早餐,理经堂的众人在另一桌。
南宫洛端碗喝了一口鲜榨豆浆,皱眉道:“大长老!您看太史征将来~”双臂已失的太史征正躺在卧房内,绝望地看着屋顶。
范海川放下汤碗,摇头叹息:“唉!可惜了!难得的良才,以后空有先天修为,战力却大打折扣。而且受此打击,他能不能熬得过来还是两说啊!”
“唉!本来还希望趁此武林大会谋求大的机缘,却不想受此重创。我现在很担心,会有其他门派觊觎我太和道的地位,会趁机对我太和道不利啊!”听南宫洛如此说,谢文魁放下碗筷,却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另一张桌的弟子们也不好意思继续用餐,纷纷停了下来,正襟危坐。
范海川想了想道:“形势确实不利,但还没那么糟!我太和道护教真人虽已身陨,但先天境即便不算太史征,仍还有五人,暂时稳住局面是足够的。”从腰囊掏出了淳于凌波使用过的镇教之宝真水灵珠:“只要我尽快突破至金丹境,那么我太和道就还会屹立不倒!”众人纷纷点头应和着。
“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话音未落,外窗突然被破开,一青色人影闪过,杀气凛然地到了范海川的身后,惊得众人都傻站着不知所措。
“啊!李!李承道!”响起了一片抽冷气的声音。范海川更是惊恐地瞪大双眼,噌地回过身体站着,连手中的真水灵珠落在地上都浑然未知,颤道:“你,你还,还没死?”
“哼!让你失望了!”李承道不再废话,探掌罩住了范海川的脑袋,一运力,范海川便‘嘭’地跪倒在地,浑身战栗,全无半点反抗能力。
南宫洛眼珠一转,见李承道没有注意他,立刻转身飞窜,想要从破开的窗子逃出。可身影刚出窗口,就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惨叫,使得众人心底一阵冰凉。这还带着帮手呢!
屋外院子里站着王萱萱,身前地上空空的,了无一物,只是地上略有些焦黑。她欣喜地抚摸着日斩刀:“原来融炼是这么回事啊!真是适合我啊!”
小金此时在房顶上站着,瞥向王萱萱的位置,口中嘀咕着:“切!就宰个喽啰,还用得着使用极品灵器!”
李承道根本没有理会这些情况,而是充满杀意地盯着范海川道:“告诉我,洪浪和赵红绫呢?”
范海川此时正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迫力,几乎快要使他的精神崩溃,马上便道:“我说,我说,别杀我。闻仲古和沧浪派汇合,带着城内的江湖中人去捉拿洪浪了!”
王萱萱噌地一闪,扒在窗户框上兴奋地叫道:“公子!那些杂碎实在不知天高地厚,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我们还是屠城吧!”
屠城?屋里所有人都被这个美丽可爱的小丫头给吓着了。历史上也就是势不两立的民族之间发生大型战争,才有那么点可能会发生屠城。但那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是很少会发生的。
这小丫头是哪冒出来的?开口就屠城!当这个词是过家家的意思吗?哎?还别说!眼前这位金丹期的强者还真有屠城的能耐。祈祷上苍,他可别受这挨千刀的死丫头片子蛊惑啊!
理经堂的几个人胡思乱想着。他们不知道,李承道是干不出屠城这种事情的,真正能做出来,并且愿意做,喜欢做的恰恰是这个笑起来纯真无邪的小姑娘。
早已变得温和许多的小金,以前是有点暴力,可远不及那暴力小丫头来得过分。李承道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别胡说!去!外边守着去!”
“噢!”王萱萱脑袋一低,小嘴一撅,可怜巴巴地离开了窗户口。那副小样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叫人看着就心疼。倒不是所有人看着都心疼,小金就不,她正在屋顶偷笑呢!
李承道摇摇头,然后脸色转为冰冷:“说,那些人在哪?”
“在,在西边。”见李承道眼中凶光闪烁,明显是不满意,他马上又惊恐地道:“我,我只知道在西边啊!沧浪派来人说的,我就命闻仲古带人跟着去了。”
“我信不过你,就由你带着我去找吧!洪大哥最好别出事,否则你们都得死。”言罢,李承道以强横的真气封住他周身的经脉,然后提着他的脖子就高高跃起,破开房顶跃上小金的飞剑和王萱萱一起飞走了。
房内的众人看到四人一闪既没,不知所措。
柳淑莲突然惊慌地冲出房门,看院子里空无一人,惊疑道:“奇怪!南宫长老没有被抓走啊!可是人呢?”又见窗外地上的焦黑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焦黑色?不能吧!就算是烧死了,总要留下残躯啊!”
虽然她对两面三刀的南宫洛没什么好感,可终归是门内的长老,见其死得这样不明不白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她低沉着回屋,对惊慌失措的众人道:“南宫长老不见了,怕是已经,已经身陨了。”
“啊!刚刚就那么一瞬间?怎么可能啊?”柳颜茹惊恐地长着小嘴。柳文德瘫坐在凳子上,眼里满是担忧。
这时,一向不发表意见的谢文魁道:“冷静!”他现在是屋里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了,那三人齐齐看向了他。
他拾起地上的真水灵珠,端详了一小会儿,咳了一声又道:“大长老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误以为安陆王李承道已经不在人世,这才酿成今日大祸。估计他是回不来了。”
柳颜茹骄横,一向没太在意这位不爱吱声的老人,马上叫道:“谢长老怎能这么说呢?大长老一定会没事的。”
“闭嘴!”谢文魁怒喝一声,震得这三人耳朵嗡嗡作响,让他们真正地意识到,即使他们有人到了后天顶峰,眼前之人仍是他们没有能力忤逆的先天强者。
就像是先天顶峰的范海川面对金丹初期的李承道一样,看似一线之隔,可这两个境界的差距就如同鸿沟一样,远不是初期和中期之间的差距所能比拟。
“现在这不安全,为免李承道杀回来,我们即刻动身返回太和道,通知门内早做应对之策。”三人不敢违抗,便带着太史征,和谢文魁一起骑着快马赶回武当山。
在李承道前去嵩阳县城的时候,与此同时,往生崖上。
洪浪和赵红绫盘坐在地,过了一会,从东面远处来了一大批人。但洪浪二人都是席地而坐,没有注意到这些。虽觉察出有人前来,却不知道来的是何人,只道是这些追兵散在各处的来汇合了。
那些人看着他俩时,都像是在看着两个将死之人,没有同情和怜悯,只有戏弄和残忍。洪浪对眼前这些人的神色很是反感,便问那领头之人:“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老子就在这,想要我的性命去邀功,为何还不快点动手?”
“没错!我们夫妻二人就是安陆王的好友,命就摆在这,有本事就来拿啊!”赵红绫跟着娇喝道。
他们二人说了这番话,简直就是在求死。他们没有为彼此哀求活命的机会,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单独活下去要比死还要痛苦。现在最令他们安心的结局,就是永远在一起,无关生死。
“怎么?这么快就挺不住了?别着急,得按照江湖规矩来办,好戏还在后头呢!”领头之人道。
“既然你们奉了朝廷的命,那还假惺惺地用得着什么江湖规矩?”洪浪鄙夷地道。
“谁说他们是奉命于朝廷啊?”一个略显苍老又底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让洪浪和赵红绫为之一震,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
前面围堵的人群自觉完成了使命,中间向两边让开,全都退下了。
闻仲古踏着大步走来,停在崖口。他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赶了夜路的疲惫,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身后赵堪、欧阳拓等人紧随其后。尤其是欧阳拓,此时显得特别兴奋。
太和道两侧,一面是沧浪派,一面是忠义堂,其他武林门派在后面胡乱围了厚厚的一层,都迫不及待地抻长脖子,生怕错过好戏似的。
洪浪、赵红绫二人互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些惊讶,又有一层担忧。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到底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