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想问这个，那应该问什么，问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吗？
真逗！
“其他的呢？没有吗？”许亦儒好像不太死心。
“没啊。”
好不委婉，她说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要是我不愿意和你说呢？”许亦儒和她并肩站着，她散发出来的一种清香和他身上释放出来的薰衣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他好像担心她没有听到，又说了一遍，“要是我不和你说你二伯伯在哪里，你会怎么样？”
孙婕才不想和废话，要不是她想打听一下她二伯伯去哪儿了，她可能都不会让他走进这个房间。
许亦儒走进去，然后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去，看到她还在门口站着，好像并不愿意跨过那道坎，看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距离感……
她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认为你不应当管他们两的事，要是他们是真的男女朋友，就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从开头就不是正常关系，那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闺蜜想把孩子生下来，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不愿意就打掉，他们两个还可以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里，孙婕真是忍无可忍，她两只手本来是自然地下垂的，可是这时候却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她充满怒气地看着这个男人。
过了一会儿，许亦儒接着说，“我和你那个闺蜜也算认识，即使她经过了这样的事，凭她的模样，想找个好男人不难，放心吧……”
刚刚那些话也就算了，孙婕忍忍也就过去了，不过这时候说的可就太让人恼火了。
她对着他大叫，“许少爷好像总是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呢？并不是谁都可以和你一样，把什么都看的无所谓，可能在你看来，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情无义，也没有什么爱啊恨啊的……”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意见，你应该听过这句老话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孙婕盯着那张一场平静的脸庞，随后，脑子里突然又浮现出两年前的那一幕，微微的凉意，在她的心脏，血管，每一个细胞里被感知。
她好像还忘了一件事情，在许少爷的世界观里，理性高于一切。
因此，他能说这段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她笑了笑，“要是许少爷不愿意和我说二伯伯在哪，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找到他的，那么，许少爷现在请回房吧。”
男人灰色的瞳孔一沉，他好像不太情愿离开这个凳子，刚刚站起来，随后又重新一屁股坐了下去……
孙婕看到他这个动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再等一会儿。
不过过了好一会儿，男人还是没有动弹，等孙婕准备亲自过去把他赶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一句，“我好像感冒了。”
“……”
感冒了？
所以呢？和她有毛线关系？
男人把手放在自己脑袋上，“好烫！”
孙婕真是想揍他一顿，“那我现在找奶奶去。”
“奶奶早就睡觉了，她向来都是早睡早起的。”许亦儒说道。
孙婕还想去找别人，不过她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回过头，看着这个男人，随后就把手机拿了出来，光明正大地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吴速！你们家少爷感冒了，你方不方便，到这里来把他接到医院去看一看。”
吴速，“丫头，你可别拿我开涮，他感冒了也轮不上我照顾，你替他拿点药，拧一把毛巾给他敷着……”
“我不想替他找。”
那时候，她和自己说过，从今往后，他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吴速，“别闹脾气了。”
“谁跟你闹脾气了，我就是不想替他找，你赶紧到这来，要不然你家少爷怎么收拾你，我可就管不了了。”
“……”
吴速，“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啊，啊？”
吴速的话还没说完，孙婕的手机就被拿走了。她扭头看到了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他的身上满满的严肃，好像随时都会炸裂，灰色的眼眸把她紧紧包裹，如此强大的气场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的气势如虹，让她好像不能再坚持。
他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到眼前，好像抱住她又好像推开她，他说道，“再见了，许少爷！”
孙婕更愣住了，她没有忘记，这是那一天她下车时说的。
——再见了，许少爷！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问她，眼眸中那种执着显而易见。
孙婕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并不是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可能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让她累了，要知道，要想把司马蕤给打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准备了好几个晚上才上场的，她迷迷糊糊地说，“就是……很简单的意思啊，合同的期限是三年，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了，那么也就是还有一年。许少爷，再过三百多天，您就能把您那位灵魂伴侣娶进许家了。”
“明年有什么打算？”他问她。
孙婕一点都没有犹豫，好像是丢出来一样，“争取到外国去深造。”
感觉这个主意还是挺好的，她可以一路读下去，研究生，再博士，她很爱读书，会让人远离空虚远离烦恼，让每一天都过得多姿多彩，她也很喜欢学校，是象牙塔式的干净。
她说到外国去。
去读研究生！
“是不是因为司马蕤要到外国读研究生了，你就想和他一块出国？”
他办公室的桌子上还有几张照片，女孩儿身上是黄色的体恤，陪着一件背带牛仔裤，在男孩儿的车后坐着，男孩儿长得很清秀，她轻轻挽过他的腰，笑得很灿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突然，孙婕把身上的力气都给扯开了，笑了笑，“许少爷还没是老样子，对别人的生活依旧充满了兴趣。一难道不知道对人应该有最起码的的隐私尊重吗？司马蕤是我在大学很要好的朋友，他教了我很多东西，还请许少爷别把他扯进来……”
这是她对他的警告。
“你是不是喜欢他？”他觉得心脏好疼。
“对，我就是喜欢他，他会对我掏心掏肺的好，这样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她觉得司马蕤就像琪杭一样，她肯定喜欢啊。
不过男人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的眼眸微微动了动，“那，我们两个离婚了以后，你会不会和他结婚？”
孙婕忍不住了，“你是不是真有病啊！”
她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和司马蕤结婚了？
听到她骂自己，男人笑了，“你先给我一个答案。”
孙婕接着骂，“你真是不太正常！”
突然，他又重新抱紧孙婕，无视她的抗拒和挣扎，这种紧紧的拥抱让孙婕受到了惊吓，她也不知道，下一步，男人究竟会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对着他大叫，“许亦儒，你松手！”
“松不了。”他的脑袋抵在她的胸口，“我都消失两年了，你还在生气吗？”
“神经！”彻头彻尾的神经！
消失两年了。
“孙婕……”他似乎在撒娇，“要是行的话，我也不想让你离开，不过，不可以……我把你留下来的话，你可能就不会再有自己的宝宝了，我明白你对孩子的那种喜爱，这样子，你可以接受吗？”
怎么好好的，说到孩子身上了。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她也就不太抗拒了，泪水在眼中噙着，“但是我们是有过饱饱的的，很可惜……他……不过那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啊，要是那时候没有问题，不是什么宫外孕，他已经快两岁了。”
“不会的。”
他说什么？
什么叫“不会的”？
“即便他发育健康，我也不可能会让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不会的。”说得多么无情。
孙婕觉得心脏已经冷到极点，“那你会怎么办？”
“……我会劝你到医院做掉，要是你不想做掉，或者你偷偷留下来，我就会自己来。”
“啪！”
响亮的巴掌在房间回荡，孙婕泪眼朦胧地盯着他的脸，他居然是这么无情的一个男人。不过突然之间，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事，他肯定不会让他们两个的宝宝出生的。
要是他们有宝宝了，那他的那个灵魂伴侣该何去何从？
奶奶就不会答应他们离婚了。
那时候，他该怎么把灵魂伴侣娶进家门？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愚蠢过。
顿时，眼泪好像也凝固了，一滴都掉不下来。
孙婕笑笑，“可能是宝宝早就知道了，就算他出生了，他也感受不到父爱，因此他自己挑了一条更直接的路。许少爷！很感谢你和我说这些，要不然我又会傻傻的原谅了。我想，接下来的一年，我们还是这么过吧，互相不打扰，然后再过三百多天，我们就解除婚姻关系，要是你没问题，现在我就……”
“嗯……”
毫无防备，她的头被按在门板，两条腿被他掰开，他一只手握住她的双手，在门板上按住，舌头向她的口中深入，在她的唇舌之间缠绕。
如此神情而又如此绝情的一个吻。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他才把唇移走，她的唇似乎有鲜红的液体，他用手轻轻拂过，“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不要宝宝的？孙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和我说一说……”
“我就是想咬你，往死里咬。”孙婕说得一点都不假，要是可以，她一定会咬死他。
他却说，“奶奶说你骂我是爱我，动口就是更加爱了，对不对？”
“……”简直不要脸。
这时候，男人在她身上的重量慢慢地轻了。他在一边倒下去，好像是想和她说什么话，不过口腔蠕动了半天还是没有挤出一个字来。
孙婕完全没有了耐性，也不想再看到他，她突然有些后悔跑到老宅来了。
她用手狠狠地擦着唇，随后推开他，向他身后走去，想拉行李箱。
她得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许亦儒看她这个趋势，那些蠕动着的话运转得更加快速，脑袋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说着，“许亦儒，就现在，和她说清楚，说清楚一切。”
他好像是被控制的木偶，当她的手握上门把手想往后拉的时候，挡住了她。
“你记不记得我后背的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