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雷震城从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最符合他个性的方式应该是:给!喝吧!烫死你!
“你就算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张嫂吧!粥是她熬的!“想不到凌子栖对他的戒备心如此强烈,竟对他送来的食物多加诬陷!
她望向张嫂的方向,寻求着答案,张嫂一副放心喝吧的神情,令她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
热腾腾香喷哦的粥咀嚼在口中,是如此的香甜,许是饿了太久,这等平民化的食物也能激起她的欲望。
一勺一勺喝着雷震城亲手送来的粥,竟有说不出的温暖!
“额头还痛吗?”假装漫不经心,貌似极度关心,雷震城不带一丝关怀的语气令她感觉刚才真的只是错觉!
他心情好了,舒畅了,随便给只宠物送来些食物罢了!
怎么可能雷震城会关心人!
他指着她缠着绷带的额头,却被她头一偏,生生躲开了,他没有碰到!
“我吃饱了,上楼了!”她起身站立,身子摇晃了下,差点没站稳当,被雷震城一拉,才立在地板上。
“我能行!”她看出雷震城有想要扶她臂弯的意思,甩开了他的手,不愿接受恶魔的好意!
今天若不是他刺激她,她也不会遍体鳞伤,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雷震城想不到凌子栖还有如此倔强的一面,原来他真的不了解她!
原本以为锢她在他身边,他就有机会让凌子栖爱上自己,却不料发生韩正东的事。
凌子栖,还有越来越多的个性,他并不了解!
望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二楼,他心中暗笑,凌子栖,越来越有意思了!
……
她知道,自己今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安然入睡的,翻身时总是被额头上的疼痛压得喘不过气来。
恨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什么就不能心胸开阔一些!
面对深爱着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她怎么能不心痛!
还有雷震城刚刚做的恶心的事,她有种被刀剜心的痛苦,不能言语!
韩正东已经结婚了,即使心还留有被刀割伤的痛感,却不能因此而糟蹋自己的身子!
即使她痛恨雷震城,也不能在他的浴室里出丑!
朦朦胧胧,也度过了大半夜,僵硬的身子旁边突然多出一双修长温厚的大手,轻轻柔柔的揽着她。
当她翻身的时候,那仅存的痛觉令她有些清醒,睁着眼睛,伤口旁边赫然放着一个冰袋,自己的额头被冰敷得已然有些麻木!
不用想,是雷震城担心她夜里睡不踏实,刻意放在她枕边的!
这一刻,竟有一股暖流涌进心房,如同一条清澈的小溪,涓涓细流,无声无尽……
抱着她的一双手揽得紧紧的,担心只要一放开,她便又会跑得远远的,离开他的视线!
她想要刻意离开他一些,却被他拉了回来,她知道他也没有睡熟!
“还痛吗?”雷震城冷艳的声线永远都没有变化!
“不说了,睡觉吧!”迷迷糊糊的刚有些睡意,被他搅得又有些心神不宁!
雷震城轻轻翻过她的身子,伤口尽量朝外,凌子栖的脸和他的,又面对面了!
她厌恶这样的姿势,急切要推他推得远远的。
“别动,你脸上有个东西!”诡异的眸子直勾勾的一眼望到她心里去了。
她头脑晕晕的,完全不经过思考,就把他的话当真了,不再动弹片刻。
雷震城抚上大掌,贴在她细腻白皙的脸上,轻轻的弹了弹,自己的额头转瞬间已经靠近了她的,有些柔软又湿润的唇服帖在她的嘴上,仿佛要在月老的面前大行其道,又顾及到凌子栖伤了额头,不敢用力,担心拉扯会加重她的痛感!
不似平时那样霸道而强硬的吻,梨花带雨般一点一滴试探着,他叩开了她紧闭着的牙关,舌头****着她的舌,将她的舌卷进自己的里面!
凌子栖有些推诿他,急急忙忙抽出了自己的舌,只那么不深不浅的低吻着,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温度,自己的周身却也有了些许的热度!
“忘记他吧……”耳际一个男人难得的服软的口气,像是求饶,又似恳求!
难道不忘记,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难道不忘记,他就会重新回到她身边吗?
她知道,自己完全是被动的,没有选择的!
凌子栖曾经奢望过,有一天雷震城彻底抛弃她的时候,她和过去的自己挥手告别,去寻找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份全新的爱情!
韩正东和雷震城,她都不要了,他们注定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她的心给了韩正东,她是深爱过他的,也将继续爱着,她的身体给了雷震城,即使她不爱他。
可他们总归是她生命中人来人往的人潮中,那不可或缺的过客!
人走了,茶凉了,也就结束了!
然现实总是残酷的,不随她意愿的,她已经送走了韩正东这位重要的客人,在青春年华的岁月里,他陪伴着自己走过青葱的记忆。
可是,雷震城,何时才能被赶走呢?
雷震城听到了静谧的夜中,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和小声的抽泣,“我不忘了他……,还能怎么样……”
“若是没有你!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凌子栖讲话泣不成声,微弱的话中暗示他破坏了这份姻缘!
“你知道我曾经是多么期待和正东的爱情……”
曾经无数次,他认为自己听了她内心的独白,一定会勃然大怒,一定会大动干戈,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他贴着她额头,却有种说不出的疼惜和爱护,像一个大哥哥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一样,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但有件事,他十分确定,她不会再回到韩正东的身边了,即使她仍然是爱着他的!
“别说了……,凌子栖,别说了……”雷震城堵住了她的唇,唇边咸咸涩涩的味道被他生吞了下去,她说得这样动情,这样痛苦,何尝不是在伤他的心!
他吻过凌子栖无数次,从第一次的极不情愿,到后来的毫不在意,只有这次,有特殊的意味。
为了不让她的头脑再充斥着关于韩正东的一切,而吻的!
他明明万分沉浸在报复凌子栖的快感中,现在她亲眼见到情郎结婚,痛不欲生,他应该是最快乐,最开心的时刻。
可是,他却如同万箭穿心般的痛,原来折磨她,并不是最快乐的事,看到她痛苦,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
还有她额头的撞伤,她伤自己伤得那么重,她破碎的心,该有多痛!
她对着他捶胸,“若没有你,若没有你……”
是的,若没有他雷震城,强行夺爱,说不定她和韩正东早就双宿双飞了!
如果离开能缓解她的疼痛,他愿意暂时消失在她眼前,给她心愈合的空间。
等待所有的伤都痊愈了,他相信他能征服凌子栖那颗脆弱的心脏!
女人打累了,说累了,哭累了,就睡去了……
放在她额头处的冰袋,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失去了冰凉的触感,慢慢的和她的身子的温度混为一体!
醒来时,令她较为开心的是,雷震城已经不在她身边了,没有了恶魔的早上,一切都是明媚的。
他只留了纸条给她:凌子栖,我一定要征服你的心!
她嘲笑雷震城的可爱,一个商业巨子的心境,居然如此鄙小,她的心早在韩正东大婚时就死了,还谈什么无稽之谈的征服!
手里团着那张写满了坚毅的纸条,用尽全力从窗口扔了出去,仿佛扔出去的东西不是纸条,而是有千斤重量的东西。
纸条随着风飘到天外,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关了窗子,一个人从卧室里离开。
吃过早饭,张嫂劝子栖不要去上班了,在雷宅休息几天,却被她谢绝了。
自己额头上的伤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不影响正常的工作,她和平常一样去了婚策公司。
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在围着沈童灵,夸她的婚礼策划得如何成功,一个同事还手指着当天的报纸,叽叽喳喳着,“沈师姐,你看,报纸上不仅夸这对新人,也提到了我们公司耶!”
那个同事兴高采烈的高声阔谈,扬着报纸的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了凌子栖的额头。
“哎呦!”她一声痛叫!
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她挂了彩的额头上,纷纷议论着,“子栖,你的头?”
“哦,没什么,走路不小心撞到墙了,出门没看黄历,嘿嘿……”一阵酸涩的苦笑,哪里是撞到墙了,简直是见鬼了,居然蠢到和雷震城一起参加韩正东的婚礼!
简直没事找罪受!
沈童灵意外的发现报纸上还有子栖的画面,“哎,子栖,你也被邀请参加婚礼了吗?这个人好像是你耶!”
她抚着子栖额头的手顿住了,因为脸面实在太像了,只是这晚礼服,高贵得有些不像她的风格。
“怎么会是我呢?我又不认识他们!”子栖忙躲闪开沈师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