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温一宁早早起来却发现苏然竟然比自己还早,门外阳光明媚暖暖的阳光跳了进来洒在他的头上,他面前的桌上放着早餐手上拿着报纸。
“小舅早。”看到这一幕温一宁心里闪过一丝家的温暖,过去的几年也就只有偶尔从苏然这儿能体谅到一些家人的温暖。
“早。”苏然抬起头笑着和她打招呼然后将报纸折起来放在一旁,拿起放在桌上的刀叉。
温一宁拿起盘中的三明治咬了一口看向那边的主位空空如也,于是开口问道:“老头子还没起?”
苏然已经习惯温一宁对苏启泰的各种称呼就是从来没听她主动叫过外公,就是叫了也是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
“早就醒了管家说父亲的腿疼又犯了,所以让下人把早餐送到房里去了。”苏然应道。
“老头子也快八十了除了腿疼好像没什么别的毛病,好像比小舅你还要健康,看这样子像是长命百岁,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脱口而出的话温一宁觉得有些失礼知道苏然孝顺是不想听到这种话,看向他时果然从他脸上看到不高兴的神情。
“好吧我知道小舅你不喜欢听,我就是随后说说而已他又不会真的因为我的话会怎么样。”温一宁小声嘀咕道,苏然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两个人用过早餐就径直去了温启明所在的医院。
苏然坐在温启明的床边看着沉睡的温启明心里百感交集,内心对他的责怪早已不见而且他也想明白了,苏梅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就像温一宁说的,虽然苏梅死了虽然她和温启明过的很艰苦,可是她的内心是幸福的有爱人有自己的孩子陪着她那就是她想要的自由和幸福。
相比活着的他而言苏梅比他要幸福百倍千倍,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事业什么都没有,他的内心除了留有一点过去的记忆什么都没有。这么想着他心里对温启明也就不再那么记恨了,而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上次……一宁你不是说他有醒过来的迹象,怎么现在还是这副模样躺在这儿?”苏然问道语气很复杂有一丝责怪还夹杂着一丝不甘心。
“是啊,上次医生说过之后我还以为爸爸会很快醒过来,可后面却没消息了到今天还是这副模样。”温一宁站在苏然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父亲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禁让泪水模糊了视线,“不过也没事儿,兴许爸是觉得累了所以想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不急等着爸休息好了再回来见我们,我相信爸一定舍不得我们一定会醒过来的。”
“哎……”苏然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温一宁看着今天的苏然总觉得他好像有许多话想说,于是转身拉开房门离开病房,只是她没有走远而是转身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病房的门合上后苏然看着床上的温启明竟一时让泪水模糊双眼,不禁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老家伙你也该醒过来了,睡了这么多年你还没睡够啊?你倒是知道享清福你可知道一宁这几年受了多少苦?就这件事我该向你说声抱歉,当初把一宁从齐家带走却没成想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虽然不是我为难了她可是这几年她就在我身边,可我除了眼睁睁看着父亲刁难她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而且一宁她现在和齐城之间的关系很不好,看两个孩子的情形怕他们之间是回不去了。哎……两个孩子心里明明就有对方却好像是不打算在一起了。”
苏然一口气说了不少停下来歇了口气,他继续说道:“这几年发生很多事情,说起齐城他现在又好起来了,齐家全家人也都回来了他们把振宇照顾的很好,至于一宁呢这几年凭着自己的努力也在公司站稳脚跟,我很替她高兴只是孩子说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就是过回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呀什么都没有了。”
苏然眼里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有对温一宁的歉疚也有队温启明的愧疚,他从兜里拿出格子方巾擦掉脸上的泪水。
“哎……人老了就是喜欢多愁善感,我还以为我和那些佝偻的小老头不一样和你不一样,其实啊都一样土埋到半截的人了最后也只会变成尘埃中的一粒。说实话以前的我还真是挺瞧不上你的,不明白像苏梅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你呢?不过看到一宁和齐城之间的感情,看到陌尘对一宁毫不计较的付出,我想我是明白了感情的事情哪有计较那么多的……不说这个太煽情了。”
苏然说着就停了下来“哼哼”两声清清嗓子,“老家伙你就快点醒过来吧,看在一宁受了那么多苦的份上快点醒过来,她这几年很不顺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醒过来,你就让她如如愿高兴高兴,啊……”
温一宁在病房门口将一切听得真真的眼泪早已打湿白皙的脸庞,这些年所受的苦所受的罪没有人比苏然更清楚,今天听到他将这些话说出来心里的委屈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说不埋怨是不可能的她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只是她将这一切都埋在心里只希望随着时光的飞逝而慢慢消去。
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了口气嘴角牵强的牵扯,她推门进去只是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给了苏然时间,她刚才在门外听到苏然哽咽的声音,她想他应该不想让她见到他的那副模样吧。
稍后她才来到温启明的床边轻声说道:“小舅,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公司,不如现在就先回去改天有时间了再来看爸。”
“好,我去下洗手间。”
说着只见苏然故意避过温一宁的视线去了卫生间,温一宁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苏然去了卫生间温一宁替床上的温启明掖好被子并在手脚上来回的揉捏,等到苏然出来她拿起挎包两人一起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