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明始终坚信虎毒不食子,于是他坚持不懈在暴雨中跪了三天三夜,只希望能求得苏启泰的谅解,只望能让苏启泰一时心软,答应救救苏梅。
可惜事与愿违,从始至终,苏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他们一把,温启明彻底寒心了,由于牵挂着病中的妻子,于是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江城。
可是他刚回到江城得到的却妻子苏梅病逝的消息,如雷轰顶!!
站在妻子的遗体旁,温启明那样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就像她活着那时一样。
苏梅走后,温启明一直自责自己没能见到苏梅最后一面,让可怜的妻子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这个家。
心爱的妻子因为没钱不治而死,温启明不由的感到钱的重要性,失去妻子的温启明的生活更像没有了重心,竟变得颓废,最后还沉迷在赌博当中,无法自拔。
“你们的妈妈因为没钱不治而亡,我恨苏启泰,恨苏家,我也恨自己没本事,才会让自己的妻子带着遗憾走了!由这件事我也深深感觉到钱的重要性!”
“深爱的妻子走了,我的生活一下子没了中心,我慢慢变得颓废,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啦,后来在别人的撺掇下我开始沉迷在赌博当中,无法自拔!后来渐渐的,我对你们兄妹也就越来越不关心了!我恨苏启泰,如果不是他如此狠心,苏梅还活着,我们一家四口就会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温启明越说越激动,刚才沉浮下去的青筋又爆了出来。
一时间,房内被温启明浓浓的恨意充满了,温一宁红着眼眶看着他,竟无言去安慰。
温启明手上的烟已经燃完了,夹着火星的烟灰一瞬间崩塌,全数落在他的手背上,这点疼痛在他那里不算什么,不紧不慢的将烟灰倒进垃圾桶。
回忆完那段往事,他的眼睛干巴巴已经再也流不出泪水来……
想当年苏梅刚刚离开那段日子,他温启明堂堂一个八尺男儿,却变得像个娘们儿,天天以泪洗面,午夜梦回之时,他更是每每都会期待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经历过那样的一段刻骨铭心,苏梅死后,温启明再也不想触及感情……
只是他现在老了,在时间的沉淀下,那样的刻骨铭心他也快忘了,现在的他,脑海中记忆犹新的只有对苏家的仇恨。这辈子,恐怕他温启明永远不忘的就只有这儿了。
温一宁听完父母亲的故事,眼泪早已汹涌澎湃,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身为父亲要何其冷漠残忍才能对自己的女儿见死不救!
想到这儿,温一宁对苏然口中的“外公”不寒而栗!
她看着孤独的坐在沙发上的爸爸,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还是找不出一句话去安慰自己的父亲,好像那些字眼太过虚假,说出来的威力都是弱弱的。
温一宁扭头想向哥哥温明求救,也许他能说些什么安慰安慰爸爸。
可是她发现哥哥不知何时也红了眼眶,不过他比自己沉稳以至于没有哭成一个泪人!
温明看到一宁正在看着自己有些抹不开面儿,别过头,用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温明深知妹妹的心意,不着痕迹的擦干眼泪后,站起来就去扶温启明。
“爸,咱们以后不说了,也不想了!累了吧,我扶您去房间休息会儿!”
温一宁这才知道原来哥哥也和她一样,千言万语在心头,口难开!
听到温明的话,温一宁也主动过来和哥哥一起搀扶可怜又孤独的父亲。
温启明一一推开了他们的手,温明和温一宁一愣,不知道父亲是因为伤心过度不想动弹,还是因为别的……
温启明毫无预料的,腾地站起来,两只手分别牢牢的抓着温明和温一宁。温启明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两兄妹摸不着头脑,只当他是伤心过度,
手臂突然吃力,温一宁因为疼痛扭曲了脸,可她也不能无礼的推开自己的父亲,就任他那样抓着。
温明也觉得吃痛,只是看起来比温一宁要好很多,可是看着妹妹难受,他心里更是难受。
温明还没来得及张口要求父亲松开抓着妹妹的手,就看到他一次看着他们兄妹,然后厉声的警告道:“温明,温一宁,你们听好了,以后不许和苏家的任何人接触!苏家除了你们的母亲,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是豺狼,是虎豹,不,他们是会杀死自己孩子的魔鬼,他们连畜生都不如!在苏家人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钱,任何的情感在他们那里都是多余的东西!听爸的话,不要靠近苏家,嗯?”
温一宁和温明对视一眼后,齐齐看着温启明点点头,同意。
温启明果然松开了手,神色也恢复如常,温一宁有些恍惚,刚才那一幕是真的发生了?总感觉父亲好像有些故意为之,不过这也足以可以看出父亲对苏家的愤怒和仇恨。
说完这些,温启明安静了,他只想让自己的孩子明白苏家是怎样的龙潭虎穴,远离那个冷血的家族。
“我累了,去休息会儿!”温启明没有要求孩子们的搀扶,自己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伤感总是会消耗人许多的体力,他想好好睡一觉,恢复力气好去和苏家的人斗一斗。
手臂隐隐传来疼痛感,温一宁不自觉摸着疼痛的地方儿,温明看到了过来询问:“一宁,被抓痛了吧,给哥看看!”
温明撩起袖子,看到一宁雪白的手臂上是一道深深的青色的印记。
“很痛吧?哥带你去医院看看。别怪爸,他可能就是一时着急,没转过弯来,我们做儿女的多担待一点!”
“不用!”温一宁笑着把袖子拉了下来,“哥,你知道的我的皮肤本身就是那种很容易留下印记的体质,就算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都会有一大块儿的印记。没事儿,不用担心!”
“哥,我出来的时间挺久的,我先回去了!照顾好爸,有事给我打电话。”宽慰了哥哥几句后,温一宁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