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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搬离大院的生活

九零年春天妈妈被确诊右肾滑落(正常人的肾是在身后,而我妈妈的肾却脱落到了腹中。都是我爸爸的功劳。)那一年我们一家三口搬离了大院。租了一间小砖房。为了是让妈妈养病少干些活。

第一次经历搬家,感觉新鲜极了。我们家三口人到也是好搬的。除了一些衣物之外没有什么家具的。因为爸妈结婚时。爷爷奶奶只做了一张床,给了两百块的礼钱。当然这些都是妈妈后来讲给我的。唯一带出来两件家具还是商量奶奶带出来的。一件是床头柜,一件是高低柜(一边是高的衣柜,一边是矮一半的衣柜)。其它的就没有任何东西了。连吃饭的桌子都没有,哦,对了都没有锅做饭的。真是可怜到连小偷都不会光顾。家里唯一的家电就是电灯。不过日子总是会越来越好的。后来家里慢慢添置了,一张先进的折叠桌和四个板凳。一台15英寸的二手牡丹电视机使用寿命长达十年之久。一台夏普双杠洗衣机,不过那时候基本也用不到洗衣机。都是勤劳的妈妈用手来洗。所以一直和新的一样,直到2012年才光荣下岗。

搬到这里来没多久。因为爸爸的工作性质。要经常下乡。怕我和妈妈在家害怕爸爸便要来了一条大黄狗。特别乖。长得也漂亮。是只看家护院的好狗。只可惜没多久就生病去世了。那一天是周末,早上妈妈准备好狗食后,我们一行三人就去乡下乡了。结果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狗狗吐了一地。知道它肯定是翻肠子了,也就是肠炎。那会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的宠物医院,都无处寻医。搞了点人吃的消炎药。晚上八点多狗狗就特别的虚弱了。那一晚它是在卧室里和我们一起睡的。第二天早上我一睁开眼就大声叫它。结果没有回应。当时心里很难过,不敢相信它就这样没了。当我掀起我的床单后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用颤抖的声音叫妈妈。妈妈过来后帮我把狗狗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可怜的狗狗嘴角上都是血。想必它临死前肯定十分的痛苦。后来把它埋在了房边的小河沟边。没过多久大爷家的大哥又给我家送来一只狗。可是这个只狗却像足了疯狗。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见谁都要狂吠几声。终于有一天我给它送吃食的时候把我的脚踝给咬了。流了很多血。爸爸一怒打了它。结果它挣脱铁链跑掉了。就再也没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养过狗狗了。爸爸还带我去打狂犬疫苗,记得那一天下着小雨。九零年。花了一百多。爸爸几个月的工资了。唉~

九一年春天爸爸去北京进修。给我买了电动泡泡枪,还有陀螺回来。印象里第一次买玩具给我。我像得了宝贝一样。开心的上天一样哈哈。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玩。都是家里来小朋友了或是哥哥们来玩才拿出来一起玩。玩具嘛就是要大家一起玩才更开心。可惜后来泡泡枪被大爷家的大哥给搞坏了。

又想起一件灵异事件。有一天家里来客人。客人们多喝了点,结果酒就不够喝了。爸爸给我十块钱让我去买啤酒。那天没有月亮。天黑黑的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食杂店离家不远。就在家后院大约五十米的样子。我拿着钱跑着去,因为只有自己有一点点害怕,就在快到食杂店的时候。一颗红色的光球嗖的一下从我前面的胡同飞进另一个胡同里。好奇心驱使着我追了过去。可是跑的胡同口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回来后也没敢和爸爸妈妈说。后来又一次想起来了和奶奶说,奶奶说我看见的是狐狸炼丹。就当是吧。反正不知道是什么鬼。速度很快,特别红的“火球”有乒乓球那么大,就嗖的一下在你面前飞过去了。

我家隔壁住着一位教师的教师。年纪比我爸爸大一些。我叫他大爷。大娘是位清洁工。他家有三个姑娘。最小的比我大六岁。她们对很好。也是因为我小时候实在是乖巧极了。不在熊孩子的队列。所以很招人喜欢。邻里关系处得也相当好。平时放学就在大爷家和姐姐一起作业。还和大姐一起去过高中的晚自习。两家人经常在一起吃饭,热闹得很,就连那年春节也是两家人在一起。那天早早的贴完春联吃完早饭,就和姐姐们一起去逛街买炮竹去了。家长给了十块钱,都被我们买炮竹了。记得买了很多的小双响炮。还有窜天猴。印象最深刻的是买了一个特制的大窜天猴。因为实在太贵了哈哈。那一个就要一块五。比一挂鞭都贵。所以只买了一个。小时候东北的冬天实在是太冷太冷了。在外面一会手脚就会麻木的。回家后几个人打纸牌。大人们在那准备下午餐(小时候东北的冬天都是吃两顿饭的。一是冬天是没有什么蔬菜的。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除了土豆就是白菜。还有酸菜,外加几碟小咸菜。)妈妈还做了小面灯。爸爸做了一只烧鸡。下午饭是在大爷家吃的。吃饭时大娘揪了个鸡腿给我,在我手里拿着鸡腿回身搬凳子的时候,鸡腿没了!!!大爷有条大黄狗呀,它抢了我的鸡腿,马德。我可怜的鸡腿。吃完饭小孩子看电视,大人们打麻将。年夜饭大家一起包饺子吃。最热闹的是午夜十二点。鞭炮齐鸣。那会还没有pm2.5一说。特别喜欢放完鞭炮的烟火味。我记得第一个放的就是那个大个的窜天猴。点着引线之后“qiu”的一声就飞出去了。在升到最高处之后炸开一朵漂亮的大红花。好看极了。后来又放了一些鞭炮就进屋了。要知道东北冬天的夜晚是有多冷。耳朵都能冻掉的。大约零下三十五度左右吧。特别冷。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就回大院里给长辈们拜年了。我家是有个家谱的。每年过年要上贡的。大年初一家里的所有男性都要给老祖宗们磕头。然后晚辈再给长辈磕头。然后就可以领红包了哈哈。不过那会的红包只有领的份。因为大家都听过这样一句话:来给妈,妈给你存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印象中新年除了家里的孩子们放鞭炮,看电视。肆无忌惮的玩。就是大人们没日没夜的打麻将。不过那会却没有任何时间感觉到无聊。

假期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开学了。记得刚开学没多久。那天中午妈妈值班不能回家做饭吃。早上走的时候就和邻居家的大娘打招呼了。我中午放学就来邻居家吃饭。他家的条件很艰苦的。大娘经常拿不到工资。就靠大爷一人养活四口人。两个年纪大点的女儿在高中,小女儿也上初中了。那天中午吃完饭。好像大姐姐和二姐姐要交学费。几十块钱。然后大爷没有钱的。说了一些什么记不清了。总之不太愉快。晚上放学回家我便和妈妈说了这个。虽然我家也不富裕。但至少爸爸妈妈都有按月发放的工资。隔天中午吃完饭。我和妈妈便来到邻居家。聊了会天。临走时妈妈拿了五十块钱给大娘,说给孩子交学费。九一年五十块钱。还是淡黄色印着工人的时候。已经是大票了。大娘推让了一会,还是抵不过妈妈的热心。最后收下了这五十块钱。就说是借给她们的。先好好上学再说。后来姐姐们都考上了大学。找了好老公。对我家也有回报。都在祖国的不同城市。前几年还有联系。不知道这几年大爷大娘身体还好不。因为我比较孤僻,加上现在越发的自闭,不喜欢说话和主动打扰别人。而且三个她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也就没什么联系了。只希望她们家庭美满。那年我九岁了。

九一年秋天。房子到期了。爸爸又找了一个新家。在那我认识了一个新的小伙伴。用现在的词来形容的话。那她就是个女汉子。百分百女汉子。新的房东姓刘。爷爷辈份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和爸妈年纪相当。我说的女汉子就是她的女儿。叫她田妹妹。我们同岁而且在同一所学校同一年级。不同的是她在一班我在四班。我家租的是刘爷爷家的前院,因为这离学校特别近。十分钟就走到了。重要的一点是她爸爸也爱打妈妈。喝多酒就打(这一点我们也相同)。所以田妹妹经常住她姥爷家。我们那会一起养了两只小兔子。每天放学写完作业就一起去割草回来给兔子们吃。说说为啥叫她女汉子。当时我的印象是她除了怕虫子之外啥都不怕。整天像个假小子一样上树爬墙。我都不敢的哈哈。那年我还和她学会了跳皮筋。每天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我俩一起都作出花来。从来没吵过架。记得那会爸爸拿回来一步拨号的电话。我俩有一个周末写完作业在一起玩。在家里发现了那个电话。那会傻以为电话电话插了电就能用了。然后我俩就把电话线的两个线头插进了墙上的插座。瞬间电话铃就响了。吓得我们一下子就拔了出来。然后就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哈哈哈。现在想想真是作死。后来爸爸还说这个电话怎么坏了。因为怕挨打,就装作若无其事样子。脑子里还有很多和她一起玩的片段。组织不起来了,也就不提了。但童年有玩伴总是快乐的。

刘爷爷家和隔壁家只有一面一米高的墙头。隔壁家有两个比我和田妹妹小两岁的熊孩子。经常和我们吵架。我脾气这么好的都被惹毛了。那天我和田妹妹在墙头上磨砖头面玩(小时候没什么玩的。很多人小时候都磨过这个)。然后两个熊孩子过来说墙是他家的让我们两个滚下去。我们没搭理他们。因为墙是从刘爷爷家房子上接出来的。理所应当是爷爷家的墙。他俩看我们没搭理他们。就把我们磨的砖头粉给吹散了。然后我跳下墙头就把剩余的粉末吹了回去。结果吹进了两个熊孩子的眼睛里。就开始嚎啕大哭。他们有一个年龄比我们大几岁的小姨。就过来和我们吵架。然后我们就对骂哈哈。长这么大第一次骂得那么欢。被屋里的刘奶奶听见了。就出来拉架。没想到那碧池连奶奶一起骂。那我就不惯着你了。抄起砖头块就扔了过去。说来也准,好像正好打在她的小肚子上。其实也没多大力气,一是被奶奶拦着,二是我用的还是左手。她捡起砖块要打我结果打在奶奶身上了。然后她还捂着肚子要去医院。接着我就有多难听骂多难听了。自己都惊讶到我的污词含量竟然那么多。后来被奶奶给关屋子里了。碧池后来我妈妈回来还告我状。那家邻居很没人味的,奶奶都说住了这么多年都没说过几句话。还和妈妈说不是我的错。本来也怨不得我。妈妈了解我,从来都不和别人打架,听说我今天都急眼了,那肯定是我被惹怒了,不怨我了。那年我九岁,九二年的春天,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吵架。

我们养的小兔子后来丢了一只。因为笼子破了一个大洞。另外一只呢。入秋的时候被大人们杀了吃肉。可怜的。也是那年秋天我们买了自己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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