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南大道。
城南是汴京的富人区,有些权势的人都住在这儿。因此这条连接城东皇宫与城北的城南大道也是汴京最为热闹的街道。
不过因为人类目前的处境,即使是城中最热闹的街道,即使时近正午,大路上的人烟也稀少得可怕。
正因为此,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便颇为显眼了。
不过,正如之前所说,大道上人烟稀少,因此他们虽然显眼,倒也没什么人注意。
“皇兄,这样真的好吗?”发声的是三人中一个婢女打扮的少女,身材苗条,鹅蛋脸,只是脸上大大的一颗带毛黑痣令这些优点荡然无存。
“什么好不好?你是说不让你穿亵裤的事情还是去找人麻烦的事情?”回答者是三人中书童打扮的男性,长相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出奇的。
“皇兄你……”少女羞急,头一扭,赌气不再说话。
这一行人正是许行坤和许紫溪他们。
亵裤即古代的内裤,而上述所言乃是许行坤在赢得赌局后对许紫溪提出的条件。
而看似是二人主人实则是在前面领路的家伙也是老熟人。
正是最初输给许行坤的士兵甲。
他正听到二人“打情骂俏”,身子一颤,心中暗暗叫苦。
这天家的事情哪有那么好听的。
更何况如今这位皇帝还曾和他有过过节。
不会杀人灭口吧?
“放心,孤不是那种人,不会杀人灭口的。”许行坤忽然开口,令侍卫甲身子一僵,听清许行坤的话后才放松下来,“办好了有赏,办不好你就和封腾成去做伴吧!”
听罢后半截,侍卫甲的身子再度僵硬。
倒是许紫溪劝道:“皇兄,不过是一点小事,就要将人家打入天牢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放心,我不会把他打入天牢的。”许行坤一挥手,看似不在意,语气却有些古怪。许紫溪略略安心,不过侍卫可就没有那么好心情了。
封腾成,前宰相,已经于前几日死在天牢中了。
具体封腾成是怎么死的侍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他只知道,这事情已经在皇宫里和文武百官之间传开了,如今瞒着的,该也只有长公主一个了。
许行坤肯定是知道的。
那么陛下的话……
“陛下,卑职敢不效死力!”侍卫甲面容坚毅,眼中射出坚定的光,“区区小事,若是卑职做不好,当以死谢皇恩!”他不敢不效死力,在这个世界中,一切都必须用赌来解决,包括主观剥夺人类的生命之类,当然类似饿死这种客观原因造成的不算。换而言之,如果对手不同意用生命做赌注,你根本没办法杀掉他。
可是封腾成还是死了。
听到侍卫信誓旦旦的誓言,许行坤没什么感觉,倒是许紫溪侧目。半晌,她咬着嘴唇,轻轻道:“皇兄,对不起,都是我的责任,最后却还要劳烦你……”
许行坤自从那天把脑中的知识能掏的都掏出来之后,便把自己锁在寝宫里不出来了,专心研究这个世界的文字与知识。
而外面具体的各项事宜,便全权交给了许紫溪。
算是给了许紫溪摄政之权吧。
这倒也是没办法的事,许行坤刚来这个世界一个月都不到,根本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文化或者规则,让他高屋建瓯还成,但若是具体到细节,说不准就会出事。
不如交给“他”的妹妹,说辞也容易找,再搬出失忆那一套就是喽。
“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许行坤这话并不算是安慰,“知道将利益分享给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官员,然后做出千金买马骨的模样,逐步分化反对派……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你没能解决的那个反对派头子,我们这不正是要去找他吗?”
与其说是很好,不如说已经出乎许行坤意料。
逐个击破,加强皇族威信,令反对派中还有点分量的只剩这最后一个。
记得他刚听到许紫溪这两天做了什么的时候曾经还错愕到以为许紫溪发烧了才能说出这种胡话,惹得许紫溪很不高兴。
毕竟许紫溪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那么聪明啊!
“说得好像皇兄你在为我考虑一样……”许紫溪脸憋得通红,“如果真的是为我考虑为什么会提出哪种条件?”
“哪种条件?你是说不让你穿亵裤的事情吗?”
“不许说第二遍!”许紫溪大声道。
“其实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你……”
“好了,不提就不提。”许行坤话锋一转,“那个性徐的竟敢阻挠改革,等找到他,我要让他输得精光光,然后赶出城去!”
“皇兄,你又说这种话!”许紫溪气道,“这可不是明君该说的话啊!”
“嗨,这种手段用多了也许会被人称之为暴君,不过只用一两次的话只会被人称之为铁血罢了。”许行坤见许紫溪还是不服气,赶忙岔开了话题,“对了,我听说那个家伙似乎是个富商吧?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名号,却在这两天忽然冒了出来,领头反对改革。”
“没错,很是稀奇。”许紫溪还欲再言,却听侍卫甲轻声道:
“陛下,公主,到了!”
眼前一幢雕梁画栋的大宅,上书“徐府”两个大字。
却说许行坤此次出宫不是为了其他,正是为了这家前来。
前几日许紫溪所说的急事便与这家有关。
此人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在反对改革的头头当中占据了首领地位。虽说从前声名不显,但却接连击败了几位主管改革的官员,声名大振。
这令许行坤不得不亲自出马。
不过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许行坤不愿大张旗鼓,只想悄悄前去探查一番。
但是如果不大张旗鼓的话,那反对派的“徐”姓富商愿不愿意接见他还是两说。于是他便找到了将“身体”输给他的侍卫甲,命令侍卫甲把他带入徐府。
巧合的是侍卫甲正巧有个远房亲戚在徐府做管事,于是许行坤便决定乔装进入徐府。
至于许紫溪,倒是自告奋勇跟着来的。
“陛下,公主,且在外面稍等片刻,卑职前去寻我那堂兄。”不得不说,侍卫甲办事还是挺快的,当然可能也和刀被架在脖子上有关系,不过片刻,他便带了个青年从徐府侧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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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