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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原谅你也原谅了我自己,好吗?

【我是幸福的又是会歉疚的;是想念的又是会遗忘的;是爱你的又是会恨你的。

享受当下是假的,心疼是真的。请抱抱我。好吗?——笑笑】

第二天就要和乐正羽一起回家了,笑笑开心的睡不着,睁着眼睛终于等到了出发的时间。他们拉着两个大箱子,来到车站。第一次,不再是一个在站内一个在车上的两个人看起来无比兴奋。他们在车上说着聊着吃着顺便自拍留念。6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终于下了高速,笑笑看着路边的景象,指着很浓密的一排大树,给乐正羽介绍:“这里面其实有个很大的监狱哦,我爸工作的地方。小时候我经常去和武警哥哥玩,和他们在沙地里训练,他们真的好辛苦,有时候会从单杠上摔下来……”

乐正羽听着,心里已经在练习第一次见笑笑父母应该怎么说怎么做了。乐正羽心里其实很紧张,万一笑笑父母不喜欢我怎么办,万一礼物他们不喜欢怎么办……一万个怎么办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不管怎样,乐正羽知道他一定要把笑笑留在身边,不能让她离开。

笑笑没有让老爸去接,直接打车回家了。刚下车,就看到正在小区门口等着的爸爸妈妈。

“爸!妈!”笑笑挥手大喊着。

爸爸妈妈看到好久不见的女儿,特别开心。

乐正羽拉着箱子走过去,还没等笑笑介绍,很礼貌的自我介绍起来:“叔叔阿姨好,我是乐正羽。”

爸爸妈妈很热情的想要接过乐正羽手里的箱子,乐正羽坚持自己拉着。四个人,其乐融融地回家了。

笑笑父母的态度让乐正羽瞬间变得轻松了很多。多和蔼的父母,多轻松的家庭环境,乐正羽好羡慕。

刚进家门,笑笑妈妈就拿出一双新的男款拖鞋递给了乐正羽,乐正羽受宠若惊,发现鞋码都是适合自己的。笑笑冲着乐正羽眨了眨眼睛。

笑笑家很清新,很简单,也有点艺术的赶脚。还没坐下,笑笑妈妈就带着乐正羽参观了整个家。走进笑笑的房间,乐正羽忍不住笑出声来,床上地下都是小熊和哆啦A梦。原来笑笑还是个孩子啊,粉红系的房间,床边还吊着一个无嘴娃娃,书架上都是几米、宫崎骏系列的书。

乐正羽摸了摸一直跟在身边的笑笑的头。

参观完,乐正羽就把给笑笑父母带的礼物拿了出来,两大箱全是礼物,就连保鲜膜也带来了。笑笑父母互相看了看对方,笑了。

大家坐在沙发上互相客套了一番。乐正羽首先切入主题:“叔叔阿姨,听说你们想让笑笑回家工作。我的想法是让笑笑留在海城,海城的工作机会很多,而且我可以照顾她。”

“好。那叔叔就拜托你照顾笑笑了。笑笑很善良,但是很任性,不听话。脾气太倔。都是他妈妈把她惯坏了。”笑笑爸爸看着笑笑说着。

“笑笑其实很懂事的,叔叔放心吧。”乐正羽说。

至始至终笑笑妈妈没有说什么,一直笑咪咪地看着她的小女婿。

四个人一起出去吃了顿大餐,乐正羽的一举一动都被笑笑的父母看在眼里,他们放心了,乐正羽有着超出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成熟。

因为乐正羽周末还需要回家吃饭,所以两个人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回去了。这一次,结果是好的。只要过了笑笑妈妈这一个关,世界一片平和。

笑笑没有让老爸老妈去车站,她和乐正羽拉着两个空箱子去了车站。里面装着老妈硬塞进去的几个苹果。他们很顺利的坐上了回海城的车,笑笑坐在乐正羽身边,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到了海城,乐正羽把笑笑送回他们的小家,就回家吃饭去了。笑笑打开箱子,把妈妈给的苹果拿出来,突然哭了。她突然好想老爸老妈,在家的每一分钟,她都把最开心的自己展现给他们,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这边是怎样的,他们不知道她还是一个无法光明正大和乐正羽一起出现在乐正羽父母面前的人,他们不知道其实这只是她和乐正羽两个人一厢情愿认为他们可以很幸福的在一起,可是真正的事实是什么,就是她要忍受着一切,没有人会为她的行为买单,她不知道这样的坚持,结果是什么,她只是知道乐正羽也是个孩子,和父母的斗争,他们毫无胜算,或许会全盘皆输。如果父母看到那么傲娇的笑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伤心。

笑笑想着,哭了好久,那么委屈。可是她已经没有勇气去放开这段感情,她就像跌进漩涡的孩子,连求救的声音都喊不出,她不想也不愿意。

乐正羽很快就回来了,给笑笑打包回来了笑笑最爱吃的排骨米饭。笑笑见到乐正羽,心情突然变得爽朗,乐呵呵的把整份排骨米饭全都吃掉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笑笑就会很安心。

事情总是一件好事接着一件坏事,突然有一天,乐正羽和笑笑还在街边喝着啤酒吃个嘎啦,乐正羽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让他现在立刻回家。笑笑听到电话里嘈杂的声音,突然感到一股世界末日的感觉。

乐正羽先送笑笑回了家,转身就要走。笑笑突然转身拉住了他:“你还会回来吗?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笑笑突然哭了。乐正羽摸摸笑笑的头,安慰着她:“傻瓜,我很快就回来。”

乐正羽和笑笑都不知道,这件事让他们永远的分开了,成了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乐正羽回到家,老爸老妈坐在沙发上,乐凯竟然也在,乐正羽预感到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走出家门口一步,出国的事情你爸会你办。”教务主任乐妈妈的脸煞白。

“不行?”乐正羽完全不理会。

“不行,你跟那种女孩在一起有什么出路,因为她,你不出国。你爸给她介绍工作,她没干两天就辞掉了,一点苦都不能吃。更何况,她竟然做过人流,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乐妈妈越说声音越大。

“谁告诉你的,人流?无中生有的事情!”乐正羽吆喝起来。他看着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的乐道,他明白了。

“我会查出来是谁背地里陷害笑笑的,他会付出代价的。”乐正羽看着乐凯恶狠狠地说。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这种女孩,家教肯定也不怎么样。你这段时间不用去学校了,你爸明天就去给你办出国的事情。”乐妈妈操着一股教务主任的语调命令道。

乐正羽转身开门走了。他要回去找笑笑,笑笑是第一个带给他温暖的人,她就像自己的家,和她在一起他很安心,很幸福。他答应过笑笑,不会留下她一个人。现在笑笑在家,肯定很担心,他必须马上回到她的身边。他疯狂地跑着,两个家离得很近,却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他恨不得一步踏进家门,抱抱笑笑。他看到了笑笑所受的委屈,这都是他带来的。他很内疚,所以他要陪在笑笑身边。

乐正羽打开家门,看到坐在床上听歌的笑笑,他走过去抱着笑笑,没有说话。

“小羽,你还是出国吧。”笑笑很平静地说。

乐正羽愣住了。

“我想了很久,说服了自己很久。我们必须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然我们迟早会被分开的。”笑笑依然很平静。

“小羽,你会回来的吧?”笑笑眼圈红了,眼泪啪哒啪掉下来。

乐正羽始终抱着笑笑,他哭了,其实他也知道他们必须要变强大,可是他不想离开笑笑,不想离开笑笑带给他的温暖。

“小羽,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我,但是我只要求除了你爸妈,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想要破坏我们感情的人。是他们让我们必须分开那么远,分开那么久。”笑笑已经泣不成声了。

“嗯,我答应你。”乐正羽哭着。

第二天,乐正羽给妈妈打了电话,道了歉,然后通知他们他会出国,但是这段时间他还要在学校宿舍住。乐妈妈同意了。乐爸爸高兴的赏给了乐正羽一辆车,让他好好享受在国内的几个月。

已经4月份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毕业了,笑笑知道,毕业那天,就是她和乐正羽分开的日子。她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留住更多的回忆。乐正羽也一样,只要有时间,他们就会粘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说,进入雨季的海城隔三差五的下着雨,他们最喜欢坐着车里听雨敲打玻璃的声音,看路边没有伞的人慌忙逃窜的样子。

笑笑很幸福,也很忧伤。她会笑着笑着突然哭起来,她觉得坐在身边的乐正羽离他越来越远,她抓不住。从从网里出现了很多笑笑的日志:

“20090429

下雨了

天气变得好像暖和了一点

从国信出来

奔向了味万

那里有我爱吃的牛肉汤饭。

20秒的红灯

偷偷地小憩了一下

车里放着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雨滴打在玻璃上

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我还可以过多久。。。。。。”

“20090609

今天

最后一个儿童节,有你的日子不会再有。昨天,收到了两份儿童节礼物,第一次那么不想的接受,终于你做到了,我也做到了。

礼物:我们离别的标志。”

“20090603

6月。跳蚤市场开张了。大家都在忙碌着。

毕业。离别。

以为命运可以让我留在这个生活了4年的城市,以为命运可以让我和爱的人长相厮守,结果连命运也背叛了我们。

今年的樱桃是吃的最多的一年,每天早上新鲜樱桃、餐厅二楼的黑豆豆浆、牛肉丝辣汤、方信的游泳池、格来美的小包厢、老石人观光园、佳市客、麦佳乐、台东,还有我亲爱的朋友们,走过了6月,何时再见。”

这段时间,笑笑一直陪着乐正羽准备申请资料,她静静地看着,也想着自己的未来。既然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了让我留下的人,我也走吧。笑笑想着。她决定参加明年的研究生考试,我要和你一起努力,去争取我们的一辈子。笑笑跟妈妈商量了一下,决定毕业后就回家准备考试了。她要考一所好的大学,她要证明自己。她的心里也憋着一股气。

愤怒。

反抗。

很快,还有几天就要毕业了,这几天,笑笑和乐正羽一分一秒都没有分开过,他们的小房子,他们的小黑豆,他们养的小花小草都会在几天后全部消失。这段回忆眼睁睁得等待着结束,等待着执行死刑。笑笑有事没事总叫着小羽的名字,小羽也一样。却又说不出什么。

笑笑又哭了,她和乐正羽在那家他们每周必去的排骨米饭店。她实在忍不住了,她多想说出那句“你能不能不要走了”,可是她不能说,她必须忍住。乐正羽没有去安慰她,笑笑哭完擦干眼泪笑了起来,说着:“我好了。”

乐正羽心疼的看着笑笑,因为要离开的是他,因为他没有做到他的承诺,他丢下了笑笑一个人。

那天,从不玩社交网站的乐正羽,在笑笑的空间里写下这样一句话:

“我如此爱你,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笑笑看到了,没有回复。眼圈红了,眼泪流了下来。

爱真的好难。

谢谢你。

笑笑想着。

【我是这样的爱着你,几乎已经彻底抛弃了那个自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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