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前任的婚礼,总是要隆重一些。但知了的对婚礼的心思远远不在新人身上,她自己也深知今天她要面对的是谁。
“喂,你说我穿这件裙子好不好看?”知了拿着一件裙子摆在身前。
静怡用疑问的眼光看着知了,“你这么在乎章诚?”她说,“还是,报复许薇?”
知了愕然,如果不是静怡提醒,她似乎已经忘了今天参加的是章诚的婚礼,而不是厉珵鸣的婚礼。
“我就说这件衣服好不好看,没有别的意思。”她不想和静怡谈这些,虽然她对报复许薇的心思一点都没有减。有些事情可以原谅,但最怕的是当年伤害你的人至今还洋洋得意,继续着对你的谋害,而原谅敌人,就是践踏自己。
思绪被静怡的话拉得好长好长,回忆的镜头慢慢被定格在那一瞬。
“知了,我不仅要和你抢章诚,还要和你抢这次留学的机会,你赢不过我,不管是感情还是其他。”女孩扁平的脸由于怒气已经扭曲,许薇一字一句地吼着,像是在宣誓什么东西,“我要让章程知道,我永远比你强。”她梗着脖子,斜着眼看着知了,像是多年的委屈终于宣泄出来。知了看着这个女孩,在她的脸上,知了看到了阴森森的白骨,被欲望啃噬干净的一具躯体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那个场景知了至今都无法忘记,她记得她当时愤怒至极,然而脸色还是可以保持冷静,想为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
“好吧,但我希望今天你在许薇面前可以抢回风头哦。”静怡调皮的向知了眨眼,也许知了的心思她什么都知道。
知了苦笑,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抢走新娘的风头,因为她赢得了一个男人的心和躯体,她就已经得到了同类间的最高角逐——幸福。
市中心的一家4星级酒店,知了和静怡正和一群老同学寒暄。
“静怡,吴迪怎么没来呀?”昔日的同班同学笑吟吟地在知了和静怡旁边坐下。
“哦,他公司出差了,就没过来。”静怡笑着,看得出来,只要谈起吴迪,她总是一脸甜蜜。
“这样啊,老实说,你们要结婚了吧?记得叫我们这些老同学哦。”一个女生突然打趣,知了有些不记得这些人的名字,她出国2年,回国就马上工作,和她的这些同班同学接触并不多。
“恩,快了,到时候一定请大家来喝喜酒。”静怡更是一脸甜蜜。
知了陪着笑,一个人坐在谈笑风生的众人旁,无聊地喝着饮料。
也不知道是谁注意到了她,人堆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声,“哟,这不是陈知么,最近在哪儿高就啊?”
听到这句话,众人纷纷开始打量她,知了猛然抬头,却迎上一群人好奇的目光。
“哦,我在宋氏工作。”知了淡淡地开口,算是回应。
“是珠宝界的巨头,宋氏?”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惊奇开口。
“是的。”知了有些尴尬,她这么年轻去宋氏,肯定会让别人怀疑。
“陈知,你混的不错啊。”昔日的班长笑着说,众人陪着笑,一脸羡慕。
“不敢当。”知了抿着酒,不再搭话。
很快,婚礼开始。在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中,那个曾近熟悉的男人挽着一旁的女孩,缓缓地走过大厅。自古美人陪美景,这样的梦幻美好,宛如知了初见他时,温润优雅,似从天上而来。婚礼,不管简单还是华贵,每一帧景,都如天上的画作。这一刻知了真心希望他可以幸福。
在知了的一阵出神中,他们的宣誓已经结束。众人的欢呼鼓掌让知了惊醒,浑然地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些菜吃。
“厉总,你总算到了。”一句恭维的话让众人的欢闹顿时消失,知了低着头,没有看他。
厉珵鸣微笑,向众人点头示意,目光却落在角落里的知了身上。以厉珵鸣的身份地位,出现在这个场合确实是很给面子,宾客们不由地羡慕今天的主人,有这样一个朋友来,太有面子了。
大堂经理很快赶来,点头哈腰地给厉珵鸣安排座位,厉珵鸣作为贵宾,再加上并不是知了她们的同学,肯定不会坐这一桌,想到这儿,知了长舒一口气。
“我就坐这儿吧。”一声好听的低沉男音划破长空,落在知了的头上,知了猛地抬头,正好迎上厉珵鸣望向自己的目光,他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像是十分不在意。
“厉总,那边专门给您留了座,您不用将就的。”大堂经理慌忙应声,生怕得罪了这位财主。
“不用麻烦了,那边是我的朋友,”厉珵鸣不动神色地微笑,“我去和她,叙叙旧。”最后这几个字他故意放慢语速,尾音被拖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