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地停在一处高档小区门口,知了从车里下来,一身简单的及膝裙装。顺着橘色的灯光,她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辆车子,熟悉的尾号。他果真来了,他的出现让知了对事情的进展更有了把握,并带给了她一丝快意。
“你怎么在这里?”她故作轻松。
“等了你很久,就先来找你了。”厉珵鸣干净成熟的嗓音自带迷幻性,他跟她分离,应该多少是难过的吧。
“不上楼坐会儿吗?”知了承认她动容了,但她丝毫不动声色,目光无限地放到身后的住宅楼,那间她只租了一天的房子。
她确实是在赌着什么,赌他会不会来,赌她重不重要,看似荒诞得有些自作多情的手段,却是知了目前想到的唯一复仇捷径。
“好。”他答应了,如她所想。
知了一个人走在前面,厉珵鸣跟在离自己2到3米的地方,一前一后埋头走路的男女,像极了偷情的地下情人。
知了熟络地找到自己所在的房子,拿钥匙,开门,脱鞋,替他脱下外套,拿好拖鞋,一气呵成。
“喝点酒吗?”知了走向酒柜。
“可以。”他闷声不说话,但似有千言万语。
很快,红色的液体穿过两个人的胃,知了觉得头有点晕。
“回来吧。”他痛苦的皱眉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代替了他所有的话语,气氛变得朦胧起来。
“为什么是回来?”厉珵鸣打断了她的思路,即使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知了计划之中的部分,但她捏着酒杯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
“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都回到我身边吧。”他低着头,眼神有些复杂。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知了深吸一口气,她感觉不妙,厉珵鸣难道是知道自己现在是假失忆吗。
“我知道。”他缓缓地讲话,安静的嗓音一如心无杂念的信徒。
“我爱过你对不对?”知了有点恍惚,女人也许就是这样,只要稍稍有点安慰,就可以轻易忘记以前所有的痛苦。
“你不可能一点都不记得了。”
知了沉默下来,有些微热的室内让她开始轻喘着气,她起身朝窗户走去,试着打开窗户通风。她感觉身后的人也快速站了起来,等她要回头一看究竟的时候,他与她的距离也只剩下几厘米。
知了觉得脑袋里迅速充血,令她头晕眼花。他们很自然地接吻,他的吻很强烈,嘴唇到疼痛到麻木,杂乱无章的动作让知了感到对方的紧张。
身体随着癫狂性的颤抖而几乎散裂,她回应着他,像个忘情的妓。
“知了,你真的很贱。”她在心里咒骂,可在下一秒,她又沉静在一片虚幻的美梦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空气中留下一串沉重的喘息声,却不留一点痕迹。
夜里的风渐渐强劲起来,风呼啸的声音穿透紧闭的窗户传到自己耳朵里,知了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重力,如一团燃烧殆尽的灰,飘在散乱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