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有没有说谎,我现在是重伤,这么小瓶又喝又擦肯定不够啊。”李德胜忘了身上的痛,这么好的药肯定得多搞一些,就算用不完也好收着,他说:“还有没有?”
“有是有,就还有一瓶了,这都是泡了十几年的,胜哥你把这两斤酒喝完应该就好了。”铁头舍不得那瓶酒,真的只剩一瓶了,那得留着自己备用。
“现在不就让你拿瓶酒吗,磨磨叽叽的,不行这瓶你也拿走。”见铁头不说话李德胜继续说,“铁头,我这可是重伤,全拜你所赐啊,喝完这瓶就算好也好不完全,还得巩固巩固一下。”
“诶,不就一瓶酒吗,快去拿过来。”杨勒说道。
见勒哥也这样说了,铁头虽不情愿但还是答应道:“好,我一会让人送过来。”
“那就谢谢了啊,铁头。”李德胜说。
“胜哥你言重了,这是我应该的,只要胜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行。”
李德胜盯着铁头,似笑非笑地说道:“铁头,这酒要真这么神,你全给我了哪天到你内伤就没有了?”
铁头没有说话,他就知道李德胜肯定不会那么轻易饶过他的。雷风看出铁头内心的变化,心里在偷笑。杨勒听得出李德胜的话里话,说道:“这都是误会,以后兄弟们要团结,相互信任,分清敌我,一致对外。”
“对,勒哥说得对,分清敌我,一致对外。”雷风看着李德胜,话里有话。
李德胜一激动从嘴里吐出满满一口黑血,他摆正脑袋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
杨勒看了看众人,调整语气对李德胜说:“阿胜,你好好休养,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让人去外面买。现在国内情况不容乐观,昔日的那班老家伙如坐针毡,个个想退出求自保,底下的人更不敢越雷池半步,个别顽固不化的人也收敛了不少,生意会越来越难做,跟那些老大做生意的同时还得多担待一些,现在国内军警已经对我们制订了下一步行动方案。这将是一个斗智斗勇的游戏,赢了赚大把的钞票,输了可能还会丢掉性命。当然了,富贵险中求,国内打得越严,货就越稀缺,我们的利润也就越高,所以,国内的市场我们不能放弃。”
“勒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风哥过来了,我们只要把整个金三角的毒源都控制到手里,整个东南亚的老大都得向我们拿货,那些非洲、东欧的国家也一样得向我们拿货。”铁头说道,他在向雷风示好,心想已经跟李德胜结下梁子,要是傍上了雷风这个明日之星,欣许李德胜还不敢对他怎样。
“说得轻巧,要有这么容易的话我早统一亚非欧毒品市场了。”杨勒骂道:“你找的那些全是只会收钱不成器的主,像土国那个格格鲁迪,什么合作啊,拿了我们几百万去搞恐怖袭击,炸死的全是平民,那些平民都是我们的潜在顾客啊。这样的交易不行啊,你打电话给他,给他半年时间,要是拿不下一个城市的销售权,那就另外找人。还有以后的供货一律现金交易,不能赊账,谁有钱卖给谁。”
这时,李德胜突然睁开双眼,表情痛苦,他侧头,哽咽一下又吐出来一口黑血。雷风真是担心他,没想到铁头他们下手这么重打得他这么伤。他暗自立誓,他日一定让铁头他们双倍奉还。
李德胜像交待后事那般有气无力地对雷风说:“雷风,我可能好不了了,不能再帮勒哥了,以后就请你好好跟着勒哥,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李德胜的一番话让杨勒好生感动。他看着李德胜,这话好真,都这样了还在为他着想,然而这要是谎话的话,那这戏也演得太逼真了。杨勒心想:兄弟,对不起了,你再等几天,现在断指明是死无对证,只能再委屈你一下,如果你不是军方的卧底,我一定请最好的医生把你医好,如果你是,对不起,那你就只能和你的战友一起埋葬了,我杨勒虽然是毒枭,但我最佩服像你这样的烈士。
户外燃起了火堆,喝酒其间杨勒宣布了一条命令,让所有人把手机上交,在他的办公室提供三台卫星电话,需要打电话的需提出申请。雷风不肯交手机,深怕有谁打电话过来,他质问杨勒:“勒哥,你这是不信任我是吧?”
“不,阿风,我是绝对信任你和你的兄弟们的,只——”
“相信我还让我交手机,这是分明的不信任!”雷风打断道。
见雷风这样说话,一旁的铁头赶紧说:“风哥,我们应该理解勒哥,勒哥让我们交手机我们就交手机,不交说不过去。”
“铁头,你什么意思啊,说明白点,什么说不过去啊?”雷风暴怒跳起要打人的架势,直接把手机摔到地上,然后一脚踢进了火堆里,与此同时他看了兄弟们一眼。见状,七人跟随风哥,把手机全扔进了火里以示抗议。
见八人愤怒地把手机扔进了火里,杨勒没办法,赶紧打哈哈道:“好了好了,阿风,我又没说不信任你们,不交就不交嘛,全扔火里多浪费啊,浪费可不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啊。”杨勒端起了酒杯敬大家,说:“别不开心,来来来喝酒喝酒。”
雷风拿起酒杯一口喝下,把杯子放下转身就走,见罢,七人也一口喝下,跟着走,任凭杨勒怎么留都留不住。
八人走后杨勒埋怨铁头:“看你给弄的,以后说话注意点。”
“勒哥,我看他们分明就是心有屎才将手机扔了的。”铁头不依不挠道。
“我相信他们,反正以后我们说话你给我闭嘴就是。”杨勒说完不悦地转身离开,留下铁头满是郁闷。
话说中国军方第一时间在网上看到了杨勒发的留言,中原军区特种大队的领导很是重视,为了弄清真假,狼狐派人(军人身份的商人)来打探虚实,这事很快传到了杨勒那里,他冷笑,这验证了他的猜测,心想这李德胜也太能演了,要去演戏的话绝对能拿影帝。
当天,杨勒就差人在离基地一公里外的一块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审讯台,让铁头重新把李德胜绑了起来。杨勒亲自拿着马鞭一下一下地抽在李德胜身上,他发泄着所有的恨。他想不明白,李德胜是军方的人,他完全可以在取得他的信任之后杀了他而全身而退,为什么,为什么他非但不杀他却还要帮他打天下。杨勒一边鞭打一边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李德胜满眼仇视,他咧开血嘴,笑而无声。
杨勒气极,拿过一截棍子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
我是郑佥云,代号黑云,李德胜——陈李生,代号白毛兔,我们是一起上战场同生共死的战友。我想救他,很想救他,想马上拔出枪冲上去救他;兄弟们都在看着我的反应,他们眼神告诉我,只要我干他们马上动手——白毛兔却无力地瞪着着,眼里充满期待——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快不行了,他让我别冲动,让我继续潜伏下去,一定要把任务完成。
我放弃了,他笑了,闭上双眼垂下了头。
杨勒抓住他的头发揪起他的头看了看,把棍子扔到了地上。临走时杨勒在四周口袋状的设下层层埋伏,只等中国军队来救,只要他们一进来马上收拢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