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溢城带着她去了最近的意式餐厅,当做晚饭,也可以说是夜宵。
宫夏是真的饿了,她点了很多她想吃的东西,最后也不忘记把菜单退给冷溢城。
侍者在一旁等待着冷溢城开口。
冷溢城扫了一眼菜单上的菜品,又联想了一下刚刚宫夏所点的东西。“你都点完了,我还能点什么?”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样吧。”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宫夏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只能借口去厕所,来躲避他似乎可以定义为炽热的眼神。
宫夏掬起一手水,狠狠地拍向自己的脸,等她再次抬起脸,去看镜子里的人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视线模糊了。
“!!!!”宫夏第一念头,卧槽这水有毒!竟然看不见了!
——等会儿,她的隐形眼镜呢!她在水池里摸索着,这尼玛,隐形眼镜呢!宫夏再次掬起一抔水,再次洗了把脸。
靠!流年不利啊!
宫夏近视有点重,真的是那种“十米之内,雌雄不辨;三十米开外,人畜不分”。欲哭无泪!
她摸到旁边的抽纸,抽出几张,擦了擦脸,然后摸着墙,根据自己的记忆,摸到她跟冷溢城那桌。
——看什么都是一样的!宫夏努力眯着眼睛,辨别着各种路口。
“小姐,请问你需要……帮助吗?”一位侍者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宫夏回头,一个有些模糊的人脸出现在面前,这么一看,似乎这个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我,我隐形眼镜掉了。”
侍者了然地笑了笑:“小姐,您还记得您的座位号吗?”
宫夏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169吧……”卧槽,刚刚去那个位置上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数字这么暧昧呢?
冷溢城看着宫夏手臂上的另一个男人的手,眸色转深。在宫夏道谢之后,那名侍者才恭敬地退下。
“怎么回事?”
宫夏看着桌子对面的冷溢城:怪不得人家都说“灯下看美人”,现在宫夏觉得自己看谁都觉得是美女或者帅哥,尤其面前这一位:“诶,冷溢城,我现在发觉,你长得很好看诶!”
冷溢城听到这话,脸上神情柔和了不少,伸出手去给她拿掉粘在脸颊边上的白色纸屑。这么丢人,难道她自己不知道?
宫夏只看到他向自己伸出了手,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呆愣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掉了什么。“要是多笑笑的话,肯定是个大帅比!”
冷溢城白了她一眼:“不要转移话题。怎么回事?”
宫夏眨了眨眼睛:“刚刚洗脸的时候,隐形眼镜掉了。”
冷溢城一皱眉头:“两个都掉了?”
“嗯,两个都掉了。”说着,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冷溢城突然对眼前这个蠢到家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虽说宫夏的眼睛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她桌子上的菜还是能看到的。像虾球啊,洋葱圈这种东西,她一夹一个准。冷溢城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近视了。
冷溢城自从午饭之后就没有再吃过东西,但是进食的时候依然优雅,反观宫夏,虽说下午还吃了四个鸡腿,依然像是三天没吃饭的,一直在往嘴里塞,根本停不下来。
原本两人一人一份意面,想着晚上吃面食容易消化一些,没成想宫夏五分钟解决了自己那盘,盯着冷溢城那份,像是没吃饱的样子。冷溢城看了看她垂涎欲滴的小眼神,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没吃几口的意面,最终妥协了下来,把自己那份推到她面前,自己又叫了一份。
虽说这不是自助餐吧,但是宫夏完全把这次吃饭吃上了自助餐的境界——扶着墙进来,扶着墙出去。之前是饿的没力气,后来是看不清,再加上吃了太多。
出门之后,就是一个三级台阶。
宫夏隐约看见这边有台阶,但是根本看不清有多高。她伸出一只脚尖,下去试探着,却发现怎么都踩不到,急得脑门上都出汗了。
冷溢城站在路边等着司机过来接他们,身边却没发现宫夏,回头看去,发现宫夏还在台阶那里挣扎着。只见她两只手伸平保持着自身平衡,一条腿弯曲着,另外一条腿努力地向下踩着,都已经跨到了第二节台阶的边缘处了,若是真的这么实打实地踩下来,这肯定要摔跤的!
冷溢城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把人抱下了台阶。
宫夏专心下楼梯也没注意到冷溢城过来了,身体腾空的那一瞬,尖叫一声,同时双手紧紧搂住了冷溢城的脖子。直到双脚站在地上的时候,宫夏还觉得被吓得腿有些软。“你,你下次抱我之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宫夏惊魂未定,说话都有些大喘气。
冷溢城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似乎每次颤抖都挠在了自己心上,顿时心里软成了一汪春水。宫夏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颊,惹得他痒痒的。他低头,想要攫住那朵唇瓣——
身旁有车辆停下,司机打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两个人。
“少爷,让您久等了。”司机道歉了之后,拉开了后座的门。
冷溢城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希望司机迟到的。他狠狠瞪了眼司机,然后先送宫夏上车,然后自己从另外一边上了车。
宫夏吃饱喝足,在小夜风吹吹的时刻,开始泛起了困。
冷溢城看着她微微蜷缩着的手指,慢慢伸手,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指。
白皙而修长,就应该是弹钢琴的手。手上的伤疤,已经快要看不出了。他刚想握紧手里的手,宫夏却突然醒了过来。
她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在冷溢城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她的手放下的时候,她靠在了他的肩头。
——这么顺从的动作,已经好久都没做过了。冷溢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睫毛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抖动。他就这样看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有点乱的鬓发。
“少爷,到了。”司机停车,报站的时候却收到了冷溢城的眼刀。
司机很委屈地低头,却从后视镜里看到冷溢城温柔地摸了摸宫夏的脸,然后把人抱出了车子。
冷溢城抱着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自顾自地去了浴室洗澡。
宫夏从昏暗的环境里转移到亮堂的房间里,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背放在眼皮上遮挡住灯光,翻了个身,却被人按住了动作。她挣扎着醒了过来。
“冷溢城!你是变态吗!”宫夏在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愣了半晌,立即大叫道。
冷溢城未着寸缕,按着跨坐在她的身上。宫夏低头,就能看到他的怒张,在扭头的瞬间,羞红了脸。
“你还不放手!暴露狂!”宫夏挣扎着。
冷溢城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紧紧地看着她因为扭头挣扎而突出的美人筋,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最终他再也忍不了,低下头去,在她的脖颈处细细****着。
“嗯——”宫夏因为脖颈遭到或粗暴或温柔的对待身子弹跳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更加剧烈的挣扎。
今天的气氛很好,若是冷溢城再绅士一些,再肯跟她商量一下,那今天晚上也会成为一个美好的晚上,可是他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真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了?
宫夏的手攥紧了身下的被子,她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冷溢城不喜欢****。宫夏要是稍微挣扎两下,像之前那样,他倒是觉得这是情趣;像现在这样,明明是要反抗的,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冷溢城皱着眉头站起身,披上了睡衣。
宫夏身上的重量一轻,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冷溢城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她慢慢坐起身来,刚刚被他扯开的衣服已经露出她瘦削的肩膀,她慢慢地把衣服拉上。
“去洗澡。”冷溢城丢下一句,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宫夏坐在床上,低着头,听着门“嘭”的一声关上,她这才敢稍微抬起头,空洞又模糊的眼神看着前方。
今天冷溢城太过反常,带着她排队买吃的,带着她去游乐场,带着她去坐摩天轮,带着她去餐厅……他那么温柔,她都以为,他们俩是在谈恋爱的一对情侣,要是吃完了,回来他要是想上个小床,那她也肯定是答应的。
宫夏想起刚刚他的所作所为,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你要是温柔一点,我说不定就答应了,我说不定……就不想走了……”
眼泪从宫夏的手指缝里掉下来,她原本平静的身体开始耸动起来,且越来越剧烈,最终她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像抽筋了一般,停都停不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溢城推开门进来。宫夏立即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澡。
冷溢城皱着眉头看着她哭过的小脸,慢慢走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近得,宫夏能够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冷溢城看着她有些肿的眼睛,用拇指去擦掉她眼下的泪痕。
宫夏别过头去,躲开他的触碰。
冷溢城执意扳过她的头,擦着她脸上的泪,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宫夏却因为他这个温柔的动作,眼泪掉得更凶。
都是假的,冷溢城你现在做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