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夏睡醒的时候，万恶的资本家正拿着手机，一脸认真，紧蹙着眉头，像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样。
她忍不住凑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些什么。这么一看，宫夏恨不得翻个白眼：“你这是在干什么？”
平常醒过来的时候，不是看到他在看书，就是已经起床了，现在看到他在玩游戏，倒还是第一次。宫夏笑了笑，便做起了身，拿过自己的手机，便开始“日常一刷”地刷微博。
“诶，你玩什么游戏啊？”宫夏连头都没抬，问着旁边的冷溢城。
冷溢城似乎还是沉浸在部落战当中，也没说话，宫夏也不在意，继续刷着自己的微博。
“卧槽！”宫夏刷着刷着，突然叫出声，冷溢城被她这么一下，一个分神，便被对面给灭了。他有些不开心，有些生气地问道：“你咋咋呼呼的要干什么！”
宫夏还是沉浸在刚刚的消息当中，现在听到冷溢城询问，立即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你看你看，昨天我们吃饭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街头暴力事件了！”
冷溢城抬眼一看，那图片确实触目惊心，但是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啧啧啧，真可怕，还好我们走的早！”宫夏一边啧啧发叹，一边暗自庆幸，否则，真的要卷入这次暴力事件了。
冷溢城用古怪的眼神望着她：“你不是警官吗？怎么，还挑任务啊？”
宫夏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刚刚她说避开，不过是从自己的安全角度出发，根本没有想到其他事情，现在被冷溢城提出来，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冷溢城看着她揪着眉头，像是在冥思苦想对策的样子，弯了弯眼睛，随即伸手拍打了她光裸的大腿，发出清脆的声响。“还不起床！”
——倒不是宫夏裸睡，只是她睡了一晚上之后，那裙子一直往上撩，现在更是直接到了腰间。
宫夏被他拍得双眼泛红，她掀开被子，看着被拍红的地方：“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
那声音却是软软的，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冷溢城看得邪火高涨，宫夏觉着气氛不对，立即从床上跳了下去，那感觉就像是，她要是再晚上那么一秒，那冷溢城立即要化身为衣冠禽兽，把她在这里办了。
咖啡厅里，两个男人正在对峙着。两人手里都夹着香烟，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先生，对不起，这里不能抽烟。”穿着制服的服务员立即走上前来，微笑着制止着。
两人的安静氛围就此打破。
谢昌把手里的烟按在服务员递上来的烟灰缸里，随即笑了开来：“说说看吧，到底要干什么？”
马泰宁也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刚准备回答，就看到服务员把烟灰缸连同里面的烟一同搬走了。
马泰宁：“……”
谢昌：“……”
那根烟可是特供的中华啊！十块钱一根啊！他们刚抽了一块钱的！两个人一共抽了两块钱的！浪费了十八块好不好！十八块啊！
可是两个人都没好意思开口……
“你赶紧说啊，我还得赶回去呢！”谢昌翘起了二郎腿，望着对面的马泰宁。
马泰宁面像是对接下来的话题有些畏惧一般，选择了岔开了话题：“那个，你老丈人怎么了？”
上次谢昌接到自家媳妇儿电话立即跑了，后来微信上说，是老丈人出了点事情，立即进了医院。
“嗨，别提了，吃骨头噎着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还跟那种年轻人似的，吃饭那么快，没把我丈母娘和媳妇儿吓死……”
马泰宁笑了笑：“你老丈人还真有趣。”
“那是。”谢昌放下自己的腿，往前凑了凑，“你也应该找个老丈人了，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那个宫女神……”
说到这里，谢昌突然停了下来。马泰宁原本还在等着他的下文，现在听着他戛然而止，突然有种阳痿的感觉。
“谢组长，你说话说一半，真的有点过分了啊！”马泰宁摩挲着咖啡杯，盯着里面的白色奶泡。
“你今天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谢昌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是的。”马泰宁既然被人猜出来了，那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直接便承认了。
蓦地，两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服务员在两个大男人身边走来走去，不断地再给其他客人端上咖啡，可是这两人一直没有说话，一直这么对望着，那服务员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那天，我看到宫女神，跟冷溢城一起上了车。”马泰宁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嗯。”谢昌像是知道了一样，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呢？”
马泰宁抬眼看了看他：“然后？然后什么？还想有什么然后？”
谢昌望着马泰宁的脸，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想的，你一直不信。”
“眼见为实。”
再一次死一样的寂静。
周围的人也不说话，如果不是咖啡店里的音乐，怕是他们都会觉着自己是聋了。
“现在怎么办？”谢昌也喝了口咖啡，但是似乎糖精放得不够，有些苦涩。
“你说呢？你的资历比我深，这种事情应该你来做决定。”马泰宁紧紧地盯着谢昌，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谢昌一下子像是笑了出来：“什么叫做‘我来做决定’？最后做决定的，还是老大啊！”
说到老大，马泰宁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昨天早上，丹丹给我打电话，不知道给你打了没有。”他看起来很是严肃，让谢昌也忍不住严阵以待。
谢昌点了点头：“关于冷先生去看老大的事情，是么？”
“是的。”马泰宁的眉头皱了皱，“老大看到冷先生之后，就各种癫狂，连医生都控制不住。”
谢昌点了点头：“是不是能够说明，冷溢城就是令他变成这样的凶手？”
马泰宁不置一词，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够确定，但是自家老大看到冷溢城的反应，的确有问题。
谢昌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也不对啊！那天开枪的时候，地面是谁，老大完全没有看清楚。”
“什么叫做没有看清楚？”马泰宁眉头一皱。那天的事情，他没有参与，所以这些细节，他都不是很清楚。
“对面黑漆漆的，连子弹从哪里打出来都不知道……”谢昌像是很努力地回忆着，“对，那天根本没看清到底是谁打出的子弹，那老大对冷先生的敌意以及那些反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下，什么证据都对不上了。
两人之间有没有话说了。
服务员路过他们这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他们这里多看两眼，生怕两人在店里就相爱想杀，砸了他们家店。
“那宫女神呢？”
两个人之间，又回到今天出来约谈的目的上。
“宫女神——”谢昌拉长了尾音，似乎真的是在思考，“宫女神是国宝级的人物，国家都是承认的……”
马泰宁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谢昌这么说，他的意思肯定是宫女神不能动。
——人家是国宝级的人，能够投奔他们这国安六部，已经算是他们这边的镇馆之宝了，他们供奉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要把人往外面赶呢？他们就不信了，那国安九处在今年的工作汇报上，还能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
听每年开年会的孙修说，那国安九处的老大很是风光，因为他们每年的业绩都是第一。
每每说到这里，孙修都是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狠狠地掰断一根筷子，然后说道：“了不起啊！我们下一年一定要超过他们，甩掉这个千年老二的帽子！”
然而，很不幸的，他们一直是第二名，业绩不好。
其实国安部门的事情，都是互相帮忙的——他们这边的逃犯，逃到另一个部门的管辖地盘上之后，肯定会让他们帮忙，至少地形比他们熟一点。而国安九处所在地，似乎是那些个歹徒的风水宝地，若是有什么问题，都往那方面钻，所以，基本上那些个部门都是跟国安九处合作，到最后，那功劳肯定有他们国安九处的一半。
而国安六部，生在与国安九处相对的另一种风水宝地上，犯罪率极低，人民安居乐业，抢劫这种恶性事件都很少。
——昨天那起街头暴力事件，是个意外。
“嗯，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宫女神这瓢水，还不肥……”马泰宁点了点头，也算是同意了谢昌的提议。
“而且，这种事情，肯定也轮不上我们啊，那也得等孙修老大回来啊，我赌三根黄瓜，老大一定能把人供起来的那种！”
马泰宁望着他：“不赌，因为，我的选项跟你一样——不过，你干嘛赌黄瓜，你要是要用，我直接买给你就好。”
谢昌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用在你身上么？少给我没大没小的！”
马泰宁砸吧砸吧着嘴：“诶，想不想把刚刚浪费的九块钱拿回来？”
“嗯？”谢昌凑过去，等着他的主意。
马泰宁再次点起了一根特供的中华，果然，不久之后，那个服务员又过来了。
原本，马泰宁在等着那服务员把烟灰缸拿过来，看看那两根烟是不是在，要是还在，那就打包带走。
但是，这次服务员并没有带来传说中的烟灰缸，而是一张tips。那服务员恭敬地指着禁烟符号下面的一行小字说：“先生，是这样的，本店有规定的，第一次抽烟，我们只给警告，若是第二次，我们直接罚款五十。”
马泰宁的烟灰，直溜溜地掉在自己的手背上，他也顾不得烫伤不烫伤了，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说什么？罚款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