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拉,也没攒到我们需要的数量。殷花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天要是整不了那个太凭坚。我就把丫腰子割下来给姑奶奶补身子。”
向天歌无力的说道:“没关系,要是整不了他,这桶东西再还给你,包括我们几个的,全都赠送于你。”
“啊!”殷花的一只鞋不偏不倚拽到了向天歌的脸上。
“就半桶怎么办呀?”殷树问道。
“去对面的饭馆管人家要点泔水!”我捂着肚子说道,“不行了,你们俩女的赶紧出去,我又能贡献点了。”
我们从饭馆弄了好几大桶的泔水,直接运到了第一现场。路上艾干活对我说道:“早知道有泔水,还拉什么劲呀。他们还没整呢,先把自己人整趴下了。再说了,你这计划太悬,我总觉得成功几率不高。”
我说:“你懂个屁呀,投资越大,回报越大。回报越大的投资,风险也就越大!”
我们来到学校外的一条小胡同里。这条小胡同紧挨着我们学校,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从这里走。一边是快要拆迁的平房。另一边就是我们学校的围墙了。当中有一座我们学校荒废多年的三层小楼,和学校围墙融为一体。从楼顶可以看见胡同,从另一面就可以直接下楼回到我们学校。平时这里没什么人,开始还有很多情侣在里面******。后来学校为了避免此事,就说这是危房,快塌了,谁要是不怕死就进去。本来这楼就不结实,你们再跟里面嘎呦嘎呦,那不塌才怪呢。从此,再也没人敢进那楼里了。
我们把泔水和粪便混合起来,分别放进了八个大桶里面。然后,开始分工。我、殷花、殷树、黎易楠、向天歌在楼顶。艾干活要一直坚守在第三现场。
商量完以后,我们就等着晚上的到来了。晚上十一点学校关大门,熄灯。我们这种破学校宿舍都管的很松,甚至都没有一个宿舍管理员。男生女生宿舍到了最后都快分不出来了。我们班主任钱老师最后无奈的说:“带套,别忘了带套。这样安全!别给我惹出事来!”
钱老师名叫钱列宪,和我们关系不错。有时候吃饭我们也会把他叫来。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只要上课你能给他一定的面子,下了课像兄弟一样的吃喝玩乐都没问题。他三十多岁,比我们也就大个十多岁,所以我们有的时候就把他当成大哥一样。
言归正传,十月的晚上已经开始有些凉了。那个时候大气污染没有那么严重,也没有什么全球气候变暖,九月初的时候人们就已经开始穿长袖的外套了,到了十月份有些怕冷的人已经开始穿上了薄毛衣。我们几个蹲在废楼的楼顶上。向天歌哆里哆嗦的说:“他们今天会来吗?”
殷树说:“我打听了,他们几个天天都会去旁边的网吧上网。然后十二点多钟穿过这条胡同去吃夜宵。”
那会网吧刚刚开始流行。其实很多事都挺奇怪的,在中国好像一件新鲜事物刚刚兴起的时候,追随者大多都是那些流氓地痞。比如歌厅,迪厅,网吧,台球,摇滚乐包括最初的个体户。
我们几个一直等着。想撒尿了就在桶里再多舔点料。这味熏得我们要命。向天歌有些担心,说道:“我化了妆他们是认不出来了,可一会我一出现,这一身的味,闻也闻出来了。”
殷花说道:“没事,一会让黎易楠给你喷点香水不就完了!”
向天歌低吼道:“你见过有老头喷香水的吗?”
我们几个捂着嘴偷笑,殷花笑着说:“我知道你担心怕被那些流氓发现,而且你担心的不是被发现后咱们的计划无法完成,而是怕挨揍对不对?没事,一会我和殷树就跟在你后边,暗中保护你,只要见势不妙,我们就冲上去。”
向天歌嘴硬的说道:“我就是怕计划不能完成了,再说了,几个小流氓能吓得住我?大爷以前也是练家子!”
殷花笑着说道:“你是练嘴的吧?”
向天歌说道:“这叫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对向天歌说:“真亏了你这一身膘了。怎么胆这么小呀。”
向天歌说道:“是你说的没脑子的人才胆大呢。我这是智商高的表现。”
我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说完我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那时的大前门有雪茄型的。有一次我们没钱买烟了,就花一块钱买了一盒,结果那劲头,一根顶十根,而且这种烟的味道还特别浓,抽几根浑身都是那股子味儿。我继续说道:“你躲一边先抽着,一会再在你身上撒点二锅头就行了。
向天歌笑着伸手就要拿我手上的烟和酒。
我把烟递给了他,说道:“酒先放我这,一会撒在身上。就你这种酒腻子,回头再喝多了。”
向天歌没办法只好拿着烟走到角落里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一直等到十二点半左右,拿着望远镜的殷花突然说道:“他们来了!”
其实不用殷花说我们也知道他们来了,这帮人不论多晚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热闹的。大声唱歌,大声聊天,大声骂街。我问殷花:“几个人?”
“五个”
“有太凭坚吗?”
“有!”
“太好了,准备行动!”
我们几个手里拿着粪桶,就等他们往这边走来。他们走的不快,我们也不需要计算什么时间差了。这条胡同没有路灯,正赶上今天又有点阴天,没有月亮,学校一熄灯,我相信他们怎么也看不清我们是谁。等几个人走到下边,我说:“倒!”
我们几个把这几大桶粪便和着泔水的脏东西都倒了下去,别说天黑了,就算是大白天的,一桶一桶的屎尿扣脑袋上,我估摸着他们一时半会也睁不开眼睛。别说眼睛了,就连嘴都张不开了,因为直到我们逃跑的时候,也没听见他们的骂声!
这个围墙是学校的后门,学校后门没有门卫,当然一般也不会开的。我们早已提前把锁撬开,这时向天歌已经趁机跑到了后门的大门外。向天歌喘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态,假装拿着一瓶二锅头,喝着酒,吃着我们给他准备的花生米,听着匣子里面的京戏。过了有几分钟左右吧。太凭坚等人骂着大街就走了过来。
向天歌眼珠不转的盯着他们几个。生怕他们没注意到他而走过去。果不其然,太凭坚看见向天歌一直盯着他,冲他骂道:“老不死的看什么看!”
向天歌用鼻子闻了闻说道:“这什么味呀?怎么了小哥几个,掉茅房里了?”向天歌操着一口山东口音问道。
其实我们让向天歌扮演老头不仅是出于他好化妆的原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向天歌的语言天分很强。学什么像什么。装老头没问题,学说山东话更没问题了!
“你找抽呢?”一个太凭坚的手下就要冲过来。
向天歌一步就退回到了学校里去,其实要不是太凭坚等人正在气头上,怎么会想不明白,一个老头的身手会如此矫健?
向天歌在里面说到:“息怒息怒。我这人好交个朋友。你们这一身臭烘烘的,还有脸在街上走呀?”
“我看你真是活腻味了!”另外一个手下骂道。
向天歌赔笑道:“误会误会,我是想帮帮你们。”
“怎么帮我们?”太凭坚问道。
“我是这学校看门的,你们叫我老李头吧。我去里面给你打点水洗洗,我宿舍还有干净衣服,虽说都是岁数大的人穿的衣服,但总比你们这一身臭哄哄的强呀。”
太凭坚问道:“你是看门的?我们天天从这走,以前这里都是锁着的,怎么今天突然多了你这么一个看门的呀?”
向天歌笑着说道:“这一段有学生总从后门翻出去,学校今天才在后门加了岗,我以前是这学校的保洁,现在升官了,也有点权力了。哈哈!”
太凭坚点了点头说道:“得,老李头,够意思,今天你帮了我们哥几个,回头这学校的小崽子谁要是敢跟你犯葛,你言语一声。我们哥几个废了丫挺的!”向天歌笑了笑示意他们几个进来。小声的说:“小点声,别让学校里的老师听见。”
“我怕他们的!”一个手下说道。
太凭坚踢了那人的屁股一脚说道:“咱们别给人家老李头惹事!知道吗?江湖上的人,就得有点江湖上的道义!”
几个手下连连点头称是。向天歌心想:妈的,仗着人多劫钱,还什么江湖道义呀!
向天歌把几个人带到了操场边上的攀登架旁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给你们拿衣服去,你们先把脏衣服脱了吧。”
“就在这?”太凭坚问道。
“这点儿只要你们不瞎嚷嚷,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你们几个大小伙子还害臊呀?”
“胡说八道。”经向天歌这么一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个精光,因为粪汤子量太大,所以这几个人的裤衩都湿透了。没办法,一样脱了!
“扔了还是我拿回去给你们洗洗?”向天歌问道。
“扔了吧,赶明儿我们几个过来找这学校的小崽子再弄几身衣服,今天这事就是你们学校的人干的,别让我知道他是谁,知道了我拿他脑袋当尿盆!”太凭坚恶狠狠的说道。
向天歌听完之后吓得激灵了一下。赶紧拿起那些衣服准备要走。
这时太凭坚问道:“你干嘛让我们在这等着呀?”
向天歌说道:“这不是有个攀登架吗,一会你们靠在这架子下边,我爬到上边去给你们浇水,这不就是一个人工淋浴了吗?”
“哈哈,老东西,你丫招儿还挺多!”
“快去快回呀,挺冷的!”
“兑点热水啊!”
“给我们留盒烟。妈的,烟都湿透了!”
“知道了!”向天歌放下那盒大前门,拿着一堆脏衣服赶紧逃之夭夭。
这几个人等了一会就靠在了攀登架上一边聊天一边抽起了烟!
太凭坚还把脚踩在了攀登架的第一阶上。这时他们远远看着向天歌又回来了。几个人准备迎上去。但怎么也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好像给粘住了!”
“我也是,我也动不了了!”
殷花的父亲在工厂上班,单位有专业的万能胶水,每次用这个胶水的时候都必须戴上手套,否则要是粘住,不出几分钟就必须得去医院开刀了。殷花偷偷从她爸厂子里偷了一罐出来。
说起这个胶水,殷花父亲单位还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
单位里有一个老娘们叫做毕步尚。别看她是个无知妇女,但很有创作天份,想象力极为丰富,并且能根据自己的想象编出出人意料的故事。只叹她文化不高,否则定能成为当代著名的作家。
对于一个好的农民,给他一粒种子,就可以种出殷硕的果实。对于一个好的科学家,给他一个难题,就可以得出造福人间的理论。对于一个优秀的演员,给他一点阳光,就可以灿烂异常。对于一个好的大老娘们,给她一个话题,就可以传得满城风雨。
一次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孩,捂着肚子说不舒服。和她同期来单位的另一个男孩关心的送了一杯热水。正巧让毕步尚看见了。这是上午发生的事情。晚上没下班,整个单位的人都传疯了,说这个男孩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昨天刚堕的胎,连休息都不敢今天就来上班了。二人拼命的解释,无奈很多事没有真与假,说的人多了,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后来男孩挨个排查,找到了祸根,就是毕步尚传出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