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任务就是闭好你的嘴,别出声。”
向天歌说:“就这么简单?”
我摇了摇头说道:“对于你来说,不简单!”
记得有一次,向天歌和毕韵出去逛街。中午吃饭的时候,毕韵对向天歌说道:“我想吃迟歩保自助餐!”
迟歩保自助餐非常贵,最起码对我们这些穷学生来说确实是非常贵。向天歌把身上所有的兜都翻了一遍,甚至把鞋都脱了,鞋垫都扥出来了,凑了半天只够一个人的餐费。毕韵冷眼看着他,向天歌尴尬的笑着说道:“要不你一个人进去吃,我在外边等着你。”
毕韵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拿着钱就进去了。向天歌在煎饼摊买了一套煎饼,趴在餐厅门外的玻璃外微笑的看着里面胡吃海塞的毕韵。而毕韵从始至终都没有往窗外看上一眼,更别提于心不忍了。
吃完饭后,毕韵挺胸抬头的出来了。向天歌狗屁骚颠的迎了上去说道:“你今天气质真好。”毕韵平时有些驼背,今天腰杆挺的很直。其实事后我们跟向天歌解释,肯定是因为她吃的太多,弯不下腰了。而向天歌却不相信,非说毕韵这是天生的贵族气质。
毕韵从餐厅出来问道:“我一个人在里面吃,你不恨我妈?”
向天歌笑着说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恨你呀?”
毕韵问道:“你说我和你妈同时掉在水里,你先救谁?”毕韵问了一个千古疑难问题。
向天歌回答道:“掉河里先救谁咱们况且不说,但我能肯定,今天要是我和我妈一起逛街,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毕韵满意的笑了。其实向天歌心想:“要是我妈在,她宁愿自己不吃,也要让我进去吃。”
说到这里我想到,现在很多媳妇都会和婆婆争宠,老公如果经常惦记自己的母亲,媳妇就说这个男人没出息,这么大了还离不开妈!其实我觉得,你在争宠之前,扪心自问,你疼这个男人能超过他的母亲吗?如果不能,你没资格去争。如果能,你根本就不会去争,一个真正疼男人的女人,是不会让他为难的。当然,我也要奉劝那些男人们,女人需要我们疼爱,需要我们照顾,需要我们关心,需要我们在各个方面的无微不至,但前提是,这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去做!
向天歌虽说没钱陪毕韵一起去吃自助餐,但兜里还有一些剩下的钱。毕韵撒了两泡尿之后,肚子又腾出了一点地,又开始要吃要喝。向天歌怕钱花光了,满足不了毕韵下一个要求,每次吃喝的时候都只买一份。而他俩的关系还是普通的同学,所以还没到共享一份食物的份上,向天歌每次也只能笑着说道:“你吃,你喝,我不饿,我不渴,你一个人吃喝就行,我看着!”这句话几乎成了那天逛街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
准备回去了,毕韵说道:“我累了,不想做公交车了。打车回去吧。”
向天歌看着手里的钱,心里计算着从这里到学校的公里数,算过之后,他的钱刚刚够用,然后长出一口气说道:“行,咱们打车!”
向天歌拦了一辆出租车后,把毕韵推上了车,说道:“你坐车,到学校给我发个信息,告诉我一声,别让我着急!”
毕韵总算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回去?”
向天歌兜里已经身无分文,但出于对毕韵的爱,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不累,我走着回去。”
毕韵没有多说什么,对司机说道:“师傅,开车!”
向天歌脸上挂着贱笑,目送出租车远去。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刚要迈步走回学校,瞬间恍然大悟,骂道:“妈的,我给忘了,出租车不是按人头收钱的!”
向天歌就是这么一个妻管严的坯子,所以我警告他,忙不帮就算了,千万不可出卖我们。
我们利用了几个课间休息准备了材料。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我们决定这节课动手!因为这节课肯定又是看录像。拉上窗帘挺黑的,好行动,而且老师也津津有味的看着,她不会注意我们的。再有就是,毕韵其他科的成绩都不怎么样,唯独英语很好,在她心里觉得只要能说好洋文自己就有一半的外国血统了!所以像这种没翻译过来的大片她都会全神贯注的看。如果有一部外国影片配上了中文配音,她都会假惺惺的说道:“要是能有外文版的就好了。这种配过音的,简直没法看!”
我们商量好了具体计划,当然是背着向天歌说的。殷树的任务就是盯着向天歌,别让他在行动的时候通风报信!
英语课果不其然又是看录像,拉上窗帘,打开电视,录像开始,报复开始!
今天毕韵穿了一条超短裙,而且裙子的布料是那种软不拉他的,不是那种紧包着大腿根的那种裙子。而且我发现她裙子腰部是松紧带的,不是那种系裤腰带的。
今天一早我从宿舍来教室的路上正巧碰见她,她上半身穿着一件露着肚脐眼的小T恤,下半身就穿着这条一厥屁股就能看见裤衩的超短裙。我当时多看了两眼,她还骂我是流氓呢。
毕韵的座位在我前边的前边。我前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孩叫做付建岩。我拍了拍付建岩的肩膀示意他和我换一下座位,并告诉他一定要小声点。我俩蔫不出溜的换了座位,我从兜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一盒别针。注意不是曲别针,是带针的那种别针。每个别针上面都拴着一根非常结实但不带一点弹性的绳子。我慢慢的顺着座位往下出溜。生怕出一点声音。然后小心翼翼的蹲在了桌子底下。先把每条绳子的另外一端拴在了付建岩桌子腿最底下的那根横梁上,然后拿起事先拴在别针上的一端,开始最关键的步骤。当时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几个。殷花握紧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黎易楠捂着嘴偷笑着。艾干活皱着眉头好像在担心着什么。而向天歌似乎看出了什么,想要叫毕韵,但被殷树捂在了座位上。虽然向天歌比殷树高大很多,但殷树想要制服向天歌,就跟抓一只小鸡子似的!这时我突然佩服起自己的预见性。也难得我和向天歌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对他的了解还是有一些的。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别针小心翼翼的别在了毕韵裙子腰部的松紧带上,因为别的时候要稍微靠下一点,所以非常困难,因为越是靠下就越接近她的皮肤,靠上的部分会有一点外翻,但如果别在那里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我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先把别针上的针头从裙子外翻的边缘向下滑,然后到贴近毕韵皮肤的时候,要用别针尖把裙子稍微向外挑一点。如果不挑,别针会就会碰到毕韵的腰,如果要挑的太厉害,那毕韵就会有所察觉。最后别针就要小心的扎在她的裙子里,针头扎过裙边,别上,就算完成一个。
我在别第三个的时候,也许是太累了,我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碰到了毕韵的腰,毕韵也许看录像太过入神,并没有回头,我赶紧松开别针,幸好松开了,因为毕韵挪了挪屁股,也许她一个姿势坐的时间长了有些累了。看毕韵又不动了,入神的看着录像,我长出一口气。缓了缓精神再次握住别针,继续行动。
就光别这不到十个别针,我足足别了有半个多小时。快下课了,我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任务,腿也蹲麻了,腰也酸了,手上全是汗,如果不成功,我真不知道是在整毕韵还是在整我呢。
因为我注意力太过集中,此刻眼冒金星。我闭着眼睛用手挤暗了一下睛明穴,正准备站起来,发现毕韵今天穿了一双船鞋。而且她两只脚在座位下交叉着,其中一只脚放在了另一只脚的脚脖子上,而在地上的那只脚也只是脚尖着地。她的脚尖踩在鞋里,而后脚跟却和鞋脱离。我看见了她鞋里已经垫上了艾干活妈妈缝制的二龙戏珠的鞋垫,我心想:应该再给你加点料了。
我悄悄的钻了出来,走到教室的最后边。墙上用按钉钉着一些学校发的通知,我用力启下两个按钉,拿在手里。然后回到了付建岩的座位,再次出溜到座位下。这时毕韵的脚还没有塞回到鞋里,她的脚还悠闲的一颠一颠着。我心想:你就颠吧,一会让你颠着回宿舍!想完,我小心翼翼的把按钉放进了毕韵的鞋里。
毕韵坐在椅子靠前的位置。我把另一枚按钉放在了她屁股后边,椅子的正中间。
我慢慢的再次钻了出来,幸亏毕韵一直没换姿势,没有发现什么。我示意付建岩换回座位。然后轻声告诉他,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把脚踩在桌子下边的那条横梁上,两只脚都要踩在上边,不许下来,不许松劲!付建岩不敢多问,照做就是了。
我对旁边的黎易楠说道:“就看你的了!”
黎易楠笑着说道:“瞧好吧!”
黎易楠从座位里拿出一条仿真的橡胶蛇。这条蛇做得无比逼真。
俗话说,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二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拔草,把整个暑假学校里长的杂草全部拔光,当时黎易楠和殷花还有毕韵等几个女生被分在了学校后边最为偏僻的一小块地方。我们学校为了奖励我们拔草,特别自制了一些橘子汽水,还冰镇起来,大家都用宿舍的暖壶去打汽水,然后拎到被分配拔草的地方。按理说人出汗多了尿就少了,可毕韵装大小姐,就在一旁没玩没了的喝着橘子汽水,却根本不卖力干活,她就跟没喝过汽水一样,不一会就喝了整整一大暖壶。因为她就没怎么干活,出汗少喝水多,所以尿意渐浓,而这个地方比较偏僻离厕所远,毕韵四下张望一番,见没有男人,就钻到了还没拔的一片草地里准备解决。其实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可毕韵的尿不偏不倚正撒在草丛中一条蛇的脑袋上,蛇被激怒,愤起而攻之,一口咬在了毕韵的大腿根上。毕韵被咬的大哭起来。几个女生也及时把她送到了医务室,幸好只是一条草蛇,没有毒。可毕韵这次着实丢了大人。事后我们对她说,你太不走运了。这条蛇眼神不好,跑偏了。如果要是正中目标你也就不会挨咬了。毕韵问我们为什么?我们说,如果正中目标,蛇一下就钻进去了,你舒服还来不及呢,也不会疼的直哭了。毕韵求我们几个不要说她是因为撒尿而被咬的,就说是拔草的过程中被咬的,但我们确实很讨厌她,虽然我们不爱传闲话,不会主动向别人说起,但人家如果问了,我们就实话实说。结果这事没出半天就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向天歌玩命替毕韵解释,但他势单力薄,无法堵住全校师生的嘴,从此毕韵对蛇又恨有怕。
不仅对蛇,从此她对所有细长的东西都有了恐惧感。一次路过一家拉面馆,人家拉面师傅正得意的炫耀自己拉面的技巧,没想到被路过的毕韵看见,在人家店面前又哭又闹了半天。
我们几个还曾劝过向天歌,不要和毕韵好了,他对细长的东西都有恐惧感了,你俩以后还怎么洞房花烛夜呀?向天歌低着头红着脸说,我这个不像蛇,充其量也就算根鸡脖子吧。
言归正传,黎易楠做了一个投篮的姿势,冲着毕韵的座位就把那条假蛇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