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奋驰整整一天没再露面，那三个笨蛋加上办公室其他几个大笨蛋连查资料，再打电话求救，折腾了一天，也没折腾出一个头绪来。晚上华奋驰和老总一起来到了办公室。老总问道：“高总，怎么样，软件做出来了吗？”
高耀尴尬的说道：“遇到一些小麻烦。”
这时老总有些不快，说道：“那今天各位可得加个班了。明天白天必须给我。如果要是完不成，会出大乱子的。别说你们几个了，就算是我也兜不住！对了，这个小华给我修电脑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划破了。我替他请个假可以吧？”
这时，三个笨蛋听老总这么一说脸色都变了。都看着华奋驰求救。华奋驰冷笑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高耀看了一眼苟枇，苟枇冲着崔化季咳嗽了一声。其实在什么地方都一样，领功的是领导，背黑锅的就是下属了。虽说崔化季升官了，但在那两位面前，他还是下属，于是他硬着头皮对老总说道：“您看能不能让小华留下来帮帮忙呀？”
老总问华奋驰：“小华，你愿意留下来学习一下吗？”
华奋驰说道：“这是高级工作，我资历太浅，就算想学习也得由浅至深，就算让我留下来，我也是添乱的份，根本学不了什么东西，因为压根就看不懂！”
老总说道：“你要继续努力啊，不过这种谦虚的态度还是好的。那你就回家休息吧。”
崔化季赶忙说道：“老总，我们留小华不是让他学习，是想让他帮忙的。”
华奋驰赶忙说道：“我在三位面前那就是博士生和小学生。我能帮什么忙呀？还是算了，我还得去医院看看我的手呢。”
这时高耀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然后说道：“老总，小华的专业知识在办公室首屈一指，没有他的帮助，我们很难完成任务。”
老总这时明白了一切，对华奋驰说道：“小华，那辛苦你一下？”
华奋驰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临走时，老总扔下了一句话：“你们把精力都用在业务上，少用在这些勾心斗角上，比什么不强！”
几个人像霜打的茄子都蔫了。这次不仅挨骂了，还要加班，并且功劳全是华奋驰一个人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三个在领导面前的形象已经毁于一旦了！
下班了，向天歌和漆观言没什么忙可帮，准备回家补觉。临走时，华奋驰对向天歌说道：“你的主意不错，有的时候，顺着比顶着更能整人啊。”
之后几天办公室的人神情都有些奇怪。做事小心谨慎，虽然表面上客气了许多，但内心的防线却加固了不少。每个人都生怕说错一句话而让这种紧张的气氛突然爆发，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只有少说话，即使是闲聊天。
祸从口出。有一次高耀刚烫了头，正在办公室里炫耀。突然漆观言从外边进来了，对着大家就说，现在出现了一种新兴行业，给狗美容。而且服务还挺多，给狗染毛，给狗修毛，给狗烫毛。一条狗还烫头真奇怪，真是太滑稽了。当时只有漆观言说的津津有味，其余人都面无表情。高耀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整整一个礼拜，漆观言的工作量突然上升，什么脏活累活都分配给了他。而且天天加班到很晚。当时华奋驰去维护服务器了，不在办公室。事后漆观言就和华奋驰抱怨，单位里的同事真够行的，当时所有的人没有一个岔开话题的，就连给他使个眼色的人都没有。华奋驰就对他说，第一，没有人会为了你冒险得罪领导。第二，在升官问题上，就算你没什么竞争力，但毕竟也是一个对手。那些人可能为你解围吗？他们还巴不得你出事呢。
接受了这次的教训，办公室所有的人，哪怕是闲聊天的时候也会三思后再开口。这天华奋驰、漆观言和向天歌约好下班一起吃晚饭，三人来到饭馆，漆观言就对向天歌说道：“小向，你够牛的，简简单单一个小计策就把那几个笨蛋整的抬不起头来。”
向天歌不禁夸，得意的吹牛道：“这算啥，要是时机好，我整的他们几个非辞职不可！”
漆观言说道：“真的假的？没吹牛吧？”
向天歌说道：“我这辈子唯一不会做的事就是吹牛！”
漆观言笑着说道：“那你当初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办呀？”
向天歌说道：“什么事？”
漆观言说：“嘿，你给忘了啊？你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不是答应我的要整整冬布啦吗？还装模作样的说顺着。我怎么顺着呀？我这些年顺她还顺的少呀？”
向天歌说道：“就这事呀，我早帮你留意啦。没问题，我刚才说了，整人不仅要创意，关键还要看时机。我这几天没提这事，就因为时机未到，现在时机快来了，就看你能不能顺着她了。这次连同苟枇，高耀一起整！整的他们就算辞职都不敢再来单位了！”
漆观言有些不太相信，疑问道：“你有这么厉害？”
向天歌说道：“事情成不成就看你了。”
漆观言问道：“看我什么？”
向天歌想到了那会整毕韵时我对他说的话，于是他也对漆观言说道：“只要你别碍事就行。”
漆观言说：“我干嘛要碍事？”
向天歌说道：“她以前是你的女朋友，现在你忍心整她？而且她就算和你分手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怕你到时候就心软了。”向天歌之所以这么说，那是深有体会的。
漆观言没有说话，不知为什么眼圈却红了。华奋驰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向天歌赶忙问道：“华哥，到底怎么了？漆哥和冬布啦有什么仇呀？”
华奋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会你不知道，漆观言对冬布啦有多好。天天早上买早点，中午去打饭，晚上给做饭。冬布啦也是外地的，所以单位也给分配了宿舍。每天晚上漆观言都给冬布啦做饭。起初冬布啦说漆观言要想和她结婚可以，必须在婚前在此地买房。而且不能做贷款。她不想和一个背着一身债的人过一辈子。漆观言那会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连手纸都舍不得买。老从办公室顺报纸回家。开始我还纳闷呢，他什么时候爱看报了？原来都当擦屁股纸用了。”
向天歌插嘴道：“漆哥，你不嫌剌屁股呀？”
漆观言说道：“嗨，习惯了。我从小也在农村长大，这些都不算什么。告诉你，我小时候学习可好了。要不怎么能考上这边的大学呢。其实当初学习好是有原因的。”
向天歌问道：“你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漆观言说道：“不是。那会一个小屁孩哪能想那么多呀。就因为我每天都会把所学的知识牢记在心里，第二天不仅要记当天所学的新知识，而且还要温习前边所学的旧知识。就这样日积月累的学习成绩自然就好了。”
向天歌说道：“我们都是临时抱佛脚，到期末了才从头复习。真没你这么好的学习习惯。”
漆观言继续说道：“到也不是学习习惯有多好。主要是那会家里穷，没钱买手纸，就连别人家用的草纸都买不起。所以我家就都用我的课本当手纸擦屁股。可总不能把肚子里的屎憋一个学期吧。没办法就只能学一天就撕一天的书，擦一天的屁股。我是独生子，家里就三个人。我那些课本也足够用了。因为都擦了屁股，所以就不能再复习了。我就把每天学习的新知识背下来，记在脑子里，这样怎么擦也擦不掉了！”
向天歌问道：“那要是你放寒暑假没课本了，拿什么擦屁股呀？”
漆观言说道：“拿我上一个学期的作业本擦。”
向天歌继续追问：“那你毕业了，你家用什么擦屁股呢？”
漆观言说道：“毕业后虽说家里还很穷，但比以前可强多了。最起码买手纸的钱肯定不缺了。”
向天歌说道：“我有一个哥们叫闻仁。他都一阵写了一本秘籍，是介绍没手纸的情况下如何擦屁股。要是咱们从小就认识多好呀。那本秘籍肯定会传授给你。”
漆观言问道：“那本秘籍厚吗？”
向天歌说道：“不厚，就一张纸。”
漆观言有些失望的说道：“哦，就一张呀。那只够一个人擦的。”
向天歌彻底崩溃了，然后说道：“要不冬布啦不愿意和你结婚呢，肯定是嫌你家穷。”
听向天歌这么一说，漆观言又沉默了。
华奋驰给漆观言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漆观言考大学出来，就想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分到这么一个破单位，挣得不多，还成天勾心斗角。漆观言平时什么都舍不得，大多数的钱都寄给家里。和冬布啦好上以后，就再也没往家里寄过钱了。就因为冬布啦特别虚荣，总装着跟个公主一样，什么都要名牌。其实她挺没品位的，她喜欢的东西不论好看不好看，好用不好用，好吃不好吃，只要贵，只要是名牌就行。”
向天歌问道：“华哥，现在女人不都说用名牌，吃名牌，穿名牌就是有品位吗？”
华奋驰说道：“狗屁！品位是品出来的。不是背书背出来的。你可以用名牌，但你要知道你用了它你喜欢在哪？这个名牌好在哪？这款东西经典在哪？需要你自己的修养来琢磨出来的。不是听别人怎么说，或是看这是名牌就认定这是好东西。现在很多人都想凸显自己的品位有多高，但又没那个本事，就只能走捷径，觉得既然这个是名牌，那肯定有过人之处，所以用了肯定没错。其实这都是表面工夫，骨子里那些人还是一群土老帽，一点品位都没有！”
向天歌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华奋驰继续说道：“冬布啦不仅装作有品位，为人还特别虚荣，觉得用名牌就是有钱人了，就是大小姐了。所以经常缠着漆观言给她买东西。漆观言不仅不能往家里寄钱了，而且以前辛辛苦苦攒的钱也都花光了。漆观言当时就想省点钱，说晚上做饭的时候多做一点，第二天中午就可以不去单位食堂吃饭了。结果冬布啦说她从不吃剩饭，从小到大都吃新做的。你说，她也是苦出身，装什么大尾巴狼呀？”
向天歌说道：“华哥，这你就冤枉冬布啦了，我相信，她从小肯定没吃过剩饭！”
华奋驰听向天歌这么一说，有些不高兴，问道：“你也被冬布啦勾引了？怎么也替她说上话了？”
向天歌说道：“我是对事不对人。冬布啦家那么穷，以前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剩饭呀？”
“哈哈！”华奋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后来，漆观言没办法，只能早上去外边给买早点，中午去食堂给打饭，晚上回去再做饭。冬布啦懒的可以，就差让漆观言喂她了。在冬布啦心里，就觉得有钱人的大小姐就是身穿名牌外加全身瘫痪。恨不得炕都下不了那才叫有派呢。漆观言毫无怨言，我劝过他很多次他也不听。后来我给他说烦了，他干脆就不和我说他俩的事了。我也懒的问。就这么一懒的问，结果就出了大事！”
漆观言在一旁抱着脑袋说道：“我真后悔呀！谁也不怪，要怪就怪我自己，当时晕了头。主次都分不清了！”
向天歌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