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的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稍稍侧了一下头,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走着。
我们也快步跟上,向天歌说道:“你怎么不听我的呀,别撸了!撸多了毁身子!”
两个女的脚步更加急促了。
这时艾干活从队尾闭着嘴走了过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点了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向天歌还在两个女的身后说着:“别撸了行吗?怎么越撸越快呀?”
艾干活这时走到向天歌身边,一张嘴一口痰正吐在刚才说我的那个女人的大腿上,女人穿着裙子。感觉到了一股黏黏的液体粘了上来。
向天歌把握时机赶紧说道:“那么快就射了?”
那个女人听向天歌这么一说,下意识的用手一摸。大叫一声,撒腿就跑。旁边的那个女人被同伴突然的加速拽了一个大马趴,我们哈哈大笑,二人尴尬的落荒而逃。
艾干活吐痰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吐的远,吐的准。而且还会无声吐痰,据他说这是小时候没事干又没玩具在地头儿苦练出来的结果。开始我让他站在队尾,只是怕他咳痰的时候被那两个女人听见。
我们走出窄路,火钳刘明说道:“这么对女士真没风度。刚才那个女的说起女士优先,我倒是比较认同。”
我说:“女士优先那是外国的传统。凭什么咱们中国的传统就是老掉牙的东西,一到外国的传统,就都开始继承了?还是崇洋媚外!外国人讲究女士优先,我是中国人,中国人讲究男尊女卑!”
这次没有人搭茬,都目瞪口呆的盯着我。我赶忙解释道:“我开玩笑呢,我也觉得女士优先应该提倡。”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才恢复了常态。
我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的人总爱把一句话或者一个词给极端化!就好比足球一样,刚出了黑哨一个词。你看吧,在场上裁判不能吹哨了,不能有正常的误判了。只要一吹哨,被判犯规的球队球迷准得大喊黑哨!这其中不乏有聪明的起哄者,但也有不少傻了吧唧认真的!女士优先也一样。我是这么认为的。女士优先要建立在两个前提下,一个是女人和男人同等条件下,那男人应该让着女人。比如过一扇门,俩人同时到了,或是男人比女人早到了一步,那让女人先过无可厚非。”
向天歌赶紧接话道:“没错,我经常遇到有很多女人,离着好远,就算跑,伸着脑袋也得挤到你的前边先过!更郁闷的就是,你让她先过了吧,人家倒好,过去之后又不着急了。在前边慢吞吞的挡着你的路。”
殷树说道:“很多人都说女人开车爱出事,其实很多时候不是技术问题,就是平时男人迁就惯了她们,让她们养成一种习惯,就是大家都应该让着她们。其实开车的时候谁知道你是男是女呀。所以女人开车总爱出事。”
黎易楠笑着说道:“女人可不都是这样啊。”
向天歌说:“这叫倚女卖女。和倚老卖老一个道理!”
我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就是建立在守规矩的前提下。有好多次我买东西,看见有的女人加塞,如果后边的男人不让她加,或是提醒让她排队,那个女的不仅不会脸红,还会理直气壮的说,你是不是男人呀?和女人争先!其实排队是基础,女士优先是其次。我觉得女士优先的提法,不仅要建立在男人素质高度提升的基础上,同样也要建立在女人高素质的基础上。英国盛产绅士,我不崇洋媚外,这点你们都知道,但我也绝不排外,人家的优点就是优点。但我就不相信,英国的女人买东西都不排队,如果真这样,那男人就别买东西了,买一天一天也买不着。这女士优先不是女人胡搅蛮缠,耍泼不讲理的借口,这绅士也不是孕育泼妇的理由。”
大家都点头称是。
我们把叶湖和谭鱼送回高中部。前排马克送火钳刘明去车站。我们几个则准备回宿舍。在门口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拦住我们说道:“这是我们老大给你们的!”说完把一封信塞在我的手里转头跑掉了。
我们回到宿舍,拆开信。原来是归头儿写来的挑战书。约好下礼拜晚上八点在片场后的一片荒地约一架。人数不限,家伙随意!
黎易楠问道:“他们怎么知道咱们是群众计院的?”
我想了想说道:“不知道。看来这三个人在本地的势力还挺大的。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咱们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被跟踪了。”
艾干活赶忙说道:“那怎么办呀?咱们告诉老师吧!”
向天歌说:“要不咱们跟学校说找到实习的地方了,先出去躲几天?”
殷花说道:“你俩怎么那么怂呀?他们来多少人,我让他们抬着多少人回去!”
向天歌依旧紧张的说道:“不对呀,他们都趴下了,谁负责抬他们呀?”
哈哈!我们真佩服向天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的出玩笑。
我想了想说道:“不着急躲呢。咱们这几天先观察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计划安排没有。”
晚上,我们几个来到了三个流氓所在的村里。发现这三个流氓还有很多手下,而且他们都集中在村角落的一片空地上。那里很少有人去,停着很多28男式自行车。估计都是这伙人的。在空地中央有一个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井台。这个井不是水井,应该是市政修的电力井。归头儿正站在井上训话。我们离得太远听不太清楚。但大意应该和我们几个有关系。训话完毕,那些人高喊着口号:“杀,杀,杀!”然后归头儿跳下井台,一伙人骑着自行车准备离去。空地和村子连接处是一个很陡很长的大坡。我看怎么也有45度。那些人有的骑车,有的没骑车。但好像流氓都有一定的固定模式,就是骑车的人都先骑到大坡处,坐车的人都不坐在后边,而是坐在自行车前边的大梁上。一般坐前边大梁,都是坐车的人先上车,然后骑车的人再骑起来。可这些流氓为了显示自己的身手敏捷或是骑车技术高超,都是先骑起车来,然后在大坡上溜一两米,等速度起来了。骑车人单手扶把,腾出一个空儿来,然后坐车的人一跃而上,蹿到大梁上。
每个人上车的方式都是这样,车在大坡上滑行的很快,一堆人嗷嗷叫喊着离去了。
我们等了很久,他们回来了。一堆人刚才并不是回家。而是出去玩了,原来这片空场不仅是他们的聚集地,而且还是他们停放自行车的地方。他们把车停好,然后三五成群的散了!
殷花问道:“他们干嘛不把车放到家里的院子里呀,他们都住的是平房,不差这一辆自行车的地儿呀?”
我说:“不知道!估计这些车都不是家里买的吧,也许都是偷的,不敢骑回去!”
黎易楠说道:“肯定是这样。要不干嘛不骑回家去?”
我说:“再观察几天,如果都是这样,我就有办法了!”
之后两天我们都来此观察,白天他们都不骑车,只有到了晚上,一伙人聚集在这里,先是归头儿纵身跳到井台上讲话,然后一堆人骑着车出去玩。最后再把车放回来,各自回家!
我和黎易楠说道:“这次就看你的了!”
黎易楠第二天就开始忙活起来,我们插不上手,也只能做一些打杂的事情。黎易楠的事情完成之后,就该我们几个事实计划了。打架的头一天我们也完成了我们该完成的任务,只求运气好些。在白天不要有人去村里的空地,再有只求千万别下雨。
晚上七点的时候我们没有去片场后的荒地,而是来到了三个流氓村里的空地旁埋伏好,等着看好戏。
七点半左右人陆续来了,差不多有二十多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菜刀有铁棍。一堆人围在了井台旁,井台在这些人眼里就像公司里的老板椅一样,即使老板不在也没人敢坐。
归头儿和甄二还有任幺最后来的。甄二和任幺站在井台两边,就像土匪头子的左膀右臂一样。而归头儿在井台下帅气的一纵身跳了上去。脚一着地归头儿大喝一声“嗨”,瞬间他就消失在了井台上面。
大伙都很纳闷,以为归头儿成仙了,都好奇的围了过去,只听井台里面有人喊叫:“快拉我上去!”原来归头儿掉到了井里。
那些人七手八脚的把归头儿拉了上来,归头儿的腿好像摔折了。疼的嗷嗷直叫。有人说道:“归头儿,赶紧去医院吧!”
归头儿还算个爷们,说道:“江湖约会哪有失约的!以后还怎么在这片混?小五留下送我去医院。甄二带队出发!时间快到了,你们赶紧走!”不过归头儿说的话再硬气,他那满脸的污渍,凌乱的头发还有被摔后破成一条一条的衣服,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滑稽!
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留了下来,估计他就是那个小五。剩下的人推上自行车关切的看着归头儿。归头儿说道:“别看了!走吧!”
大家骑上自行车,不忘那已经定型的模式,骑车人在大坡上骑上一两米,单手离把,坐车人猛的跳上大梁。只听“哎呦!”“酷嚓!”“哐啷!”的声音响成一片。二十多个人只有一两个独自骑车的人安全无事,剩下的人全都摔在了地上,有些人甚至摔到了坡下,头破血流。
约会是肯定去不了了。一堆人轻伤的扶着重伤的都奔赴了医院。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其实那天回去以后,我们就找了很多竹条,然后黎易楠用竹条编织了很多圆柱形的长筒。然后再在外边糊上硬纸,用颜料涂成自行车的颜色。我们头一天夜里从学校的储藏室里找了几把当初木匠留下的锯,半夜我们把所有自行车的大梁都锯了下来,然后把黎易楠做的假大梁安了上去。整整忙了一宿。井盖也是如此,也是黎易楠做的纸糊的井盖。那些坐车的人纵身跳到大梁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这大梁不禁他们一坐,全都摔了下去,骑车的人也被他们顺势带到。正赶上大坡很陡,车的速度正快,就这样那些流氓连车带人一起就都叽了咕噜的滚了下来。
我们回到宿舍,庆祝这次不战而胜!黎易楠立了头功。
向天歌说道:“黎易楠,你以后开个花圈店得了。你这糊纸的工夫可真不是一般的!”
黎易楠笑着说道:“行,开张那天我先糊个别墅送给你。”
我说:“你还是烧给他吧,直接给他怕他收不着。”
艾干活说道:“该给古香烧点东西了。”
我们不再玩笑,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我看着窗外说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假话中听,假虾饺难吃,假大梁和假井盖可以不战而胜。真与假不是好与坏的标准,关键是看用在什么地方。”
叶湖和谭鱼很仗义,知道艾干活和向天歌至今还没有拿到实习报告,而且没几个月我们就该毕业了,所以谭鱼托人给他俩找了一份工作,虽说只能干一个月,而且没有工资,但最起码实习报告能顺利的开出来了。潭鱼的表哥是村长,虽说没什么大权力能给一个人解决就业问题,但混一份实习报告还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