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开除”的那天我就找到了她,借了她家的摄像机。
一开始我实在请不出郅窗吃饭,就让查金花帮我约他出来,可我又不想利用查金花,所以就把一切计划都告诉了她,这样她可以选择帮我还是拒绝。那天吃饭,我把书包剪了个小窟窿,把摄像机放进去固定好。郅窗收我小金佛的事,全被录了下来。而且后来看录像的时候我还发现,我和查金花出去后,门刚一关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金佛”拿了起来,还用牙咬了一口!那个金佛当然是假的了,是我在商场花了五十块钱买的镀金的。
第二天我就把摄像机拿给黎易楠,黎易楠家的电脑高档,带刻录机的。那时的刻录机速度慢,所以黎易楠这段时间一直没出门,天天在家就是给我刻光盘。我则在公司的电脑里找到了公司还有其他分公司甚至局里员工的通讯资料。
我买了很多邮票和信封,把所有的光盘寄给了每一个员工!包括局里的纪委。并在给局长的那个信封里附上了一封信!
大意是:你可以包庇郅窗,但现在这张光盘在局里人手一张,如果你不怕影响不好,那你就正大光明的包庇他好了!现在我没有给市纪委寄举报信,如果你希望市纪委来调查此事,那你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之所以渗了这么久才揭发郅窗,就是怕他真的把金佛交给了纪委,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之后郅窗对我越来越好,而且局纪委的人也没来找我,那我就可以实施我的计划了。
果然,没过多久,郅窗被开除了。但并没有去坐牢,因为假金佛根本不值钱,就算举报,连立案的资格都没有。之所以郅窗被开除,就因为这事闹的太大了。群众的舆论让皮局长不得不开除郅窗。就像现在很多事一样可大可小,没被公开,再大的事也是小事,一旦曝光,再小的事也成大事了。
郅窗同样没有报复皮局长,原因就是,皮局长也是这根绳上的蚂蚱吧!但这根绳到底是什么?还连着多少只蚂蚱?那我们这些小人物肯定不得而知。
查金花走了,我送她到的机场。我们只是简单的拥抱了一下,并承诺今后保持联系!
我有了实习报告,也可以踏踏实实的离开这里了。光盘上有我的声音,傻子都知道这事是我干的,所以即使我想待,也待不下去了!收拾东西的那天,在电梯里又碰见了皮炎苹,电梯依然拥挤。我大声的对皮炎苹说:“皮大小姐。郅窗都不在了您怎么还来公司呀?”
皮炎苹没好气的说道:“关你屁事!”
我笑着说道:“您以后还是穿靴子吧,穿这种高跟鞋脚露的太多,味都出来了,那天可着实熏得我够呛,您那脚几天没洗了?就算袜子贵也别死乞白赖的老穿着不脱呀?哈哈!”我的笑声留在了大厦,我的人却已经走远!剩下的只有一双双鄙视的目光,和皮炎苹那张尴尬的脸庞!
其实灵感源于我上班前看的一张报纸。当时报纸里说国家的一项新规定,就是迫不得已需要行贿的时候,只要你把当时的情景拍下来,有了证据,并且没从中得利。然后再去揭发检举,这样行贿的人不负法律责任。
开学了,我回到学校,跟他们谈起此事,大家都觉得社会太复杂了,还是上学好,我对他们说道:“每个人都有命脉,包括疾病也一样。要想不被人抓住小辫子,为人就正派一些,否则早晚有一天,贴肚脐,治痔疮!”
开学了,最后一个学期大家更无心上学了,到处托关系,找工作。艾干活辞掉了兼职保险业务员的工作,并且没有急于找工作,似乎胸有成竹。但不论我们怎么问他,他也只是笑笑不说!
这天向天歌接到一个电话,气呼呼的就走了进来!我们都问他怎么了,向天歌说道:“我爸妈的小饭馆被人家给砸了!”
向天歌的父母都下岗了,在他家附近开了一家狗肉馆。生意不好不坏,维持生计还是绰绰有余!
我问道:“为什么?”
向天歌说道:“现在养狗成风,养狗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什么狗逼爱狗协会,这些人就跟流氓一样,打着狗是人类的朋友,不许吃狗肉的旗号,到处抗议。有些人甚至还砸狗肉馆,劫运狗肉的货车!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呀?”
我说:“那你能找到那些人吗?”
向天歌说道:“我们家附近爱狗协会的分会会长是旁边烧鸡店的老板娘!”
我说:“那就好办了。咱们凑点钱。有多少出多少,别老让人家黎易楠出血呀!”
殷花问道:“凑钱干嘛?给向天歌家重新装修?我没问题!”
我摇了摇头,详细解释了一番。
大家听了我的计划,纷纷把自己的零花钱掏了出来。
我们在一个大桥底下找到了招工的黑市。一天三十块钱,请了二十多个衣着干净的民工。
黎易楠在宿舍做了很多牌子,条幅!然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会长家的烧鸡店。
我们到的时间就是下班高峰的时候,因为那会来买烧鸡的人多,而且路上的人也多!
我们到了烧鸡店门口停了下来,举起牌子和条幅!然后我大声喊道:“鸡是人类的朋友!”
后边的民工和我的几个朋友跟着一起喊道:“鸡是人类的朋友!”
“禁止杀鸡吃鸡!”
我们喊了没多久,那个老板娘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就从店里出来了。对我们吼道:“你们捣什么乱!”
我说:“我们是爱鸡协会的。禁止你在这里贩卖鸡肉!鸡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鸡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后边的群众演员们跟着叫喊着。
老板娘一眼就看见了向天歌,说道:“你不是那个卖狗肉的贼儿子吗?”
向天歌说道:“你丫说话干净点!我们家的狗肉都是正规养殖场进的货!”
老板娘说道:“你们想仗着人多砸我馆子是不是?”
我说:“我不仗着人多,就咱俩说道说道,怎么样?”
老板娘说道:“行呀!”
这会周围围上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其中不乏还有遛狗的!
老板娘说道:“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以前家家户户都养狗,狗为咱们看家护院,难道就不算是人类的朋友吗?”
老板娘说到这个,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一次我们几个闲聊的时候。我就瞎编了一个谜语让大家猜,谜面是:家中要想防盗怎么办?打一外国画家。谜底是毕加索(必须加把锁)!当时大家都没有猜出来,我就提示他们,你们家里防盗的工具是什么?正当大家恍然大悟的时候,艾干活第一个答道:“是狗!”当时大家都崩溃了!
我想到这里,笑了一下,说道:“可现在家里都有门了,门上都装锁了,谁还靠狗看家呀?”
老板娘说:“你这就是过河拆桥,吃水还不忘打井人呢,你就是吃饱了打厨子,忘恩负义。”
我说:“那鸡也是人类最好的朋友。鸡给我们打鸣,告诉大家该起床了!你不能说现在有了表就忘了鸡的恩德了吧?”
老板娘哑口无言。我继续说道:“驴拉磨,牛耕田,飞鸽传信,它们都为人类做过贡献,大家也都没少吃它们呀?”
老板娘说道:“可狗是宠物!是人类的宠物!”
我说:“可我家没养狗!”
老板娘说:“可我家养狗了!”
我说:“那我家还养鸡了呢!那你也别卖鸡别吃鸡了!”
老板娘说:“你打听打听,现在是养鸡的人多还是养狗的人多。是把鸡当宠物的多还是把狗当宠物的多!”
我说:“那好,咱们不说鸡。你打听打听,是养鱼的多还是养狗的多?好像人没少吃过鱼吧?”
老板娘说:“废话,养的是什么鱼吃的又是什么鱼呀?能一样吗?”
我看了看老板娘身边的那条小狗,好像应该叫做鹿狗,这种狗瘦的可怜,于是我指了指那条狗说道:“就这种狗,你就算送到狗肉店人家也不要。扒了皮就剩骨头了!吃狗肉的人好像也不吃宠物狗吧!”
老板娘说道:“谁说的,我家养的是小狗,可有些人家就养的是大狗呀,我们是代表所有养狗的人们!”
我说:“国家好像有明确的规定,不许养大型犬。你们这是违规呀!国家可从没有过规定说不许吃狗肉的!”
老板娘说道:“可现在很多国家都有规定不许吃狗肉了!”
我说:“可惜这不是别的国家!”
老板娘说:“我们要学习国外先进的东西!”
我说:“那******国家还不许吃猪肉呢!打明儿起你也别吃猪肉了!”
老板娘见说不过我,赶紧转移话题道:“那偷狗的呢?好多偷狗的都卖给狗肉店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糊涂呀?偷狗的,就跟吃狗肉的没什么关系了。偷狗的关键不在于狗,而在于偷!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换句话说,你偷什么也不行呀?”
老板娘说道:“可是如果没有吃狗肉的人,哪来的偷狗的人呢?”
我说:“那你以后也别骑自行车了。现在丢自行车的可比丢狗的多多了!按照你的观点,如果国家禁止骑自行车,那也就没有偷自行车的了!”
老板娘说:“我说的是活物,你说自行车干嘛?”
我说:“行,咱们就说活物。那你打听打听去,养鸡场晚上有没有看门的,如果没有看门的,你问问有没有丢鸡的?”
老板娘说:“那养鸡场还养狗看门呢?”
我说:“那以前没出狗粮的时候,狗还把鸡当饭吃呢!”
老板娘吭哧半天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我继续说道:“不许吃狗肉没有立法。那就说明是合法的。但不许养大型犬,有规定。遛狗必须栓链子,有规定。狗不能随地大小便,如果大小便了需要狗主人马上清理,也有规定。狗不许上主要街道还有规定!而且遛狗还有明确的时间。你问问,真正遵守规定的养狗人又有几个?你们这些养狗协会的人能不能先把自己给整顿一下再来管其他的事?有人喜欢狗,有人就怕狗。我经常看见院里有养狗的,还是养大狗的,根本不牵着,就放着在小区里乱跑。这样对那些怕狗的人公平吗?你们这群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就是自私!因为自己养狗了,自己喜欢狗就到处抗议。在没有立法不准吃狗肉的时候,你们劫运狗肉的车,到狗肉馆门前抗议这都是违法的。你们就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看不见自己黑。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抬举你们了。你们就是乌鸦落在白猪身上,不仅看不见自己黑,还硬说人家黑!”
老板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冲着她说道:“我不占你便宜!”说完,冲着身后喊道,“砸!”
向天歌这次第一个冲了上去,把烧鸡店砸了个稀巴烂!老板娘站在原地一声都没坑。人群中,甚至有些养狗的人都说:“吃饱了撑的,咱们愿意养咱们就养,人家愿意吃人家就吃。管那么宽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