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建石说道:“对对对,她这个人可喜欢装腔作势了。自己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见识,更没有工作经验,但自从看了一部描写女白领的电视剧后,就开始装起白领了。天天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夹着个破皮包,开着她那辆小跑车,四处拉客户。其实她干的那些都是一些传销。就是骗人的。就算骗人以她的智商,也没挣多少钱。要不是她家也拆迁分了点钱,估计家里也禁不住她这么折腾。反正这几年是事业没有,但派头十足。当初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任申文的干妹妹的,也奉承过她两句,她那时还恬不知耻的说,女人要想有地位就需要经济独立。女人也能顶起半边天。”
梅建石讲到这里,我突然有了灵感,一拍脑袋说道:“我有主意了!”
梅建石一听我有了主意,激动的跑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双手,说道:“闻仁,你要能帮我,我就跟你和好。我还做你的女朋友。”
除了黎易楠之外的其他人都“哦”了一声,向天歌嘟哝道:“原来不是初中同学,是旧相好啊。”
我看了一眼黎易楠,黎易楠面色不快的把头扭到了一旁,我甩脱了梅建石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就算把那套别墅给我,我也不跟你好。因为我有了黎易楠。”
黎易楠听我这么一说,撅着小嘴扭过了头,深情的看着我。梅建石问黎易楠:“你家也是拆迁户?”
黎易楠说道:“不是啊。”
梅建石不解的嘟哝道:“那他为什么跟你好呀?”
我们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把计划跟他们说了,并且做了分工。
根据梅建石提供的线索,我们找到了任申文和胡丽晶。二人正在逛街。我穿了一身绸缎衣服,下巴黏了一缕胡子。黎易楠又给我化了妆,十足像一个修行多年的行者。我抓准机会跟着任申文进了公共厕所。我站在任申文边上尿着尿,突然对他说道:“看你面相是个有信仰的人。”
任申文看了我一眼,问道:“您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说道:“我有感应,感觉您是有缘人。”
任申文问道:“什么有缘人?劳驾您说清楚一点行吗?”
我说道:“信则有缘,反之无缘。以我修行多年的功力,已感觉到你是个有缘人。”
真像梅建石所说,任申文十分信这些东西,他的俩眼儿已经开始放光。问道:“您是大师?”
我双手合十道:“不敢当。”
任申文说道:“恕在下无理,现在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可否请大师为我算上一卦,如若算准了,我洗耳恭听。”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最擅长的是测字,那么请施主出字吧。”其实我现在心里真的没底,不知道这孙子要出个什么字,但我只抱着一个信念,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绕到我想说的话上面去。
任申文想了一下说道:“就说我的姓吧。任字。任重道远的任字。”
我假装掐指算了算,其实是在心里胡编乱造,我的步骤是先让丫相信我,然后我再说什么话,他就能信了。于是我说道:“任,一个单人旁,一撇,一个土字。算出来了,施主乃富贵之身,家有千亩土地。当然这个千亩不是一个具体数字,只是一个代表,代表你家的房子很大,或是房产很多。对吗?”
任申文很是惊讶,但他的疑心很重,仍然不放心的问道:“大师,怎解?”
我笑了笑说道:“单人旁代表你这个人或是你们家。右半部分上半截是个千字,一千两千的千。下半部分是个土字,土地的土。所以我算到施主乃大富大贵之人。”
任申文马上握住我的手说道:“大师您要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我笑了笑说道:“你测试完我的真假,现在我要测试一下你的真假了。看看施主是否为真正的有缘人。”
任申文说道:“可否请大师移步到外边。”
我用鼻子嗅了嗅,说道:“也好,也好。”于是我俩走出了厕所。
到了外边,任申文问道:“请问大师,如何测试?”
我说:“你再出一个字。”
任申文说道:“我名字中间有个申字。那就出申吧。”
我又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然后眉头紧皱,忽又面带笑容,最后说道:“不错不错。申是一个日,一个阿拉伯数字的一。而且从中截断。说明一日之内,财产全无。”
这人要是痴迷某种东西都会变得有些缺心眼了。如果一个旁人在场肯定会觉得我是个骗子。大师测字都用上阿拉伯数字了,这不是骗子又是什么,可任申文却对我深信不疑。听完我这么一解释,着急的说道:“大师,可否有解?”
我说道:“死结,无解。”
任申文的脸都变色了,说道:“大师,那该如何是好?”
我说:“你再出一个字。”
任申文说道:“我叫任申文,前两个字都测了,那就在再测一个文字吧。就是文学的文。”
我掐指在心里胡编了一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呀,真是好呀!”
任申文赶忙问道:“大师,是不是有解了?”
我说:“我刚才已经说了:“死结,无解。”
任申文有些疑惑,问道:“那您为何要连呼好呀,好呀。”
我用手轻轻捋了捋假胡子,我不敢使劲,生怕给拽下来,然后说道:“你最后一个字是文字。一点代表着你。一横代表着你的一生。意思是,如果你要想平平稳稳,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完这一生,文字的下边你看是个什么?”
任申文想了想,战战兢兢的问道:“是叉子?”
我说:“没错,就是个叉子。如果你要想踏踏实实的走完这一生,那就大错特错了。”
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
任申文吓得拉住我的手说道:“大师,您能有解吗?能有解吗?”
我高声说道:“死结,无解!哈哈。”
任申文带着哭腔说道:“那大师因何发笑?”
我说道:“因为我遇到了有缘人。”
正当这时,向天歌向我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道:“大师,我总算找到你了。求求大师,让我跟媳妇说了吧。要不她非跟我玩命不可。”
我摆了摆手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乃凡人,一旦从你口中说出,你会当场毙命的。”
向天歌说道:“大师,没那么邪乎把?”
任申文对向天歌说道:“放肆,大师说的话能有假吗?”我看的出来,任申文也不太相信,但他还是向着我说话了。
我说:“你乃有缘人我才告诉你的,早知今日,当初我何必对你多费口舌?”
只听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嚷声:“你个挨千刀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这人正是殷花所扮。
向天歌说道:“看见没有,我如果不告诉她,那就真的会当场毙命了。”说完撒丫子就要跑。殷花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向天歌的耳朵,疼的向天歌嗷嗷直叫。我知道这叫声绝不是表演出来的。事前殷花怕自己表演不好,我曾告诉她,把一切人物,事件真实化,你就可以投入进来,从而表演就会自然,真实。向天歌当时还在一旁嘲笑殷花笨,这回也算是他给殷花上了一次生动的表演课了。
殷花一手叉着腰,一手拧着向天歌的耳朵说道:“你说不说?”
向天歌半跪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说道:“哎呦,哎呦,我说媳妇,真不能说呀。天机不可泄露。”
殷花手上一用力,向天歌大叫一声:“啊,我说我说。”
我在一边假装说道:“施主,天机不可泄露啊。”
殷花对我瞪着眼睛说道:“你再废话,我让你肠子,肚子全都泄露出来。”
我一叹气,摇摇脑袋走到一边。
任申文说道:“大师,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说:“天意,天意。我当时算准,这位施主也是有缘人,但在事情来临之前,要经过一次大难。如果闯过,那便与我一同奔赴极乐。如果闯不过,那就只有先行一步了。”
任申文说道:“您说的事情来临之前,是什么事呀?”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忙说,不忙说。这事属于天机。我乃天仙下凡修炼,如果我要是泄露,将会减去阳寿十年。他乃凡人,如若泄露,将会立时毙命。”
任申文说道:“啊,那么严重呀?”
我说:“当然,所以我一直未对你说过。”
正当这时,向天歌说道:“我告诉你啊,大师对我说,今年8月21日是……”
是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向天歌喝儿喽一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死了”。要说我们还要感谢黄蜀郎,这口吐白沫的招数还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我一拉任申文说道:“快与我同来。”
任申文问道:“大师,您看出什么玄机来了?”
我说:“我会看面相。快快随我来吧。走慢一步,这老娘儿们一副母夜叉的样子,准能活劈了咱俩。”
任申文被我说的抖了一下,赶紧说道:“大师言之有理。咱们赶紧去避一避。”
我和任申文钻进车里,这辆车我曾经见过,没错就是梅建石的那辆宝马。任申文问道:“大师,您告诉我吧,到底是何事?”
我说:“我先给你讲讲前缀,如果你同意了,我再讲,但如果怕有麻烦,我看还是算了。”
任申文说道:“大师,弟子非常虔诚,您但说无妨。”
我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说道:“我自小与其他小孩不同,其他小孩总爱跑跑跳跳,玩玩闹闹,而据我娘讲,我走未学成,已然学会打坐。7岁并未上学,而是上山拜师修行。三年后,师父对我说,我的造诣已远远高于他了。这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十五岁我就已四处云游,传播道法。开始师兄弟都以为我乃天资聪慧,但十八岁那年我才知道,我并非凡人,我乃天仙下凡修行,体会人间苦难,传回天庭,救世济民。”
任申文问道:“大师,那您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说:“我从十八岁开始,经常做一些梦,梦见天上的神仙聚在一起商议各种凡间事宜。”
任申文说道:“做梦?”
我说:“对,做梦。开始我也以为就是一个梦。但时间长了,我明白,那些根本就不是梦,因为当晚的梦,准会在未来实现,无一例外。”
任申文说道:“真的?”
我说:“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说完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任申文也学着我的样子,只是口中不知道在嘟哝什么。其实我在嘟哝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我嘟哝了一小会,说道:“最初,是一个月一次。”
任申文说道:“例会?”
我说:“在人间可以这么说。一月一次的,时间很短,也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每次我都会早早睡下,所谓的睡下,其实就是灵魂出窍,奔赴天庭。但去年年底的一次,时间很长很长,我醒来后师兄告诉我,我已睡了三天三夜了。”
任申文说道:“一般年会开的时间都比较长,不光开会,还得会餐,娱乐什么的。”
我说:“也许吧,反正三天醒来一点不觉得饿。可我回忆了一下会议精神,发现有一件天大的事情。”
任申文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什么?”
我说:“你想听吗?如果想听需要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就会像刚才那位施主一样,当场毙命。”
任申文说道:“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