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到棼楠殿,此时的迦月妍正一口一口呕出鲜血,一头墨色的长发混杂着汗液黏在精致的脸上。
迦月祈雪和迦月凌雨齐齐跪在床头,迦月祈雪两眼通红,清透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两只小手仅仅抓着迦月妍的手,迦月凌雨亦是两眼布满血丝,两只手不住地拉扯着迦月妍的裙摆,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初云,眼眸一转使了一个眼色。
“徐太医,快来给母皇诊脉,快啊。”迦月祈雪急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迦月妍眼底尽是宠溺,“雪儿……咳咳……没事的……别急……咳”刚说了一句又是大口的鲜血呕出。
“母皇,您别说了,让徐太医看看。”迦月祈雪哭着退到一边。
徐太医立即上前诊脉,脸色沉了沉,又看了看迦月妍身上的血迹,从箱中取出银针在迦月妍手指上刺了一下,血珠顿时将银针染成了黑色。
“女皇,恕老陈斗胆,您今天吃了什么东西?”徐太医跪在地上,身体不由地颤抖。
“咳……咳……我只吃了一些莲子粥……咳”刚说了一句话,迦月妍便不住的喘息着,无力地倒在床上。
“徐太医,母皇怎么样了?”迦月凌雨忍住心底的得意,一脸焦急地询问着迦月妍的病情。
“女皇……中了一种奇毒。”徐太医一脸为难,还不等徐太医说完,迦月祈雪便焦急道“可有解药?”
徐太医摇了摇头,俯身朝迦月妍一拜,“恕老臣无能,除非找到解药,否则一个时辰之内,女皇……必定仙去……”徐太医吞吞吐吐地说出一番话,比起迦月祈雪的担忧和害怕,迦月凌雨的焦急,迦月妍却是平淡的闭起了凤眸,自己这双手染过多少人的鲜血,能有这么乖巧聪慧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似乎也不错。
“迦月祈雪,莲子粥是你送的吧?这毒恐怕也是你下的吧?”迦月凌雨上前抓住祈雪的手腕,狠狠的质问。
“我……我没有下毒,我没有。”祈雪慌乱的摇着头,在听完徐太医一番话后她就已经慌了神,父亲已经离开了,母皇不能再走。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路过御膳房的时候,着莲子粥可是我看见你亲手做的。”迦月凌雨咄咄逼人的问着,丝毫不给祈雪解释的机会。
“女皇这几日心情不好,早上什么都没吃,就只喝了公主你送来的莲子粥。”迦月妍身旁的婢女岚画此时也出来帮腔,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迦南祈雪的脸。
“我……莲子粥是我做得,母皇也吃了,是没错,可我没有下毒,你说我下毒,我有什么动机?”
“呵,迦月祈雪,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母皇中意已久的皇位继承人,母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了?”迦月凌雨瞪了迦月祈雪一眼,迦月祈雪,我最恨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凭什么我要活在你的光环下,背上弑母夺位的罪名,你就等死吧。
“够了,雪儿不会做这种事情,除了雪儿,你们都出去……咳咳……”迦月妍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喊道。
“母皇,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护着她。她要杀了您啊。”迦月凌雨的嫉妒再也掩饰不住,冲着迦月妍喊道。
“出去!朕还没死……咳……”迦月妍又是一声怒吼,俨然已经用尽了力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迦月凌雨不甘心地甩袖而出,一众人等看见迦月凌雨离开,也无奈离去。
迦月祈雪跪在迦月妍床头,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母皇,雪儿没有做那种事情,雪儿没有……”迦月妍手无力的拿起抚了抚迦月祈雪的长发,为她拭去脸颊的泪水,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
“母妃相信雪儿,雪儿不会来害母皇……咳咳……雪儿是未来的女皇,不可以轻易落泪……咳……雪儿,母妃不行了……带着你……出生时母妃赠与你的玉佩……去找齐将军……咳咳……他会帮你查明真相……还有……棼楠殿有密道……通往皇室禁地……玉、麟、渊……”说完,迦月妍的手无力的垂下,一双凤眸缓缓的闭上,眼角还有一滴晶莹的泪。
潇,妍可以来找你了。
“母皇……”迦月祈雪握着迦月妍已经冰凉的手,拭干了脸上的泪,“母皇,从今以后,雪儿不会轻易落泪,眼泪,是属于弱者的。”
起身推开房门,外面已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女皇驾崩。”水润的唇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眼前一黑,晕在了大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