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和傅东云没有半点异议地照做了。
简云苓不知宇文徵要做什么,惴惴地跟在他身后,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里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灯笼微弱的光岌岌可危地摇晃着,宇文徵带着她径自走到自己的书架前,抬手转动了一下中间一格的花瓶,书架擦刮着满是灰尘的地面,缓缓转开。
书架后面的墙上,是一个小小的暗格。
宇文徵举着灯笼把暗格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锦盒便又关了起来。
简云苓奇怪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有种直觉,那个表面看上去平凡的锦盒,里面的东西一定会让她大吃一惊。
而事实果然如此。
当宇文徵打开锦盒的时候,荧绿流光下,简云苓看到了麻赞当初交给她的那个玉钩,静静躺在红色绒布中间,好似寒波水面映出的弦月倒影,散发着灼灼光芒。
“它怎么会在这里?”简云苓一直以为,这块玉钩,被宇文徵收在了身上。
宇文徵俯身把灯笼放在脚边,低头从腰间取出另外半块玉钩,轻轻把它们合在了一起。
暖玉碧光重合的一瞬间,缝隙处急速融合,很快,它们就变成了一块完整的玉佩,上面镂刻着胡族特有的图腾,绽放清澈幽光。
“这个,现在属于你了。”宇文徵托起简云苓的手,把玉佩放在了她掌心。
简云苓张大嘴怔愣着,好半天才呆呆问道:“这个,为什么给我?”
宇文徵轻漫一笑,唇边弧度好似初春的山风一样淡泊:“因为它本来就是你的。”
简云苓赶快推了回去:“可是,它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宇文徵又是一声轻笑,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幽魅,沉邃的眸子里月升星动,令人想起绵延雪山之上,玉宇琼楼之间,结满冰晶的松枝摇曳碰撞的动人心魄之景。
简云苓被他这么看着,心倏地一沉,好像掉入了无尽冰渊,坠落再坠落,没有尽头的坠落。
她忽然就失去了语言。
“它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我说过,我不为玉钩而去。所以,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可是……”简云苓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宇文徵伸出长臂,把她纳入怀中,手放在她的后脑,温柔地抚摸着:“就算……”仅说出两个字,他便停住,似在给自己勇气,过了一会,语气隐有苦涩道:“就算你要离开,也把它放在身边。这是狼兵的兵符,总有一日,它可以保护你。”
简云苓沉溺在他绵长的体香和温存的话语中,四肢乏软,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宇文徵趁这个时候把玉钩挂在了她腰间,看着那低低垂下的碧玉散发出的莹润光泽,他云淡风轻一笑,道:“好了,我们走吧,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简云苓还在发懵的状态中。
宇文徵捏了捏她的鼻子,发笑道:“还能是什么事,这整整一个府里的人都不在了,想必是被宇文恒抓进宫里了,我们当然是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