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显然没有预料到简云苓会突然出手,一个应付不及,招式有些凌乱,又因为失了先机,只有被动防守,没有主动攻击的份。
而简云苓招招逼人,不留半分余地,却并不取他要害,只恶作剧似的取下他的发冠,解开他的腰带,惹的那贼逃也不是,躲也无法,最后只能披头散发地提着裤子,勉强和她周旋。
就在两人势均力敌,难分高下之时,那贼闪过简云苓的一个掌刃,俯身去夺自己的腰带,简云苓看准他低头的机会,反手拽住他遮面的黑布,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他的面容。
那贼感觉面上一凉,抬头对上简云苓瞬间冷下来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露了相,急忙躲过头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简云苓攥着那一条黑色方巾,红唇吐出冰冷气息:“傅东云?”
傅东云直起身子,一只手提着裤腰,另一只手局促地垂在一边,散落的黑发挡去他的神情:“见过王妃。”
这下简云苓是真的看不懂了:“你怎么在这里?”
傅东云一看就是不会撒谎的,脑子里在编排理由的时候,嘴上就已经结巴了:“属下……属下是……属下是在……散步!”
散步?深夜无人之时跑到别人家的屋顶上散步?
简云苓冷笑,真是年度最差谎话。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但这个腰带,我可就不保证,会不会一个拿不稳,被风吹跑了。”说着简云苓真的张开手掌。
傅东云嘴角微微抽搐,看着自己那迎风飘舞的可怜腰带,嘴张了几次,最终无奈坦白:“好吧,属下告诉王妃就是。是王爷要属下来调查一下这城中的官员,看看他们有没有贪污舞弊之事,如果有的话,最好能搜集些罪证回去。”
简云苓蹙眉不解:“他要你查这些做什么?”
傅东云回答:“王爷说,这里的官员集体粉饰太平,太过刻意不说,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处处透着心虚。因此王爷要属下暗中彻查白日出席酒宴的每一位官员,争取不出一个漏网之鱼。”
听到这,简云苓心中暗思,还以为宇文徵对卿华裳的出场只是有些无感,却没想到,他和自己一样,透过这一件事,看出了当地官场中的猫腻,并且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白日堵闷的心情忽然间得到了释放,她漾起一弯细微的弧度,莞尔笑开。
一旁老实交代了一切的傅东云,苦着脸瞧着那条还挂在简云苓掌心的黑色腰带,可怜巴巴道:“王妃,属下的腰带……”
听到他的声音,简云苓才意识到自己还攥着他的腰带,连同方巾一起交回到他手上,不忘嘱咐说:“如果回头王爷问起,你不要说今晚碰到过我。”
“可是……”傅东云一边手忙脚乱的系好腰带,一边为难道。
简云苓打断他的疑虑,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只要把你该说的告诉给王爷就是了,至于我,你说了于此事又有半分帮助吗?”
傅东云想想这话也有道理,便抱拳应下,目送旋身离去的简云苓走远,重新戴好面巾,又往下一个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