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恐龙男回复完了之后，秦挽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腆着脸看章会泽。
章会泽：“……”她的视线太强烈了啊！不理她，不理她。
秦挽浓接着看。
章会泽拿手将自己的脸挡住了。
中间下课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上下一节课。
老师在讲台上支支吾吾讲着什么，声音太小，坐在后排的他们听不太清，直到老师拿着书走下讲台，大家纷纷将手机和专业书收起来，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老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第一排的一个女生说：“大家可能看不清楚上面的课件，我拿了书，大家可以都拿着手机拍一下。手机可能有点小，大家要是有iPad就好了是不是。”
没有人说话，冷场，尴尬。
章会泽将CFA的专业书从课桌里面抽出来，低着头弯着腰像一只大虾。
“我觉得你的头下一刻就要滚到地上了。”秦挽浓扶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
章会泽转一转自己的脖子，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音。
老师又将书传给第二个学生，章会泽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目测等到转到她这里都要下课了，于是安心将书放到书桌上，继续刷题。
“建个群把照片传到里面就好了！”有学生看不下去这磨磨蹭蹭的上课方式，提出建议。
“哦，对哦，传到群里也可以。”
于是有人建了一个群，大家纷纷加进去，第一个同学把照片传进去，老师就回到讲台上继续读课件去了。
然而，这个群建的实在不一般，章会泽和秦挽浓两个手慢的刚刚加进去就找不到第一个同学发的照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一堆的表情包。
“哈哈，大家都在开车啊，快快快，章会泽，快发表情包，我记得你攒了一堆。”秦挽浓的表情包都是很正常的，要么就是卖萌要么就是傲娇的骂人，可章会泽不一样啊，表情包一个比一个污，还记得当时有个新闻是“一个小伙子要去加拿大留学，过海关还是安检的时候被看到了微信群里的表情包，认为他涉黄所以不让他出国”。当初她可是笑了好久呢，直到看到了章会泽骚气的表情包集团军，她就明白为什么会被禁了，那图片配上文字真是不一般的激情四射，让人浮想联翩。
“不发，我要保持我高贵冷傲的气质。”
秦挽浓：“……那你保存那么多表情包是要干嘛？”
“撩汉。”
撩汉……“你还需要撩汉，你站在那里不就有人前仆后继跑到你脚边叫你女王么？”
章会泽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别扭，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一个拿着皮鞭的面瘫女：“你是看gonewiththewind之后学会这样描述的么？”
秦挽浓从“一脸懵逼”到“五脸懵逼”最后发展为“博弈论懵逼”：“那是什么东西？”
“世界名著《飘》啊，玛格丽特·米切尔写的，你不是看过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么，也提到过的。”
“我看《白夜行》的时候，只关注女主黑化和男主痴汉忠犬来着，根本没有想别的……”所以这就是学渣和学神看书的区别么？为什么章会泽看一本书能拽出一串，她看书什么都记不住呢？
“你别跟我说你当初看《嫌疑人X的献身》也只是去看了男主的真诚付出。”
“是呀是呀。”
“怎为你们语文老师感到悲哀……”章会泽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在群里发现了一个消息。
“或许某一天会出现一条新闻：震惊！某重点大学学生竟然在课堂上干这事！点开一看，大家在上课前就将手机主动放到了讲台上，上课认认真真听课，记笔记，积极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主动问老师问题，热烈讨论难点。”
下面同学跟着说：“哈哈哈哈哈哈，UC明天让你去上班。”
“报告，UC震惊部人满了，请去其他部门吧。”
“跟新闻系的同学抢活干，你们是不想找老婆了么？”
……
“这个我也会写。震惊！大学女生宿舍惊现禽兽！点开之后发现是枝枝在养老鼠。”秦挽浓顺嘴就说了一句，惊得章会泽下巴都快掉了。
“我记得你以前是很纯良的，秦同学。”章会泽顿了顿，“其实我刚刚以为秦兽是你的别名……”
秦挽浓：“……你狠！”
一节课就在大家水群中度过了，老师并没有讲多少东西，在讲台上站着时不时扶一下眼睛，声音小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中途章会泽抬头看了一眼课件，内容太过简单，没有什么价值，大多是研一已经说过的东西。啊啊啊啊，就不明白这样的可除了凑学分还有什么价值嘛，她在内心暴走了好一阵儿，终于将手头的题做完了。
秦挽浓全程没有听老师究竟絮叨了一些什么，快下课的时候跟章会泽说她要去拿快递。
“震惊！学生中午不吃午饭失踪半小时竟然是去干这事！”一边偷偷收拾书包，一边还不忘吐槽他们学校变态的拿快递制度，那个队伍排起来能绕学校一圈了！
秦挽浓紧接着就接了一句：“震惊，大学男导师竟然对女学生做这种事！”
章会泽立刻就听出来这不是在说她导师在压榨她么！
“震惊！女大学生去医院竟然遇到这样的医生！”恩，其实点开之后是陆医生怎样帮助秦挽浓交了医疗费用。
“震惊！学校一角的小屋子每天都会传出奇怪的声音！点开之后发现是大家在挤着拿快递。”
直到打了下课铃，这两个人还是没玩够，一边走一边笑。章会泽说打算将秦挽浓的语录整理下来当做简历投递给新闻部门。
“你买了什么东西？”
“哦，一根灯管，这不是要好好学习了么。”秦挽浓躺着小肉胸脯说，“我们宿舍桌子那灯光都让床遮住了，实在是太暗了。”
“啊，自从我抢不到图书馆的位置也找不到固定的自习室座位之后，我就只能在我们宿舍那小破桌子上学习了，白天晚上都要用台灯，然后我视力下降超级严重！“章会泽瞬间开启吐槽模式，突然，她话头一转，“震惊，女大学生湿润的器官遭受到严重伤害！”
秦挽浓这回可是真的震惊了。“章会泽，论污，我远不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