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歌厅出来,我才发现此刻已经是倾盆大雨,雨滴在我的身上很凉,我做好落汤鸡的准备,只需要跑几步就能到对面乘坐公交车。
“嘿,上来,我是林洋风,我送你。”一辆显眼的车停在了我前面,一直按着喇叭,示意我进去,为了躲雨我只好入虎口,车内依然开着暖空气,温度却不高,我用他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淋湿的头发。谁也没有说话。
“你叫夏木是吧,凯罗告诉我的。”半响他打破车内的压抑气氛。
我淡淡的“恩”了一句,然后麻烦他把我送到我学校。
路上一直堵车,我索性浅睡了十分钟。
“小美人,该醒了,你皱眉的时候格外美丽。”林洋风一句调悦地声音让我清醒。
我嘴角抽续,这人思维不敢恭维,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再见。”
我打开车门,外面雨停了,高跟鞋在湿润的地上走的蹭蹭响。
“我们还会再见的。”他的调戏声慢慢消失。
我以为他只是我生活中不相干的人,谁曾想到我跟他的情缘已经开始了不可想象的变质。
凯罗说他要了我的电话,应该是对我产生了兴趣。
我讽刺道:“他只不过想找个上床的玩伴,让他去找狗吧!”
后面连续数日林洋风变着法追求我,我选择视而不见,他的表现不得不让我添加了另外一种感觉,危险的气息。
生活不断在继续,笔尖不断地在动,我满意的看着眼前被我重复化了第520张的画像。
520,代表我爱你。
也许是老天得知我多么思念着余乐,让我与他重逢了。
刚下课,我整理好东西,欲身离开,不知是楼上还是楼下一片尖叫,所有人都去围观,我想又是打架,一般这种热闹八卦的女生都爱参合,同桌王子怡拍了下我的肩膀,“夏木,你怎么这么平静?”我被问的一头雾水,“什么?”
王子怡很激动的双手抚在下巴,眼里冒桃花,自言自语又像似对我说:“学校论坛上面说楼下教科楼有个白马王子,好帅,不知道有没有我们凡星学长帅。”
我无语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还是往学校后门离开吧,不喜这种花痴的场面。
也许我心里没有人,也会偶尔花痴八卦一下吧。
“小木,等了你老半天了,走,看热闹去,来了位极品。”清雅的身影串在门口。
“你不要凡星了?”我笑话她,又是什么极品男人把她给迷着了。
“哈,我只是想让自己多开开眼界,凡星谁也不能代替。”一本正经的她还真让我不适应,我撩了撩头发,“走吧。”同桌王子怡也附和说:“好啊!”
冲进人群,我摸了一把汗,没有想到堵在教科楼人山人海了,是什么大人物?
我与清雅挤散了,我问身边的王子怡,“你看见他了吗?”
她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面前人太多了看不清啊!”
原谅我眼睛有些近视,我也看的模糊。
心里却有一股期盼的发芽,一半的身影就让我莫名的兴奋。
“哇,好帅啊!”
“他好冷,太帅了!”
“跟咱们学校学生会主席还要帅。”
“哈哈,有的一比。”
“我听内幕消息说他今天光临学校是来寻人的。”
我耳朵灵敏地听到了前面不远同学的对话,神经紧绷。
寻人?寻人?
“真的吗?谁啊?这么帅的人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心碎一地。”
“我也不知道。”
我示意王子怡往前面一同挤出一条道,她身高体胖,力气自然要大,我一把抓住前排的同学,低声问道:“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你们知道吗?”
“哎呀!你弄疼我了。”眼前转头同学愤愤地瞪着我,我略为尴尬,松开了手,“不好意思。”
我刚想退回起初的站位,毕竟一直挡在别人前面也不好,突然隔着王子怡旁边的男孩语气不善地说:“他叫余乐,前段时间刚从法国回来。”我震惊了,我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我妈妈在他们家里工作。”
“他的眼睛是不是蓝色的?”
“你怎么知道?”
余乐,余乐,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尖叫,我的耳朵已经与外面隔绝,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我百感交集,我疯狂地用全身力气一步步往前面继续挤,途中有人踩了我好几脚,我感受不到痛,我只看到了你。
我仿佛用力全身力气来到了离你百米之隔的眼前。
我还未发泄出我多年埋藏的情绪,顿时一阵强有力的物品砸上了我的头,精神崩裂的痛,可这一次吞没我的不是黑暗,而是我遇见了你,我已经感受到光明来了。
我被送进了医药室,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这一觉被砸的睡的特别舒展,我心里潜意识里存在晕倒之前的片段,是他。
寻我来了吗?
我想的都实现了吗?
你真的还曾记得7年前被你不辞而别伤心泪绝的女孩,她叫夏木对不对?
我终究没有白等太久,可是已经7年了。
“小木,你怎么样了?”耳边传来清雅呼吸声,我睁开眼摇了摇头,我想起身,清雅拿着旁边空床位的枕头过来,“多靠几个,舒服些。”
“你还真的想患上脑震荡啊?”凡星不知何时过来的,揉了揉我微微卷翘的碎发,温柔的望着我。
我知道清雅的视线直直的射了过来,像是抓到2个应该被她就地正法地情人,窗外的风吹打着我们3人的衣角。
我尴尬地把他的手轻轻拍下去,“干嘛呢?”
话刚落音,凡星的手机铃向拯救了周围的沉重。
说是学校有事处理。
我嗒拉着脑袋思考着余乐的事,是一个梦吗?为什么我醒来没有他。
“小木,凡星喜欢你是不是?”小雅直白地问我。
我心慌,“没有,我只把他当哥哥。”我不敢四目相对,因为我还不习惯对我最好的朋友撒谎。
我怕这件事会对她造成打击,以致这份友谊的失去,我轻轻地向她透字:“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小雅恍然大悟,叫道:“是不是你被砸出鼻血还在看着现在已经是全女生的白马王子的余乐大帅哥?”
我微微一笑,点头,颈部因为半躺着的原因觉得酸酸的
“没想到小木平日不近男色,今日居然被一个冷王子征服了。”她笑道。
我没有说话,曾经与余乐的一段往事我没有向她说起,这是我心里最甜蜜的秘密。
“糟糕的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咱们学校的校花,沾水。”
我不知道我听到这么震人的消息是怎么不断地欺骗自己那都是虚言,当我看到学校论坛上一连串的关于他与沾水的关系,我的心如同被无数跟细小的针扎一般疼。
我可以逃离一切与他相关的场合与相遇,我爱他是我唯一抛弃不掉的病毒,7年的一厢情愿,7年中慢慢成长的毒药。
我第二次见到余乐。。以及他身旁绝壁佳人沾水是一个大雨绵绵被乌云侵占的天气,我出门忘记带雨伞成了落汤鸡,冰凉的雨水滴在我的脸庞,寒风吹的我浑身抖擞,但我的内心依然是炙热的,因为梦里辗转千万遍的人儿。
我就静静站在他身后,雨冲散了视线,他看不见我,他为沾水撑起雨伞,转头面无表情从我占据的这个角落路过,我苦涩地偷偷跟着他们,又故意在后面放起了不知是谁的歌曲,也许他一回头我就会大声告诉他:我是夏木,夏天的夏,神木的木。
我一直认为他并没有在那天看到我。
此时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冲动,莫名其妙控制不住那根蠢蠢欲动的心弦。
走着走着,雨小了,路上源源不断的污水让我鞋子湿个透底,我看见他们准备走进一座公寓,我就这样悄悄摸摸的跟着,脚上的功夫犹如水上漂。
突然我愣住了,我看的是那么清楚。
一直为你煎熬难过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乐停住了脚步,“上楼吧,好好休息,别感冒了。”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从他语气中如此冷漠。
“乐哥哥,不跟我一起上楼吗?”她温细地问道,拉起那张大掌的一瞬间,余乐躲了过去。
声音变得比这个天气还要冷,他说:“别碰我。”
余乐你还是那么厌恶任何人的触碰,但是你拉过我的手,从我们相遇的第一天。
就从这一秒开始一直为你煎熬难过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不爱我了吗?你为什么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宠我?”她可怜地望着他,眼底存有一丝期盼。
“当初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你离开后经历了什么?
“我当时不知道,原谅我好吗?乐哥哥。”
“最好安分点。”说完转身离去,我紧张的装个刚刚路过的路人一样与余乐擦身而过。
寒风猛烈的吹打着我与他的面颊,我就像被他点穴了一般移不开脚步。
“偷听是你的爱好?”他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刀片斜视着我,我被冷的低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里时不时躁动起来。
要不要告诉他?
他是不是忘记了?
起码没有感情也有当年的收留之恩吧?
我被雨水淋着变得非常狼狈,头发遮住了一半的脸,他看我看的很模糊。
等我回过神,发现他留给我的是一抹渐远的背影,他似乎很落寂。
我飞快地朝他奔跑靠近,就差那么短短几米,几十分米,几百厘米,我就抓住他,拥抱他了。
所有理智被我现在迫切想让他知道我是当年的夏木给捣坏,迎来的是我疯狂的举动。
他车子不慢不快的开在大道上,霓虹交错地路灯闪着我的眼睛。
我偷了辆自行车用力踩着追上他车子尾巴在雨地里呐喊地精疲力尽。
“余乐,余乐。”
我只想在今晚证明我的冲动是否会换来幸福。
一是天堂,二是地狱。
所以请你打开车窗看看后视镜努力追逐你的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对你说了一句:“我是夏木啊!”
前面的人真的停住了车,眼看要与车的尾巴相碰我赶紧及刹车。
余乐打开车门看见我的一刻,我捕捉到他眼里的不确定以及疑惑。
“我叫夏木,夏天的夏,神木的木。”我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对他伸了伸脏兮兮的手。
他眼底露出了不易让人察觉地惊喜。他面色僵硬地打量我,“你好脏。”
我顿时泪流满面,明明寒冬腊月的夜晚,我的内心如炸开锅一样沸腾。
“原来你还记得我,你真的回来了吗?”我哽咽地看着他,幽深地蓝眼什么都摸不着。
空气一点点在凝结,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暖光,只见他嘴角上扬,“我回来了。”
泪水已经止不住,不是难过,是高兴,我边哭边笑,我就像一个疯子。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
你知道吗?
余乐
我的难过与快乐只有你能牵制我。
千言万语抵不过你缓缓走过来牵起我布满污水的手。
雨慢慢停了,我忘神的注视着身旁开车的余乐,你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海洋般的眼睛,深深的吸引着我,高挺英气的鼻梁,脸如雕刻般完美透剔,就连一个侧面都这么完美,浑身给人一种气场十足的威严,心里不由一阵害怕,怕今晚只是一场梦,我自己编织的一个梦境。
如果是,请让我继续下去。
“看够了吗?”余乐侧头深不见底地盯着我。
我怔怔地说“我。。在看风景。”说完回头仰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
你就是我的风景。
“你这些年在哪里?”
“法国。”他抿嘴冷声道。
“自行车就这样不管了吗?我借来的。”
我为了缓解车内的尴尬开始随意找话题聊。
“大雨天应该只适合偷。”
我哑口无言,情绪有些低落,他冷冷的语气让我心里酸涩无比。
“要听音乐吗?”他突然一改之前的冷漠对我温柔地问道。
我受宠若惊地点头,“哦,好。”
车厢内放着的是苏打绿唱的《我好想你》。
我微怔,然后含着复杂的眼神看着身边的人。
他闭上眼睛,轻抿着嘴,“一首老歌了,听多了还是会上瘾。”
我失落的低头全身关注的聆听着这首带有悲伤的歌曲。
开了灯眼前的模样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心里的伤无法分享
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
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
随往事淡去随梦境睡去
随麻痹的心逐渐远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不露痕迹
我还踮着脚思念
我还任记忆盘旋
我还闭着眼流泪
我还装作无所谓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欺骗自己
开了灯眼前的模样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心里的伤无法分享
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
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
随往事淡去随梦境睡去
随麻痹的心逐渐远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不露痕迹
我还踮着脚思念
我还任记忆盘旋
我还闭着眼流泪
我还装作无所谓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欺骗自己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当作秘密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就深藏在
心
歌结尾了,车子也停住了,不知不觉我听着眼眶红了。
“夏木,如同这首歌我很想你,一直以来。”
我骤然抱住他,不顾眼前的人是否嫌弃我一身邋遢。
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在我耳窝边问我:“你还好吗?”
7年了,余乐我终于等到你了。
下车的时候我找回了幼时与余乐心性的蹦蹦跳跳,我哼着歌跟余乐说了晚安,他挑眉朝我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看舅舅吧!我来接你。”我心一喜,脸红成红艳的辣椒,瞟见宿管阿姨在到处张望,我知道阿姨在等我回来在关门,对余乐再次重复一次晚安,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宿舍楼。心里雀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