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我低着头仍为着银两的事情泪奔,走着走着神突然停下来,我不期然撞到他背上,捂着额角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已经来到了悦来客栈。
笑容可恭的店小二热情的跑出来门口招呼道:“爷,用膳还是投栈?本店可是洛阳城数一的客栈呐,格调高贵,菜肴味美,服务一流,保证你们住得舒适,吃得精致,绝对是居家旅行,出门在外的放心好伙伴。”说话间已娴熟的接过我们的坐骑牵去后面马房饲喂草料。
我收拾起心情和神并肩走进客栈,自顾自的打量起这家所谓洛阳数一的客栈,装修既贵气豪华又不失典雅精致,两扇高高的朱漆大门大大打开,意为迎客四方,古朴的杉木匾上雕刻四个金漆宋体“悦来客栈”,店内以黑檀木为桌椅,古色古香的木架上随意的摆放着古玩瓷瓶,刷白的墙上也挂着数幅名家之作做以点缀,客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桌上吃饭聊天,既有达官贵人,也有文人雅士,还不乏江湖侠客。
我淡淡的扫了一圈,感觉还不错,满意的点点头,自下山以来,沿途披星戴月风餐露宿,不是睡树丫上就是睡在沙堆干草上,根本没有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过一觉,这四个月多月以来最想念的就是柔软的床铺..好吧,承认了,还有师兄...
“累么?要不等下让小二把饭送上去房间去,你先去梳洗一下!”神和迎上来的掌柜嘀咕完,走过来贴心的提议道。
“好啊,等下让他们送上来吧。”我如捣葱般猛点头,这个提议太合我心意了,一路风尘扑扑的,现在巴不得泡水里面不爬出来,想到泡澡后可以美美的睡一觉,我的心情又飞扬起来。
“喏,房间的钥匙。”神看到我满足的样子,也笑开了,把钥匙递给我转身走去饭馆后的客房。
穿过精致的回廊我们来到一个颇为敞亮的四合小院子,小院子前还装饰一石砌的拱门,翠绿的枝桠衬着嫣红的杜鹃委婉的垂在拱门边,围墙边植着高峻茂密的榕树,正午的阳光稀稀落落透过树影散落在院子里,渗人的热力顿时消去大半,这个小院子还真别致。
“满园春色锁不住,一从杜鹃出墙来”神摇起大宋君岑(ps:逍遥的武器是扇子)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
“.......”我佯装着找门牌,故意无视他的的卖弄。
“玄字一号房..到了哦!”看看字号没错,我便用钥匙开门走进去,神却也跟在我后面进来,我转过身疑惑的瞪着他,恼怒的问道:“你怎么跟进来了?”
“我也住这间房呀。”神不慌不忙的走到桌子旁边倒了杯水慢慢的喝着,理所当然的回道。
“你...你不是要了两间房么?”神吩咐掌柜的时候,我没留心听。
“你不知道么?少林主持玄慈大师就要过寿辰了,虽说出家人不讨热闹,但是少林毕竟是泰山北斗,前往拜会的人还是很多的。而且最近朝廷要筹办一个什么“蹴鞠”比赛,各方人士都为此事聚集洛阳,所以呢,现在洛阳所有客栈的房间都爆满了,而这家客栈房费较高所以呢还没注满,我们算幸运的了,最后一个房间都给我们了。”神不羁的坐在凳子上把玩着茶杯,欣赏我气恼的面容缓缓的解析道。
“你...”我很憋闷,但是又莫可奈何,只能赌气的别过头。
“而且我都是你的人了,现在不就睡一个房间嘛,有什么问题嘛?我都没说介意,你就介意什么来着?”神勾起一抹暧昧笑容故作疑惑的反问道。
“你在这里睡,我走,本姑娘宁愿露宿街头也不要与你一个房!”说罢,愤恨的我扬手把钥匙当暗器的直射他面门,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就扭身离开。
神侧身帅气的伸指夹住钥匙,施展凌波微步闪身挡在我前面,扬起手中的钥匙,嬉笑着说;“淳于大女侠,不逗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隔壁的房间,当然咯,如果女侠您想找个人陪的话,随时敲门.哦,不了,您只要喊一声,我穆神立即就出现在淳于大女侠您老面前为您提供任何服务。”
我扬起灿烂的笑容,故作认真思考的盯着他看,清晰看到他眼中倒影的自己,虽然风尘扑扑,发丝有点凌乱,但是依然是光彩粲然,他明显的呆了一下,我知道我这样笑的时候,最能迷惑人。
一抬脚狠狠的踩在他靴上,满意的看到他好看的眉目纠结在一起,捂着脚痛苦的表演单脚跳。这一脚可是用尽了吃奶力踩上去的。
“本姑娘不张爪子你还真当本姑娘是病猫儿。”酷酷的丢下一句,我潇洒的转身回房,不曾回头看不到神纠结的脸容中掺着甘之如殆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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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台上无聊的看着外面的小院子,榕树的小果子落了一地,微风轻吹树影微微摇晃起来,斑驳的影子跳动着地上交织成不同的图案。
刚住下时我还是很喜欢到洛阳大街上瞎逛,但是在连续逛几天以后,就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了,毕竟囊仲羞涩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只看不买的感觉实在让人崩溃。而且这些天穆神一副神龙见首不见尾忙翻天的样子,没有他在身边聒噪还真有点不习惯。
“哎...好无聊哇!”我站起身对着院子大声喊起来,真的快闷疯了。
“瞳猪!你在咋呼个什么劲?”伴随着这如黄鹂般娇脆的声音一道亮紫色的身影自屋顶翻下来,俏生生的立在院子中,隔着窗台向我淡笑,一霎那阳光仿佛都聚成一束投影在她身上,如丝的秀发松松低挽髻在耳后,没有多余的发饰,对襟宽袖的亮紫色绢衣,曳地的幽兰裙摆,外罩紫线缀绣幽兰花饰月白色的轻纱,交错光影下的她如梦似幻,如九天坠下的仙子。
我看得呆若木鸡,虽然译师姐在峨眉山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小美女,但是半年后再见她却令我觉得彷如隔世,少了在山上时的青涩,现在显得更出尘,眉目间竟似缠绕着淡淡的愁绪,让人心间不禁生出丝丝怜意。
“怎么把嘴张那么大?看到我一副见鬼的样子。”黄莺出谷的声音配搭优雅的外表就算说着粗言滥语,依然不损她出尘的气质。
我很帅气的抬手按在窗台上一借力纵身跃到院子中,一把将译圈过来,抬手挑起她下巴,色迷迷的盯着她的左看右看,直看得她嘴角不自然抽搐起来,抬手拍掉我的狼爪,我才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才短短半年不见,咱们家译猪果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哇,你看这妆容,这身衣着哦,真是让人眼前一闪一闪的猛发亮呢。天呀!怎么我就不是男儿身,不然把你娶了做夫人,然后把妙嫣也娶了做如夫人,那你说这样的生活该多么滋润哇!”
“啪”头上中了一个爆栗,译很不淑女的抬手狠狠往我头招呼过来。
“痛!”经她这么一敲,我倒想起了,我有满肚子的疑问要问译。“对啦,不说这些了,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哦!你进来,我们好好聊聊。”说着,我就拖着她往房里带。
“等下,我还有朋友一起来的!”译挣挣脱我拖着的手,转身对着屋顶喊道:“你还不死下来!”
“嗖”的一声,一道蓝色身影稳稳的出现在译身边,我略略扫了一眼,是个颇为傲据的男子,不禁有点无语,这两人还真奇怪!好好的放着大门不走,非得表演飞檐走壁不成?
“天绝,你去前面跟掌柜要两个房间吧,瞳猪好不容易下山了,我要跟她住一起。”译柔柔的对男子嘱咐道,说罢也没多做介绍就转身跟着我进房去。
“死女人,快说,刚那孔雀男是谁?他就是你在信上说暂时不能回山的原因么?”把译拖进房之后,我立即关上房门连珠炮的质问道:“对了,还有你在信上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师命难违,要迷惑一些其他门派的弟子,务必让紫?秩〉没铰劢5谝唬〉俏裁次蚁律降氖焙蚴Ω等词裁炊济挥兴担皇侨梦依瓷倭炙托哦眩磕愕垢宜邓低郏浚 ?br/>
“天绝?他是我们帮帮主而已。关于师命的事情是我瞎编的。”译优雅的拿过茶杯倒了满杯轻呷了一口,捧着杯子漫不经心的看着茶叶在水里回旋。
“死女人!”我拍案而起,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心中漾开着各种感觉,开心,苦涩,释怀,感动..
“.......”译依然优雅的捧杯看着茶叶回旋,无视我。
“死女人!”我继续拍。
“.......”被无视。
“死女人!”继续拍。
“.......”依然被无视。
“死女人!”继续拍。
“.......”继续依然的被无视。
“死女人!”继续拍,我看你还能憋多久。
“.......”依然继续的依然无视。
“死女人!”继续拍,手好痛,呜呜..
“要死!我是为你好,你在这咋呼个什么劲!”译猪忍无可忍的搁下杯子也站起来,挑起好看的远黛眉,睁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瞪着我。
“死女人!”我继续拍,痛哇!
“擦,你这分明是在找抽!”译猪也不甘示弱的叉起柳腰,举起小拳头再我面前晃来晃去以示威胁。
“死女人!”我继续拍,狠痛哇,估计已经肿了。
“擦死,我拍死你!”暴怒的译猪转拳为掌对着我面门直直招呼过来,我连忙侧头避过,抬手捉住她手借力往前一拖,译顿时失重的往前倾来,我伸出另一只轻轻搂住她,顿时呈现一幅暧昧的姿势,我故作迷醉的轻靠到译耳边,低呢喃到:“译译,你可是女儿家哦,在情人面前该斯文点!”眼光斜睨了一下窗边那深蓝的衣角,一抹玩味的笑容浮上我嘴角。
“擦,刚才谁喊我死女人来着!哪来的情人,我怎么不知道?”译一把推开我,忿忿的反问道。
“就是刚才那个跟你一起翻墙下来的天绝帮主亚!”我好奇宝宝的靠到译身边,很好心的提醒。
“我是无聊才入帮的,才认识几天好不好,那会变了情人?”译无意思掠起随风坠下来的头发绕着圈圈,漫不经心的淡淡道。
“哦?不是情人的话那怎么解析你们一起出现呢?”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眼角瞄向窗边,蓝色衣角还在,那是他也一定很想知道吧,待本小姐心帮你探听一下口风吧。
“那是他刚好有事要办,所以才同路一起来的,你的鸽子还是他截到带给我的呢,那鸽子竟然飞到他那里去了,真奇怪!”
“那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拜托,才认识几天,你会有感觉么?”
“一见钟情嘛,而且我们家译译这么迷人,谁能不爱上呢?你就不能给个机会人家么?”
“少贫嘴了,我不相信这些的,你也知道的亚,何必在这里瞎起哄呢!他要是喜欢那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译顿了顿,突然一面认真的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这么关心天绝的问题,难道你刚才对人家一见钟情?那我帮你穿线吧!”
我连连甩头摇手,急忙说:“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一见钟情,刚才根本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你不要乱说,我看他的眼中只有你呢,像刚才他的眼光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你。”
“其实呢,天绝也不错啦,他可是少林掌门门下的第三代弟子哦,而且这么年轻就成为一帮之主,瞳猪你还真的要好好考虑呢,刚才没看,等下你可以看个够,好好考虑,他一定不比紫?植钅兀 币脶莘鹈惶轿业谋缃猓怨俗缘拇蚱鹋趟憷础?br/>
“打住!好了,不说这个事情了,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终于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看译猪认真盘算的样子,我还真担心她会乱点鸳鸯谱,误了自己的幸福。眼光再瞄向窗口,那抹蓝色衣角已消失了,我不禁有点替他难过,一定是听到译译的话所以黯然的离开了吧,哎,可怜的孩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