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唐老鸭有了艾琳的内裤,一定会在韩非面前炫耀。”我说:“那韩非也一定会黏糊我,到那时,我就卖韩非一双袜子,骗他说,这是艾琳曾穿过的‘香袜子’。”
听,手机里的依裳又“娃哈哈”广告了。
“稻,你好会帮艾琳赚钱哦。”她笑。
“不是帮艾琳,是帮你赚钱,依裳。”
“帮我?此话怎讲呀?”她语气好调皮。
“因为200块嘛,除去3块成本,剩下的197元我都给充值话费了。”我解释道。
“充值话费?”
“是啊。”我点头,说:“这些话费都消费在你身上了,嘿嘿。”
“你是说,给我打电话的钱呀?哈……”她再次娃哈哈的笑着,“稻,你好坏!”她的话音刚落,她:“呀!我的羊咪咪跑了,稻,不聊了啊,我追羊咪咪去。”
我:……
她的羊咪咪?哦,哈哈……,似乎,我也爱屋及乌的娃哈哈了。依裳好可爱!当然了,她的羊咪咪也好可爱!
在景子街,韩非黏黏糊糊一个劲的埋怨我,为何艾琳穿过的内裤只卖给唐老鸭?而不卖他?
果然,不出所料。
我说,内裤没有,香袜子倒有一双,你要不要?当时他接过香袜子,似乎在怀疑此袜子为何是新的?虽然我对他说,艾琳喜欢拿花瓣泡脚,但他撅着嘴巴,好像不太满意似的。末了,他说他还是对胸罩情有独钟。
哦,原来如此,早说嘛!我不忍扫他的雅兴,便一头扎进备用柜里,煞有其事的翻出一条性感的女式比基尼胸罩。我骗他说,这条比基尼胸罩可是艾琳最中意的。言外之意,价格不菲哦。
当时啊,当当当时啊,他拿着刚上货来的残次品的比基尼,好生欢喜。他将胸罩凑近鼻尖,嗅了嗅,似乎他很享受艾琳胸部散发的美女气息。
当他听说此比基尼开出了300块神舟七号价码时,这厮,他竟然口无遮拦的说我太黑了。我黑吗?我照了照镜子,还行吧,毕竟是黄种人。
接着呀,韩非就上演了他的拿手好戏——哭穷。外带,哭鼻子。他说,他哭着说,他埋了咕汰的抹着小花脸说,他还是穷学生呢。也是哦,我恍然大悟,他还是学生。那好吧,我干脆给他打了五折优惠。150块卖他了,另一半留给他食堂打饭的。
细想来,这桩买卖也不错。除去20元成本,还剩130元被我手机话费充值了。
嘟……嘟……
在手机话费余额不断的飙升中,我乐此不疲的一次又一次call着心爱的依裳,以及她可爱的羊咪咪。
听,手机里不时的传来,咩……咩……,羊咪咪的叫声,很是乖巧、可爱。我不只一次的想象着,那些羔羊在山坡时的景象。想象着依裳手中那小巧的羊鞭,她轻柔地抽打着羔羊的脊背时的景象。
是羊群吗?我想,未必。恐怕只有一两只羔羊吧?若是羊群,依裳那娇小的身子骨肯定会被羊群吞没的,她应付不来。她说,羊咪咪,所以我猜想,她放养的是一两只小羊羔。
听,小羊羔又叫了:咩……咩……,声音宛如棉花般,轻柔而绵润。和依裳一样,光听声音,便可让人怜爱。
“周稻。”艾琳看着我,说:“怎么少了两件女式内裤和胸罩呢?”
“卖唐老鸭和韩非了。”我回。
“啊?”她一惊,“卖他俩干嘛呀?他俩又不是女的。”
“他俩想闻闻你身上的味儿。”我接着,“我骗他俩说是你穿过的。”
“啊?你……”
她无语似的白了我一眼,然后一跺脚,找凯子约会去了。我目送她消失在景子街,心想,小菜一碟的事儿,大惊小怪!
昨天我在回工地的路上,巧遇了杨晓晴。眼下,她打扮得很入时,着装清新脱俗,而又不失职业女性的干练。
当杨晓晴看见我时,她主动打招呼:“稻……”
我:……
她的声音好亲切,好耳熟。
我想,我又思念依裳了,我似乎又害相思病了。
在咖啡厅里,我们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似乎她还未发现凯子最近有何异样。当然,我也没告密。我不知晓,我的行为是否犯了情感包庇罪?反正,我对艾琳与凯子的事儿,只字未提。
“晓晴,最近好吗?”我轻搅着咖啡。
“嗯,挺好的。”她淡淡一笑,“你呢?有没有按时收听‘心语’呀?”
“当然!广播电台第一美女主播,我岂能放过。”我也笑了。
“贫嘴,呵呵。”她品了一口咖啡,说:“我愈发的感觉,你与凯子有些许的相似了。”
“说来听听?”我饶有兴致。
“你骨子里的坏和他如出一辙。”她说。
“是吗?”我摸了一把脸庞,“我一直觉得我是傻瓜相机来的。”
“傻瓜相机?谁说的呀?”她笑着。
“艾琳和依裳都这么说。”
“那是她俩逗你玩呢。”她说:“我觉得你挺聪明的,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你胆小。”
“哦?你说的胆小是指?”
“爱情呗。”她笑了笑,“你对依裳的爱情。”
“所言极是!”我说。
“哦,差点忘了。”杨晓晴忽然想起似的,说:“我想和凯子结婚,我还想,嗯……,请你当我们的证婚人,好吗?”
她一脸俏皮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我的答复。
“当然好了,我的荣幸哦。”我笑道。
感谢月老!杨晓晴终于下定决心与凯子结婚了。这意味着,从此艾琳再也踏不上凯子这条贼船了。
瞧,我还证婚人呢,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月下老人。
当我将这个好消息说给艾琳听时,她呀,失落的很,愁眉不展。似乎,她还有点不甘心,还想碰碰运气。多说无益,我想,还是由她去吧。男人是不到长城非好汉,而女人呢,她们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红杏出墙乎?懒得理她!因为我能猜到,凯子的最终选择依然是杨晓晴,而非艾琳。
凯子是我的朋友,我对他的脾性再熟悉不过了。至于他那即将失传的“恋爱宝典”,在杨晓晴面前早已失效。这是杨晓晴说的,她说,她早已能默诵他的“恋爱宝典”了。可惜,艾琳才刚刚初试,是新鲜的缘故吧?
无论最终的结局如何揭晓,我还是友情的奉劝了艾琳一句,“艾琳,珍惜你所拥有的。”我指的是韩非和唐老鸭。当时,这丫头只撇撇嘴,继而黯然伤神似的离开了景子街。
那天——哦,我偷偷的又卖给了唐老鸭一条胸罩。成交价是:240元。打了八折。接着,我将220元充值了手机话费。
嘟……嘟……
手机呼叫中。
我一次又一次的乐此不疲的call着依裳。有时是早上,我扮演着闹钟;有时是晚上,我依然是闹钟,我提醒她,早点休息。
嘟……嘟……
“依裳,”我打招呼,说:“你那边下雪了吗?”
“下了呀,薄薄的雪白的,宛如披着一层白纱似的。”她笑着说。
“今年的雪下得好早啊。”我说。
“是呀,好惊喜哦。”她接着,“可惜,下雪了,我的羊咪咪上不了山了。”
“那你就把羊咪咪抱被窝里呗。”我笑了。
“稻,你变聪明喽。”她的声音好甜,“你是怎么知道我天天搂着羊咪咪入睡的呀?”
我:……
她还真把羊咪咪抱被窝里啊?看来,依裳是将可爱的羊咪咪当宠物养了。刹那间,我也好想抱着羊咪咪入睡,以及它身旁的依裳。
哦,初冬了,虽然雪很薄,但冬的气息已悄然而至。该死的工地,怎么还未停工啊?我常常咒骂着。我好期待停工后,第一时间赶到依裳的身旁。抱着她,抱着她的羊咪咪。
相思果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宛如艾琳对凯子的相思一样,同病相怜。有时,我和艾琳在景子街均不搭腔,似乎,我们都在各自相思着。
有时,她会触景生情的落下几滴泪。她偷偷的抹去,继而强颜欢笑的迎接顾客。每每此时,我也会为她心疼,毕竟她是无辜的,爱一个人有错吗?按理说,是没错,可她偏偏爱上的是杨晓晴的男友。她也深知,她的行为是欠妥当的,可她……
依然如故。
如她所说,她只想刻骨铭心的爱一回,即使她知道这是没有结局的爱情。
“艾琳”我轻唤她,说:“凯子要结婚了。”
“嗯,他和我说了。”艾琳一脸的黯然。
“那你……”我想询问她的想法。
“哎……”她叹了一口气,说:“还是,点到为止吧。”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我,我俩相视一笑。
是啊,还是点到为止吧,也许这是最完美的结局。爱情哦,我们预知不了它的未来,却能适可而止的收住那颗为爱而炙热的心。
艾琳是好样的,我愈发的对她肃然起敬。我向她敬了个礼,接着,神情凝重的鞠了仨躬。
“周——稻——,你盼着我死啊你!”
说罢,艾琳咬着嘴唇,抬起了她的香袜子高跟鞋。
哦,哈哈……
韩非不钟情她的香袜子,即使,她泡了香气袭人的花瓣了。似乎古代的大家闺秀沐浴时,都是泡着花瓣的,身旁还有丫鬟伺候着。其景象,别有一番风韵。
我总猜想,她们泡着花瓣是为了谁呢?如意郎君?若她的如意郎君偏偏是《镜花缘》里的逐臭翁呢?好嘛,花瓣改臭咸鱼了。
不好意思,我的思想有点恶俗了。话说回来了,不恶俗点,能卖胸罩和内裤吗?能手机话费充值吗?这么一想,我很是心安理得。何况,这俩厮对我千恩万谢,顶礼膜拜呢。差一点,就给我建一座庙宇供着了。我想,哦,香火会是很旺盛的吧?
嘟……嘟……
手机呼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