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琳回了景子街,时已下午,生意显然不太好,因为艾琳卖服装时精神头总溜号,三心二意的。她此时的脑海里哪还有什么生意呀,恐怕,她还在回味着凯子的冷笑话呢。
她魂不守舍的向我索要凯子的手机号码。我给了她,她一拨打,嘿,不是凯子,而是韩非。
“艾琳,有事吗?”听得出来,韩非的声音很兴奋。
“没事儿。”啪,艾琳挂了手机。她磨回头,怒视着我,说:“周稻,你耍我是吧?”
“没啊。”我边说,边看了一眼号码,“哦,错了,呵呵,不好意思,这个才是凯子的。”
说完,我将凯子的手机号码重新输入艾琳的手机。这次,应该不会出差了吧?艾琳兴致勃勃的再一拨打,嘿,手机里传来了唐老鸭的声音。
她一听:……
我想,她是彻底被我激怒了,她在怒火中烧。
末了,艾琳气急败坏的将我一脚踹出景子街。这似乎正合我意,我早巴不得逃之夭夭呢。
哦,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这老板的兼职也就甭当了吧,似乎,也当不起啊。又,到底是当不起呢,还是伤不起?总之,横刀夺爱杨晓晴的男友就是不对。对于这次的决策,我想,我还是很理智的。不理智的应是艾琳,以及凯子,他俩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当天晚上,我便约了韩非和唐老鸭去酒吧PK扎啤。江湖救急呀!但到底是救了我的急,还是救了韩非和唐老鸭的急?反正,就是江湖救急。
在酒吧里,哥仨先PK了三大杯扎啤,趁着脸色微微泛着点红晕,我借着酒劲儿说:“你俩听好了,艾琳口中神秘的恋爱选择题C,今天闪亮登场了。”
“啊?”一语道出,这俩小子惊得目瞪口呆,异口同声。
“千真万确!”我说。
“果然有C啊。”唐老鸭显然很生气,后果似乎也很严重的,他咬咬牙跟,说:“那个C姓氏名谁?”
“稍安勿躁。”我得缓和一下他烦躁的情绪,说:“那个C是我的朋友,这事儿,按理说不怨我朋友,人家都快结婚的人了,怨的是艾琳,她一厢情愿。”
哦,我编了个谎,艾琳和凯子今天在酒店里怎么看都像是两情相悦、一见钟情。
“那艾琳她……”韩非焦急得似乎快结巴了,他说:“艾琳岂不是想拆散人家好端端的感情啊?”
“聪明。”我点头。
“那就是说,这事儿真的怨艾琳了?”唐老鸭怒目圆睁,“不她到底想脚踏几条船啊?”
“谁知道呢?”我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灌了一口扎啤,问。
“附耳过来。”我冲着他俩动了动召唤的手指,他俩凑过来附耳倾听。
接着,我开讲:……
长话短说,老套的省略。听罢,出乎意料之外,唐老鸭一改铁青色的脸,他的眼睛似乎烁烁放光。
“那个主持‘心语’的杨晓晴?”他兴致勃勃。
“嗯。”我点头,“怎么了?”
“她是我的偶像啊!”唐老鸭兴奋得一跃三丈,“她还是我的梦中情人呢,收听‘心语’我一期都没落过。”
我和韩非:……
哦,原来如此,杨晓晴是唐老鸭的偶像兼梦中情人?我想对他说,唐老鸭,不是我泼你冷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照照镜子。
“难不成,你也想脚踏两条船?”我看着他。
“没啊。”他解释道:“我只追艾琳来的。”
“但你精神出轨了。”我提醒他。
“曾经算是吧。”他说:“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人家杨晓晴都和凯子定亲了,我现在的唯一目标啊,就是狂追艾琳。”
“我也是。”韩非信誓旦旦,“我宁愿与老唐在A和B上争个鱼死网破,也不希望半路杀出个C。”
嗯,言之在理!
我将视线移向唐老鸭的脸上,问:“老唐,你呢?”
“我当然同意韩非的说法了。”他说。
“OK,你俩达成统一战线了挺好的。”我说:“但当务之急,得想个妙策。”
“对!”他俩握紧拳头,异口同声,“将艾琳打捞上岸。”
我一听:……
嘿,不错,还打捞上岸呢?不艾琳是尸体呀?
什么叫患难兄弟?眼前这俩小子便是!国难当头,一致对外。螳螂捕蝉岂能让身后的黄雀捡了个大便宜?想不劳而获,门儿都没有!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换言之,天下也同样没有不劳而获的爱情。
我似乎又当了一次叛徒。前段时间是凯子,这次是艾琳。有时我想,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当叛徒的好材料。哦,对,我叛徒,我叛到直接宣判了艾琳与凯子的死刑。至于剩下个美女主播杨晓晴,她?要不干脆就归我拥有吧。这么一想,我,嘿嘿……
我似乎也奔着黄雀使劲儿了。
扎啤味道干爽,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它不是那么难喝,它的味道与我平时认为的马尿有些许的不同。马尿哦,我一进养马场,闻着那股漫天的马尿味,顿时有种窒息感。可今天,开怀畅饮,还不错。心情好,很重要!这是就我个人而言。
再瞧瞧眼前这俩家伙,哎呦喂,那脸色啊,都快媲美芙蓉爷爷了。他俩似乎是被艾琳的移情别恋给气的,吧台上也没点花生豆,但听嘎嘣嘎嘣的咬牙切齿。我们不再是刚进酒吧时的话唠子,一改常态,都沉默是金着。
想对策中,请勿打扰……
手机关机,狠低着头,酒吧来熟人了也当做不认识。哥仨,赫然三个思想者雕像似的,令酒保一脸的木然。他就木然吧,难不成还赏赐他个木兰花开?
《木兰辞》: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
……
要我说呀,我们若与花木兰相比,相差甚远哦。都思考了小半天了,我们三个猪脑袋,连根猪毛都没思考出来。
“我老喽,脑子不中用喽。”唐老鸭郁闷的抽着烟,顿悟道。
我和韩非:……
不这都哪跟哪呀?这只能说明我们缺乏恋爱的经验而已嘛!什么老喽?离老喽啰兵还远着呢。
接着,唐老鸭站起身,撇下我和韩非独自黯然伤神的离开了酒吧。看来,他似乎真的老喽,他的头发也配合着岁月的流逝而谢顶喽。
酒吧里,只剩我和韩非了。我俩没去追唐老鸭,因为我俩在忙着当“思想者”呢。正在这时,几个年轻的小伙进了酒吧。其中一个叼着烟头,颇有点小痞子相的,他一见我和韩非的造型,立马冲着同伴喊道:“诶,快来看,这表演行为艺术呢!”
酒保一听:……
他的表情又木然了,他似乎又在思念他的花木兰了。
午夜,直到酒吧快关门时,我和韩非除了表演了思想者行为艺术,其它的,脑子一片空吧,一无所获。还想对策呢?不如干脆去猪圈拱地去吧。加上唐老鸭,正好仨猪头,一人拱一个洞,钻进去,永世不见天日。
“周稻。”就在即将山穷水尽疑无路时,周到的呼唤令我眼前为之一亮,仿佛望见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他说:“我倒是想出一个点子了。”
“快说。”我催促他。
“泼妇点子。”他一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啦,韩非的拿手好戏,你知道的。”
我一听:……
恍然大悟。对,我知道的,这确实是韩非的拿手好戏,他的擅长就是哭鼻子。可是,他哭鼻子归哭鼻子,也不至于表演上吊吧?未免也太……
“缺德点子,下下策。”我不屑道。
“不你行为艺术搞糊涂了吧?”他气道:“别跟我装糊涂啊,这明明是你事先想好的点子。”
我在思考中……
他接着,“死马当活马医,就下下策了。”
他似乎言之在理,对付艾琳这匹死马,也唯有用下下策了。关键是,我们真的不是三国的诸葛亮。若真要堪比,那我和韩非,加个周到,也只能勉强算是三个臭皮匠。
“周稻,你在和谁说话?”韩非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此时,他已无心扮思想者了,也不行为艺术了。
“我兄弟。”我说。
“你兄弟?”他更狐疑了,左顾右盼,问:“他在哪了?”
“脑子里呢。”我回。
“哦。”他哦了一声,似乎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他说:“想到好点子了吗?”
“嗯。”我点头,“但不知你是否愿意配合?”
“我配合呀。”他一听,兴奋道:“只要艾琳回心转意,让干什么我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