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会不会玩划拳？”小混混拉着楚婳的手，有些豪爽地问道。
楚婳的头很是眩晕，可能是因为饮酒过量的缘故，她的意识模糊不清，眼前的场景看得十分模糊，她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不……会。”
“没关系，爷教你。”那小混混把手中的烟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白皑皑的烟夹杂着一丝火落下，“头儿，你看怎么样？”
“楚婳，别去玩这个。”林耀因为舞池里音乐太过于震耳欲聋的缘故，林耀说话只能凑到楚婳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到楚婳的脸颊，让她的心里痒痒的，显得有些暧昧。
林耀见楚婳愣住了，一直不肯说话，只能把目光转到他的兄弟们身上，“别让她玩。”
小混混们的脸上略显尴尬，楚婳拉着林耀的袖子，“没事的，让他们教我吧。”
“不行！”林耀的目光有些坚定，“楚婳，你不应该这样，你应该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染上的灰尘，绝对不能和我们一样。
“我想玩。”楚婳的语气有些哀求。
林耀，我想和你一样变坏，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孤独了。
“……”林耀沉默着，并没有说什么，他走到柜台前像是要点什么东西，楚婳静静地趴在桌子上，没有说话，等着林耀。
他是怎么了？
“妞，玩么？”小混混友好地笑着问。
“等一下。”楚婳出于礼貌，语气十分平静。
“楚婳。”林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楚婳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把一杯果汁放到楚婳面前，“喝点果汁，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谢谢。”楚婳拿起果汁，但是又放下，“林耀，让我玩吧，我挺好奇什么划拳游戏的。”
林耀的脸刹那间变得冷漠起来，但那只是瞬间即逝，他揉乱了楚婳的头发，目光里满是请求，“笨蛋婳，别这样，你这样不好。”
“好。”楚婳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玩了，我陪着你。”
“嗯。”林耀笑了，笑得那样好看而宠溺，“你应该这样什么都不染，干干净净的。”
他其实是害怕这些东西会把楚婳教坏，他现在既想得到楚婳，也想让楚婳离他远一点，反正就是这样矛盾的心理，让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些犹豫。
“就是……别喝太多酒。”楚婳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林耀的侧脸，在熠熠生浑的彩灯下，楚婳清楚的看见了林耀脸上还有的伤痕。
那些伤痕，就仿佛一把把利剑，那么深的把楚婳的心划出一道道疤痕，就这样看着林耀受伤，楚婳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滋味。
听着他们大声吆喝的声音，楚婳感觉有些害怕。可能是因为酒吧音箱的音乐放得太大声的缘故，仅仅是划拳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竟然被他们喊得那么大声。
“林耀……”楚婳下意识害怕地抓住林耀的手，“能不能陪我出去一下？”
可能是林耀明显感受到楚婳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安慰形的捂着楚婳冰凉的手，“没事，楚婳。我跟你出去。”
他牵着楚婳的手走出酒吧。
楚婳清楚地听见小混混们又一阵起哄的声音。
“咳咳。”楚婳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辣辣的，一直在烧。
“楚婳，你是不是不舒服？”林耀轻拍着她的后背，“可能是因为鸡尾酒喝多了，楚婳，你低血糖不能喝那么多酒，可是……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
“没事的林耀。”楚婳挣开眼睛对林耀勉强地笑笑，“我没事，没事。”
“我还是送你回家。”林耀拉住楚婳的手臂，却被楚婳拿开手。
“我说好今天晚上要陪着你的，怎么能反悔？”楚婳站在那儿，她望着被镶上了彩灯的“酒吧”两个字，脸上满是坚定。
“楚婳……”林耀的语气带有一丝自责，他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一根卡在耳根下，一根叼在嘴里，顺手拿出打火机，点燃。
白色的烟一圈一圈散在黑漆漆的天空中。
楚婳呆呆地看着林耀的动作，她突然将林耀手中的那一包抢了出来，直接拿出一根，好不等林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将那根烟点燃，放进嘴里吸了吸。
“楚婳！”林耀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立马夺过楚婳手中的烟，“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要吸烟啊……吸烟不好啊……”
“林耀，你也别吸烟了好吗？你这样伤身体。”楚婳的声音有些颤抖，“林耀，听我的好吗？”
“我习惯了，这改不了。”林耀的声音沉静得可怕，“你不一样。”
“林耀，我不这样，谁来陪着你？”楚婳的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流了下来，一颗颗滴在地上，刺痛着林耀的心。
“笨蛋。”林耀的语气突然变得及其温柔，“笨蛋婳，你为什么要那么笨？”
笨到……让人心疼。
你那么笨，万一别人欺负你了，谁来保护你？
这些，林耀终究没有说出口。
“你先回去吧，这个地方是肮脏的。”林耀苦笑着，“你绝对不能被这里染上一丝灰尘。”
楚婳始终站在原地，不肯挪动，双目屈强地看着林耀，谁又会直到，这个时候，他们的心又有多痛？
其实，她在听见从别人口中传出的林耀已经是个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年”“小混混“的时候，楚婳就决定了要陪着他一起变坏，这样，他的世界里就不会孤单了。
一晃如当初，这个少年如一缕光，照亮了她窘迫难堪的昏暗空间一样，带给她无限温暖与美好。
“林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楚婳痛心地站在那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
“别说了，楚婳，今晚你不用陪着我。你先回去吧。”林耀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楚婳，你要好好学习，做正常的学生，这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让人人惧怕的不良少年，楚婳要是跟了他，注定会遭受别人唾弃。他现在是小混混头儿，带着一群小混混四处找人干架，这样的情况，或许迟早是要进入监狱的。
他只是想，保护她，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