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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雌雄双妖

秋小恒跟着妙玲一起转出后殿,朝藏香阁而来。藏香阁外早等待着妙玲的丫鬟月娇,月娇见秋小恒,逗笑道:“秋公子,今日本该是你和妙玲公主的大喜之日,公子却躲躲闪闪,看来是躲不过了。”妙玲满脸通红,上前拉着月娇的手责备道:“月娇妹妹,你说什么呢?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呵呵,都准备了!”月娇拉着妙玲的手往藏香阁内走,秋小恒痴呆呆的立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月娇回头笑道:“秋公子,你站在雪地里做什么,还不进来。”秋小恒搔搔头,进了藏香阁内。

藏香阁内,秋小恒发现藏香阁内的桌子上放置着一套女式的棉衣,妙玲把一套棉衣套在身上,取过墙上挂着的宝剑道:“小恒哥,今日我本该陪着你,可是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办,这件事关系到我女子国数万百姓,所以只能让你暂时呆在藏香阁,等我回来。”秋小恒好奇道:“微微,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是否能随你同去。”妙玲摇摇头道:“我要去丈夫国,会一会巫族巫王,如果妖族真插手其中,我希望义父能帮我平息这场千年的战斗,免去我女子国子民流更多的血。”秋小恒不安道:“巫族和丈夫国、女子国是宿敌,你此去不是羊入虎口吗?如果真要去,我随你同去。万一你有什么不测,也有个照应。”妙玲低眉不语,月娇在侧笑道:“公主,秋公子要与你同去,让他随你去好了,不然他独自等待在这里,可真备受煎熬。”秋小恒连声附和道:“月娇妹妹说的对,我非跟你去不可。”妙玲了解秋小恒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她独自去冒险,她想了片刻,说道:“小恒哥,你想随我去,也可以,不过你需答应我三件事情。”秋小恒满口应承道:“只要能随你同去,不要说三件,就是三十件,我也答应。”妙玲抿嘴笑道:“小恒哥,这可是你说的,不可反悔。”秋小恒坚定地道:“绝不反悔,你说哪三件事情?”

妙玲在屋子来回踱着步道:“这第一件事情,你到了丈夫国,一切得看我眼色行事,不可擅自做主。”秋小恒道:“应得,应得,那第二件呢!”妙玲道:“第二件,万一有危险发生,你不必管我,只管自己逃命!”秋小恒搔搔头,有点为难道:“这……这!”妙玲严色道:“怎么?为难了?那你就不去了!”秋小恒心中打起如意算盘:“我这先答应她,随她去了再说。”秋小恒狡黠一笑,答道:“行行,一旦有危险,我立马就溜,你知道我最胆小,溜得最快。”月娇一旁听了,暗笑不止。妙玲皱着眉头,见秋小恒这副表情,一看就知道秋小恒哄她,她又道:“这第三件事情,你知道女子国中向来没男子,所以只能委屈公子先做女子。”秋小恒听得懵懂,不知何意。妙玲吩咐月娇道:“月娇妹妹,拿胭脂水粉服装来。”“好的!”月娇说着转到梳柜,拿来胭脂水粉,秋小恒这才知其意,妖玲要他男扮女妆。

不一会,月娇就帮秋小恒换好服饰,上好妆,月娇拿着一个铜镜,站在秋小恒身后笑道:“公子,我觉得啊,你现在比我们公主还漂亮呢?”秋小恒闻到自己全身香气扑鼻,他皱皱眉头道:“月娇妹妹,你就不要拿我开心了!”月娇道:“公子,我说的是真话啊,不信你问问公主,或者自己照镜子看看。”秋小恒看了一眼铜镜,铜镜中的自己脂粉女装,唇红齿白,哪里还有一点男子的模样。秋小恒惊诧道:“妈呀!人妖,这还是我吗?”妙玲在一边打趣道:“小恒妹妹,对不起啦,只能委屈你了!”月娇道;“像是像女子,可是一发声音就露馅,所以公子万万不可讲话。”秋小恒挤眉弄眼道:“我装哑巴好了!”妙玲道:“能如此甚好,为了保万无一失。我这里有变声丸,吃一颗可以改变人的嗓音,男子声音变为女子的,不过药效只有三个时辰。”秋小恒喜道:“微微,你还有这样好玩东西,拿出来尝尝。”月娇忍不住笑道:“公子,你还真是一个馋鬼。”

秋小恒画完妆,吃了变声丸后,妙玲带着他一起出了皇宫。此时的女子国子民知道丈夫国受到攻击,彻夜灯火不熄,大家顶着冰雪,燃着篝火,围在皇宫前的广场上,抚拳擦掌,唱起战歌,歌声在雪空中飘扬着:“赤水冰封一千里,万般思念皆飘寂,问君能得几时回,却见枯骨伴清霜;风雪击空珠泪去,巾帼一怒哀国殇,秣兵励马长剑扬,血溅三步于黄沙;一朝命丧黄泉路,忘川河畔倾一曲,幽魂若坠十八狱,不为天下只为君。”

秋小恒路过广场时,听歌词唱得豪迈,又伤感道:“微微,好一句‘幽魂若坠十八狱,不为天下只为君’,不知是谁写的歌!”妙玲想了片刻道:“琴歌!我女儿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歌手。”秋小恒好奇道:“听这歌词,想必又有一个感人的故事吧!”妙玲边走边说道:“不错,这是一个传说,一千年前,女子国出现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名琴歌,她不仅漂亮,琴艺更是出神入化。在琴歌十八岁那年,正值出阁之时。丈夫国来了一位英俊的男子,名岚邪,岚邪也算人中之龙,剑术更是旷古烁今,登峰造极,所谓美女爱英雄,或者英雄恋美女,琴歌和岚邪相遇后,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他们相思相守,度过一个短暂的冬天,可惜好景不长,来年冬天,岚邪不得不离开女子国,回到丈夫国,两人分别时候相约,等来年冬天再次相聚。可是等到第二年冬天,琴歌没能等到岚邪,仅收到岚邪随身携带的宝剑,可宝剑折断,表示着岚邪已战死。”

秋小恒听到此处叹了口气道:“难怪歌词中唱‘问君能得几时回,却见枯骨伴清霜’,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听后面的歌词,事情大概没因此结束吧。”妙玲点点头道:“不错,琴歌知道岚邪战死在沙场上,她为了给岚邪报仇,女伴男妆,在一个冬天悄悄渡过赤水,与丈夫国的男子并肩作战,最后也战死在沙场上。也就是后面所唱‘风雪击空泪珠去,巾帼一怒哀国殇,秣兵励马长剑扬,血溅三步于黄沙。’”秋小恒感慨道:“好一个痴女子!”妙玲感伤道:“是啊!后来女子国的女子们被琴歌的精神所感动,那些对爱情坚贞的女子,纷纷效仿琴歌,如果听闻丈夫国的恋人战死在沙场上,也学着琴歌女扮男妆到丈夫国,和丈夫国的男子们一起战斗。这曲《红颜怒》也因此流传下来。”

“红颜怒,红颜怒!”秋小恒感叹间,和妙玲出了女子国,那忧伤又悲壮的歌声也渐远,秋小恒面前是一个完全被冰封的世界,往日波涛汹涌的赤水,现在冻上一层薄冰,薄冰可供人行走。秋小恒想到月娇曾说,丈夫国的男子每到赤水结冰,就会渡过赤水与女子国中的恋人相会,每到这时候,赤水冰面上行人如织。但是今日,赤水冰面上未见一个人影,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妙玲握着秋小恒的手,踩着薄冰,朝赤水南岸小心翼翼地前进。秋小恒和妙玲在冰面上走了很长时间,雪却越下越大,东方也亮起一线星光,眼看很快就要天亮了,秋小恒抬手朝赤水南岸的丈夫国的望去,借着天光,秋小恒看到丈夫国城池里没有火光,只冒着浓浓的黑烟,兵刃与喊杀之声也已经消寂,不知是丈夫国被巫族攻下,还是巫族战败退却了。

赤水南岸又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高亢洒脱,一扫哀怨之气。伴随着琴声,听到一个少女唱道:“红尘尽,路遥遥,多情却被无情恼,情丝煮酒空长笑;雁丘葬,双蝶戏,万般痴情最无聊,不若傲笑苍天老;踏剑去,不回眸,遨游九天仙缘路,横跨星河侠影桥……”

秋小恒听得呆了,说道:“这曲和《红颜怒》恰恰相反,一扫悲壮和哀伤,大概作曲之人经历过生离死别,看破红尘,才会如此洒脱。”妙玲呵呵笑道:“小恒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老沉了,这曲名《仙缘侠影》,我琴妖师姐最得意的作品。”秋小恒搔搔头,羞愧地道:“我哪里老沉,只不过听说书的人讲,洒脱之人总是经历过非同寻常的遭遇,一朝恍然大悟,性格就变得非同寻常的洒脱。”妙玲道:“这说书人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等会你见到我师姐琴妖,可千万别露出破绽。”秋小恒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

秋小恒寻着歌声看去,江边有一座茅草亭子,亭子上写着“忘情”二字,左右分别刻:“碧海青天一片情,相思无尽了相忘。”两句截取最后二字,正是“忘情”二字,大有说忘情,却又难以忘却之意。唱歌的青衣少女坐在亭子中,她面前摆着一张檀香木打造的十三弦古琴。除了这青衣少女,亭子前面的走廊里还站着一黑一白双妖。秋小恒暗道:“这青衣少女大概就是孽海琴妖,一黑一白想必是雌雄双妖,南华四子正是吃了这三妖的亏。”

等秋小恒走近了,秋小恒又发现白色的雪地里四处洒着血迹,十几具尸体埋在雪地中,这些尸首很快就要被这漫天的飞雪覆盖住了,看尸体所穿服饰,似乎都是仙道中人,也不知清觉道人的三位师弟是否也在这堆尸首当中。

只听亭子里弹琴的青衣少女清脆的声音道:“妙玲妹妹,你可来迟了,错过了很多好戏。”秋小恒这才看清琴妖的面貌,琴妖一双丹凤眼,两条柳叶眉,脸颊白里透红,嘴角笑而不露,身穿五尺绸,肩披一丈纱,妖媚半藏半隐,娇躯或隐或现,正宛若三月桃花,一份绚丽,两份妖娆。

妙玲拱手朝琴妖和雌雄双妖道:“见过二师姐,双妖前辈。”雌妖阴阳怪气道:“妙玲侄女,几年未见,你长得越来越像朵玉莲花了,比我年轻时候漂亮百倍。”秋小恒看了看雌妖,雌妖身穿白袍,头发寥落,皮肤褶皱,面黄指枯,手持一把金刀剪,金刀剪血迹斑斑,透着煞气。这容貌仿佛是刚从地狱里逃出的枯鬼,让人避之而不及,哪有一点漂亮的感觉,秋小恒忍不住笑了笑。雌妖见秋小恒笑她,怒道:“妙玲,你身后的是谁,既然敢笑老身。”妙玲连忙道:“前辈息怒,他是我的丫鬟,不懂事理。”雌妖挥动着金刀剪生气道:“如果不是看在妙玲侄女份上,我就剪了他的头。”秋小恒缩着头,不敢再出去,如果雌妖金刀剪剪下来,脑袋还不立即搬家了。

“老太婆,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和一个小丫鬟一般见识。”雄妖抱着手道:“妙玲侄女,你等着,好戏还在后头呢,老夫我今日出山,一定得好好教训这些仙道中人,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妖族看扁了。”秋小恒把头转向雄妖,雄妖头上长着一只尖角,尖角如刃,能穿万物,眼神如电,可以杀人,口中一排血牙,喷着腥味,他手持丈八三叉斩,斩尖沾满了血迹。

雌妖笑道:“老匹夫,你刚说好戏,果然有好戏来了。”雌妖说着用金刀剪指了指东面。秋小恒扬首看东面,顺着赤水,走来两位少女,两位少女身穿蓝色道服,手持水晶剑。

两位蓝衣少女走到草屋前,见满地尸首,雌雄双妖凶神恶煞的模样,立时仗剑,怒喝道:“大胆妖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我仙道中人。”雄妖用三叉斩指着两位蓝衣少女道:“杀了就是你们仙道中人,你们快快报上名来,免得我杀错人。”秋小恒在一侧抓抓头,纳闷不止,都说妖物凶恶,不分善恶,见人就杀,可这杀人不眨眼的雌雄二妖,还有怕杀错人的时候。

年龄稍长的蓝衣少女道:“妖孽,我等是东华帝君门下的落尘与落烟,你等妖孽束手就擒,我姐妹可以饶尔等一命。”雄妖收起三叉斩,叹了口气道:“还以为好戏要上场了,哪想是东华老儿门下,东华老儿待人不错,对我等有恩,如果我再杀他门下,他恐怕真要断子绝孙了,罢了,罢了,我不杀你们,你俩赶快走吧。”

落尘和落烟抽出剑道:“你等妖孽,既然敢大放厥词,对我师尊不敬。”雄妖转头对雌妖道:“这两个小娃今天卯上我们了,雌妖,你去把他们杀了吧。”雌妖摇摇头道:“老头,你也知道,千年前我俩遭到仙道中人围杀,是东华老儿网开一面,你我才得以重生,你我虽然恶名远扬,不过也从不做恩将仇报的事情,就让琴妖动手吧,琴妖和东华老儿有些过节。”秋小恒在一侧,暗道:“这雌雄双妖还有重情重义的一面,实属难得。不过既然自己不想动手,怎么又希望琴妖动手,妖就是妖,行事和常人不同。”

落尘和落烟两姐妹见两妖不动手,两人到先动手了,两姐妹手中的水晶剑同时飞出手中,剑身幻化出两柄巨大的飞剑,飞剑劈头盖脑朝雌雄双妖头上砍来。秋小恒和妙玲都吃了一惊,深知雌雄双妖绝对不好惹,一旦逼着两妖动手,落尘和落烟两姐妹定然在一招之内身首异处。

妙玲知道事态严重,一抽清霜剑,朝落尘和落烟两姐妹迎了上去。妙玲剑光闪动,天空中金蛇狂舞,很快,飞舞的金蛇把落尘和落烟的剑影缠住了,两把飞剑停在了半空中。落尘和落烟催动全身仙元,想移动天空中的飞剑,但是飞剑在金蛇缠绕下,动不了分毫,两姐妹急得满头大汗,却不肯撤剑,反而拼尽全力。妙玲本想让两姐妹知难而退,可是两姐妹在自知不敌的情况下,也不肯退分毫,一定要和妙玲搏命。妙玲撤剑不得,又无心杀落尘和落烟两姐妹,可谓进退两难。

“大胆妖孽,敢以多欺少!”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远传传来,随着这声音,一道白色的剑光划破天空,剑光击中缠绕在飞剑上的金蛇幻影,金蛇幻影纷纷被击碎,清霜剑落入尘埃。三条剑光同时指向妙玲,妙玲面对这突然变化,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危机关头,雌妖立着金刀剪站在妙玲身前,飞向妙玲的剑光撞击在金刀剪身上,光芒瞬间撞碎,消失得无影无踪。雌妖站在妙玲前面,挥动着金刀剪高声怒道:“大胆狂徒,竟然敢暗算妖玲侄女,一定不想活了。”

雌妖话音刚落,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又出现在众人面前,少年身穿火红道袍,手中提着一柄火红的利剑,动若惊龙,摆着架势,双目怒张,浓眉横飞,全身结实的肌肉,显得一身是胆。他挡在落尘和落烟姐妹前,一副大丈夫的气概。而少女身穿蓝色道袍,她和少年的神情却恰恰相反,她静如狡兔,蹲在雪地中,扫了一眼雪地里留下的尸首,然后缓慢站起身来,平静地问落尘和落烟道:“二位姑娘,没有受伤吧。”落尘和落烟异口同声道:“多谢公子和姑娘救命之恩。蓝衣少女道:“二位不必言谢,大家都是仙道中人,本该拔剑相助。”

雄妖大笑道:“好个拔剑相助,你两快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徒。”红袍少年怒道:“妖孽,你也佩知道我名号。”雌妖在侧道:“好狂妄的小子,我纵横三界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老身先不管你们是哪家哪派,先教训教训你们再说。”雌妖说着,提着金剪刀就朝前而来,他用金剪刀指着少年的鼻尖道:“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来呢?”少年桀骜不驯,反而笑道:“你等妖孽,何须我们一起动手。我还想问问你们,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来?”眼看就要动手,蓝衣少女也提着一柄晶莹剔透的剑,上前和少年并排站一起,把落尘和落烟挡在了身后。

雌妖和雄妖听少女狂妄至极,怒不可遏,纷纷亮着兵器,杀气腾腾,大战一触即发。妙玲皱着眉头,看着少男和少女手中的双剑,站在雌雄双妖身后说道:“二老千万不要轻敌,这少年和少女手中提着的是冰火族的冰火双剑,冰火双剑是冰火族的至宝。”雌雄二妖哪管什么冰火双剑,高声怒道:“妙玲侄女,你休得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冰火双剑又能怎么样?老夫照样杀了他们让你瞧瞧。”妙玲知道雌雄双妖脾气暴躁,只好闭口不言,秋小恒早已看得心惊胆寒。

雌雄双妖正待动手,一个声音又从雪地中传来:“雌雄双妖,你们以老欺少,也不怕被天下人笑话。”众人闻言,回首又见雪地中站着一位邋遢的老乞丐,老乞丐身后还跟着一位白须长眉的老僧。秋小恒看到老乞丐,心中喜道:“原来是仙盗千手,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身后那僧人又是谁?”

老乞丐话音落,拖着破鞋子,一摇一晃走到红袍少年和蓝袍少女面前,少女和少年见了老乞丐,立刻收了冰火双剑,作礼道:“弟子火云与师妹冰凌拜见千手师叔。”老乞丐哈哈大笑道:“你俩还真是不知高低娃娃,你们可知今日惹了谁?”火云和冰凌毕恭毕敬道:“我们不知,还望师叔明示。”

老乞丐大摇大摆走到雌雄双妖身前,高声道:“这两位长相丑陋的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孽海双子星,雌雄双妖,当年,你们娃娃还没得道时,他们已经横行三界,杀了我冰火族数百人,当然了,那些人该杀,该杀!”火云和冰凌两人听得纳闷,不知这位师叔是何意,自己的族人哪有该杀的道理,落尘和落烟两姐妹更是听得摸不着头脑,只有雌妖和雄妖笑而不语。

老乞丐把头偏向雌妖道:“大美人,我说的对不对?”雌妖把头甩在一边道:“老乞丐,过了一千年,你还是如此疯疯癫癫,没轻没重,没老没小,也不怕你师侄笑话,”老乞丐笑了笑,又走到雄妖身边道:“雄妖,如若不是雌妖长得风华绝代,你当年如何能看得上她。”秋小恒听到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乞丐听到秋小恒的笑声,走到秋小恒面前,转动着眼珠,打量了一会秋小恒,然后指着秋小恒大笑道:“对对,当年雌妖就和这丫头一般漂亮。”秋小恒心中埋怨道:“这死老乞丐,一定是看出我真实身份来了,所以拿我和那丑陋的老妖婆做比较。”秋小恒为了不露馅,只能随老乞丐胡诌,更不争辩。众人不知其中玄机,还以为老乞丐依然说雌妖呢,只有妙玲知内情,在一边抿嘴暗笑不止。

雄妖听了老乞丐的话,又道:“老乞丐所言极是,仙道中人,除了东华老儿,你老乞丐也算一个人物,既然这两位娃娃是你师侄,我今日就饶了他们。”老乞丐扭头对火云和冰凌道:“两个娃娃,还不感谢两老的饶命之恩。”火云和冰凌相视一眼,老乞丐是她俩师叔,他们又素来知道师叔行事诡异,所以也没把老乞丐的话当真。再说有师叔在此为自己撑腰,他俩更不把妖怪放在眼睛中。火云高声道:“师叔,他们是妖孽,我等不杀了他们,已经是他们万幸,哪里有我们求饶的道理。”

“放肆!”草亭里一直缄默不言的琴妖大喝一声,“哐当”一声琴响,两只火凤随着琴声飞空而出,飞速直落向火云和冰凌。冰凌和火云连忙抽出冰火双剑,结起冰火结界来抵挡临空压下的飞凤,“当”的一声,火凤撞在冰火双剑上,四爪紧紧抓住冰火双剑,火凤的力道太大,火云和冰凌一下子就被火凤压住,瞬间动弹不得。琴妖的琴声如流水一般在漫天的落雪中飘动着,不到半分钟,火云和冰凌已经支持不住,两人大汗淋漓,喘着粗气。众人深知,一旦火凤突破冰火双剑的结界,两人可能立即化为尘埃。落尘和落烟两姐妹见火云与冰凌抵挡不住,也匆忙出手仗剑帮忙,可是两姐妹毕竟修为太低,所能帮到的也是杯水车薪。

老乞丐大惊,他万万想不到孽海琴妖不动神色就会动手,老乞丐正待出手相助,雌雄双妖挥动起三叉斩和金刀剪,朝老乞丐砍来,老乞丐眼疾手快,左右双手分别抓住金刀剪和三叉斩,低眉道:“雌雄双妖,你们真要动手?”雄妖和雌妖相视一笑道:“老乞丐,千年未见,我们也该切磋切磋了,看看彼此修为有没有增长。”老乞丐无奈道:“俗话说,最知故人心啊,老乞丐只能奉陪了。”老乞丐说着,左手燃起火焰,右手亮出冰霜,双手紧紧抓着三叉斩和金刀剪。雌雄双妖也笑道:“老乞丐,你这冰火手的境界也应该达到最高层了吧。”老乞丐不答,只顾运动全身的仙元。雌雄双妖知道老乞丐修为了得,不敢大意,全力催动内息,三股仙元拼斗之下,金刀剪融成了炽热的火烙,三叉斩周身却冰冻成了寒铁。一边是火,一边是冰,景象非常怪异。

老乞丐可以只身站雌雄双妖,但是火云与冰凌却无法抵挡琴妖的落天双凤,秋小恒在一侧为火云与冰凌的情况担心不已,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冰火双剑的结界一点点被双凤破坏。

火云和冰凌的生命危在旦夕,一直站在旁边观望的老和尚突然走出来,合掌对茅屋里的琴妖道:“女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请女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阿弥陀佛!”老和尚口中最后一个“佛”字结束,他手掌出现了金黄的‘佛’字,老和尚衣袖一挥,‘佛’字随衣袖飘出,横飞上天,字体越变越大,然后缓慢地朝琴妖所坐的草屋凌空压下来。“当”一声裂响,琴妖的十三弦全部绷断,琴声也停止了,与此同时,火云和冰凌头上的双凤突然消失。再看火云、冰凌以及落尘、落烟两姐妹,他们已累得手软脚麻,几乎站立不稳。

正与雌雄二妖对战的老乞丐见两位师侄的危险解除,舒了口气,对老和尚道:“和尚,你早该出手了,像当年,你横扫三界的妖魔,是何等威风,可你出家做啥鸟和尚后,就只会以‘和’为‘善’,见老友在此拼斗,也不懂帮老友一把。”老和尚听后,对老乞丐道:“阿弥陀佛,千施主,以暴制暴,非老僧所愿。”

“好吧,好吧,看情形,老乞丐我也该收工了!”老乞丐说着,猛地收掌,放开雌雄双妖的兵器,闪电般跳出雌雄攻击范围,他立于一侧,对雌雄双妖道:“雌雄双妖,今日我们的比试就到此结束,等来日再战!哈哈!”雌雄双妖也收起兵器道:“老乞丐,过了一千年,你的冰火掌精进不少,可喜可贺!”老乞丐拱手道:“哪里哪里,比起二位的金刀剪和三叉斩,我冰火掌还差着半截呢。”火云和冰凌等人见自己师叔和妖怪称兄道弟,不懂师叔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这时候,又听到琴妖在茅屋内吼道:“哪来的秃驴,报上名来,敢坏了我琴弦。”老和尚合掌平声道:“老僧释迦,不小心坏了女施主的琴,还望女施主恕罪!”秋小恒在一边暗笑道:“这老僧打赢了琴妖,还得了便宜卖乖。”琴妖已经气得脸色发白,朝窗子外望来,想看看坏她琴弦的人是否长了三头六臂,她见了老僧,呆立半晌,诧异道:“你……难道你是?这不可能。”老僧释迦问道:“女施主,有何不可能?”琴妖抬眉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秃驴?”老僧释迦合掌道:“老僧是僧,不是秃驴,秃驴是秃驴,秃驴也不是老僧!”秋小恒听得闷笑不止:“这老僧说来说去,自己绕起话了。”

琴妖从未听过九州的仙山洞府内有一种人叫僧人,她问道:“僧算什么东西?”老僧释迦道:”僧不是东西,东西也不是僧,僧是曾经的人,曾经的人是现在的僧。”琴妖听得纳闷道:“什么曾经的人?”妙玲在一边忍不住道:“二师姐,这老僧在捉弄我们呢,这‘僧’字拆开,左边是‘人’,右边是‘曾’,合起来就是曾经的人。”

琴妖见老僧捉弄她,大怒,一拍桌子,木琴凌空飞起,琴妖用手拉住断了的十三弦,转眼间把琴弦接起。由于琴妖用力过猛,琴弦双手被琴弦割出血痕,琴声和琴弦上立时沾满了琴妖的血液。老乞丐见琴妖如此勇猛,朝老僧道:“和尚,这妖女用自己血祭琴,你可要小心她的《凤凰涅槃》曲。”老乞丐又转头对火云等小辈道:“娃娃们,退后,退后,退得越远越好,可不要被琴声伤到了,老乞丐我可没救治你们的药物。”火云等人吓得连忙朝后面退,一直退到百米开外。

老僧不慌不忙道:“女施主要杀老僧,女施主杀便是,何必伤了自己,连累无辜,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琴妖大怒,祭起手中的妖琴,她双手在琴弦上舞动,速度之快,让众人目不暇接。琴声如高山流水一般在天际响起,一股火红的气流冲上云霄,漫天的飞雪在这股火红的气流中瞬时化尽,火红的气流酝酿出无数的火雨,火雨代替了飞雪,密密匝匝落向地面。

老乞丐在头顶结起结界,笑道:“琴妖,你这成名绝技《凤凰涅槃》也不过如此,下一下火雨,也没什么嘛!”“是吗?”琴妖冷笑了一声,火雨中又出现成千上百的火凤凰,火凤凰嘶鸣着,劈头盖脑的朝老和尚和老乞丐扑上来,撕咬老乞丐头顶的结界,乞丐头顶的结界耐不住火凤凰的撕咬。老乞丐大惊,慌忙收起结界,纵身就逃,一边逃一边道:“琴妖,老乞丐先走了。”老乞丐几个云纵,也逃到百米开外,在火云等人身边落下,悻悻道:“这琴妖的《凤凰涅槃》果然名不虚传,专门破坏仙道中人的结界。”冰凌道:“那老僧没有问题吧!”老乞丐道:“不用管老和尚,他还死不了!”老乞丐说着,转头看老僧。

老僧面对火雨和火凤凰,不反击,更不结结界,只是口中念佛道:“阿弥陀佛!”佛音在天际回荡着,完全盖住了琴妖的琴声,等佛声落,火凤凰和火雨都消失了,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老和尚一句“阿弥陀佛”就化解了琴妖的成名绝技,真是神乎其神,匪夷所思。

“哇”的一声,琴妖口中喷出血来,她脸色煞白,握不住手中的木琴,一只脚跪倒在地面上。原来琴妖这招《凤凰涅槃》是以命搏命的招式,她没想到如此凌厉的招式,却伤不到老僧分毫,反而伤了自身。

雌雄双妖和妙玲见琴妖受伤,大惊失色,妙玲连忙上前扶住琴妖问道:“二师姐,你没事吧?”琴妖揩去嘴角的血,冷冷道:“这老僧怪异,不知什么来路,不过又像一个故人,今日暂且回丈夫国中,来日再做计较。”妙玲闻言,扶住琴妖,朝丈夫国内退去,雌雄双妖挡在后面,负责断后。老僧也不追赶,只是站在原地,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秋小恒回首,看了老僧和老乞丐一眼,跟在妙玲身后,朝丈夫国方向而去。

远处,老乞丐站在赤水畔,高声对秋小恒道:“小丫鬟,你跟着妖怪可要小心了,小心妖怪们分吃了你,或者杀了你,用来祭祀上天。”老乞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秋小恒不知老乞丐口中祭祀是何意,还以为是老乞丐信口开河。他不理老乞丐,只顾低着头,跟着妙玲朝前走。很快,雄伟的丈夫国城池展现在秋小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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