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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少女妈妈”救助行动

心理咨询中,一位少女妈妈倾诉了自己痛心的故事:

我生长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在父母的争吵中长大。去年父母又一次吵架之后,我孤身一人远离了校园,远离了家乡,远离了父母。现在,我一个刚刚18岁的少女,却成了一个小孩的妈妈。

孩子的爸爸是一个已婚的男人。我们在火车上相似,后来,我们就经常联系,打电话,上网,聊天,慢慢地他说他喜欢我。去年,他来电话说,很想我,要我去南昌找他玩。两天后,我就坐上了去南昌的火车。到了那里已经是晚上了,他去车站接我。我们一同来到了宾馆的一个房间。第一次和一个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激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对我百般地温存,百般地呵护,耳边都是他的甜言蜜语,让我一个少女的心,从没有过的慌乱。慢慢地,在他醉人的甜言蜜语中,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我知道,自己我从此再也不是一个女孩了。

这时候,才知道他已经结婚几年了,他妻子因为怀孕住在娘家,我们就有了机会。从小到大,我很任性,没有人管我,都是我行我素。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可是,又常常感到不安。就这样,在依恋和不安中,我糊里糊涂地怀孕了。他知道了,希望我为他生下孩子。我觉得反正我爱这个男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为他把孩子生下来。不久,因为他资金上的暂时困难,照顾不了我,我回到了老家。由于平时和父母很少交流,回到老家,我找了一个借口,家人也就没有在意我这次离家出走,事情就过去了。

两个月后,我借口找工作又回到了南昌。这时,他姐姐给我租了房子,我开始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的生活太空虚了,一个人在屋里,像软禁一样,心里非常空,非常累。自己又什么都不懂,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自己挺着一个大肚子,什么都是自己。看到别的女人怀孕都有男人陪着,心里感觉特别苦,特别委屈。到了晚上,更是难受,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走,心里非常难受,头好像要爆炸似的,精神就要崩溃似的,整个人就要发疯似的,甚至有时想从楼上跳下去,或者是被车撞死。很晚,很晚,躺在床上也不能入睡,漫漫长夜总是独自流泪。

不久,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可他就来了三天,然后就是他姐姐照顾我。月子里,我尝尽了有生以来没有尝过的苦头,真是太苦了。我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哪里会带孩子,孩子又感冒闹病,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我感觉,他的家人自从我生下孩子,对我就和以前不一样了,经常挑我的毛病,说我这不好那不好。而且,我还要自己洗尿布,自己买菜,什么都是自己做。当时,我心里委屈到了极点,自己从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怎么能经受这样的痛苦?以前,我心里有过美好的梦想。我想象怀孕生育当妈妈的感觉,一定会特别特别幸福,一定会特别特别美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自己生孩子,当妈妈,竟是这样苦,这样痛苦不堪。我经历了一生最痛苦的一个月,整天以泪洗面,几乎是在眼泪中煎熬过来的。

后来,他妻子还是彻底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不能在这里了,就带着刚刚满月不久的孩子回到了老家。见我带着一个小孩回来,我的家人就像突然遭遇地震一样,异常震惊,我的父亲气得都要疯了!那时候,我的精神压力简直不能承受了。父亲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我和孩子。后来,是妈妈帮助了我,接受了我,帮我带孩子,帮我度过了难关。我当时刚刚做完月子,身体特别虚弱,精神也非常不好,如果没有妈妈,我当时简直是走投无路了。

孩子满百日的时候,他又一次来电话。虽然我的家人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我还是再次来到了南昌,住在他姐姐家里。有时候,我感到孩子是我的累赘,觉得不应该要这个孩子,想扔掉这个孩子。我真的不想这样天天心神不宁,天天担惊受怕,怕将来没钱养活孩子,怕孩子出了毛病没人陪我去医院,怕他老婆找到这里来伤害孩子和我,怕……哎,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受够了,真的,我真的精神快要崩溃了!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

过去,我讨厌学校的生活。现在,看到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上下学的身影,我心里真的好后悔,说不出的难受!不知当初是怎样想的,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稀里糊涂地走到了这一步?我该怎么办?!

“与教师一起思考”少女,让人联想到的是美妙,妈妈,让人联想到的是幸福,然而,当“少女”和“妈妈”组合起来的时候,让人感到的却是痛心的尴尬和苦涩。“少女妈妈”这个敏感的字眼,正在越来越频繁地刺激着人们的眼睛,冲击着大众的耳朵,触痛着社会的神经。据报道,某市市中心妇产科医院每年要接诊8至10个分娩的少女妈妈。某市的一些区级医院每年也要接诊6名以上少女妈妈分娩。通常在城市区级医院每年都要接诊几名少女妈妈。加上没有来这些医院就诊的情况,绝对数字是令人震惊的。少女怀孕有不同情形:一是恋情冲动发生性关系,一是受骗上当发生性关系,一是遭遇暴力发生性关系。不管哪一种,基本上都是非意愿怀孕。

导致少女妈妈现象的原因是复杂的。

我们先看外因。就社会方面说,一方面性教育相对封闭,科学性教育严重缺乏,对青少年性健康缺乏足够的关注。另一方面,性信息又严重泛滥,良莠混杂。这都不利于青少年的性健康成长。还有,有些媒体发布的信息不够准确,也对青少年产生误导。比如,有的媒体说,据调查近半数未满18周岁青少年发生过性行为,有的媒体说,据调查40%的少女认为少女妈妈无所谓。真不知道这是怎样调查出来的结果?这样的“据调查”显然也会发生误导作用。就学校方面说,一是大部分学校把性教育拒之门外,二是至今依然非常严重的升学教育使学生生活枯燥压抑。就家庭方面说,一是绝大多数的家庭性教育是空白,对孩子缺乏起码的指导和帮助,二是对孩子心灵的关注不够,只关注孩子的分数,在学业上过高要求孩子。三是有些家庭关系冷漠,孩子缺乏家庭温暖,在家中得不到情感的慰藉,容易情感外移,在性爱中寻求补偿。

接下来再看内因。少女个人的年龄及人格心理特点是导致少女妈妈的重要原因。性的发育冲击着少女的心灵,她们又善于控制自己的感情,就容易发生性行为。具体说来,除去极少数遭强暴怀孕的情况外,主要有以下几种心理:奉献心理,认为这是自己对男友的一种无私的奉献。冲动心理,冲动冒险,不计后果,导致怀孕。迎合心理,出于某种动机迎合男方的要求,因怕失去对方而默许。占有心理,为了造成既成事实,达到占有目的。侥幸心理,首次发生性关系后发现没事,心存侥幸继续性行为,最终导致怀孕。屈从心理,内心并不愿意,还是忍气吞声地发生了性行为。好奇心理,抱着好奇的尝试心理而发生性行为,导致怀孕。无知心理,不知道哪些行为会使自己受到伤害,对于偷尝禁果的代价,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逆反心理,因受到家庭的粗暴阻挠,产生逆反心理,发生性行为。任性心理,骄纵任性,行为轻率,缺乏应有的克制能力,导致怀孕。 放纵心理,对未来失去希望而放纵自己,导致怀孕。这些心理因素往往在一个人身上综合地发挥作用。

少女怀孕的危害非常大。除了对生理的伤害,更重要的是对心理的伤害。少女一旦怀孕,她们的心理会产生很大压力,无论是把孩子生下来,还是做人流,都会影响正常学习和生活,不利于心理健康发展,有的还会导致心理障碍。而且,有些心理障碍是很难消除的,给将来的家庭生活和夫妻感情蒙上阴影,甚至妨碍了一生的发展。有些少女由此会对自己失去信心,对生活失去希望,对一切都无所谓,从而导致人生失败,酿成悲剧。

我们该怎样救助“少女妈妈”?

第一步是预防为主。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加强科学的性教育。为了预防和减少少女妈妈现象,社会、学校和家庭必须担负起各自的职责,切实抓好对青少年的科学的性教育。其中包括性角色、性生理、性心理、性道德、性伦理、性法制等方面的教育,其中关键是性人格教育。引导他们用道德和法律来规范自己的性行为,用人格的力量把握自己。必须说明,这样的性教育绝非仅仅针对女孩的。不难理解,男孩接受了科学的性教育,对于预防少女妈妈现象也有很重要的意义。对少女的性教育,当然应该包括避孕知识,应该让少女知道,如果月经很长时间没来,应该告诉父母,及时到医院检查,如果确实是怀孕,就应该到正规医院终止妊娠,而且越早越好。但更重要的是,让少女了解过早发生性关系的后果,认识到过早怀孕的危害,在异性交往中做到自珍,自重,自爱,自强,牢固地筑起心理防线。可以这样归纳,我们应该让少女知道:第一道防线是杜绝性生活;第二道防线是适宜的避孕措施;第三道防线是做好事后补救。

二是加强良好人格教育。每一位少女妈妈的误区,都不是单纯的性问题,而是人格问题。性格就是命运。少女妈妈的厄运,是幼稚的不良性格的结果。在心理咨询中发现,不少出现性问题的青少年都存在人格问题。怎样对待性的问题,实质是一个怎样对待人生的问题,是一个人人格的反应。所以,不论是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都应该切实把对青少年的人格教育放在首位,培养他们具有良好的人格,学会把握自己的人生。

三是营造良好家庭氛围。事实一再证明,亲子关系正常,家庭氛围良好,是孩子性心理健康发展的最好土壤,有利于防止孩子感情外移,减少盲目性行为。即使孩子万一怀孕,也比较容易得到家庭的及时帮助。

第二步是善后为重。主要也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及时的家庭救助。孩子不幸怀孕了,家长痛心疾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悔恨和打骂都是无济于事的,把孩子赶出家门只会逼她走向歧途。此时,家长应该做的,是帮助她们尽早终止妊娠,避免极端恶性事件的发生。如果已经生产,应帮助孩子妥善处理。同时给孩子以心理支持,避免心灵阴影郁结在心。事态平息后,再耐心逐步地进行性教育和人格教育的补课。

二是妥善的社会救助。社会的救助,首先是要对少女妈妈给与关注与同情,不要歧视和打击。再有,就是建立社会救助机构,为怀孕少女提供早期帮助,把危害降到最低。有些地方已经有了这样的机构,如有的开通“少女热线”,有的成立“少女关爱中心”。这是应该提倡和推广的。

三是坚定的自我救助。我们必须指导少女妈妈积极自救。自救的最好办法是赶紧行动。自救行动的第一步,就是一旦发现自己怀孕,一定要及时向身边的亲人或有关人员求助,及早妥善处理。第二步是促进自我成长。我们应该指导女孩,为了营造自己的未来,为了把握自己的命运,不能不努力让自己的人格成长起来,学会自制,自律,自爱,自强,学会对自己负责,学会把握自己未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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