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花蕊双娇 17巨魁遗孤 18生死情孽 19白衣狂客 20琴心剑胆
第16回花蕊双娇
朱将军名猛，詹事朱公独子，出身江南名门，他就是朱虹的生父，名义上与原配生虹儿，实际上，极其偶然，邂逅在中原游逛尼雅公主玛甘云珠，公主被称西域夭娇梅花，所以朱虹是夭娇女儿，公主因故不得不把初生虹儿至朱家后，远遁消逝，原因不明。朱家声称朱虹为朱猛发妻所生，大肆宣扬出生时天上雷雨刚过，一道五色彩虹横空，祖父大喜，为婴儿取名虹，字朝霞，这就是后来的蔷薇仙子。朱猛爱武，父亲年老，就为他聘名师，习武艺，学兵略。父母百般疼爱，不许远离，18岁时，朱猛偷偷离家出走，化名投军，在北疆征战四年，凭勇猛智谋立奇功竟升至总兵。荣归家中，父母允许他在生儿子后正式出任军职。这时沿海几省，水寇猖厥，朱猛帅舟师进剿，频立战功，封为殄寇将军，随即升调西峡经略使。朱猛只带了两名亲兵赴任，在酆都驻节，建经略府。本想事情初定，就接发妻和子女同来团聚，发妻所生儿子祖父赐名朱珉，婴儿体质很娇弱，祖父母疼爱异常，也说等过了周岁，再同母亲入川团聚。不想一年后，朱猛送来书信，说峡中匪患猖炽，安全难保，家眷暂时不要前来。这一拖，就拖下去了。匪患严重，这是实情，但其真正原因却是年青刚猛的朱将军，再次坠入了温柔情网。朱猛功名心盛，酷爱武事，虽有一女一子，不过为应付父母和传宗接代，对发妻没有体会到何为爱情。当时酆都‘匪患’，是个很复杂的经济、民生问题，从本质上来说，是官与民争利。这类问题，处理得法，官民两利，处理不好，则激起民变，两败俱伤。朱将军是位勇猛的武将，不懂政治经济，拿出北疆剿匪、江南平倭的手段，镇压剿杀十分严酷，表面上看，成股成帮的‘匪伙已被杀散，实际上化整为零，到处是火种，特别是最大的‘匪首’江山、江石兄弟在逃，朱将军视为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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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兄弟出身贫苦，由寡母养大，哥哥江山性格沉毅，自小采药，供奉母亲、拉扯幼弟。弟弟江石性格活跃，认为采药利微，仅可糊口，不屑为，就参加了淘金的行列。在争夺地盘的械斗、防止抢劫的自卫中，兄弟两人分别成药帮、金帮的首领。官府来争利时，两人又成为抵抗的核心，矛盾越演越烈，两人被官军定为悬赏捉拿的匪首。江山懂得趋避，深居简出，暂避锋芒，苦练武功，伺机再出。江石耐不住寂寞，略事化装，仍在街上游逛，官兵闻讯来捉拿，但因江石机智超人，又做过多次侠义扶弱抑强的事，有许多平民百姓掩护，因而有惊无险，胆子更大。江山多次警告，江石口中唯唯，行为不改。这日江石想买些绸缎衣料，为母亲，也为自己做几套新衣，与简朴江山相反，他是鲜衣美食的豪放者。这天他逛到一绸缎铺，招牌大书‘花记绸缎庄’，甚有气派，随脚走入。果然这家店铺货色充足，各色布匹绸缎琳琅满目，江石正在浏览、挑选，忽见从内走出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帮助店员待客。江石一见这位美丽姑娘，不觉丧魂失魄，痴心爱上。江石人物英俊、性格风流，立即上前搭话。姑娘是店主之女，家产殷实，但因父亲是诚实买卖人，小本起家，创业艰难，故对女儿也不娇惯，除请先生教读书写字外，也帮助店员接待顾客，学做生意。因为姑娘美丽，自然有人喜同她说话，好在本地民风朴实，轻薄少年不多，所以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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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石上前笑嘻嘻地说：‘小姑娘，你贵姓？我叫江石，要为母亲买些绸缎，你能帮我挑挑吗？’姑娘看了他一眼，见是个英俊青年，拿眼睛看她，不觉有些害羞，但仍尽量大方地回答：‘我姓花。小爷为母亲买衣料，是位孝子，令人可敬，小女子愿帮小爷挑选，只不知令堂大人喜欢素净些还是花稍些呢？’‘我母亲上了年纪，喜欢素净的颜色，倒是小姑娘你，应该穿花稍些。’‘小爷取笑了。我们买卖人家，自小父母师傅教导，要安份守己，哪能像大户豪门一样绫罗绸缎，自然也不会像花街柳巷女子一般争奇斗艳。’姑娘说着，拿出一些衣料，一边介绍，一边出主意，一片真诚实意。江石先被姑娘的美丽迷住，这时又被姑娘的真诚感染，只觉得目不暇接、耳不暇听，衣料的五光十色和姑娘的莺呖燕语和在一起，使他痴迷。姑娘为人善良，又要认真学做生意，内心对这位英俊的孝子有好感，故也特别卖力。两人说得十分投机。江石经过和姑娘的商量，决定为母亲买下4套绸缎衣料，又要为自己买两身，反复问姑娘喜欢不喜欢。姑娘抿嘴笑说：‘这是小爷客官自己的衣料，你自己喜欢就行。’江石笑说：‘小子今年25岁了，还未成家，不懂穿衣的道理，姑娘务必指教。’姑娘红着脸点了头，江石高高兴兴买下，说：‘做好穿上再来请姑娘过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来时好找。’姑娘脸更红了，说：‘我叫花露，是这家店主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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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突听马蹄声响，至店而止，随即走进八九个人来。当先一人，不到30岁，身材很高，面貌严肃。软盔软甲、黑缎披风、腰悬长剑，其他几人作军兵打扮。大伙计认识，这是威镇酆都的西峡经略使朱猛将军，连忙过来招呼。朱猛是例行巡查，路过此地，正感口渴，部下一兵丁说：‘这里有一大绸缎庄，可以歇脚。’朱猛也想多与市民接触，就下马入内。由于职业的敏感和警惕，进门先迅速扫眼四周。店中客人很多，但朱猛一眼就看到江石高大背影，如此挺拔，感到眼熟。大伙计过来招呼，他一面应酬，一面给副手神箭朱五使眼色。朱五向江石和花露走去，两人却一闪不见，像是进内室去了。这时朱猛坐下喝茶。朱五抓住一个小伙计问：‘后门在哪里？快带我去。’朱猛手下4人随朱五和小伙计来到后门，朱五令两人看守，然后回到前面，在朱猛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朱猛含笑对大伙计说：‘刚才见一姑娘站柜台，业务很熟习，可否请来一见？’大伙计陪笑说：‘那是店东的女儿，刚刚学着做生意，来去随心，店东今天到河边进货去了，我这就把姑娘请出来拜见大人。’回头命一小伙计，说：‘把姑娘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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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娉娉婷婷走出一位年轻姑娘，到朱将军面前，落落大方地敛衽为礼，柔和地说：‘朱将军安好。’不想这一声几乎把这位刚猛将军的魂夺去了，呆呆地看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朱五忙说：‘姑娘，刚才见你同一青年男子说话，不知他现在何处？’朱猛这才回过神来：‘姑娘不知此人，就是聚众闹事的金帮匪首江石。’不想姑娘却说：‘我一直在房里绣花，这是小伙计叫我，才刚走出来，何曾与什么男子说话。’朱猛吃惊，这位姑娘怎么这样不识好歹？当面扯谎？若不是她有超人的美丽，早已动怒，这时只是不快地问：‘刚才我们明明看见姑娘在此与人说话，怎说一直未下楼？想是害怕牵连，我朱某说话算数，只要姑娘说出江石在何处，此事决不与姑娘相干。’大伙计要说什么，被姑娘止住，她十分沉着地说：‘将军，小女子从不说假话，不但不认识什么江石，而且今天也一直未下楼，陪我的阿姨可以作证，若有半句虚话，但凭将军处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视朱猛，不但无半点胆怯，而且一派真诚，说明她内心的纯洁。朱猛迷惑了，这样的眼睛不可能说谎，心中拿定主意：‘小姐，朱某莽撞了，改日再登门陪罪。’率兵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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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朱猛换上夜行衣，蹿房越脊，来到花记绸缎庄，到后院探查，见二楼一室有灯光，有说话声，窗户半开，他靠近后听见一女子说：‘妹妹，你也太不知轻重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你竟把他藏起，惹了事祸及全家。’听这声音是白天所见姑娘。另一声音说：‘姐姐，不是我多事，一来江小侠是个好汉，我不愿他被官府捉去，二来他的武艺高强，岂能束手就擒，必有一番争斗，毁坏了我家财物，谁能赔还？更奇妙的是，姐姐可记得大约三四年前，全家从山城回来，大船上来一帮凶徒，执刀要杀我全家，几位英雄救了命，把凶徒赶跑，其中就有江小侠。’第一个说：‘那是一位女剑仙救的。朱将军一心为公，而且文武双全，江家兄弟哪里是对手，以后不要管他们的事了。’‘姐姐，你说话总向着朱将军，莫非是爱上他了？’‘小妮子胡说，我看你倒是爱上那个金帮头目江某人了，走时还要去送他，这大半天才回来，也不知干些甚么。’‘姐姐你胡说，我不依你……’两人就此取笑起来，朱猛靠近窗往里窥视，不觉大吃一惊，两位美丽的姑娘，不但衣着打扮相同，而且相貌也是一个模子铸出。原来，这是一对孪生姐妹花——花雨、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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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爱上姐姐花雨，终于烦人说媒娶为正妻，因怕对方不允婚，竟把已经娶妻生有子女的事瞒起，在酆都建了豪华的经略府和内院，花雨做了将军夫人。自然，朱将军不想再接原配夫人和亲生子女过来，找各种借口拖延。妹妹花露却与通缉犯江石相好，如胶似漆，情深意浓，但却不能公开成婚露面，只能暗中往来，这种限制，不但未减弱两人恩爱，反因会短离长，情感越深。花雨多次要求朱将军放过江氏兄弟，将军却说：‘这不但国法难容，而且为了花露，也需将江山江石缉拿归案，否则花露眷恋江石，最终不会有好下场。’花雨说：‘话虽如此，但妹子爱江石极深，是不会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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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江石到一林中赴花露约会。他是通缉犯，行动特别小心。接近那颗约会地点的老松，江石吹起口哨，这是他们见面的暗号。松树边传来百灵鸟叫声，这是花露的回答。今天江石感到百灵鸟声没有平常清脆，有些不放心，先远远抛过一块小石头，一会也有一块小石头落在他前面。他大着胆子靠近松树，却不见花露，想是她躲在树后逗他，就轻轻唤：‘露露，露妹。’无人回答，江石小心翼翼绕树一周，未见一人，心知不妙，正要退回，却听见一声暴喝：‘放箭！’立即有10支雕翎向他射来。江氏兄弟在反抗官府的斗争中，为提高武艺，曾拜崆峒派的铁头和尚为师。和尚说他两人均有特殊禀赋，弟弟江石聪明灵俐，进步很快，哥哥江山意志坚强，学得扎实。江石自与花露交好后，贪恋情爱，心思不专，武功有些荒疏。但毕竟名师指导，身手不凡，见10箭射来，不慌不忙，一鹤冲天拔起，全部躲过，左手随即拔出靴筒上的短刀，右手解下束在腰间的缅刀，一抖绷直。第二次10箭射来就被他用长短刀磕飞了。江石大喝：‘何方小子暗算你家二太爷？’朱猛应声从树上跳下，冷冷地说：‘江石，你的大限到了，何不束手就擒？’他身着软甲长靴，手执宝剑，气势汹汹。江石大怒，骂道：‘身为将军，行为卑鄙，二太爷今日取你性命。’长短刀舞起一团刀花，向前逼近，朱猛起剑，从容应付，30回合，不分胜负。这时有8人张弓搭箭，将江石围住，但未出手。江石心想，要胜朱猛甚难，又是花雨丈夫，爱屋及乌，不如回避，周围的人手段平常，要走得趁早，免得再来后援高手。想到此处，江石虚幌一招，跳出圈外，说：‘爷爷今天有事，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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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猛阴笑道：‘且慢逃走，叫你看一个人。’一挥手，只见树上有人把树枝拨开，江石用刀护身，抬头观看，不禁大吃一惊。树上高处，他的心上人披头散发，被绑在一个大树枝上，口中塞着毛巾，两个女兵把明晃晃钢刀架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江石一急，想蹿起救她，朱猛看透他心思，说：‘你只要一往上蹿，那里手起刀落，花露的人头就落地了，何况，你没看见她前面有一张铁网，你若上跃，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放下双刀，让我们捆上，交官处理，我们不会为难花露的，她毕竟是我的小姨。’江石心乱如麻，长叹一声，丢下双刀，说：‘朱将军，你也是条汉子，却要为难女人，你把她放了，我让你们绑去请功，杀剐任便，好好待她，她已经有……有孕了……。’上来两人，把他双手拷上，朱五说：‘此人了得，戴上脚镣。’正在此时，远处一声激昂的声音：‘石弟，你上当了。’声音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同时一个女子声音：‘石哥，那不是我，那是花雨。’两个人影落下，一是身材瘦长、面色黧黑的采药人首领，江石的哥哥江山，另一个是如雨打梨花的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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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石立即明白，上当受骗，正要运神力挣脱镣铐，妙手神箭朱五一箭穿胸而过，将江石射倒在地，鲜血狂喷。花露扑到江石身上，哭叫：‘石哥，我中了奸计，被麻药迷到，不能前来，这伙人真狠啊！’江石勉强睁眼，说：‘露妹，不必说了，好好把我们孩子养大，就对得住我了。’江山掏出一块药膏，塞在江石口中，含泪说：‘石弟，你要挺住。’江石摇头惨笑：‘大哥，我没听你的话，失了警觉，请你原谅，我不行了，你一定要照顾露妹，好好孝敬老母。’说罢气绝，花露放声大哭。朱猛喝声放箭，8箭向江山、花露和江石的尸体射来。花露抱住江石，用身体保护。江山舞起单刀格挡，然后口叼钢刀，一手抱起江石，一手夹起花露，跃上树稍，正欲遁去，朱五连发两箭，一箭命中花露右臂，一箭射中江山左肩。江山摇晃一下，负痛向远处树稍蹿去。朱猛对朱五说：‘斩草除根！’两人上树追赶，追到30丈外堪堪将及江山，远处一声清越叱喝：‘不可逼人太甚。’一道白光飞来，将朱猛手中剑和朱五的铁弓斩断，白光一绕，削去朱猛软盔和一截小指。两人吓得亡魂皆冒，退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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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圈套是朱五出的主意，由朱猛向花雨处探得江石和花露会面时间、地点和暗号，埋伏擒拿江石，又恐他艺高难制，要花雨假扮花露，因这一对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有时父母都分不清楚。花雨不愿参与这一阴谋，被朱猛点了哑穴和软麻穴，准备若不能力擒江石时，就用智取，果然江石在感情激动中分不清雨、露，中箭身亡。江山在采药时，认识了一个又黄又瘦、风尘满面、背药篓、戴箬笠、腰悬药锄的青年采药人。两人交好甚厚，久之，江山才知他是黄河剑仙，神农剑田七。江山想拜在门下，田七说：‘我自己功力尚浅，行踪不定，不能收徒，且你已拜在崆峒派门下，轻易不能改师，否则被认为背师叛教。有些基本功夫，各派是相通的，我可以尽力助你。’江山无奈，只得以朋友相称，但努力学习田七传给他的基本功，进步极快，同时感到，黄河教比崆峒派行事为人要高尚得多，暗中决定终究要投在黄河教下。江石与花露交好，江山自然不能阻拦，但反复警告，要弟弟小心，且十次有八次跟踪保护。江石幽会，不告诉哥哥，江山保护他十分困难，这次远远跟上，路遇从迷药中挣扎赶来的花露，知道不好，两人拚命赶到，江石已落圈套。幸得神农剑田七采药路过，救了他两人，否则也会落入朱猛手中。朱五为何要苦苦害死江石？因他比朱猛江石更早暗恋花家双娇，尚未及求婚，就被两人瓜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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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是朱家远房堂弟，幼孤苦，5岁时看杂耍被江湖班子拐跑，12岁时找回朱家，成了朱猛的副手和贴身保镖。江湖流浪7年的经历他也说不清楚，也无人追究，只觉得他灵俐乖巧异常，三教九流无所不知，百般手艺无所不会，但尤其是长箭短弩，百发百中，被人称为‘妙手神箭’，随朱将军征讨，很立了功劳。他其实是天目派的弟子，这一派特点是双眉之上正中，有一竖立天眼，大道练成，天目一睁，透视九幽，但必须生来就有天目潜能，才被招入，朱五在天目派7年，只练天眼基本功，来不及炼飞剑，回家后慢慢进步。朱五善与各种人等交往，自然见到花蕊双娇，倾慕不已。他虽在朱猛面前当差，但自己因军功已有守备头衔，五品官，同于知府。他若向花家求亲，本是十拿九稳的，但军务紧急，不得闲暇，这事必须先得朱猛批准，而朱猛性格严苛，那时又不亲女色，朱五一时不敢提出。另一方面，花家姐妹年龄也小，想过一段时间不妨。不料变起非常，两朵名花突然各自有主，他所倾心的花雨成了他的主母，他也喜爱的花露竟甘心献身匪人，使他恨恨不已。花雨生子后，更受朱将军宠爱，竟把江南元配气死，花雨的将军夫人更是名正言顺，只是朱猛父亲詹事公朱和不承认这个儿媳，并把亲儿子朱猛开除祖籍，而以朱猛发妻之子朱珉为长孙嫡嗣，因而花雨也不能回江南拜朱家祖先，归入正统，十分委曲。朱猛一怒，也不回老家，却更加疼爱花雨。在这种情况下，朱五自然不敢对花雨有非份之想。此外，却意外在涡渊交了一个女友紫菀花鄢嫣，但知她来历不凡，地位在仙侠中很高，只可为友，不可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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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虽然疼爱花雨，却更忠于职守，为了擒获江石，不惜把爱妻点穴，绑在树上，冒充花露，诱杀江石。回家后，花雨愤怒异常，携子回到娘家，任凭将军千般哀求，总不理睬，也不回家。一天，朱将军又来求情，两人单独相对，花雨说：‘你要我回去也行，需依我一事。’将军大喜，忙说：‘准依，准依，不知是哪一件？’花雨恨声说：‘杀了朱五。’朱猛大惊，一时答不上话。朱五有功，又是自己堂弟，左右臂膀，如何杀得？花雨说：‘朱五射死江石，又重创我妹，决不可恕。’到底是夫妻偏心，她未提到，朱五动手乃是因朱猛将军喝令放箭。朱猛略加思索，就说：‘既然夫人要朱五的命，不得不依，我回去杀了他，把首级献上。’花雨说：‘朱五鬼计多端，我信不过，你把他捆上，让我妹子来自己动手。’她未提到，花露已来看过她，杀朱五的要求是花露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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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猛回家，找来朱五，说：‘夫人要你的命，你若有法自救，又能让夫人满意最好，否则我也无法。’朱五面不改色，从容说：‘既然如此，朱五就在相公面前自裁。’朱猛说：‘不行，花露要亲手杀你。’朱五说：‘若相公、夫人要我性命，五儿不敢皱眉，若相公想趁机擒拿江山，这倒是一个机会。’朱猛问：‘计将安出？’朱五说：‘公子假作点了我穴道，将我捆起，花露重伤，江山不放心，必定同来，可趁机拿下，至于五儿的生死，全凭公子决定。’朱猛觉得此计甚好，就定好日期，让花雨把花露叫来，亲手刃仇。果然，在花雨陪伴下的花露，衰弱不堪，行路也需人扶，手中握着一柄短刀，江山随在后面，未带兵刃。到了大厅，见朱五绛裤乌靴，赤裸上身，被绑在柱上，露出一身凝脂似的肌肤，神态安详。朱将军上坐，怒视江山，却对花露说：‘小姨妹，朱五交你处置，请动手。’花雨也说：‘妹妹，你报仇吧。’花露祝告上苍，垂泪说：‘石哥，我要为你报仇了。’走上几步，距朱五尚有两丈，突然一扬手，短刀化为一道青光剑气，电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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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自嫁朱将军，就随夫学武，花露也向江石学艺，有些基础，但任何人也没想到花露竟能以气驭刀，飞刀伤人，因此大家吃了一惊，呆若木鸡。事实上，花露自然也没有这等功夫，只是因为，刀上贴有神农剑田七的4道灵符，乃是用黄河剑术驭此短刀。但是，更令大家吃惊的是，这青光没有射向朱五，却直射朱猛，命中咽喉，立即倒地身亡。同时，江山凌空飞起，扑向朱五，想用擒龙手重手法将他击毙。不想朱五极为冷静，双腿踢出，靴底射出两支弩箭，一支射中花露当心，另一射中江山面门。花露立扑，江山在摔倒时，已触及朱五，朱五吐出一口鲜血。原来，花露想手刃的仇人，不是朱五，而是罪魁朱猛。花雨不知此情，见到丈夫被杀，立即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