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萱一大早上醒来就听见引擎声音,现在还是早上五点钟,上官晨这么早去上班,无非是不想见到她。
不过这样也好,能跟上官晨少见一面是一面。
下楼,来到餐厅时并没看见昨天那个叫做相宁的女人,应该是出去了。
总不可能是躲着她吧。
“今天干些什么好呢?”伊墨萱呢喃。
用完早餐,伊墨萱伸着懒腰就往外走,出了帝森,思索一会决定去医院看望可默。
可默在A市没有亲人,上回,可默也说了顾勒去了英国,在这里就只有他一人,而现在,断了一只手臂,走到哪去都一定会遭到白眼。
医院。
伊墨萱手拿着一揽子水果准备进到病房,却忽略了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进入病房,就看见可默一脸惆怅,忧伤看着窗外,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才别过脸来。
“可默,感觉怎么样?还疼吗?”伊墨萱坐到可默身边。
她将手中东西放到一边,眉头突地皱起,担心的为可默揉了揉肩膀。
“不疼..这么些天了已经不疼了。”
说真的,其实还有点疼,只是,可默不想让伊墨萱担心,就算装,也要装给她看。
忽然,可默蹩见伊墨萱脸上青肿,再往下看,本是白皙的雪颈上红痕特别明显。
看着她,可默一下子眼神无光暗淡了下来。
上官晨真的对她很不好,可默没失去胳膊之前,认为,上官晨应该对她还不错,可,现在她伤痕累累,不难想象到上官晨是有多么暴力。
“不过...墨萱,你应该很疼吧。”可默腾出手,想要去触摸伊墨萱触目惊心的伤口。
然而,伊墨萱下意识躲开,站起来,轻轻捂住脖子的地方。
早知道会被看见,她应该戴一条围巾再来。
可默失去一条胳膊已经够痛苦了,她不想在让可默见到自己这幅模样,为自己忧心忡忡。
“可默,我不疼的,只是你啊!要在这里好好养病!等过几天你出院了我把你送回你的公寓啊!”
能为他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伊墨萱脸上挂着灿烂笑容,可默见了心抽搐的难受。
“可是你怎么办,晨少一直打你,我不放心。”
他可以看不见她,不参与她的生活,但是,不能不对她不管不问。
闻言,伊墨萱怔住。
可默的话让她想起了凌玺,凌玺也对她说过这样差不多的话,只是,凌玺与她已然成为了不可能。
吸吸鼻子,站在一旁,伊墨萱才道:“没事的..等他玩够了,我就可以逃走了。”
对,她要等。
听着伊墨萱的话,可默身体一僵,从床上坐直。
“不行!晨少一定这么打你怎么可能会玩够?墨萱,你听我的吧,跟我一起走,去哪都好,等到离开晨少一段日子,他就应该会痛改前非,就知道要珍惜你了!”
痛改前非?上官晨?
他那种人怎么会珍惜她呢。
伊墨萱苦涩的摇着头,摆手。“可默...谢谢你的好意,那天我也说了,我不能离开,否则不只是我,还有你都一定会被上官晨折....”
“我不怕!”可默着急了,立刻打断伊墨萱的话。
伊墨萱僵硬住身形愣在原地。
可默才和她认识不久,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发现,好像似曾相识,可默的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但却始终记不起来。
伊墨萱心疼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大的能力,让一个被自己害的断了一条手臂,还要选择帮她,保护她。
伊墨萱垂下头,眼角又要被逼出泪珠。
“可默..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为什么你会要帮我离开上官晨的身边?”
闻言,可默僵住了脸上紧张的表情,一动都不动。
大脑飞速旋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地,可默冷哼着,便一边想着一边开了口。
“我们,我们以前不认识的,只是出于那次雨天救了你之后,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女孩,所以..我很想帮你。”
“啊?是么....”伊墨萱抬起头,愣了一下,狐疑的不确信。
可默点头。“嗯。”
以前的生活对于伊墨萱来说太痛苦,也太残忍难熬,他不能告诉她,那么痛苦,伤害又大,不要也罢。
午后。
伊墨萱告别了可默,独自走到大街上,因为脸上青肿的原因,路人频频停住脚步望她这边看。
无奈之下,她只好走了小路,走到一片空旷人烟稀少的地方。
在马路上,她正走着,眼前忽然一黑,下意识挣扎,却立刻晕眩过去,只听见有一个低沉男音在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伊墨萱从昏迷之中行了过来,面前有一面大镜子,平视着大镜子,忽然就吓傻了,面色苍白,想尖叫求救却叫不出来。
入目,她嘴巴被胶带绑着,手腕脚腕也被绑上了麻绳。
眼下,想都不用想,她这是被绑架了。
是谁把她绑到这里来的?而且,居然还就留她在这里?不怕她跑了么。
难不成...
忽然,就在这时,身后的大铁门有了声音,光线一点一点的从外面泄了进来,伊墨萱下意识挣扎,一个不小心滚到了地上,躺着。
刺眼的阳光从外面射进来,刺得她眯起了眼睛,在看清是谁是一惊,但并不惊讶。
是林泽。
走过来的林泽拿着棍子,放在身后,鹰眸里那股阴森叫人不寒而栗。
“伊小姐,没想到你真是贱到骨头里了。”林泽突的清冷发声。
看着伊墨萱就像看着仇人。
而,伊墨萱不能说话,只能死死地看着他。
林泽蹲下来,拿着棍子在伊墨萱身上轻轻拍着。
“你说说你,这个害人精,我听说你害的可默失去了一条手臂,还让晨为你日益消沉天天喝的烂醉,你说你该不该死?”
害人精?是,她是害人精,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是谁要害谁?
虽然,不知道林泽要做什么,不过听这口气,应该是要好好折腾她一番,或者致死?
“不过,可默那个男人失去手臂是他活该,而你!竟然为了那个男的让晨为你颓废!你知道晨有多久没去过公司了么?你知道他每天喝到什么时候才回帝森么?”
“........”
活该?!那可是断了一条手臂,怎么可以被轻而易举的说成是活该,在上官晨身边的人心思都这么恶毒么!
“伊墨萱,我还听说,你要准备和可默私奔是么?”林泽拿着棍子又站起,将棍子竖着扶着。“你还要不要脸?你上次要跟凌玺私奔,这次又要跟可默私奔,你真是越来越贱了!”
说着,林泽抡起棍子就朝着伊墨萱的背砸过去!
伊墨萱闷哼一声,咬住了舌头,痛的她挤出泪来。
见状,林泽越来越狂妄,对着她的背又打了下去,这下比刚才的要重了不少。
疼地她在地上翻滚,死咬着嘴唇,不让泪流出来。
一旁,林泽扔掉了棍子,跨步坐到了伊墨萱身上,挥出手像个魔鬼一样左右不停扇着。
伊墨萱忍着疼就是不哭,任林泽打她,十分钟过后,林泽打累了才从她身上起来。
然而,伊墨萱却晕倒。
“真不禁打。”林泽一边嘲笑,顺便掏出了手机,给伊墨萱照了一张照片。
随后,他又蹲了下来,解开了伊墨萱身上的绳子,冷声呢喃便扬长离去。
..........
太阳已经快下山,伊墨萱躺在冰冷地面上还在昏迷的睡,忽然,伊墨萱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嘴里呢喃。
脑海中,却传出一片声音。——“伊墨萱你就是贱人!墨萱你太让我失望了。伊墨萱你是我的人。萱萱我爱你啊。伊墨萱你去死吧!伊墨萱其实你只不过是个工具!就是你欠了我们凌家!”
突地,伊墨萱躺在地上扯着嗓子一声惊叫,随即坐起来。
环视四周,心沉了下来,面部一痛,伊墨萱轻轻的捂住了脸,笑出了声。
已经记不得林泽打了她多久,只记得,承受不了的时候晕了过去。
缓缓的,伊墨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很纳闷,林泽那么讨厌她,干嘛不直接解决她?
呵——
是怕上官晨追究责任吧。
不过,就算真的被林泽解决了,上官晨也会当作什么事发生,毕竟,她在他心里又不重要,充其量就是拿来玩的宠物。
日落黄昏,伊墨萱沉这步子走出了仓库,后背因被林泽打的现在还隐隐作痛。
五个小时后,现在已经是夜晚九点,伊墨萱一路拖着身子走到了帝森,此时,帝森还是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笑声。
不用猜,这一定是上官晨的声音。
伊墨萱艰难走到门口恩起了电铃,数秒后,门打开了,可还没有走进去,一个巴掌就落在了脸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扇懵,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脸。
“你去哪了?”上官晨抱着相宁淡然的问这。
伊墨萱不说话,从地上站了起来,日光灯一下子照在脸上,上官晨身形一顿。
上官晨这才看见伊墨萱巴掌大的脸肿得不成样子,暗眸沉了下去,抱着相宁为她让出了一条路。
直到伊墨萱瘫痪坐在沙发上,上官晨才抱着相宁走过来。
相宁看着伊墨萱这副模样,虽然,不知道是谁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但相宁是打心底里高兴。
“一天没见你又哑巴了?”上官晨满不在乎的问道。
闻言,伊墨萱只是抬起头,看着面前两个人,她成这样,而他们却笑的如此甜蜜。
真是一对。
“我在问你话!”上官晨生气了,推开粘在身上的相宁,箭步走到伊墨萱面前。
伊墨萱见他就这么站着,一阵苦涩。
他就不问问今天她遭遇了什么么?险些被林泽打死,差点就回不来了。
一旁,相宁看着气氛不对,又被上官晨推开,心里不爽起来,她也走到伊墨萱面前,顺势挽起上官晨的胳膊。
“哎呀呀,晨哥哥!嫂子都成这样了你不要骂她嘛!而且,晨哥哥你刚下班回来只顾着跟我聊天了,都不问问我这几年在法国过得好不好嘛?”
相宁故意的这么说着,声音软的都可以掐出水来,伊墨萱听着胃里一阵恶心。
还嫂子?叫的真好听,昨天还口口声声的一个贱人又一个贱人的叫着呢!
伊墨萱打算不想再看见眼前这两个人,起身,无视掉他们准备转身就走。
刚没走几步,就听见上官晨的声音传来。“伊墨萱,今天看在你脸上这么多伤我就不整你,从明天开始,帝森里所有的活由你来干!”
“啊?晨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相宁一副无知的样子。
“宝贝,我把帝森里除了刘殇之外的佣人都开除了,以后,就让这个女人来伺候我跟你。”
“.........”
瞬间,伊墨萱身体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