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芳慧正在这里说着,只听门外吵闹异常,芳慧便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片刻后回来说是玉妃娘娘正在那里和守卫争执,要见娘娘一面。
明珠?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我忙起身隔着门,正色道:“玉妃妹妹怎么来了?妹妹还是赶快回去吧,这里不是妹妹能呆的地方啊!”
明珠隔着门,显得慌张而焦急,“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断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姐姐。”
我稳声道:“世间自有公道,真假终会水落石出,妹妹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劳神,还请妹妹快些回去吧,妹妹别忘了让张太医每天给妹妹请平安脉,终归是妹妹身体要紧啊!”
明珠仍是焦急,“我现今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请姐姐耐心等待,殿下一定会给姐姐一个交代的。”
我淡淡的道:“嗯,我明白你的好心还是快些回去吧。”
一时只听脚步声远去,外面又静了下来,芳慧便道:“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我淡淡的摇头,“本是想让玉妃帮忙,但是她毕竟已经有了身孕此事也不该为难于她。”
不觉间时间已经晌午,早有小太监从门缝处塞来一盘吃食,本就没有胃口,再看着那馊了的饭菜就更是不想下咽了。
芳慧俯身将那饭菜端在桌子上,她微微道:“娘娘虽然这饭菜难以下咽,但是娘娘多少还是吃一些吧,不然的话,身体可怎么受的了。”
的确,肚子也是太饿了,芳慧便用叉子将饭菜拨开,我低着头思索,突然间芳慧低声惊叹,“娘娘快看。”
我忙看去,原来那馊了的饭菜下面竟然有一层新新鲜的饭菜,一时间我解过味来,每日的饭菜应该是内务府派人送来的,难道是曹然这么做的?
芳慧忙又往里面翻了一番,我看去,只见那底下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要我不要担心,落款是雪茹。
我心中猛然又升起了希望,雪茹,雪茹是一直潜伏在皇后的身边,她对这件事情一定是非常的了解,我看后,芳慧便立即将那纸条用火烧尽,我想了一想便在那饭菜中流言让她去贤妃。
一切准备好后,便是随便的吃了些饭菜便又将饭菜给退了回去,我凝眉细想如此一来便会好办的多了,只怕雪茹还掌握着其他的证据也说不定,只是此事必须要尽快才好。
堪堪又到了晚间,仍是有饭菜送来,雪茹来信息,说是已经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全部都告诉了贤妃,让我放心便是。
我微微放下心来,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正在和芳慧吃饭,忽的只听门“吱呀”一声,抬眉望去,却是司徒静静静走来。
她今日穿着纯白色缎装宫装,头上仍是只戴了几支珠钗,娴静而温雅,我见着是她,心中不免一惊,复又平静的笑道:“司徒侧妃怎么来了?”
司徒静手里拎着捧盒,面色哀伤,她将捧盒放下后,静静地说道:“我知道姐姐心里恨我,可是我怕真的不是有心的,我没有预料到姐姐的孩子会……”
我冷冷的打断,“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这里守卫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司徒静淡淡的,“我是求了殿下,才得以来到这个地方。”她复又诚恳的说道:“我知道姐姐不信任我,可是姐姐想想,以前我只那一件事情欺骗了姐姐之外,可还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
我敛着眉,不屑一顾。
她接着说道:“想必姐姐也知道,我是司徒氏的女儿,自然是自小就被灌输了维护家族的思想,可是我对殿下却是真心,我也的确知道殿下心中并不是有我,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面上的情谊,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仍然爱他,我只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
她的眼眸越发的清澈,“当初是我对不起姐姐,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会用全身的力气来助姐姐拜托困境,希望姐姐能够原谅我之前的所为,而我这么做也是想在殿下的心中留下一个位置罢了。”
她的话,却是句句属实,我心中不免叹道:“既是这样,你当初又何必那么做?我现在很乱,需要一个人静静,你且回去吧。”
司徒静见我淡淡的,便将捧盒留下,“这是我亲自做的菜蔬,姐姐就先吃点吧,那些下人送来的饭菜终究是无法入口的。”
她说完话后,便将捧盒留下,自顾的走了。
我望着桌上的饭菜,淡淡的问,“是真是假?我真的不敢琢磨她了。”
芳慧便道:“奴婢看着司徒侧妃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饭菜还是让奴婢检验一番吧。”
她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根银针来,将那银针放入饭菜中,银针没有任何的变化,芳慧便道:“看来司徒侧妃是真的对娘娘了。”
我淡淡道:“若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将我毒死,那她也是太蠢了。”正准备吃饭,忽的外面又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我走过去冷喝道:“本宫虽然禁足,但依然是太子妃,你们这些人若是目无王法,本宫依然能治得你们,你们在这唧唧碴碴的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
只听一个小太监尖细着桑音说道:“奴才们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方才听见飞燕殿中的奴才们说道,说是玉妃娘娘小产了。”
小产?我心中一惊,怎么会小产?我明明已经将皇后安插在她身边的人都遣散了出去,怎么可能还会小产呢?
芳慧忙上前携着我,我缓缓地只回不过神来,明珠滑胎也定然会被冠成因为我和明瑞的事情而急火攻心导致胎儿滑落了,皇后你这招真的好狠!
我只呆坐着不说话,想着这回只怕是真的逃不过了,芳慧便轻声安慰,“娘娘可不必那么伤神,目今最要紧的可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为紧要啊。”
我只呆呆的,“玉妃身边的人早已被我遣散,她又怎么肯能会滑胎呢?”凝神一想,“我倒是忘记了她。”
芳慧低声道:“娘娘说的是司徒侧妃?”
我道:“除她之外我再想不出别人。”
芳慧便道:“可是,方才看着她的模样,不像是那般呢。”
我微微一瞥,嘴角勾出冷笑,“装模作样谁不会?只怕她明天还会其它动作。”
芳慧点了点头,“若是真的如此,那只怕娘娘的处境会更加的危险了。”
安静而窒闷的夜晚又再一次来临,我独自躺在床上,身边有了芳慧陪伴,心中好了许多,本已经困急,也不便想那么多,于是便闭上了眼睛细细的睡了一会。
第二天,天色尚朦胧模糊,只听门外吵嚷了起来,我于梦中惊喜,便起身忙问是怎么了,芳慧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何事,只见那门倏然之间便被打开,顾不得惊慌,我猛地从床上下来,携着芳慧的手对着冲进来的人冷声喝道:“大胆!这里也是你们能随便进来的地方?”
为首的那个太监高高的个子,面色极为凶狠,“奴才等奉皇后娘娘的口谕,前来查办要事,太子妃娘娘就不要无端扰事了。”
皇后派人来查办?
我冷声问道:“皇后派你们来查些什么?本宫这里有什么好查的?”
那为首的太监冷笑了几声,“昨夜司徒侧妃从这里走了之后,今天竟然卧床不起,经太医诊断是中毒所致,娘娘若是不配合,只怕奴才们也只好无理了。”
我心中愤恨!果然是司徒静?她这是再和皇后一唱一和吗?竟然联手来对付我,倒是真的看得起我了!
我冷冷的道:“昨夜司徒侧妃来本宫这里并没有吃任何的东西,那桌子上便是司徒侧妃昨夜送来的饭菜,本宫没有动一分,你自己瞧着吧。”
冰冷的寒气只扑入面来,心中的愤恨犹如滔滔江水,总有一天我会将所有的一切都还回来。
那几个太监揭开那捧盒,看了一看又放了下来,他们便又四处找寻,竟然开始在屋中乱翻了起来,我隐隐的觉得不对,忽而之间想了起来,莫不是皇后有其它的意味。
没等我想明白,那些个太监便拎着捧盒,“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想来太子妃这里是没有什么了。如此奴才等也不打扰。”说着便又甩众走了出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心中只惊觉不定,慢慢地坐下后,心中仍是突突的跳个不停,只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此过了几日,只觉得头晕脑热起来,一连几天竟是连饭也不曾吃的,直到这时,我才直到,那群太监竟是专门为了下毒而来。
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我便唤来芳慧,只庆幸外面还有雪茹和莺儿等,雪茹偷偷地将张太医配的药通过饭菜疏松进来。
只是我仍然装作命不久矣的模样,细想了一想,明瑞定然也不会承认,如此一来,便是将我人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以便背上个畏罪自杀的名号,再者,若是这样的话,又恰好说明我是心中有愧反倒是落实了别人的口舌,可恨!竟是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
我凝眉细想,不若将计就计,便让雪茹向张太医要来假死药,我与芳慧一同服下,如此一来的话,只怕世人都会知晓我是因为此事而畏罪自杀,偷情的罪名也定然若招了,如此做的原因便是让皇后得知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
当我醒来想来的时候,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便是雪茹和芳慧的一脸期待的眼神,我忙坐了起来,打探着四周,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宫女住的地方,我身上的衣服也都尽数换成了宫女的模样,只怕脸上也都是画的不成样子了。
雪茹和芳慧忙扶着我,“娘娘小心一些。”
我道:“我是如何来的这里,别人有没有发现?”
雪茹便说道:“娘娘服毒的那天,太子殿下哭得很是伤心,皇上便下令,说娘娘是因为意外死亡,娘娘出殡的那天是奴婢和小柱子亲自装进棺材的饿,只是在半途中奴婢偷偷地将娘娘给换了出来,但请娘娘放心便是,此事除了贤妃和奴婢等人知晓外,其它的人是一概不知的。”
我点点头,“那我现在是在咸福宫中了。”
雪茹点了点头,“娘娘现在就是在咸福宫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