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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切磋医论

唐先生带着晨晨回到竹林外的竹屋,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虽然心中对这个唐先生很有些顾忌,但表面上她还是装做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望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几乎有种错觉,这是古代吗?真的是吗?现代的高档酒店里也未必能做出这么一桌子菜。

见她一直在打量着满桌的菜肴,唐先生忍不住问道:“陈姑娘,怎么?饭菜不合你的胃口?那我让厨房再重新做。”

不要,不要。她忙摇头:“这饭菜很好,我,我就是太饿了,不知道先吃哪个比较的好。”一片红云飞上她的脸颊。

唐先生有些微怔的看了她一眼,道:“陈姑娘请随意。”

晨晨拿起筷子斯文的品尝了面前的菜,嗯,真好吃。实在是太饿了,这么斯文的吃法,什么时候才能填饱肚子,不管了,先解决温饱再说其他,心中主意已定,便头也不抬的大块朵颐起来,一旁的唐先生好奇的打量着她,不停的安慰道:“陈姑娘,慢一些。不要噎到。”

晨晨抬起头,脸色微红的说道:“唐先生,呃,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见他点头,继续说道:“先生还是叫我晨晨吧。这样我会习惯一些。”

唐先生一直盯着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晨晨姑娘对医术可有何见解?”

想考我?不过古代的医术应该指的是中医,还好平日看了些中医方面的书。略一沉思,晨晨说道:“现今的医术以阴阳为概论,偏重现象罗列,重视表面叙述。包括阴阳、五行、运气、脏象、经络等学说,以及病因、病机、诊法、辨证、治则治法、预防、养生等内容。疑难杂症皆出其左右,虽然不能立竿见影却可以标本兼治。不过……”她略一停顿,思索着是否把现代的西医理论讲出来。

唐先生目光深遂的看着她道:“晨晨姑娘,请继续说下去。”

说到专业,理论上她可是强项:“不过还有一门学术与现今的医术有些不同。”

唐先生有些好奇的问道:“哪里不同?晨晨姑娘不妨说来。”

晨晨有些好气又好笑,让他叫自己晨晨就是为了甩掉怪怪的“姑娘”二字。见他认真起来,便得意的微仰着脸继续说起来:“众所周知医术讲究的是阴阳调和,五形相生相克之理。而这门医术讲的却是头痛治头,脚痛医脚。决不牵扯到别的地方。”

见唐先生听得津津有味,却眼神迷茫,不禁偷笑,哼!小样,看姐今天怎么绕晕你。“这门医术是中原以外的红毛人所创,因为他们地处中原的极西方,所以称统称为西方,他们所创的医术暂称为西医,同理中原所人擅长的医术就暂时称为中医。比如说,肚子里长了一个东西,在中医里讲的是过度的风、寒、暑、湿、燥、火、使邪侵,过度的喜、怒、忧、思、悲、恐、惊使气机逆乱等,这些都会致阴阳不平衡而称为积,在下药时立求平衡积理,调和阴阳。西医上就要直接得多,他们讲究的是以实质的病理为依据,就是哪里疼就治哪,肚子里长了个东西,直接用刀割掉。”好晕哦,不知道这位唐先生是否听懂了。

唐先生有些吃惊的看着她,片刻才道:“华佗精于清除机理之浊,难道这门医术就是华佗所传?”

晨晨有些措愕,没料到唐先生的思想跳跃性这么大。略一思索,随即点点头:“华佗是将中医之理论与西医之实践结合在一起,远胜于西医。效果可以立竿见影,且又能标本兼治。”

唐先生缓缓的点点头,说道:“姑娘的意思是说,西医可以立竿见影,但却不如中医能标本兼治?”

晨晨口中嚼着肉含混不清的说道:“各有所长,中医讲究的是言传身教,学生自己潜心研磨。西医却可是一个老师教无数个学生,医理可以排到桌面上摊开来讲。”

见唐先生似有所思,晨晨将筷子放在桌上,说道:“中医=阴阳五形 天然之物;西医=开肠破肚 毒药。”

见唐先生聚精汇神的样子,晨晨心中不禁有些小得意,便解释道:“中医所用的药草是吸天地之精华之产物,在自然状态下生长的,所以称之为天然。西医所用的药品笼统点说就是毒药,不过用量极微小。凡事皆有阴阳之论,毒药也是如此。就如刚刚那个人吃了过量的药所以才会看见虚幻的东西,所有的感觉都不是真实的。如果他只是少量的服用,不但可以飘飘欲仙,心生愉悦之感,更如腾云驾雾一般。”小样,你一定小瞧本姑娘了吧。哈哈哈!

唐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表情却更加沉稳不定。片刻,他才缓声说道:“晨晨姑娘,你可否留下来,与我一起潜心研究医术。”

啊!难道我的一番买弄就换来被囚禁与此?我才不想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整张脸阴晴不定的样子,一脸奸人之相。如果本姑娘真是穿越了,我还得借机去游历一番,哪有功夫在这里陪你。

心里如此想,话却不能这么说。便客气的道:“唐先生,小女子有心拜先生为师,只怕阿爸急着要赶回苗疆,也不会同意我在此久留。”嗯,说得不错,看来我很快就可以代入宋朝的生活啦。

唐先生却不以为然的浅浅一笑,道:“晨晨姑娘,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呃!坏人,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知道怎么来的,我还用得着着急怎么回去?“我是随阿爸一起来的,路过这里时与阿爸失散了。”这个理由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

唐先生阴郁的眸子中竟闪过一丝笑意,他扫过晨晨面前的杯盘狼藉,道:“晨晨姑娘,若是无事可否随我一游?”

晨晨马上站起来:“好啊,我吃饱了,正好没事。”

唐先生带着晨晨走出竹屋,沿着通往竹林的小路而去,绕过竹林一直向北走了许久才来到了山脚下。山路崎岖未经开辟,直走了有半个多时辰才走了几里路,晨晨因为吃得太饱,早已经是气喘吁吁双眼沉重恨不能倒头就睡。见唐先生不紧不慢的步伐,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出他看着金灯剑客死前那冰冷的眼神。千万不能惹怒他,所以只得强打精神的跟在他的身后。

二人一路向山上走了许久才来到了半山腰处,晨晨一路昏昏沉沉,只想快些结束,哪里还顾得上四周的景色。

唐先生停下脚步转身对晨晨说道:“晨晨姑娘,你可以转过身来看看了。”

见他手指前方,晨晨转过身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望之下竟惊得所有的萎靡之态一扫而光。原来前方竟是群山层叠,一眼望不到边际。自己所有的谎言都被眼前的群山所揭穿。她心虚的低下头,心中暗骂自己撒谎的技术可真够烂的,谁会跑到这大山深处来贩茶。

唐先生缓声道:“这方圆百里并无人家,晨晨姑娘,我想你还是说出实情吧。”

晨晨见被他拆穿,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留下就留下嘛,反正这深山腹地我也走不出去。”唐先生望着远山,嘴角已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懊恼的皱着眉,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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