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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彼黍离离

晚上晋阳正在看书,崔玉清(林玉琴在古代的名字,她的身份是晋阳的乳母为博陵郡君)过来道:“怎么还没睡。”

“没什么,我以前晚睡惯了这么早睡哪睡得着呢,再且我在这有太多的东西都不懂了所以趁这个时间看看书,不过说真的真的很累呢,这些书是古文繁体字而且是竖排的也就算了还没有标点看起来费劲死了。”晋阳说道。

崔玉清听了微笑道:“万事开头难嘛,你习惯了就好了,不过也别熬得太晚了,这烛火太暗看书太费眼睛了。”又问道:“听说,吴王回来了,你可见着了?”

晋阳道:“没碰上,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吴王恪是隋炀帝的女儿杨妃所生,现在的杨淑妃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现今的淑妃也是前朝宗室女子和吴王的母亲姐妹情深,当时淑妃并没有子女因而将李恪和李愔兄弟托付给了杨淑妃。”

“哦。”晋阳点点头说道:“父亲后宫杨姓的嫔妃很多容易弄混呢。”崔玉清因说道:“明天我就得出宫了,你以后在这些事上自己得多留心些说话也得谨慎些别无所顾忌的。”

“出宫?”惊讶得有些合不上嘴。

“我虽是公主的乳母却不是宫里的人,几年前便出了宫只是时常回来探望公主,这会因公主病了才待了这么一段时日,你如今来了也有些时日了对于这宫里的情况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回去了。”崔玉清缓缓答道。

“可是您不在这儿,我一个人在这就更无聊了。”晋阳有些急了。

“到这里是你的缘分,你既来之则安之吧。好了不早了,你快睡吧。”说着走了。晋阳知道无法挽留看着崔玉清的背影心中越发奇怪,这个自己一向觉得最亲的人怎么忽然觉得是那么神秘好像藏着个巨大的秘密,不过她向来不是喜欢多想的人加上看书看得眼睛酸疼也就睡下了。

次日,李恪正照看着女儿的便有官员前来传旨,原是中书舍人马周前来宣旨,李恪忙让人摆香炉迎接圣旨。

只听马周念道:“门下:安州都督兼刺史吴王李恪,勤谨为公,兹兹忧劳,爱护百姓,造福一方,为君之德在于陟罚臧否,特赐吴王实封食邑五百户通前一千户,良马一匹,以彰功劳,以明君德。”

李恪因谢恩接旨说道:“舍人辛苦了,还请进去略歇歇。”马周欠身笑道:“不敢,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告辞。”说着回去了。

一时李恪进去看望女儿见女儿睡得香方放了心。人报柴驸马到了,便出来见客,这柴驸马名令武是平阳公主与柴绍之子,与李恪等一起长大,又尚了李世民之女巴陵公主,素日亲厚。

柴令武一见李恪迎上来笑道:“听说陛下刚刚下诏赐予殿下五百户食邑,这样可是满了千户了,可是大喜啊。魏王也是不久前食邑才满千户的。”

李恪笑了笑道:“想喝什么?”柴令武笑道:“你府上桃花酿很香醇。”“真是酒鬼了,这会想喝这个。”李恪笑了笑吩咐下人道:“把我从安州带来的杨梅汤拿来。”

柴令武笑道:“算了,那个怪酸的,就一杯水就行了。”

“你试着看一点不酸,喝了腹中暖和。”李恪说着。仆人已将杨梅汤奉来,柴令武喝了笑道:“果真不错。”“既不错,你带回去些,巴陵定也喜欢。这个早晚喝一杯对胃是最好的。”李恪说道。

“倒扯了闲话,我们弟兄几个好几年没聚了,难得你回来,便约好了今晚在我府上聚聚怎么样。”柴令武道。

“自然好了,可得喝个痛快。”李恪笑道。两人正说话,人便报:“蜀王到。”便见李愔兴冲冲地进来了,见着柴令武便搭上柴令武的肩膀笑道:“你这家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柴令武笑道:“昨儿我在宫门当值所以知道了。”又道:“你来了正好,今晚我府上设宴你可得去。”李愔笑道:“你家的菜出了名的精美,有好吃的我岂能不去。”柴令武听了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告退回去。

李恪见柴令武去了脸色便有些沉下来说道:“听说你不听先生教诲还是各种顽劣可是吗?”

李愔听了瞪着一双美目一脸委屈道:“哪有你这样一见面就劈头盖脸教训人。”

李恪叹口气道:“你自己不让人放心。”

李愔听了噘嘴说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做错了事,耶耶要罚让他罚就是了,反正他都骂我畜生不如了。”

李恪听了道:“那也是耶耶一时的气话,你这样岂不是叫他老人家担心。”

“他才没心思关心我呢。”李愔说着逗弄着架上的鹦鹉一脸漫不经心。

李恪见着弟弟这样玩世不恭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又想着弟弟脾气执拗,吃软不吃硬,因说道:“不提这个了,你在虢州可怎么样?”

李愔答道:“那人烟稀少猎物倒很多。”李恪听了笑了笑便看着壁上一副轴画,半响说道:“父亲是天子,我们生在皇家便注定不能像平凡人家的孩子一样,这点你要明白。”

李愔听了终于坐直了一下,随即又斜倚在扶几上闭目说道:“怎么不明白,我还明白自己是庶子是炀帝的外孙。”

李恪回身对弟弟说道:“不说没用的,过几日就是娘亲的忌日,你可记得。”李愔点点头,一下子神情黯然。李恪见如此,心中惆怅,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却说将近年关,宫里打扫布置起来。李世民也比往日忙碌起来,这日中午在太极殿宴请各国使臣,宫女们也在忙着换帷帐,扎灯笼。晋阳看了会书觉得很是无聊,见没人顾着自己,便偷偷穿了一套墨香的衣服出来了,果然没人注意。

晋阳见没人再跟着自己终于舒了口气,她这些日子也不容易,不论到哪处处有人跟着,让人很不自在,但那些宫女一副低眉顺眼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也没办法。这是实实在在的古代皇宫,而这些宫女都是古代礼教浸泡出来的人,且在皇宫更是比一般人多了谨慎小心,不是自己说一句人人平等就能改变她们的想法的,自己只能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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