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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道若能改非真道

时光回溯,定格在群龙围攻广成子等众仙之际,在那海天一线之间,碰撞轰鸣,惨叫声声,龙族爆发,让苍穹色变。

而在这同时,东海之滨,一片高空,穹顶之下,一只百丈大小,文首、白喙,目中茫然,周身无尽怨气缭绕的巨大神鸟,正口中衔着一块大石,略微吃力,缓慢的飞向大海。

在穹顶下,盘旋一阵儿之后,似选好了位置,这鸟忽然松口,巨石立马垂落,在海中砸出一道浪花,此鸟,是精卫!

“戾啊,戾啊……”精卫茫然,可眼中却有执着,那是一股滔天怨气衍化而成的,她,是神农氏之女…女娃,尚且年幼,只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儿,那日来海边玩耍时。

嘭的一声,突然有一道巨大骇浪,将自己卷入海底,活活淹死,女娃岂能不恨?心中怎会无怨?故而化精卫填海!

口衔西山之石,填充大海,要让四海枯,这,在正常情况下,近乎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精卫仍然愿意去做。

从那日溺水而亡,被淹死后,衔石填海,好似就成为了她生命中的全部,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这是一种精神。

更是一股执着之意,或许,正是因为这股执着,才让女娃之滔天怨气,死后不入那轮回,成为一只精卫神鸟而存活。

这块石头嘭的一声,落入大海,精卫麻木,带着茫然和怨恨正要飞回,去寻找下一块大石头,继续填海,直至海枯。

可,陡然,四海翻滚,在那边厢,海天一线间,广成子等阐教众仙和龙族战斗滔天时,海藏深处,烛龙醒,道初成。

他神通无量,手段无边,赫然以本命龙珠,吸纳四海磅礴之水,水位开始大幅度下降,百丈、千丈、万丈、、越来越快,越来越多,近乎几个呼吸间,四海水枯,露出了深坑。

而后那深坑底部,烛龙睁目,天地昏暗,目含日月星!

他挑衅圣人元始天尊,元始迎战,二强战于苍穹,轰鸣碰撞而起,直打的天昏地暗,让那天都在颤,星空也似抖动。

“嘶,这烛龙,不愧太古神龙,竟有此等大神通?”在这一瞬间,整个洪荒三界,大神通和诸圣,为烛龙之强,其所暴动出的磅礴力量而震惊不已,自然全神贯注望了过去。

“嗡嗡轰……”可在所有人关注烛龙、元始天尊那巅峰战斗之际,却没有人发现,东海深坑一处,昏暗苍穹上,一只百丈大小的精卫神鸟身躯一颤,奇怪的低头看去,海枯了?

虽然不明所以,可事实上海就是枯了,露出深坑?这一瞬间,精卫身上散出奇异之芒,痛苦的一声大叫,更有无尽怨气散出,开始飘散天地之间一般…,冥冥中,仿佛要解脱。

却是精卫临死之前执念成真,虽然莫名其妙,但却好似自己刚才一个石头下去,大海就枯了,故而…这一瞬,精卫痛苦的大吼大叫之中,心头却忽然间畅快起来,有记忆浮现。

“精卫?女娃,原来我叫女娃,是神农的女儿?”她忽然间想起来了,记忆里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

女娃,不,精卫目光亮了起来,低头时,疑惑的望了一眼脚下干枯的大海,听着耳边天穹上的轰鸣碰撞,还有怒吼之音,她似明白了什么,喃喃道:“是刚才那巨龙,吞了海?

四海一枯,我临死前怨气和执念,立下填海的誓言,就好似成了,因而,怨气宣泄,我这才能再度想起,过往一切。

只是女娃变成了精卫,现在是一只鸟,该如何呢?我好孤独,我该怎么办,天大地大,我,到底是应该去往何方?

父亲,对,父亲是人族共主,我回部落,找父亲去!”

女娃,不,精卫毕竟是小女孩儿的心性,想到这里顿时雀跃起来,不再理会枯竭的四海,开始直奔那少典部落飞去。

嗖的一声,速度之快,犹如神通,精卫自己都有些惊讶了一般,不过她也不在意,刚到少典部落,精卫顿时听到族人们口中议论,说是神农悲女儿之死,呕血三升,晕死过去。

虽然抢救过来,但,不能让族人打扰,必须悉心照料?

“啊,父亲,父亲怎么样了?不……”精卫一声痛苦的大叫,心急如焚,想要闯进神农居住的地方,可却被外面守护的一个武者拦住,呵斥道:“哪来的怪鸟,快滚!”

“我是精卫,不,我是女娃,我要见我父亲!”精卫的眸中噙着泪水,大叫而起,只可惜她的声音,落在武者耳中却是一声声略有悲伤的鸟鸣,众部落人族,哪里能听得懂?

精卫最终没有见到神农,却不愿离去,只在少典部族高空上盘旋,担忧的望着神农居住的房间,等待着父亲出来般。

“嗯,他是……,居然给我这种感觉?”陡然,精卫悲伤的飞行之中,目光一凝,扭头看向部落里,一个角落的方位。

却是忽然感觉到,那个方向,有着一股令自己讨厌,无比仇恨的气息,不由凤眸一瞪,带着一股不舒服,飞腾而去。

在那个偏僻角落里,她,看到了一座坟,那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坟头,坟前一块儿碑文,碑文上,是神农泣血画出自己女儿的样子,人族没有文字,只能画,见此精卫一阵惊讶。

居然是父亲给自己修的坟?但,更让精卫吃惊的,却是此时坟前一个青年男子,他,正在给自己扫墓,而且在这无人之时,这男子嘴里竟还嘀咕着,诉说一切的起因,和过往?

“原来,他是东海龙宫三太子,那天在海中掀起大浪淹死我的,就是他……?”精卫在怒叫,有些仇恨的怒瞪青年。

不过听着龙三太子说下去,说着自己的年少轻狂,说着自己只是一心给族人、兄弟报仇,被仇恨蒙蔽,说着自己杀了女娃之后,悔不当初,良心从没有一刻,能够安宁,…精卫慢慢沉默了起来,她毕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生前是,死后化作精卫,也是!心中想着,精卫不再大叫,只是落在自己的坟头一动不动,歪着脑袋,默默听着龙太子,絮叨之中。

“咦,这鸟哪里来的,倒是挺漂亮的……”龙三太子也发现了精卫神鸟,他倒是没有多想,见这鸟不怕自己,便走上前来,轻轻摸了一下精卫美丽的羽毛,笑道:“你很孤单?”

精卫点了点头,大眼睛明亮的望着青年,龙三太子心中有些喜欢这神鸟,想着,自己本来也打算留在少典部落,给女娃守墓,一个人修炼却也孤单,莫不如有此精卫陪着自己。

“我也很孤单,但要留在这守墓,你若愿意,不如就陪着本太子殿下,呆在少典部落吧?”龙三太子一念动,询问。

精卫眨了眨眼眸,终究点了点头,她,怎么能离开少典部落呢?这里,本就是自己的家,这里,还有自己的父亲啊?

于是,这年,这天开始,姜氏少典部落里,女娃的坟前有青年和神鸟为伴,青年是龙三太子,神鸟精卫,亦是女娃。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事玄奇,他们本应是仇人的,但这一刻相聚在一起,依偎着,一个讲述大海中的奇妙,一个如小女孩儿一般,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露出崇拜的目光一般。

七日之后,神农醒了,他没有从悲伤中走出,但他是人族共主,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必须坚强……,精卫很兴奋,飞到神农身边,但,神农只是觉得这鸟很亲切,却相见不相识?

精卫又失望了,带着郁闷,飞回坟前,与龙太子相伴!

轰轰轰!嗡,此时天昏地暗,四海上空,穹顶之下,烛龙和元始天尊两大强者,还在交战,碰撞轰名,让苍穹色变。

“哈哈哈哈,圣人手段,不过如此!”战斗中,最为激烈时烛龙蓦然仰天一吼,在那笑声的豪迈中,忽然口吐龙珠。

那是他这里的本命龙珠,出现时,百丈大小,犹如一颗最小的星辰,但,其所散出的气势,却是惊天动地,让苍穹颤抖,众生恐惧,那恐怖的凶威,便是元始天尊也双目收缩。

“什么?这是烛龙龙珠,嗯,你们看…那龙珠之内有洪荒四海之水,更有无尽龙族,和亿万海中生灵,他原来是用龙珠吞纳四海之水,洪荒大海磅礴似无尽,而今就在龙珠内。”陡然,虚无之空颤悸,有大神通神念震动,惊呼而起。

“好恐怖的烛龙,真不知道他这龙珠此刻有多重,一撞之力,会达到什么程度?这一击便是大海之重,苍生之力。”

“嘶,烛龙之强,便是圣人也奈何不得,从此以后,龙族必定崛起,不愧是太古种族,洪荒,又多了个巨头势力!”

一时间,三界大神通议论纷纷,感慨唏嘘,嫉妒不已。

金鳌岛,碧游宫大殿外,通天教主负手而立,在烛龙口吐龙族的一刹那,也是双眼微微眯起,凝重道:“好神通!

龙族,有着自己的道,怪不得…当年紫霄宫开讲,却不见烛龙和那獒裂天去呢,原来…他们,早明悟了自己的道?

贫道成圣,多半是靠着立教和盘古开天功德,加之鸿蒙紫气相助,实际上可以说…我等圣人,近乎都没有悟出至道。

老子那里无为之意,阴阳之道方向明确,女娲是造化道无疑,元始天尊、接引、准提是何等之路,贫道不知…,只是我通天教主的道,是剑,是一种剑斗苍穹,宁折不弯的傲?

与吾剑道相比,什么先天至宝?盘古功德,盘古福源和气数?皆不重要,必要时候都可舍去,唯我手中剑,不可丢!”

说到这里,喃喃自语时,通天教主目中,似露出凌厉的剑芒一般,他的剑道,藏得很深,纵然当日争夺混沌钟,他也没在老子、原始、、等人面前真正展露,剑道的强大威力。

“烛龙之道,盘古之道,鸿钧所传三尸之道,虽也威力强悍,然而却不足以动摇我心,我通天,当执于剑!”通天喃喃自语,这般想着时,好似更坚定了自己这里的道心一般。

“道若能改非真道,此路一开性命修!”通天教主说。

也正是这一刻,通天教主观摩烛龙、元始天尊之战,有所明悟,剑心越发坚韧、凌厉之际,…轰,巨响滔天,却是烛龙龙珠带着滔滔大势力量,卷动四海的狂暴,碰撞盘古幡。

“混账,烛龙,汝只不过初入半步混元,如何能有这么强的修为?这种力量已经不是初入半步混元了,近乎不弱于獒裂天那厮,接我盘古幡,杀!”元始天尊早就愤怒,取出盘古幡摇动起来,一道道混沌剑气,凶猛无匹,杀奔烛龙。

“原始,你根本就不懂,不是贫道强,而是你太弱,汝之圣位是靠鸿蒙紫气,无尽功德得来的,根基不稳,何况相比于老子,你这里根本没有把握自己的道,如何强大起来?

汝元始天尊,就好像伪圣,空有圣人力量,却无明确的道途去掌控,哈哈哈,贫道这里龙族传承之道,从未改变。

太古之时,烛龙便有自己的道,而你,至今也没有,如何能胜我?诸圣之中,女娲造人,彻悟造化道,老子或是在成圣前,或是成圣之后,业已明悟无为阴阳道,而你,还没?

这就是你原始和老子,和贫道之间的差距,哈哈哈!”

烛龙蓦然仰天大笑,语气似在讥讽元始天尊,出手却是丝毫不慢,庞大的龙躯盘旋苍穹,游弋云中,无尽凶威扩散。

他的气势恐怖滔天,苍劲而力强,神通更是无边,在苍穹上碰撞时,直接用狰狞的龙爪、龙头冲撞元始天尊,至于原始的盘古幡之利,却是用本命龙珠抵挡之中,碰撞声惊人。

“胡说八道,烛龙,贫道怎么会不如你?”原始怒吼。

其实他心里明白,烛龙说的是对的,只是不愿承认,他元始天尊,怎么能在三界苍生面前,承认自己不如老子,不如他烛龙呢?那怎么可能?…准圣,便有道的方向,循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修成准圣初期,中期,后期直至大圆满之境。

再往前一步,半步混元,那便是真的抓住了自己的道!

诸圣之中,成圣之前,并无一人突破半步混元,自然只是具备自己的方向,无法算是掌握自己的道,故而修行艰难。

通过这一战,烛龙可以肯定,至少元始天尊,目前为止还没抓住自己的道,抓住了自己的道,也就是半步混元了?

烛龙不知,六大圣人之中,除了老子、女娲之外,还有谁已掌握了属于自己的道,但毫无疑问的是,抓住了道,这种圣人修炼起来,肯定精进更快,而且…,老子等若是先一步站在了圣人的高度,借助天道力量,鸿蒙紫气之助,帮助自己不断的明悟无为阴阳道,修行,岂能没有丝毫的进步?

“不知道,诸圣之中,都有谁,隐藏了多少实力?”战斗轰鸣时,听着耳边元始天尊的怒吼,烛龙心头转动暗想着。

轰轰之声惊天动地,两大强者这一战,直打了六十年!

一个甲子岁月啊,转瞬流逝,在这六十年中,阐教众仙各个受伤严重,几乎力竭,毫无再战之力,但,好在燃灯道人这个准圣强者不是吃素的,关键时刻彻底爆发,破阵而出。

在其强势出手下,从龙族手里,救了重伤濒危的广成子等一众阐教弟子,可,他却没有敢把四海龙王怎么样?而是大袖一甩,卷着广成子一众,站在一朵祥云上,仰头望天中。

“嘶,贫道早就说过,龙族是太古遗族,绝不好惹,这次尔等吃了大亏了吧,下次万万不可如此莽撞。”燃灯说道。

“是,燃灯老师教训的是……”惧留孙、赤精子等人纷纷知道此番是自己莽撞了,不由得虚心受教,恭敬应声。

“哼!贫道哪里知道,龙族居然有突破半步混元的,而且还能和老师分庭抗礼,要是知道这样,岂会屠龙?”广成子却是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看了燃灯一样,默默打坐恢复。

燃灯对此也是无奈,只能心中感叹‘孺子不可教也’而后便不理会阐教众仙,踏在云头上面,仰头望天,观战之中。

“烛龙纳四海,目含日月星,呵气成云,聚气为雷,实在厉害,贫道若有一日,修成此等大神通,则,天下大可去。

到时也就不用窝在阐教之内,受原始天尊之气了!”燃灯道人眼皮狂跳的仰望苍穹,双目中,露出渴望,更有炙热。

六十年,一个甲子后,轰,最后一声凶猛碰撞,无尽凶威四射,扩散席卷时,烛龙和元始天尊各自在长空后退起来。

烛龙张口吞噬龙珠,冷哼一声,四海深坑内,好似东南西北四海之地,各自有着一口泉眼复苏,无穷海水喷薄而起。

几乎是眨眼间,干枯的大海,就立刻恢复,水位上升了起来,在那磅礴的海中,无尽水族生灵,也都纷纷出现,却是战斗结束,烛龙把龙珠之内的四海之水和生灵,放了出来。

“烛龙,交出姬轩辕,否则便是逆天而行!”原始天尊眼中一瞪,衣裳有一些凌乱,在风中摇曳,面色阴沉的喝道。

“哼!姬轩辕和此事无关,但,元始天尊,你阐教弟子杀我龙族猎取精血,可不能这么算了?”烛龙冷哼中淡然说。

“你待如何?”原始气的身体一抖,似想摇动盘古幡。

烛龙却是丝毫不惧,冷冷一笑:“让广成子,把我龙族精血交出来,另外,阐教弟子,不得踏入四海海域,否则死!

还有,你阐教欠我龙族一项大因果,贫道还没想好,只是等来日想好了,找上门去,你可别不认账?”烛龙沉声道。

“什么,岂有此理?”元始天尊大怒,就要不顾一切。

烛龙却是眼中一瞪,忽而冷笑:“怎么?你不愿意,那可就怪不得贫道了,扣住姬轩辕又能如何,此事是因你阐教而起,你又不愿意答应贫道条件,呵,逆天而行的,是你。”

烛龙冷笑好整以暇说着,元始天尊面色一阵儿阴沉,最终权衡利弊后,无奈也只能应了,…此事,就算暂且平息了。

烛龙召来四海龙王,令他们带来姬轩辕,不仅宣布放走姬轩辕,更好像大发慈悲,当众赐予姬轩辕一滴自己的精血。

“姬轩辕多谢烛龙馈赠,感激不尽!”轩辕顿时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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