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你的这种爱慕善待成为了秘密，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未来，抛弃过去的阴影脱离现在的桎梏，其实你爱的并不是他而是一段平凡的人生。
——题记
O小姐十六岁的时候跟着村里从广东回家过年的几个姑娘走出了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像无数中国内地的打工者一样，怀揣着赚钱回家盖楼房的梦想。那些出去打工的人都说，广东是个到处都能捡钱的地方，只要你愿意弯腰去捡，不怕被人看不起。自尊算什么，在钞票面前什么都可以退一万步讲。
十六岁的少女，单纯又无知，跟着别人的脚步小跑着踏上前往所谓美好世界的列车。所见都是新奇的，兴奋的问边上的姐姐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这个为什么要这样，那个为什么要那样，火车原来是这样的啊，火车为什么不喷火，火车在轨道上发出的声音真好听。还有还有，广东真的有很多外国人吗？真的只要蹲在地上就能捡钱吗？
同行的邻居姐姐看着O小姐的样子，不免想起自己当初踏上打工之路的时候了，也像她这样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画大饼谁都可以，只是如何吃上这一口虚幻中的大饼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若是两年前可能会觉得自己太作恶了，可是现在不会了，赚钱要来得快除了做小姐还能有什么路子呢？没文化没能力，除了一张清纯的脸也只能叉开腿了，痛过几次也就麻木了，当做工作来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道德负罪感了。
O小姐抱着包袱跟着邻居姐姐在昏暗的小巷子里走：“你先和我睡一起吧，等过段时间你再看看吧。”
“哦，谢谢姐。”O小姐觉得这个五光十色的城市里居然还有这样破旧的地方，有些不可思议。
巷子里拐了一个弯看到一幢房子亮着好多的灯，从门口望过去里面有很多年轻的女人。有个女人看到O小姐两人进门扭着腰肢满面笑容的走过去，随着还有一阵很浓的香味：“小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妹子？”那个女人绕着O小姐看了一圈，“长得倒不错，就是胸太小了，几岁了？”
“今年过年刚十六，家里着急要给他哥说媳妇，就让我带过来了。”邻居姐姐把O小姐拉进来和着一堆女人说，“这里你最小，都叫姐吧。”
“都是苦命的，妹子以后跟着姐姐们赚钱。”那个满身香味的女人抱着O小姐，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划过，“这小脸蛋，那些老色狼们看着得流多少口水啊。”
O小姐还不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工作，只知道出门前她娘给她说那个工作不用费力气，轻松又来钱快，趁着年纪小的时候更能赚钱，对她千叮嘱万叮嘱一定要尽快赚钱寄回家，这样她哥哥才能有钱去说媳妇。
晚上跟着邻居姐姐一道儿洗了洗躺在床上O小姐忍住不问：“姐，我明天就能去上工吗？”
“呵，那么着急？”
“我娘说了要我赶紧赚钱给我哥娶媳妇呢，我答应我娘了。”O小姐翻了个身，闻着邻居姐姐身上的香味，是睡前涂在脸上的，“姐，这个房子里的人都是和你一起干活的？”
“是，一道儿的姐妹。明天你跟着我去上班的地方看看，也好知道你以后是做什么活。”邻居姐姐拍拍O小姐的背，“睡吧，别想了，都是要这样的。”
O小姐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看到的事情，白天睡到了很晚才起来，穿了邻居姐姐给的衣服跟着去那里，有个年纪略大但画着很浓的妆的女人把O小姐摸了一遍：“发育的不太好，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还不知道。”邻居姐姐恭敬的答道，“妈妈，要不让她先去足浴部做段学徒，等长开了胸再接活？”
“行，先这样吧。顺带着让她先适应适应，免得到时候又跑了。”那个被邻居姐姐叫做妈妈的女人点了根烟挥手打发了他们两人走。
“到足浴部跟着师傅好好学技术，那也能赚钱的。和妈妈说了，以后和我住场子里包住包吃。学徒一个月，转了正式后工资会加。要是让客人舒服了，客人也会给小费，小费都是你自己的不用交上去。知道了吗？”
“嗯，姐，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学。”O小姐认真的点点头，足浴就是给人洗脚的，好像也不是很难。
O小姐喝了一大口红酒，把指尖夹着的烟掐灭，低头三秒又抬头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他来了很多年每次来总是和她在娱乐城的露台上喝酒聊天：“T老师，你说你来这么多年看着我们那么多漂亮姑娘怎么就不动心呢？我吧，有时候就觉着你是个和尚来着，和唐僧似得，那么美的女儿国国王都不要，非得要什么破经书。你说说，你是不是啊？”
O小姐对面的男人大约有五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黑框的眼睛，有些秃顶但表情很温和还带着点慈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十六岁在足浴部做学徒，学的很快。后来我再去足浴部的时候，他们说你去了按摩部，现在还成了领班，也就十年功夫。”
O小姐才26岁，却感觉历经沧桑了一样，人世浮沉桑田变迁竟然都是一转眼的时间。从那个小小的足浴女变成了娱乐城里的妈妈桑，只能是一声冷笑才能翻过篇。O小姐从桌上的烟盒里又倒出一根烟，牙齿咬着烟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春天下午的风吹过娱乐城后面的垂柳树，枝条飘来飘去无法停歇。
“叮”一声，T老师一手挡着风举着打火机给O小姐点烟，烟慢悠悠的散出青烟。T老师做回座位从一旁放着的公文包里套出一个本子和笔：“打算什么时候不做这一行了？”
青烟绕着圈圈，透过烟雾O小姐看着这个T老师，头上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连眼镜片都比过去厚了，岁月是什么就是这些你没有注意到的却能实实的打你一巴掌的东西，吸完这支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文化，就除了这张老脸还能挣几个子儿，做到做不来了没有客人要我的时候呗。我们这种人，有几个是能嫁出去过好日子的啊。最好的给人老板做个小三小四小五的，有心计的悄悄生个儿子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过一辈子。吃穿可能不愁，但人这一辈都抬不了头了。别人面上不会说你什么，但背后戳你脊梁骨的时候多。”
“你才26岁，正是年轻人的晨光，再去读个书什么的学个一技之长或者开个店，娱乐城总不是长久的事情，都是青春饭。”T老师在纸上刷刷的写了一段字，撕下来递给O小姐，“这回我推荐你看看这几本书，能看懂多少就看懂多少，看不懂的下回等我来了我再给你解释解释。另外，英语还是要好好学的。”
O小姐接过纸看了眼就把书名记下了，想着趁哪天有空去书店买来看看。这些年来她看了很多T老师推荐的书，从一位只有小学文化的山里姑娘到现在还能和老外简单的聊个天的妈妈桑，她是变了，变的世故圆滑了。回过头去想想当年让自己跟着邻居出来打工的父母，所谓的殷切嘱托全部就是一出旧社会的卖女儿进青楼的故事，而自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其实T老师，我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好奇你这个大学教授经常在我们这里调查来调查去，难道大学教授都是这样的吗？那大学生上课怎么办？”O小姐给T老师倒了红酒，“他们也和你一样以后都调查我们做小姐的吗？”
T老师看着O小姐，才26岁的姑娘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大却看不到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和理想，从眼神里只能看到对这个世界的恨和厌恶：“你要是想知道，那就好好学争取考上硕士，我一定带你，有这么个决心没有？”
O小姐拿着酒杯尴尬的一笑而过，摆摆手：“T老师，你这是拿我开玩笑不是，我考了自考还是靠你和师母帮我补课才勉强考上的，读个大专我都读了五年，现在去考研究生，那我得先考本科，然后才能考研究生，等我考上了你都要退休了。”
“你看都知道要先读了本科才能考我的研究生，可比过去进步了。”T老师抬手看了看手表，“就快要四点半了，你们还得吃饭准备开张。那我就先回了，没事了去找找你师母，我平常老出差她在家也闲的慌。”
O小姐起身将藤椅上挂着的西装拿起递给T老师，和他一道儿走下楼梯：“你晚上的飞机能赶得及吗？”
“来得及，你忙去吧，我和你说的事情好好考虑考虑，这里总归不是长久的打算。你还年轻，别把一辈子毁在这里。人生嘛，前半段吃苦了后半段才能享福。也别太怨恨你父母，他们无知愚昧，你现在总不能和他们一样无知啊。”T老师看着O小姐点头，心想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工作去吧。”
娱乐城里的生意没有冷清的时候，迎来送往的客人，门口浓妆艳抹倚门待客的小姐，在社会夹缝里生存的人，在法律的体制外等待被体制裁决的一天，但在那一天之前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份工作，卑微但收入还算客观。O小姐送走T老师后就赶紧跑到楼下的工作间里，安排着今晚上班的小姐们赶紧吃点填肚子化妆换衣，第一拨客人大概就要来了。
一个最近被点率很高的小姐扭着水蛇腰走到O小姐面前：“妈妈，那个T老师走了？”
“T老师是教授，自然忙。”O小姐一秒就换了脸色，“还不快去换衣服？被几个客人多点了几次，以为山鸡变凤凰了？”说着推着那小姐往里间去，“快点，都给我快点换衣服，今天周五又是我们这里的热辣表演秀的时候，都麻麻蹭蹭的不想做了是吧？不想做了的人都给我想清楚了，在这里的姑娘你以为回乡下还能找到个老实的男人嫁了？自己做过什么以为乡下就不知道了？你们别做梦了，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们这里赵小姐是最划算的，要说正规我们这里敢说第二全国还没哪个城市敢说第一的，北上广都别想和我们比。为什么报纸网络媒体都叫我们这里是性都？那是因为我们把这份卖身岔腿的事当作了我们的事业来做，什么是事业那就是要功成名就，还能有大把的银子！”
O小姐查看着房间里每个人的妆容和衣服：“把眉毛给我修一修，三天没修过每杂毛都长出来了，客人看到了还不是要倒胃口的？你以为你是hold住姐，还是你以为客人们的口味都喜欢hold住姐啊？一次两次重口味那是平常清纯的玩腻了换个口味图个新鲜，有脑子没脑子啊？”
“吊带丝袜是你这样穿的？你穿这个是为了诱惑男人，你以为是让男人解不开吗？”O小姐蹲下来查看了小姐的丝袜，站起来叉着腰又骂道，“我说过什么，漏丝的丝袜别给我看到，看到一个剪一双，你们以为我是说这玩的是吧？”
“还有你，胸小就给我加胸垫，不喜欢加胸垫就给我往死里去的拌清纯扮学生妹，不会板那就给我脱光了衣服在这里站上一晚好好想想！”O小姐指着一个小姐的脑袋，“做小姐你以为谁都能做事吧？叉开了腿往床上一趟就可以了是吧？”
“我告诉你们，做小姐也是要学会给自己定位的，你们以为那些明星一个个都那么光鲜亮丽都是天成的？阿娇这种的只能扮纯洁的玉女演不了风流****的潘金莲！”O小姐训人的时候想起这些话都是她自己的妈妈桑当年骂她们的话，“要想赚钱要想离开这里，都给我放聪明点，你离了这里能干什么？”说的口渴抓起边上的一杯水猛喝了一口，“赶紧的，都给我扮起来，这个月我们小组已经连输两周给那群老妖婆了，你们还想不想工资加倍了啊？”
“想！”一众的小姐被O小姐的骂声给唤醒了战斗力，小姐就是份事业，你要想升职加薪那就要脑子放聪明眼光放长远，要把你的对手给打败，不然你就只能接低等的客人拿微薄的收入，别人接一个客的收入可能就比你接十个客人来的还多，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天色渐暗，娱乐城的招牌在这个城市里一闪一闪宣示着这里的所含，只要你有钱你愿意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就算是最不可能的毒品也可以提供，金钱是衡量这里所有要求和付出的唯一标准。O小姐穿着件露背的抹胸裙，披了条狐狸毛的皮草在三楼的门口站着，谄媚的笑着：“王老板，您这是好多天没来找我了，是不是玩腻人家了？”说着手指攀上那个男人的胳臂，身子往男人怀里靠去又抛了几个媚眼，脆生生再来了一句，“嫌弃人家年纪大了您说一声就是，我这里年轻的小鲜肉多的是，要什么味道只要您能说得出口，都有，都有呢。”
男人有些经不住撩拨脸色略微发红，手穿过皮草滑进了抹胸群里抹了一把胸，捏了捏在O小姐的耳边道：“怎么越来越满了啊？”
“讨厌啦。”O小姐故意娇喘了一声，稍稍离开一点，“姑娘们都在里面，你过去挑几个？”
O小姐送了王老板几个人进去，又出来等着下一个客人，每个晚上她都会觉得自己穿衣服是一件多么多余的事情啊，直接裸着让他们来了就这里捏一把那里拧一把的可能会更好，就算是直接推倒在地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来这里的人和在这里工作的人已经没有了羞耻心了。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O小姐接了一个电话是T老师的夫人打来了的：“小O啊，我家老T让我好好帮你想想以后做什么工作，我想了想吧，你要不去做个美甲店吧？带着几个小姐妹一起，总比在那里好的，好歹也算是一技之长，能把自己养活，就算以后去了别的城市总归是有门手艺活。”
O小姐见过很多次T老师的夫人，很和善的一个老太太，今年刚退休正愁没事干，几天前还打电话给O小姐说拉着她一起去开个书店兼咖啡店什么的。几乎很少有人能这么正眼看她们做小姐的人，把她们当作正常的姑娘来对待，有时候还邀请她们去自己家里，吃吃饭喝喝茶，还会给他们讲讲课。O小姐抓着电话从嘈杂的包厢里跑出去跑到了顶楼：“刘老师，其实，其实，我，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你喜欢我家老T呗，这又不是什么事情，我知道啊我家老T告诉我说的。”
O小姐不敢相信电话里的内容，刘老师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生气甚至还挺开心的。O小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刘老师，我……”
“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家老头以前打算对你们这个群体做采访的时候，我就和他说过你这样老是跑去和她们小姑娘聊天很容易让对方以为你喜欢她们的。你们成天在那里上班，见到的男人都是嫖客甩了钱就想来，也不会关心你们是不是舒服是不是开心，没把你们当人看。突然有一天有个老头，慈眉善目的来和你们聊天，你们一开始肯定以为这老头是别有意图的，其实他还真的是别有意图呢，搞社会研究的都是这样，你们这个也是个社会现象而且很严重。愿意听你们说话，也愿意陪你们聊天解闷，女孩子的心思都这样，我也是从女孩子过来的嘛。”
“刘老师，谢谢你们理解我们。”O小姐忍不住掉了眼泪，“我也希望我没在这里过。”
“美甲店的事情，你自己想想。这个时间正好是你上班忙的时候，我不打扰你了，我也的睡了。”
O小姐听着电话声断想想自己所谓的爱慕，喜欢了一个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人，喜欢了一个不同社会阶段的人，喜欢了一个有妇之夫的人，其实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人给与了自己企盼已久的平等和尊重。她还曾记得T老师又一次和她聊天的时候说过：“其实，我采访了很多地方的小姐，也和他们深入的聊过为什么会从事这个行业，除了被别人骗过来开始跑不出去后来也就认命了外还有一部分是为了一时的利益本着干一票赚把外快的心思，有了第一次外快感觉这钱来的快又简单，就有了第二次，有一有二就有了从事这个行业的念头，总觉得做几年攒够了钱回到家乡开间小店。
但你们有没有仔细想过，离开这里之后你们心里会不会怀念花钱如流水的生活？你们见惯了老板大款还能瞧得上普通人的拮据生活吗？你们以为做生意是只要有本钱就可以做的吗？你好像你们自己做这一行其实也是一门生意，有些人做的好有些做的不好，都是由道理在其中的。人要多思考多读书多去外面见见世面，一直在这里呆着你们的想法都是被局限在这里，你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规则。不是漂亮就有钱，也不是活儿好就有钱，你要知道人的日子过得舒不舒服不是靠这些的。
人到底都是一把土，没有谁和谁一样，但活的时候不同的想法就造就了我们不同的生活。你们中有些也是大学生，为了钱就来了这里。钱并不是唯一的，你炫富只是一时你要永远活在富裕中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这里终究是违法的，国家的扫黄今天没来这里不保证以后不来，你做过小姐没关系但是的人生档案里被公安局标记了做过小姐那就不一样了。大家都喜欢翻别人的老黄历，也喜欢看别人过得不如自己，有钱堵不住别人的闲言碎语。”
那年十六岁的O小姐遇见了一个男的带的七八个学生模样的人来足浴部洗脚，彼时的O小姐已经在足浴部工作四个月，里面的潜规则她已经熟稔了，客人有时候兴起摸一把或者要些额外的服务都是常有的事情，第一次被人调戏时O小姐还会反抗，可是反抗的结果很惨烈被打了个半死。看着别人鲜衣怒马再看自己半死不活，别人再来劝你几句反正都是出来卖的，何必遭罪受还没钱拿。文化常识不高的姑娘们就这样被洗脑了，被洗脑的O小姐后来也拿那样的手段洗脑了别的姑娘，这里的故事都是一个悲剧接着一个悲剧的上演。
T老师和几个学生在一个房间里对着她们几个洗脚妹问东问西，最后还很客气的给每个人一些小费。O小姐那时候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一样，很正派。T先生来的次数多了，O小姐也就记住了，有时候别的姑娘去干活回来大家就会说自己的客户，大家都说那个中年男人很正派，真的只是来洗个脚按摩按摩就好了，就是有点啰嗦爱聊天。
“姑娘，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那天娱乐城还没有开门营业，一个妈妈桑带着一个男人和几个姑娘来了这里说是来做研究的，T老师在一群满脸浓妆的姑娘里发现了O小姐，第一个开口就吻了她。
“我，攒钱回家给爹娘盖房子。”O小姐那时候还怀揣着这个美好的梦想，虽然现实并不美好她已经知道自己和别的姑娘不一样了。
“我是问，你对你自己的未来。”T老师笑着看着大家，“你们大家也可以想想，你们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O小姐想了很多年，她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白天睡觉晚上应酬，觥筹交错里未来这样的词汇逐渐丢失不复存在。生活似乎之教会了她一件事：男人都是犯贱的，不花男人的钱都是罪恶的。三年后T老师再度来到这个娱乐城，再次问她们：“你们队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设想吗？”
宿醉还不甚清醒的O小姐一阵冷汗，未来这个词汇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什么是未来什么是自己要的未来呢？露台上大家一堆人搬着小板凳聊着天，那个男人口若悬河像极了晚上来买乐子的那些男人的嘴脸，甜言蜜语说的好听搂着上了床都一样猥琐。
“过几天，我让我一个学法律的学生来给大家普普法，法律常识是我们每个公民必须知道的，虽然你们的工作违法但总不能再多干一件违法的事情不是？”T老师拿着自己的大茶杯喝了口，“你们也要学会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到时候大家有空去个公园里听讲座，在这里给你们普法我肯定会被保安给赶出去的。到时候是摔了还是扔了我都不知道了。”
“哈哈哈，T老师你说的真夸张，我们这里的工作可都是一体化的呢，说是从国外搬过来的一个模式，特别先进的。”
“就是，国外小姐是合法的怎么到了我们国家就不行了，多少当官的来我们这里，上了台就骂我们危害社会安定，有本事他们就不要大晚上的来我们这里啊。一个小姐不够，还得来个两个三个的，拼命的吃药做什么一夜七次郎，也不知道谁比谁不要脸。”
“有本事给我们安置个好的工作，以为我们天生就是喜欢******的啊！”
“你要是真是个老师，那给我们上上课，那比其他虚的都强！”O小姐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个客人是个教育局的局长，因为喜欢处女还特别要未成年的那种，满身肥肉长的让你吃不下去饭也就算了，床上还喜欢翻花样，她没被他折腾死算是万幸了。
“只要你们有兴趣，有意愿上课没有问题。我就怕你们吃不了苦，下不了耐心，学了一天两天就放弃了。”T老师清瘦的脸上散发的笑容是真切和善意的，“我倒是建议你们学习点英语知识，这个对你们工作有实际帮助。”
在走廊尽头一个人抽着闷烟的O小姐被一声“O姐”叫醒，她从回忆里苏醒把烟丢在地上有一丝慌乱的拢拢头发：“怎么了？”
“没事，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抽了好几根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日子活的腻了。”O小姐强颜欢笑了一把，“我在想以后要怎么办？”
“O姐，每次T老师来这里一趟，你就会胡思乱想几天，好像灵魂出窍那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犯相思病了呢。”
“怎么可能啊，T老师比我爸年纪还大呢，又没什么钱我就算再着急找人接盘也不会选他啊。”O小姐笑容里有些落寞拍拍那个小姐的肩膀折身，“赶紧回去吧，方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儿，晚上出台自己留心点，别为了一些小钱把自己的命给完没了。没人替你收尸的。”
“知道。”
O小姐看着那个小姐小跑着进了一个包间，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为了钱什么都可以玩，只要不死就行。手机里是当年那个带她出来的邻居姐姐发来的短信，她说她离婚了回乡结婚后生了个儿子以为生活就能安定下去，谁知道过去的事被婆家人翻了出来，婆家嫌他脏就把她赶了出来，还把儿子也一道儿丢给她，说是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真他妈操蛋的社会！”O小姐双拳紧握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老娘，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