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来得子的乞丐搂着自己不满十岁的孩子,也在人群中痴痴地看着天空。
孩子很兴奋,满眼的憧憬,他突然转头对他即将踏入棺材的父亲说道:“爸,我也想成为那样的大人物。”说话的同时,眼睛里还冒着光,仿佛透着一种渴望被鼓励的情绪。
他的父亲满头白发,牙齿都差不多快掉光了,听了儿子的话,却什么话也不知道说,只是笑呵呵地摸着小孩子的头。
“臭乞丐,你什么身份,还想成为修士?呵呵,你可知道,就连我家表哥都是花了百万两白银,才换来的雷宗内门弟子身份。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身上连几个铜子都没有吧,就你还想成为一名修士?”
嘲讽小孩的是一个穿得比较好的胖子,他大概是早就看这乞丐父子不顺眼了,借机发挥奚落他们一番。
对弱者的欺压,不但在修士世界里面存在,在凡人的生活里,却是更加地普遍。
“我叫周全,不叫‘臭乞丐’!”小孩不过七岁左右,自尊心却是比一般的人还要强上几分。
“呵呵,对,你不叫臭乞丐,你叫臭要饭的!”胖子哈哈大笑。
小孩被说得脸蛋涨红,攥紧了拳头,却始终没有冲过来教训那个胖子。
为什么?因为他以前听到过不少这样的话,他每次按耐不住冲出去和别人对打,带来的结果,要么是他被打趴下,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他被打,要么是他没被打趴下,但是他的父亲照样被其他小孩叫人过来揍了一顿。
是啊,他不能随便发怒,不能任性。
别人有那么多的家人袒护,自己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老爹,连自己的母亲都在不久前被人打死了。就是眼前这些衣着华丽的人,当玩具一样将自己的母亲打死了。
从那一刻起,小周全就知道自己的命有多贱,所以他不敢惹事,生怕连自己唯一的老爹都失去了。
这也是他想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的原因,他不想被人一直欺负。
胖子见小周全憋着怒气不敢言的样子,更加得瑟了,走过来就朝小周全踢了过去,小周全被踢到了肚子,疼得要命,在地上直打滚,但是他却硬撑着没有出声。
老乞丐见到自己的心肝宝贝被打,顿时慌了神,忙扑过来将小周全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腿承受着胖子的攻击,然后嘴里口齿不清地开始求饶。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干什么干什么?”一队官差拨开人群走了进来,本来以为有什么案子,一看却是有钱人在揍乞丐,有些兴味索然,然后呵呵笑着,也上去踢了几脚,再扬长而去。
官差毕竟是习武之人,他们踢的几脚,和胖子这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可不能比,那几脚结实得,把那老乞丐踢得当场吐了血。
走了的官差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当然即便他们主意道,他们也不会当一回事。
乞丐而已嘛,和狗是没什么差别的。
就算真的踢死了,官老爷难道还真因为一个乞丐定他们的罪?
法令确实有说不得草菅人命,但是如果死的人,没什么社会关系的话,谁关心你,你啥影响都没有,谁会怕你?
最后,小周全和老乞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条街,那背影看起来实在是凄凉,有人起了恻隐之心,却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一座破庙里,老乞丐终于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了,死前,他一直含着眼泪抚摩着沉睡过去的小周全,然后什么话都没来得及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说一句,便丧了命。
第二天,小周全醒过来发现年老的父亲已经死去,顿时伤心欲绝,痛哭了一场,然后用自己的双手刨出了一座坟,将自己的父亲安葬下来。
再接着,小周全则是朝那个天空中悬浮的身影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位强大的修士,成为那样的人物,然后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
而这时,天空中,木长老终于迎来了至关重要的第十道雷劫。
第十道雷劫确实强度不是一般的,木长老第一次被直接撞击得从半空中落下,硬生生地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木长老这次已经失败的时候,突然,一道强大的气息从那个坑洞里面释放出来,将方圆百里之地全部笼罩在内,这个范围内的人们,无论是修为到了大天位顶峰的修士,还是弱小得如同蝼蚁的凡人,皆是感觉到一股让他们窒息的压力。
所幸,那种压力只不过在瞬间便消退了,不然的话,恐怕有人会被直接活活憋死。
在雷宗所有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中,一道身影缓缓地从坑洞里面走出来,正是人们以为渡劫失败的木长老。
木长老此时已经从储物戒指里面取了一套备用的衣服穿上,因为他原来的衣服已经在雷劫中被毁得干干净净了。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渡劫成功的木长老,居然和以前比起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木长老,阴冷丑陋,但是现在的木长老,看上去却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渡劫成为武王,竟然连容貌都能发生变化,若不是眉宇之间还有以前木长老的痕迹,恐怕雷宗的人都认不出眼前这人,就是他们的木长老吧。
“恭喜师叔成功晋级为武王!”
首先站出来恭喜木长老的,自然就是越青山了,而在越青山后面,一堆的长老和弟子蜂拥而来,纷纷朝木长老祝贺起来。木长老哈哈大笑,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武王,我木风终于突破成为一名武王了,哈哈哈!”
“恭喜木长老,恭喜木武王!”
一片片的祝贺声连成一片,此起彼伏。
半晌后,木长老突然反应过来,神色有些不悦,问越青山道:“怎么回事,我师兄他们那些人呢,怎么没来,莫不是看到我沐风突破成了武王,他们那些人不高兴是么?”
“我正要和师叔说这件事。”越青山走上前来,低声对木长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突然,木长老爆出一声粗口:“岂有此理,师兄啊,看来你真是不应该做这个宗主!你人老了,想得也就多了。”
说罢,木长老便腾空飞起,朝东北方向飞去,却越青山则是阴谋得逞地嘿嘿一笑,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