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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药王往事

花灵幽保护着老妇人向宛丘山走去,喵喵则是在花灵幽的肩上呼呼大睡。一老一少两个人,穿过一片林荫路,便来到一处空地之处。就见空地上有一座小房子,看房子的样式似乎是一座小庙。小庙的旁边也有一座小屋子,应该就是老妇人的家了。

花灵幽走近一看,果然是座小庙,门上挂着牌匾,写着“药王庙”三个字。

“药王庙?老人家,不知道这里供奉的是哪尊神仙啊?!”

“什么神仙不神仙的,这里算是陈州药王木草子的祠堂。因为药王木草子曾经给皇族当过差,回乡之后又为陈州百姓做了不少善事,身死之后,皇上念他有功,又为一方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故此便破例修了座祠堂,而陈州百姓为了纪念药王便送了块牌匾,经常也会有百姓来这里烧香祈福,希望药王在天有灵,护佑一方。”老妇人边说,边两眼出神的望着药王庙,似乎是在回忆着往事。

“这药王,这么有人气啊!”

“是啊。来,咱们进屋坐下再说。”

老妇人推门进了一旁的小屋,花灵幽也随着老妇人进了屋子。

屋中干净,朴素,整洁,简单,里面靠墙一张小床,上面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中也并没有过多的摆设,一张四方桌子,和几把四方椅子。桌子上面摆着一只小茶壶,和几只小茶碗。洗漱的盆靠窗而放,一张铜镜放在一边的木桌上。

“灵幽姑娘,小屋寒朴,将就坐吧,我去给你沏壶茶。”

“有劳老人家了。”

“没事,没事。灵幽姑娘若是不嫌弃,叫我英婆婆便是。”

“好的,英婆婆!”

说着话,英婆婆便忙里忙外的给花灵幽烧水沏茶。英婆婆手脚倒也麻利,没多大功夫,便烧好了水,将沏好的茶,用小茶碗给花灵幽倒了一碗。

“谢谢英婆婆。对了,婆婆,您怎么一个人住在这荒郊野外的,您没有其他家人吗?”花灵幽试探着问英婆婆。

因为刚才通过在药王庙门口英婆婆说话的表情,花灵幽感觉这英婆婆,似乎和药王多少有些关联。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你要是愿意听我这老婆子叨念,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婆婆这是说的哪的话,我还怕婆婆不爱说呢!”

“呵呵,都是陈年旧事,说说也无妨,这么多年一个人,难得有人听我说说话。”说着英婆婆便向花灵幽说起了往事,“我本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妇人,只因命苦,嫁给了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那时我刚生下孩子不久,没想到那挨千刀的丈夫又欠下了不少赌债,无奈之下,便把我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儿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换了钱,还了赌债。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无能为力,和我那丈夫大吵了一架,心路一窄,便寻了短见。正好被老爷和大夫人路过遇到,便把我给救了下来。

“那时候正好赶上大夫人临盆日期将至,大夫人便和老爷商量让我留下来,为他们要出生的孩子做奶娘。老爷也觉得可行,就将我留了下来。以后我也是听伺候老爷和大夫人很多年的人说,老爷年轻的时候曾经也在江湖上闯荡,是名了不得的神医。后来邂逅了大夫人这才退隐了江湖。

“在救我之前,听说老爷一直再为皇家做事,只是具体做什么事不清楚。而后什么原因,老爷便辞了官职,回了陈州。之后再回陈州的路上,路过我住的那个地方,救了我。

“到陈州不久,大夫人就生了大少爷。只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夫人确是难产,凭着老爷的医术,好不容易生下了大少爷,可是想不到生下大少爷之后,大夫人就血崩了。就连老爷也回天乏术,只能一个劲的叨念着‘报应啊,报应’。大夫人临终前交代老爷,别为她守身,听说也不是哪家的姑娘一直惦念着老爷。大夫人便让老爷娶了她,至少那个人能真心爱着老爷,便也能爱着大少爷,所谓爱屋及乌嘛!

“老爷明白大夫人的心意,但还是为大夫人守了一年,一年之后才娶了二夫人。也就是现在药王府中的夫人。婚后二夫人对大少爷确实也不错,没多久,二夫人也怀孕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二夫人也为老爷生了个儿子。这也没什么,二夫人依旧也疼爱大少爷。可是这两个孩子都越长越大,老爷估计也是因为大夫人的关系,再加上大夫人去的早,便格外的疼大少爷,对二少爷则是不冷不热的。

“久而久之,这二夫人就有些不乐意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虽说大少爷和二少爷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好歹还是一个爹的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能老偏心那一个呢。时间一长,二夫人对大少爷就渐渐反感了,老觉得是大少爷夺走了她和二少爷应有的爱。

“从那以后,二夫人背后不知道打了大少爷多少次。我虽然疼大少爷,但无奈我人微言轻,弄不好先把我给弄死。我总想着老爷和大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尤其是大夫人,生前对我百般照顾。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大少爷,老爷毕竟也年纪大了,操心的事情也不少,纵然对大少爷再好,也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

“唉,从小到大,二少爷也都比较顽劣,大少爷相比较于沉稳。那一年大少爷七岁,二少爷五岁。二少爷趁着教书的先生不注意,便偷偷从药王府溜出去找别的小孩一起玩。不管怎么样,二少爷终究是大少爷的亲弟弟,大少爷担心二少爷,和我说了一声便也偷偷溜了出去。没想到二少爷和一堆差不多大的小儿居然跑出了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出了狼妖,那些小儿一个都没跑了,全都被狼妖吃了。

“大少爷为了保护二少爷差点被狼妖吃了。当时大少爷告诉我,他要出去找二少爷的时候,我就觉得太危险,无奈大少爷太倔,我又拗不过他。大少爷走了以后我越想越怕,还是把事情告诉了老爷。老爷还没等我说完带上宝剑就追出了府。

“结果正赶上大少爷要被狼妖吃掉的时候,老爷出现救了大少爷。但是,老爷力战狼妖,还是不敌,好在重创了狼妖,把狼妖赶跑了,但同时也受了重伤。老爷把大少爷和二少爷救回府中,顾不得给自己治疗便先给大少爷治伤。老爷熬了三天三夜才勉强保住大少爷的命,不过却耽误了治自己的伤的最佳时机。

“事后老爷把二少爷和二夫人狠狠训斥了一顿,训斥二夫人管教无方,把二少爷禁足了近三个月。后来大少爷渐渐有了好转,老爷才把二少爷放了出来。

“唉,只是可怜了大少爷,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染上了什么狼妖血毒。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变成狼妖,失去意识,变得嗜血残暴,伤了不少无辜的人。老爷没办法,只好忍痛将大少爷用铁锁锁住,拼尽一生所学,也只能暂时压制住大少爷体内的血毒。但是在月圆之夜,大少爷还是要忍受血毒的折磨。

“直到老爷去世前的两年,经常去外面,很多时候一走就是几个月,回来也就呆十几天或者几天。就算回来要么一头扎进书房,要么就到去大少爷那里,那两年也是大少爷血毒发作次数最少的时候。本来我以为,少爷这回有救了,顶多就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好景不长,老爷因为之前为救大少爷和二少爷受的重伤,没及时医治,后并没完全恢复,又常年在外奔波,最后一次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老爷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少爷,最挂念的也是大少爷。最后的要求就是让二夫人不要伤害大少爷,哪怕将他囚禁一辈子,也别伤害他。还说没有照顾好大少爷,到了下面也没脸再见大夫人。大少爷因为老爷的死,一时受了刺激,当天狼妖血毒就发作了,伤害了不少人。

“后来二夫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制住了大少爷,而且倒也按着老爷临终的嘱咐,并未加害大少爷。便在药王府后院修了石屋,把大少爷关进了石屋,这一关就是十三年。在老爷去世,大少爷被关后,二夫人就把我们这些曾经服侍过大夫人和大少爷的人,全部打发出了药王府。我本就是被老爷和大夫人所救的人,也没有地方去,用仅有的积蓄求人在老爷死后,皇家为老爷所建的祠堂旁边建了这个房子。

“偶尔进城,疏通一下药王府的一些下人,还能隔着墙和大少爷说上几句话。知道大少爷还活着,平安无事,也就知足了。”

终于等英婆婆说完,花灵幽心里就是一凉,心想“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这分明就是一出深宅大院的伦理大戏嘛,都够写成唱词上戏台演一出了。”花灵幽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试探着问英婆婆:“婆婆,那木老爷好歹也被称为一代药王,就没留下点什么医书古籍什么的吗?也好让别人为大少爷治疗这个狼妖血毒啊,不就能了了他临终前的心愿?”

“老爷临终前不久,有一次,应该就是坊间说的回光返照吧。他把所有的他生前用过的东西都烧了,而且还对我们说他死后,也要将他火化,骨灰撒入龙湖。”

“这是为什么?”

“老爷说他这一生虽然被称为神医、药王,可是却没有真正尽到医家本分,倒是害了不少人。所以老爷说大少爷会有今天,也许就是报应。其实老爷回到陈州也不过是做些药材生意,偶尔真的有特别难治的病,老爷才会出面救治。大少爷和二少爷老爷也并未教他们高深医术,只是一些基本的皮毛,算是以后的一种自保,至少作为药王的后代也不能一点常识都没有。”

“……这木老爷还真是奇怪,虽然英婆婆说了不少关于药王的事情,可是有用的到没几个,反倒疑点也越来越多。”花灵幽心里想着,也没说话。

往外看了看天,时间也不早了,太阳也已经西沉。花灵幽眼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向英婆婆告辞:“婆婆,我看外面天也快黑了,我还要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就不多打扰了。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英婆婆也不好在挽留,只好点点头,说道:“今天多谢灵幽姑娘了,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没了。又亲自送老妪回来,还能听这些无聊的陈年旧事,真是太感谢了。”

“婆婆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您很好也很亲切,,灵幽很是喜欢呢!婆婆,那灵幽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

“好好好,天马上黑了,灵幽姑娘路上要小心。”

“嗯,没事的,婆婆,放心好了,告辞。”

说完花灵幽辞别英婆婆,顺着林荫路,就往陈州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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