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都统正在偏厅等你。”下人们示意带徐兰儿赶紧过去,免得让都统等久了。
“好,你派人告诉思齐一声,我呆会再过去找他。”徐兰儿十分高兴的跟着下人去偏厅见自已许久未见的哥哥。
“哥哥……”徐兰儿一迈进偏厅,便见哥哥徐汝之背手而立站在偏厅的中央,背挺拨而笔直,军人气质刚硬而方正。
“兰儿……”徐汝之回过头后,见到自已的妹妹后,冰冷的脸上闪过些许带着暖意的微笑。
“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了呀。”徐兰儿见到许久未见的哥哥,难免十分高兴,脚步放的轻快,人整个精神了起来,语调也有着最近平日里少有的高兴。
“今天司令在府里开会,正好开完会后见你一面再回去。你嫂嫂快生了,盼着你早些回去。”徐汝之向徐兰儿说起家里人的近况,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时间过得真快,想起来似乎哥哥才与嫂嫂结婚后不久,现在我却马上就要当姑姑了。”徐兰儿想起即将出世的小侄儿,眼里放着闪耀光芒的笑意。
“思齐若好了,你带他一起回家一趟,许久未回家,母亲十分挂念你,也挂念思齐是否好转。”徐汝之笑了笑。
“嗯!”徐兰儿慎重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说好了,小侄儿的小名可是由我来取的哦。”
“你若是想,那你便提前想好了些,列份清单让我与你嫂嫂过过目。”徐汝之轻轻推了推徐兰儿的小脑袋。
“这个,是我今日来之前,你嫂嫂托我捎给你的,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徐汝之从胸口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徐兰儿略带疑惑的接过布包,轻轻打开。
“银镯……”徐兰儿打开布包里边,里面是一对再熟悉不过的银镯,镯子上分别挂着两个铃铛,一个上面刻着‘纤’字,一个上面刻着‘兰’字。两个银镯都已经略微有点时间的沉旧感,但却仍闪着银白色的光芒,看来保存的相当仔细。
“想必你已经明白了……”徐汝之看着徐兰儿的眼神,其实清玉交给他这对镯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是李明玉的意思了,他是担心徐兰儿因为内疚和多年的兄妹情谊,不忍心拒绝冯思齐,最后与冯思齐结婚,而放弃了自已内心真正喜欢的李明玉、从小相依为命的李大少。对他来说,冯思齐兴许和自已的兄弟并无两异,两个人意见相符,志趣相投,算得上是志同道合,而冯思齐为人正直内敛,气度翩翩,不失为一个好的新郎人选,只是若是自已的妹妹徐兰儿不喜欢,那自以为是为她好的勉强她倒也是反而害了她。
“我自已一直只带着一个,最初我还不知道其实这个镯子是一对,后来我记起来了,却以为另一个早已经丢失了,相不到却是在他的手里。”徐兰儿看着手里的镯子,突然有点热泪盈眶的冲动,在香港受伤那次,她记忆恢复了不少,知道这个镯子对自已的意义,当时自已手上带着一只,却因为李明玉当时在赤霞镇受重伤无钱医治,她不得不将这个从小配带的镯子典当给了当铺,后来却一直没能赎回来,自已还时尔会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为了救李明玉倒也没有什么可惜可方,只是想不到现在却在了李明玉的手里,他倒底是如何一一都给赎回了的。
“好好收起来了吧,这对镯子是寄托着一个人此生的所有期望,你活着别人的期望,你一定要好好的。”徐汝之也就是对着自已妹妹的时候,话句会比较长,唠叨会比较多。
“我知道,我以后会好好珍惜自已的,也会珍惜这个寄托着纤纤所有期望的信物。”徐兰儿看了看这对银白色的镯子,接着轻轻的将这对镯子分别套入了自已左右手中。
“思齐醒了,现在应该一切阴霾都会过去,他可一切都还好。”徐汝之担心遭遇过这些事故后,冯思齐的态度和想法也许会有所改变,而自已的妹妹会不会变得处境尴尬。
“思齐现在恢复的还不错,只是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我每日下午出太阳时,我都会推着他坐在轮椅上出去晒晒太阳。”徐兰儿笑了笑,冯思齐对自已还是一如继往的轻松愉快,并没有让自已感到任何的不快。
“思齐若是全好了,你便赶紧回家,你毕竟还未正式出嫁,还不是正式的冯家少奶奶,未结婚便住进司令府已经引来许多闲言闲语了。”徐汝之之前一直觉得让兰儿进司令进府照顾冯思齐,对兰儿来说,名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是不进,别人便会说兰儿无情无义,置自已重伤昏迷的未婚夫不理;而若是进了,还没有正式名份,便进司令府与冯思齐朝夕相对,对女儿家的清誉也是有所损伤。但是当初墨竹先替徐兰儿进了司令府,而兰儿知道后毫不犹豫的为了换回墨竹而进了司令府。
“嗯,知道了。”徐兰儿一向对哥哥徐汝之的话听之不违,更是对徐汝之的决定信任有佳。
“那我先回去了,自已一个人在司令府,多注意小心些。”徐汝之似往常一般交待了自已妹妹一番,便转身离去,背影有着军人特有的挺拨和刚劲有力。
“汝之刚刚来过了……”冯思齐与徐兰儿一起在后院晒太阳,两人保持着最近常有的习惯,一起坐在太阳暖暖洒下的院子里各自看着诗集或是外国新译过来的书本。
“嗯,我哥说许久没见我,家里人都记挂着我。”徐兰儿点了点头,看着冯思齐,放下手上的书本,接着随手从院子里桌子上的果盘里取过一个苹果,用小刀仔细削起了皮来。
“也是,按道理来说,你我虽已订婚,但必竟还未正式结婚,你来到司令府里日日照顾我,只怕外面已经是流言飞天了。”冯思齐必竟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对这些看法倒也是颇与封建古板思想不一样,他虽然觉得徐兰儿进府照顾自已,没有什么不妥的,但是他知道外面的人兴许并不这么想的。
“外面人怎么看,我倒全然不在乎,必竟我也是新时代的女性,封建古板的思想我全然不在意,只要你赶紧能好过来,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徐兰儿有着削苹果的好技术,一圈一圈的削下来都能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