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兹踏入小酒馆,春伯就扶着她走入后堂,并让小二去通知告诉厨娘早些做好菜肴。
十六第一时间知道赶了过来,“木兹姐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木兹哑然失笑,突然觉得有个弟弟还真不错,顺着感觉抬手想要摸摸十六的头,十六躲过她的手。
“不要摸头。”
秦木兹扬眉,几天不见,和她较劲了?!“为什么?”
“会变蠢!”
摸头会变蠢吗?哪个圣人说的?“不怕,蠢点更好。”
“扑哧!”
采灵和红莲刚踏入房间,便看到十六瘪嘴闪躲秦木兹的手,一脸嫌弃。又听的秦木兹如此说,脸色顿时通红呆愣,采灵见此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采灵,很好笑吗?”
这丫头,笑点这么低呀。秦木兹眼角弯了,小脸也是笑容可掬,看的采灵心里慌慌,小姐每次露出这个笑容,就代表要倒霉了。
“小姐,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采灵垮了脸,耸拉着肩膀走到她身后。“小姐,累了吧,采灵给你捶捶背。”
十六瞥采灵一眼,傲娇冷哼,让她嘲笑他。然后转眼看向红莲,红莲总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木兹姐姐身边还好有个可以保护她的人。
秦木兹悠悠笑了笑,高深莫测的神情看的采灵心砰砰直跳。站在一边的春伯眼里也是笑意满当,察颜观色,料了秦木兹也是吓唬吓唬采灵,于是开口替替她解围。
“采灵,去厨房看看厨娘有没有做好饭菜,让厨娘多蒸两个鸡腿给小姐补补。”
“好咧!”采灵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连忙应下,欢喜看一眼秦木兹,发现她没有阻止,就走出房间。在去厨房的路上盘算着让厨娘多蒸两个鸡腿,两个鸡蛋,一碗玉米羹。
春伯由于前堂还需要守着收帐,给秦木兹道了两句也走了,红莲的存在如同隐身人,感觉房间里就剩十六了。
十六看着秦木兹,稚气未脱脸上满是纠结,眼神也忽闪忽闪,想说什么却又得思考忍着要不要说,一副胃痛样子。
“木兹姐姐……”
“恩?”秦木兹从十六气息就觉得怪怪的了,现在又听十六欲言而止,心里疑惑了。“怎么?”
十六抿了抿唇,想了又想,含糊一声,“……没事了。”
啪!秦木兹手掌准确无误的拍上十六的脑袋,“怎么婆婆妈妈的?还学会吊胃口了?!”
十六瞪大眼睛,揉揉自己的脑袋,秦木兹手掌拍过来时,又急又快,他根本来不及闪躲。“木兹姐姐,你、你……明明看不到我,……”这一掌着实惊住了他。
“小十六,打你,姐姐还需要看见?赶紧说,这几天小酒馆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发生什么事,都好着呢。”十六不敢看她,感觉木兹姐姐纵然看不见,可是什么事情也欺骗不了她。
“恩?!小十六,不要试图说谎,我对说谎着的语气,气息很感知敏感的。”
“……”十六嗫嚅,就知道欺骗不了她。
秦木兹左右思寻,心底开始涌起强烈不安,觉得十六将要说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深吸一口气,十六小小拳头悄悄握成拳,才沉重道出:“义父被巡按府抓了。”
闻言,秦木兹滋站了起来,碰到了桌角,手臂刹时淤青了,她没有痛感般,空洞眼里虚茫重重直直盯着十六,声线僵硬:“所为何事?”
“不知道。昨天巡按府的人一来就说义父犯了事,不由分说就把义父架走了。”
犯事?!爹那么平稳谨慎的人,半生以来最怕惹上达官贵人,最怕和官府牵扯,怎么会犯事。秦木兹贝齿紧紧咬着唇瓣,脑里迅速过滤各种疑点。
“义父走时让我们不用担心,还叮嘱不要传信息入宫让你知道。”
秦掌柜被官兵架着两手走时,再三再四叮嘱不能让木兹姐姐知道这事,怕是木兹姐姐一介盲女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现在是皇宫二品内史官,也帮不上忙,徒增她的担忧。
可是他觉得木兹姐姐不简单,木兹姐姐眼睛看不见,还能入宫为臣,一定有办法可以把义父救出来的。
“把你爹在我入宫这几天的行程一一告诉我。”
秦木兹向来温婉雅玉的脸上冷绷着浓浓肃杀之意,深渊的没有光彩的瞳眸里更是深不可测得诡异暗沉,宛如地狱爬起的灵魂脱骨而嚎,异常森冷。
十六惊惧,心里涌起毛骨悚然的寒意,义父绝对是木兹姐姐心里最后一层底线。他相信义父是不会犯事的,只是不知是谁这么卑鄙污蔑义父。
“木兹姐姐入宫第一晚上,有人闯入姐姐闺房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义父带我们过来时,那人已经走了,后面几天为了防止有人再次闯入,义父都在小酒馆前堂和春伯一起收帐,算账,每天晚上还特意到小亭里坐上一柱香时间。
直到昨天突然就来了几位官兵说义父犯了事,需要押送大牢审问。义父反驳了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可是那些官兵完全不理睬径直架着义父就走了。”
“我入宫任职第一个晚上有人闯入房间?”十六说了一番,她不由抓住这个重点。
“恩。”十六点头。
怎么会有人夜闯她房间?秦木兹寒脸,“红莲,看看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乱了,少了。”
她坚信爹是被污蔑冤枉的,能让巡按府不听缘由,不调取证就抓人,该是来头不小。可是谁会这么做,谁与爹有仇,或是为了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