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几年,这个女孩在一次献舞中,看上了一位公子,那名公子气宇轩昂,俊美无双,最主要他有一个奇特的命格,女孩瞬间就知道她要等的人来了,她的才华抱负可以得以施展了……”
不知不觉,洞外的雨水声渐渐减弱了,山林的空气清新开朗了起来,他们在洞里呆了三天两夜,饥肠辘辘,女子唇色泛白,小孩的高烧在女子的多次以体降温下恢复了正常。
雨停了,来找他们的人也到了。
床榻上整整齐齐,绣着白梅花朵朵的被子叠在一旁,小小玉枕放在中央,绯红袖子一挥,玉枕翻了起来,叠上梅花绣被,玉枕底下空空如也。
没有!什么也没有!
男子心尖涌起的喜悦仿佛泼了冷水,堕入冰天雪地的寒渊,无穷尽的寒冷卷席着他,桃花眸底翻滚着冷冽潮流,面色灰败,空气顿时凝固了般。
心里有多大的期盼,就会有多大的绝望。
“砰!”玉枕爆裂,棉绒纷飞。
男子抿紧魅唇,转身如鬼魅一样离去。
少顷,整个院子的灯火亮起,秦掌柜穿着里衣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打开房门见到床榻上一片棉袄狼藉,惊怒。“这怎么回事?”
他身后是十六和春伯,他们面面相觑,齐齐皱眉。
兹儿才走几天,房间就闯入了他人,秦掌柜的脸色黑如锅底,随后让人清理干净,去了趟书房。
书房位于后堂院子最偏僻的小角落,几乎没人会到这个地方,走向书房的小道青苔绵绵,墙壁上杂草低矮,浓重的湿气扑鼻而来,书房门前上方被浓浓绿绿的藤蔓遮天蔽日,藤蔓缝隙偶尔生出几朵淡黄小花,连月光也探不入半分,夜黑中显得阴冷格外毛骨悚然,平时没什么事情,秦掌柜也不会踏入。
这个书房,已经被秦掌柜荒废了十几年。
“咿呀!”春伯推开书房门扉,一股霉气杂着灰尘在空气中翻滚了,然后涌出门外,扑了他一脸。
扬起手袖狠狠朝空气挥了几下,然后走到案台前掌灯,灯苗亮起,照亮了一室黑暗,书房的布局在光亮中一览无余。
“老爷。”春伯走到秦掌柜面前唤了声。“这书房荒废了这么多年,不宜久待。”
秦掌柜脸色很不好点点头,大步踏入书房内,直接走到了案台。春伯见此,低着头默默出去,关上门。
今晚的事情,着实诡异!老爷需要静一静认真想小姐的事情了。小姐已经入宫上任御酒礼首,这几天由于事忙便宿在了宫内,不过每日都会传来平安消息。
只是——小姐这一步走出去,他们怕是再也藏不住了。
书房两侧并列着两排书架,书架色泽泛旧,有些边缘还冒出了被木虫噬磨的痕迹。
书架上摆放满书籍,落下了厚厚一层灰,缠着杂七杂八的蜘蛛网,多年存封缘故,不少书籍已经风化了,片片碎沫掉了一地,一片荒败。
案台后着摆着一个小格子柜,柜子里放置着几个青花瓷甁和一副画轴,蒙上厚厚灰尘,看不出原来颜色。
秦掌柜走到格子柜前,苍劲的手微微颤抖拿起那副画轴,然后坐下案台后的椅子,丝毫不在意上面的脏污,把画轴摆在案台上,定定看着。
春伯守在门外一宿,不敢打扰,天蒙蒙亮起,只见秦掌柜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夜未眠,他眼底染上浓浓黑影,格外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年。
“老爷。”春伯连忙递上一件皮袄,书房存封多年,里面障气湿气浓重,老爷还在里面待了一宿,身骨该是入寒了。
秦掌柜接过皮袄,沿青苔小道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隐去眼里惊痛,艰涩开口对身后的春伯道了一句。
“告诉他们吧。”
春伯惊愕抬头,看着秦掌柜大步流星远去的身影,眼眶不由泛红,老爷这是——
转念一想,知道老爷这是为了小姐,小姐执意要入宫上任御酒礼首的官职,皇宫险恶,稍微不慎就是人头落地,九族连罪。况且小姐还是一名盲人,对于她宫中任职更是险象环生,危险重重。老爷虽然生气小姐的此番做法,还是拗不过她的固执随了她意,如今更是为了小姐的安然无忧,要向他们妥协。
小酒馆——
以后再无安稳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