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对庄主还是如此抵触啊……”虽是早已习惯了,但陶叶心中的疑惑一直没有消除,明明是养父女的关系,却像是有深仇大恨般。
“陶叶。”漓芯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的侍女,目含警示,“不该多管的事便不要管,我留着你,可不是让你做这些的。”
“……”她微微顿了顿,才恭敬道,“陶叶明白了。”
漓芯望了望床上的那人一身血渍,蹙眉。
思索片刻后,她对陶叶道:“陶叶,给他换身衣服。”
“啊?”陶叶先是一愣,随后极快地缓了过来,红着脸,极小声地道,“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啊……”
漓芯眼角狠狠抽了抽,心道这丫头怎么能那么蠢。
“那你便去找守卫,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么?”
“是,小姐。”
“等等。”她又忽然出声,“衣服……要深蓝色的。”
陶叶虽然不知自家小姐何意,但也是应了下来:“好的。”
漓馨趁着陶叶离开,又瞟了一眼床上的少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秘密。”
她大方地跨出房门,寻着记忆中的模样,轻巧地来到慕容华房门前,将左耳轻轻附在门上,细细的听着。
特意用秘法隐了身形敛了气息的她,并没有被房中二人察觉。
“大夫可以将隐瞒芯儿的事告诉我了。”
“庄主又怎知?”
“我也是习武之人,怎会看不出那少年所受之伤绝非只是你说的皮外伤那么简单。连芯儿都看得出来,我又如何看不出来?”
“……咳,倒是老朽糊涂了。”只听那老大夫有些许尴尬的声音。
瞧不起我么?
听墙角的漓芯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实不相瞒,经老朽为那少年把脉,方知那少年有极为深厚的内力,且似乎已习得多种功法。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着实惊人。......只是......他既来此地,于我们而言绝非好事,还望庄主多多提防,切莫让小姐与那人走得太亲近。”
“……我自有分寸。”他又如何不知,庄子所在的整座山都布下了自己的结界。
此结界并不妨碍普通人,但若是有学习哪怕一点点的功法,便绝对出不去。
因此,漓芯是绝对出不去的,而她却在结界之中带回了那个少年......
少年确是因结界反噬而遭重创。
自己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
着实是大意了!
那少年的武功说不定会在实力被压制的他之上!
此人绝不是省油的灯。小小年纪便如此棘手,当真不知长大以后,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倒是像极了当年那人,若不是知晓他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恐会认错。”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分不甘与诡谲。
“……还请庄主不要多想。”那一旁的老头忽而发话,将“庄主”二字咬得极重。
“若是对我们有害,怕是要斩草除根了。”
……
“尽是些无聊的话。”
漓芯不屑地冷嗤。
她又轻轻回了房,不带走一片云彩,没有一人发现她。
她进门时,陶叶不在,但床上的少年已然安好。
漓芯坐去床头,伸出纤长的五指,细细摩挲着那人精致的五官。
口中喃喃着:“他慕容华想要动我的人,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