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虹玮和童宝宝隆重地打开印着TokyoStory字样的蛋糕盒子,里面是一款精致的巧克力草莓蛋糕,居然是苏沫最喜欢的牌子和口味,蛋糕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沫姐威武。
“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苏沫看了一眼郗语默,郗语默无辜地摊开双手,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宇哥帅气地摸着自己的光头说,“你自己在陌陌资料卡上写的。”
“快点切蛋糕吧,晓雅要走,我也饿了。”大明在一边开始搭茬。
郑俊翊拍了一下大明的脑袋,“你这个吃货,寿星还没许愿呢。”
何晓雅跟郗语默一起把蜡烛插到蛋糕上,夏玫从郑俊翊手里抢过来打火机就点着了蜡烛。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家都开始催促苏沫许愿。
苏沫一头雾水地合十双手,茫然失措地看着大家的脸,开始念咒语一样的漫长许愿。
“希望郗语默今年能够找个好人就嫁了吧,还有希望不在场的林川忆找个好人就娶了吧,实在不行你们两个就结婚吧。希望晓雅和她的男朋友初恋会成功,希望童宝宝的live场场爆满,希望虹玮打官司永远都不会输……”
“你这愿望也太多了!上帝很忙哪有空给你挨个实现!而且说出来就不灵了!”宇哥打断了苏沫的这一长串愿望。
“重新许一个吧!”
“对!重新许!”
“重新许一个!”
烛光闪亮,映照着一双双居住着她容颜的瞳孔,她看到大家映着她面容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和喜悦,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我希望,‘你好,陌生人’大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得到永恒的幸福。”
苏沫在大家的掌声中睁开眼睛,好几双沾满了奶油的手一起涂抹在了她精致的妆容上。苏沫还来不及看清,就随手抓了一把桌子上蛋糕的奶油,还了回去。
很快,整个包厢里的所有人都加入了战斗。苏沫一边东躲西藏地跟大家进行着蛋糕大战,一边还时不时把蛋糕里的草莓挑出来吃掉。何晓雅也被弄得满身奶油,一丁点也不再着急回家了。夏玫也加入了这场混战,一会跟着宇哥往大明身上抹蛋糕,一会帮着苏沫反击一下郗语默。虹玮和童宝宝的目标非常一致,就是乎苏沫。郑俊翊看到这个方法之后,决定跟虹玮和童宝宝统一战线。
混战之中,大家的尖叫声、欢呼声、歌声和笑声,弥漫在这间包厢里。把所有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悲伤的声音,全部盖了下去。
苏沫被大家扑倒在沙发上狂抹蛋糕,笑得好似断气了一样在求饶。
“我错啦!我错啦!放过我吧!”
“我是你们的神,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是你们的革命领袖,把我乎死怎么办?”
从卖萌到歇斯底里地尖叫,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大家往她身上乎蛋糕的热情。
她在求饶的时候清清楚楚发出的声音,让那天晚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记忆犹新。哪怕,是很多很多年过去之后,大家都还能够清晰地记得。
“我可是要在这个夏天带领你们奔往永恒幸福的女神!”
不过,此刻的大家,并没有一个人对她有一丁点地心慈手软,所以,苏沫还是只能躺在沙发上,被她最爱的巧克力草莓蛋糕涂抹到几乎不能呼吸。
大家的笑声,再一次,掀翻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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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河在歌厅门口不知道等了到底有多久,抽掉了整整两包烟,上下眼皮直打架。他终于看到苏沫和同行的一群人满身都是蛋糕上的奶油,大家边往外走着,边撕疯打闹着。
初夏午夜的微风把苏沫银铃般地笑声吹散成一种空旷的落寞,落在纪河那个总是不会被苏沫发现的角落。
纪河看着苏沫跟大家分道扬镳,第三次的打车跟在苏沫和郗语默的后面。一直看着苏沫进了小区,上了楼,客厅的灯亮了,又灭了;卫生间的灯亮了,又灭了;卧室的灯,一直亮着。
他知道,这是苏沫的坏习惯。一个人的时候,关灯不敢睡觉。这让他不自觉地想起,这个怕黑的孩子,在那么多冰冷黑暗的夜里,靠在他的胸膛。
他愿意,给她,他所有的光和热。
2009年6月13日,苏沫跟他在一起的第二个生日。
新宿公寓的餐桌上摆着TokyoStory的巧克力草莓蛋糕,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
纪河穿着他的白色衬衫,扣子随意地系着几颗,袒露出白色的皮肤,太瘦的关系,甚至可以数得出来一根根地肋骨。他的手里分别端着刚刚亲手煎好的牛排和糖醋荷包蛋,不疾不徐地放在桌子上,宠溺万分地向这个被他给宠坏的沫公主传递爱意。
苏沫害羞地捂着嘴巴笑得肩膀有一点抖动,放下食物的纪河走到苏沫身后,双手搭在苏沫的双肩上,附身亲吻苏沫的额头。顺便伸手在吧台上拿下来两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放在了苏沫面前。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耍帅地坐在苏沫身边,往高脚杯里倒着红酒,轻轻碰一下苏沫的杯子,“老婆大人!生日快乐!”
“去年的礼物是迪士尼,今年的礼物变成了家庭套餐是吗?”苏沫双手托着腮帮子,嘟着嘴表示着不满。
“今年的礼物是,从今天开始,我决定留在这里一直照顾你。有我在,你永远不会饿肚子,永远不用担心上课迟到,每天中午都吃得到我亲手做的爱心便当。更重要的就是,我不用每天晚上都跟你视频电话啦,只要你想我,随时都能看到我哟!”纪河说着,还比了个耶的手势。
苏沫哪听得进去他这一番慷慨陈词,早就闷头开始吃牛排和荷包蛋了,最后在纪河说完之后,嚼着嘴里塞满的食物对这个提议给出了批复,“恩,听起来好像还不错,那就住下来吧。”
纪河在高脚杯里倒上苏沫最喜欢喝的巧克力牛奶递给她,防止她因为吃得太急而噎到。但是口中的问题却还是噎到了苏沫,“那我以后可以天天搂着老婆大人睡觉了。”
噎住的苏沫连喝水都忘了,脸从脖子根红到脑瓜尖,如果她的头上是个壶盖,大概早就冒烟了吧。沉寂了几分钟之后,她喝光了纪河给她倒得满满的一大杯牛奶,嘴都没有擦就说,“我睡楼上,你睡楼下,晚安。”说完就站起来逃也似的开溜。
纪河站起来只迈了一大步,就伸手从她身后拽住她的领子,把她拽到了怀里。“往哪跑?害羞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纪河说着,一只手已经捏住了苏沫的下巴,大拇指来回在苏沫的嘴唇上摩挲着游移着。另一只手,在苏沫的后背穿梭着。苏沫的眼睛逐渐眯起来,两颊开始浮现出潮红的云朵。纪河轻轻含住苏沫的嘴唇,吮吸,****,直到苏沫完全闭上双眼。他拥抱着苏沫,爱意在舌尖翻滚着传递,两个人紧贴地胸膛上,回响着此起彼伏、交相辉映的心跳声。纪河整个把苏沫抱起来,扔到卧室的床上,扑在苏沫的身上。
“我害怕。”苏沫咽了咽口水,因为她的心跳告诉她,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别怕,有我在。”纪河趴在苏沫的身上,抚摸着苏沫凌乱地发丝,嘴唇紧贴着苏沫的耳垂低语着,安抚苏沫的情绪。
两个人最后在彼此的瞳仁中被无限地放大,像是盛放得满满地花朵。也是,最尖锐的疼痛;最,不可磨灭的,印记。
“……曾经在我眼前/却又消失不见……”
突兀的电话铃声把他从回忆里拉扯出来,他看到罹宏碁三个字忙不迭地接起来,心里还在盘算着,这个老狐狸凌晨打来电话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喂,罹董。”
“你明天去北京准备一下你的新书发布会。”听筒里传来这只老狐狸格外镇静的声音。
“怎么又有发布会?您是不是就不想给我配车啊?我不要了还不行吗?”纪河当然不愿意离开这个有苏沫的凇城。
“这次发布会主要内容是宣传你的新漫画《樱·风》,具体材料你的新助理会拿给你看。”罹宏碁哪有这么容易撼动。
“我说,现在可是半夜啊!明天早上再说嘛!”
“你明天早上人就必须在北京了!”
“要不要这么急啊?”
“明天晚上有一场私人party,你去接触一下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适应这个圈子。”
“好吧,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订机票。”
“不,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一早你就出发。”
“什么啊?我都还来不及好好睡一觉!会有黑眼圈啊!影响了罗亚的形象怎么办?”无奈地纪河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冲着罹宏碁撒起娇来。
“我养你这么久是要让你给我上战场打仗的!少老这套!”罹宏碁这只老狐狸当然轻而易举就识破了他。
“哦,知道了。”
纪河沮丧地挂断电话,开始翻看手机里关于罹宏碁的一些照片,都是好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上的罹宏碁还很年轻。
纪河把漂亮的眼睛眯得狭长深邃,透出一丝诡谲的光芒,像是一只准备厮杀的孤独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