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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最不好欺负的人就是太子

次日,流言蜚语满城飞,苏晗身染重疾的消息不胫而走,秦国公主和亲东楚,太子戚曜欲纳为妃。

传得绘声绘色,好似下一刻苏晗就不行了,直接给秦国公主腾出位置。

凌氏闻言怒不可遏,“岂有此理,简直太过分了。”

凌氏气的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眸光怒火滔天。戚珑儿赶紧劝慰。

“母亲,这肯定是谣言,太子对晗妹妹的心意,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事就轻易改变了,母亲可别受了奸人挑拨。”

戚珑儿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凌氏深吸口气,才使心情安稳下来。

“嗯,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母亲的眼光还是错不了的。”

凌氏一眼就挑中了戚曜,这是她这辈子看人最准的一次,苏晗果真过得幸福

“她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旁人帮衬得了一时,帮不了一辈子,只能靠她自己了。”

凌氏叹口气,无尽的荣耀下,这份苦也不是谁都吃得起。

“母亲放心吧,妹妹一定会的。”

戚珑儿对苏晗有信心,凌氏点了点头,不去理会那些谣言。

谣言越穿越盛,上官明瑶听着蹙了蹙眉,“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快去查查!”

上官明瑶要嫁给戚曜是一回事,被人利用又是另一码事。

“是!”桃夭点了点头。

“对了,师傅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上官明瑶实在受不了这一身的臭味,几欲昏死,厌恶的皱眉。

“信已经送出去了。”桃夭道。

眼看着宫宴越来越近,上官明瑶可不想到时候丢大脸,旁的不说,就这味道,上官明瑶一刻也受不了。

幸好晚上,就传来消息,桃夭走了进来。

“公主,阁主来信了。”

上官明瑶一喜,“快拿来!”

快速地拆开了信,切勿妄动,三日后必到。

上官明瑶一脸颓废,又坐了下去,还要三日,这臭味,她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这味道越来越严重,遮掩不住,浑身的不舒服,又气又无奈。

用解药换解药,上官明瑶肯定是同意的,就怕师傅不同意。

“大皇兄呢?去把大皇兄找来。”

桃夭点点头,“是!”

没多一会,一名男子走了进来,鼻尖微蹙。

“皇妹。”

上官明瑶倒是想忽略他眼中的嫌弃,几乎快要抓狂。

“大皇兄,这件事等不得了,皇兄去找戚曜谈吧,苏晗要是死了,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戚曜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上官明瑶望着男子一脸委屈,男子紧蹙着眉。

“他又不知道什么是解药,以假乱真,先解了皇妹身上的毒再说,至于苏晗那里,能中一次,就能中两次,给了她一颗续命丸又如何。”

上官明瑶想的简单,过去这么多天了,苏晗身上的毒再不解开,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戚曜既然给自己下毒,摆明了是猜到她身上了,再这样下去,上官明瑶就只能和苏晗作伴了。

上官明瑶手都快抓破了,李太医配出来的药不仅没有帮着她解毒,反而更严重了。

男子沉默一会,然后淡淡道,“这样也好,稍后皇兄就去约见戚曜。”

上官明瑶点了点头,展开芳颜,“多谢皇兄,皇兄今日解救之恩,他日必报。”

男子浅浅笑了笑。

夜色墨黑,戚曜站在窗户下静静地等着消息。

卫然走来,低声在戚曜耳边嘀咕一阵。

“嗯,安排下。”戚曜道。

趁着夜色,戚曜带着人来到驿站,瞧了眼对面坐着的男子。

男子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戚曜挑眉,“大皇子这是何意?”

“实不相瞒,秦国有位医师,医术极高明,这乃是续命丸,许是对太子妃的病情有所帮助。”

男子没有明说,但意思显而易见,戚曜接过瓷瓶瞧了眼,又递了回去。

“大皇子客气了,太子妃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本宫恰好遇见一位高人,能解百毒。”

戚曜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男子微怔,一时倒是分不清戚曜的话真假。

断魂针根本无解药,只能靠续命丸保命,逼出断魂针那一刻,就是苏晗命死之时。

男子有些不信,就怕庸医误人,戚曜怎么能轻信庸医呢。

想了想,一时语噎,话说的这样直白了,戚曜还是不懂,到手的解药,戚曜竟然婉拒了。

简直不可思议。

“太子殿下,我听闻太子妃的病情十分严重,有些病症一时半会发现不出病症,时间久了,许是耽误了。”

男子又道,“我也是刚才听说,才马不停蹄的赶来告诉太子,太子可不要耽误了太子妃的病情,太子妃的症状可否说来听听。”

戚曜睨了眼男子,故作犹豫,就把戚妧音的症状都说了出来。

男子道,“这听着倒像是传闻中的断魂针,府上有位医师,对这些奇毒,异常的熟悉,许是能配出解药。”

戚曜勾唇,这哑谜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要继续装,明人不说暗话,这位大皇子还真是位妙人呢。

“太子殿下,可千万不要轻信了庸医,耽误了太子妃的病情才是,若是太子殿下肯信得过我,保准能让太子妃药到病除,不出三日,定能恢复如初。”

戚曜沉默了,男子又将那瓶药重新递给了戚曜。

“太子殿下,回去不妨一试。”

戚曜笑了笑,“如此,多谢殿下好意了。”

戚曜没拆穿男子,只当作不知道上官明瑶的事,名医在手,还怕医治不了一个上官明瑶?

戚曜果然是天生的谈判高手,不知不觉就将人引入陷阱,并且有苦难言,两边各持筹码。

相对而言,上官明瑶就不那么重要了。

两人分别后,戚曜就将药交给了元医放入鼻尖轻嗅,“嗯,不错,确实是续命丸。”

“可有法子制出来?”

元医沉默了,“需要时间,多给我几日,备足了药材,许是可以,药力虽无九分,至少也有五分,能缓解不少。”

戚曜点点头,“那就麻烦元医了,缺什么尽管说。”

驿站,上官明瑶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大皇子回来,阴郁着脸色有些不对劲。

“大皇兄,怎么样了?拿到解药了吗?”

男子摇了摇头,“戚曜非常狡猾,找了一位高人,正在配解药,婉拒了皇兄,再等等吧,皇妹再多忍耐几日,过几日苏晗病情加重,戚曜自然知道该求谁。”

上官明瑶有些失落,在戚曜身上屡屡碰壁,糟糕透了。

“多谢大皇兄这么晚了还替明瑶奔波。”

上官明瑶纵然失望,对男子却是十分敬重,男子点点头,“皇妹再多等几日,等师傅回来,一定会亲自帮皇妹解毒,咱们也不必再求戚曜了。”

上官明瑶眼眶含着泪,点点头,心里却是怨极了戚曜,为了苏晗竟敢对自己下手。

“只能这样了,不过大皇兄,这两日的流言,不知道皇兄可曾留意。”

男子点点头,“流言蜚语罢了,皇妹不必担心。”

上官明瑶摇了摇头,“皇兄,皇妹有一计,推波助澜,戚曜欺人太甚,这口恶气,皇妹实在咽不下。”

男子挑眉,“那你想如何?”

上官明瑶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恶毒。

“秦国城北边界处,几年前曾有一次瘟疫,父皇下令屠杀一城百姓,才得以制止。”

上官明瑶顿了顿看向了男子,男子微怔。

“太子妃既然避而不见,太子爷又是愤而,大开杀戒,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传出去,任凭她是太子妃,也无可奈何。”

男子沉默了一会,“这件是非同小可,暂不可轻举妄动,也不差这两三日,等师傅来商议后再说,明日,瑾郡王招待咱们,皇兄会宴请戚曜,可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

上官明瑶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一眨眼又恢复到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公主,只有身旁接触过的人才知道,上官明瑶就是一条毒蛇。

“嗯,明瑶听大皇兄的,时间不早了,大皇兄早点歇息。”

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去,一出门鼻尖的臭味消散不少,眸光一闪而逝的厌色,又极快的消失。

和戚曜过了几招,男子却觉得并不以为然,夜潇寒那个废物,竟然会被戚曜欺负得这么惨,简直就是废物!

次日西苑

苏晗看着戚妧音又一次发作,疼的浑身抽搐,眼眸中竟有一股死的欲望。

戚曜捂着苏晗的眼睛,“别看,一定会有办法救她的,元医已经在配药了。”

苏晗点了点头,今日的戚妧音完全就是为了自己受这份罪,她不能袖手旁观。

青书走了进来,“太子妃,驿站那边有消息了,秦国公主已经有行动了。”

苏晗紧抿着唇,上官明瑶太心急了,才会着了她的道,帷帐上的毒粉,她用了三倍的剂量,一般的太医是解不开的。

元医又在其中加了一种药粉,无论任何解药解药服用,都会有反应,变成另外一种致命的毒药,这一点元医倒是极快的学以致用。

上官明瑶若想要解毒,就必须引出背后之人,上次在大昭寺抓着人,却是个没气的,一下子断了线索。

这次毒药,原本是想下给戚暄的,可惜自从上次戚暄栽了以后,就变得十分小心翼翼,一时难以得手,这个上官明瑶更是可疑,苏晗的直觉,毒药一事,她必然是知情的人,否则也不会一而再的要探望自己。

下给上官明瑶也是一样的,若真是她,背后的人肯定会有所动作。

“杨柏诗那里如何了?”

苏晗只觉得有一个谜团在围绕着自己,这背后隐藏的人,再布局,涉及三国。

杨柏诗,戚扇,还有范姨娘,秦国公主都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她倒是安静的很,一时察觉不到什么,倒是戚扇那头。”

戚曜抿着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道理来说戚扇已经是失宠的公主了,利用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苏晗抬眸看向了戚曜,“怎么?”

戚曜一时还未察觉,自从睿王一派陨落,闵府受到牵连,一蹶不振,闵暨没了职位,一直在家闲赋。

按道理,肯定不会再管戚扇,之前闵暨那样对待戚扇,如今却又恰恰相反,百般呵护,戚扇的脾气反而变得越来越暴躁,喜怒无常,这些,闵暨竟都忍了下来。

“还有这事?”苏晗惊讶了,戚曜点点头,“再等等吧,一时半会还查不出什么,不过,这确实有点可疑。”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牵引,越来越模糊,苏晗心里有些没底。

“太子,秦国使臣有请。”

戚曜勾唇,“瞧瞧,上门了。”

“夫君,万事要小心。”苏晗嘱咐,戚曜点了点头,“放心吧。”

驿站

秦国大皇子邀请了不止是戚曜,还有不少的大臣。

那些大臣一见戚曜纷纷起身行礼,为首的还有瑾郡王以及魏驸马,戚曜大步走了过去,戚暄恰好就站在瑾郡王身后。

戚曜挑眉,“三叔,这么巧。”

瑾郡王笑了笑,“父皇身子不适,派本王过来招待秦国皇子,不想,秦国皇子竟也邀请了曜儿。”

瑾郡王这话说的十分的狂妄,按道理来说,别国来使臣,为首招待的应该是太子才对,瑾郡王这么说,却是在公然落了戚曜的面子。

众位大臣刚弯腰的身子僵了下,戚曜淡笑抬手,“都起来吧,多谢三叔替本宫招待贵客,若不是有三叔帮忙,本宫一边忙着治理京都军队,万一怠慢了贵客,倒失了东楚威仪了。”

行家有没有,一句话就能瞧出,戚曜话落,那些大臣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戚曜身后。

瑾郡王再厉害,也不是储君,手里没有兵权。

相反的,戚曜不仅是储君,东楚大半的兵权全都紧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刚一出来,景隆帝就帮他铺好了路,革了兵部尚书的职位,这兵部的人马又如数落在了戚曜手里。

戚曜若是不高兴,一跺脚,京都势必要抖三抖。

瑾郡王脸色微微一变,他现在就成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空有一个郡王职位,景隆帝看他看得紧,不敢有大动作。

这一切都是源于戚曜!

简直可恶,戚曜从他手里夺走了太子之位,又害的自己没了一条胳膊,和皇位永诀。

这笔账,瑾郡王迟早会找回来的。

“二哥,二嫂没事吧,昨儿个听闻二嫂病情加重,原以为二哥不能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代替二哥前来。”

戚暄说着,周边的大臣一个个眼光乍亮,早就听了传闻,一直不敢确信,太子妃真的得了怪病?

恰好,苏三爷从身后赶来,听这话,眼神一闭,就当自己是聋子。

戚曜一身明黄色四蟒袍,盘旋而卧,似是下一刻就会冲上云霄,十分的霸气。

斜睨了眼戚暄,勾唇笑了笑,“多谢三弟好意,本宫即便是再忙,身为一国储君,又岂能为了家事耽误国事,三弟你说呢?”

戚暄瞧了眼苏三爷的脸色,笑了笑,尽管让戚曜逞口舌,“苏大人,您觉得太子所言如何?”

“微臣叩见太子,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苏三爷率先弯腰行礼,“东楚能有这样一位好太子,是东楚百姓之福,太子身份尊贵,岂是你我能评论一二的。”

苏三爷的话就像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戚暄的脸上,戚暄脸色猛的一沉,还真是不识相。

当中大臣却是十分认同苏三爷的话,若是哪一日他们指着景隆帝评论,估摸着要不了一刻钟,人头落地。

这样想着,瞧着戚暄的目光隐有些不屑,世子岂可与太子相提并论?

简直放肆!

“本宫惭愧,苏大人请起。”戚曜亲自扶起了苏三爷,苏三爷嘴角微抽,这丫的还真能装。

那一日,苏晗得了怪病的消息一传来,凌氏头一个急了,二话不说备马要去瞧苏晗。

不一会,戚曜亲自带着人上门解释,凌氏这才作罢。

要不然,管他什么,凌氏一准要去瞧个究竟。

戚曜瞧着苏三爷的目光略带讨好,苏晗有多在乎苏家,戚曜是知道的,苏三爷也很知足了,戚曜对着景隆帝也不见得多客气。

“臣惶恐,臣说的不过是事实,无规矩不成方圆,皇上圣明能立您为太子,岂能任由旁人评头论足,丢失了一国太子的威严。”

苏三爷不忘又狠狠地踩了戚暄一脚。

这下,众大臣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戚暄身上,戚暄脸色微僵。

戚曜就立在人群中,那一身的明黄色格外显眼,昨儿个戚曜大开杀戒,有人上奏,景隆帝知道后,淡淡嗯了一声。

只道,“太子若无威严,何以服众人?”

一句话顿时堵住了众大臣的嘴,噎的满脸通红,这就是皇家威严,不容侵犯。

“看来这里并不甚欢迎本宫,倒是本宫打搅了各位的兴致,卫然,走!”

戚曜懒得再瞄眼戚暄,转身就走,那些大臣不愿意了,赶紧拦住了戚曜。

戚曜走了,他们若是留下,岂不是再跟戚曜作对?

“太子殿下,世子爷一直都是性子莽撞,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了吧。”

“是啊,太子殿下,招待贵客应当是由您来主持,若无太子殿下陪伴,臣等也不敢多留。”

“是啊是啊,臣也不敢多留。”

“世子爷,对太子殿下不敬可是大罪,即便是浔王在,论身份先君后臣,其次才是父子,且不说太子殿下嫡长子身份尊贵,岂能容忍世子爷如此诋毁!”

“简直大逆不道!”

一句接着一句的指责,虽然没有明指瑾郡王,瑾郡王脸色也火辣辣的难堪,戚暄是因为帮自己才开口的。

戚暄阴沉着脸,差一点就要绷不住,一句句贬低,捧着戚曜踩着自己,戚暄大恨。

“曜儿,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认真,你们两个都是本王瞧着长大的,有什么误会方面解开了,还是好兄弟,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何必闹僵了呢。”

瑾郡王深吸口气,笑着说劝慰戚曜,暗地里却是在说他小气。

戚暄缓了缓脸色,“二哥,三叔说的对,我也无意冒犯,二哥莫要跟我计较,我在这里给二哥陪不是了。”

戚曜向来霸道惯了,勾唇邪魅一笑,“三叔说的是,都是手足何必自相残杀呢,还有三弟啊,这乱说话的毛病还真得改改,若是换成了别人,可就不见的这样轻易放过你了,这次就算了。”

瑾郡王脸色一变,兄弟之间的事谁都可以提,唯独瑾郡王没资格,若不是他和睿王相争,何至于丢了太子之位。

前两日,瑾郡王还在上奏早日处决睿王一派,又来说这话,简直打脸。

戚曜一提醒,众位大臣瞧着瑾郡王的神色都变了,瑾郡王气的胸口上下不停起伏,看着戚曜的神色十分冷冽。

至于戚暄,戚曜也不跟他客气,既然承认了错,戚曜直接就成全了他。

“二哥……”戚暄脸色一阵青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侮辱,戚暄手心的拳头紧紧握着,差点忍不住上前要找戚曜理论。

唯有苏三爷十分淡定,朝着戚曜投了一个夸赞的眼神,戚曜受宠若惊的接下了。

这小子,有进步,武能打仗文能安邦,怪不得景隆帝一准就瞅中了他呢,眼光确实不错。

“各位各位,里面都安排妥当,实在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就在大家尴尬时,一名男子走了出来,一身青色长衫犹如一支劲竹枝,温文尔雅的笑着,举手头足都带着一股文人如墨的气息。

这就是秦国大皇子,上官黔城,那笑容里有几分温和,来的时机不早不晚,恰好解决了尴尬气氛。

瑾郡王收回了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略一拱手,“大皇子,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上官黔城跟着笑了笑,“瑾郡王还是那么的英姿勃发,精神不错,十几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

瑾郡王和上官黔城是熟识,早在十几年前,瑾郡王代替东楚出使秦国,就是上官黔城招待的,两人很谈得来,一见如故。

上官黔城跟瑾郡王寒暄了几句后,直接奔向了戚曜,微弯着身,“太子殿下能来,是黔城之幸,太子殿下,里面请。”

上官黔城给足了戚曜面子,实在不敢小觑戚曜,不同瑾郡王喊的寒暄,对戚曜却是一种尊敬。

这让外人看来,无疑大大增添了戚曜的威信。

“大皇子客气了,请。”

有戚曜在,最上首的位置肯定还要留给戚曜的,其次才是上官黔城。

“今日众位能来,是黔城之幸,黔城在这里先干为敬,众位随意。”

上官黔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位大臣纷纷站了起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将酒饮尽。

戚曜略一抬手,轻抿了小口就放下了,目光触及戚暄含恨的眼色,勾了勾唇。

戚暄的位置排在了瑾郡王的后面,戚曜的眼神时不时的在那周围扫荡,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敢跟戚暄说话,身子尽量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惹了戚曜不高兴!

戚暄怒极,戚曜肯定是故意的,恨得咬牙切齿牙根痒痒。

不一会,有一位使臣站了出来,对着戚曜恭敬道,“太子殿下,这次能来出使东楚,有着秦国的使命,秦国愿和东楚结交两姓之好,巩固两国之间的感情。”

戚曜淡淡听着,嘴角微微勾起,手里握着的酒杯递到嘴边轻轻抿了小口。

秦国使臣话落,戚曜没有半点反应,不由得抬头瞧了眼上官黔城。

上官黔城未开口,瑾郡王率先站了出来,笑着道,“这是好事,曜儿,你身为太子,将来三宫六院必不可少,听闻秦国公主天真浪漫,十分可爱,个性开朗,没有公主的娇气,倒是一桩好姻缘。”

瑾郡王说着瞧了眼对面苏三爷的脸色,阴晴不定,笑了笑。

秦国使臣点点头,“是啊,郡王说得有理,明瑶公主是秦国最得宠的公主,深得陛下宠爱,太子殿下虽然有了太子妃,明瑶公主愿意和太子妃做一对金兰姐妹,不分你我,微臣听说,太子妃与公主似乎很聊得来呢。”

这么说,不愿做妾了?

戚曜勾唇浅浅一笑,看向了秦国使臣。

“底下众位大臣有一大半从未见过明瑶公主,听闻公主擅舞,上次一见,本宫一时难忘,不如请公主当着众人面一展风姿,如何?”

“这……”秦国使臣语噎,谁知道怎么回事,上官明瑶从昨儿个一回来就闭门不见,浑身一股恶臭,

根本没法见人。

戚曜话落,底下的人纷纷点头同意,这位公主被夸成花似的,到底如何,不如出来见一见。

上官黔城正要开口,戚曜又道,“大皇子,前两日本宫许是吓坏公主了,今日特来亲自赔礼道歉,公主若是不出来,是不原谅本宫了?”

上官黔城怔了下,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没好气埋怨起上官明瑶,太不知分寸。

戚曜话落,许久未见上官黔城又反应,底下的的大臣首先不愿意了,区区一个公主,还敢拿乔了。

“大皇子,臣以为太子殿下屈尊前来,贵国是否该给一个解释?”

某一位大臣急着巴结讨好戚曜,站出来毫不客气地指责。

上官黔城没好气的看了眼秦国使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子给了戚曜话柄。

“并非如此,是小妹身子略有不适,恐不便前来见客,太子殿下莫要见怪。”

上官黔城怎么好意思让上官明瑶出来,简直太丢脸了。

戚曜放下酒盏,“原来公主还是不肯原谅本宫,也罢,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求了,许是本宫与公主无缘吧。”

戚曜说着就要站起来,秦国使臣先急了,戚曜好不容易松了口,这机会绝不能错过。

“太子殿下,请稍等,微臣这就派人去请公主。”

戚曜颌首,又坐了下去,秦国使臣着人去请上官明瑶。

上官明瑶惊的差点跳起来,闻着浑身的臭味,差点晕死,她这幅模样怎么能出去见人呢!

“桃夭,现在怎么办!”上官明瑶急得团团转,又气又恼。

桃夭愣了下,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公主,奴婢有一个主意。”

半响后,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身穿大红色舞衣,浑身上下戴满了小铃铛,扭动着身子一步步来到台前,面上遮挡着一块丝巾,挡住了容貌。

舞姿翩翩,身子灵活,耳朵里全是铃铛的响声,十分悦耳,这么奇怪的舞姿,还是头一回见。

一时间,大家都看的入了迷,目光紧盯着那一抹身姿。

戚曜手中握着杯盏,瞧了眼那女子,勾了勾唇,那女子亦步亦趋的来到了戚曜身边,浑身香气扑鼻,眉眼间尽是媚态,比起上官明瑶的纯真懵懂,这人却是媚态十足,除了身姿有些相似,余下的没有半点想象。

戚曜半眯着眸,轻抿着酒杯里酒,波澜不惊。

上官黔城瞧了眼女子,又看了眼戚曜,不动深色的蹙了蹙眉。

“不错,果然不错!”瑾郡王率先击掌,很快屋子里都是掌声,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太子殿下……”秦国使臣瞧了眼屋子内众人反应,有些得意。

很快,一舞毕,上官黔城摆摆手,“皇妹既然身子不适,就先退下吧。”

“等一等。”戚曜开口了,瞧了眼上官黔城,又看向那女子,站起身大步走向那女子。

上官黔城目光一紧,手心里的拳头紧紧握着。

“太子!”

戚曜回眸,笑了笑,“既是亲自赔礼道歉,又怎么能不说一声呢。”

女子身子一顿,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半垂着头。

“明瑶公主,前几日是本宫冒犯了。”

女子摇了摇头,故作娇羞的低着头。

“曜儿,别吓到人家姑娘。”瑾郡王端着长辈的姿态,俨然没有纳戚曜当太子一样尊敬。

戚曜斜睨了眼瑾郡王,“三叔若是怜惜,不如纳回府?”

“你!胡闹!”瑾郡王没好气的白了眼戚曜,“这是替你选妃,又非是本王。”

戚曜脸色倏然一变,“那就不劳郡王费心了,本宫自有分寸!”

戚曜这一声郡王是在告诉瑾郡王,要知道身份,叫一声三叔是给脸,不叫又能如何。

瑾郡王冷着脸,戚曜岂会将他放在眼里,“郡王年纪大了,是时候该颐养天年,余下的事,自有小辈们操心,何故这么累呢。”

“你!”瑾郡王气得够呛,活了几十年了,哪有小辈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岂有此理!

瑾郡王是没吃过亏,要是浔王在这,肯定不会多嘴,说不得还要骂一句活该。

两人火药味十足,瑾郡王紧眯着眼,之前闵暨说的不错,不可小瞧戚曜,是他太大意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留后患,气愤的扭过脸,心里却将景隆帝恨上了,太偏心了。

“公主既然身子不适,就退下歇息吧。”

戚曜说着,身子一转又回到了原位。

女子松了口气,趁机极快的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啊!”

女子一个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恰好露出这张脸来。

虽然有一部分人未瞧过上官明瑶,但还是有人见过的,当时就惊讶了。

“这不是秦国公主!她是假冒的!”

“来人啊,捉拿刺客!”上官黔城话落,女子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侍卫刀起快落,女子极不甘心的瞪大了眼身子缓缓倒下。

“放肆!秦国大皇子未免太过分了,先是找了个冒牌货过来,现在又是带刀进殿,岂有此理!”

某一位大臣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声控诉。

戚曜淡淡的坐回原处,一点也不惊讶,手里端着酒盏继续轻抿,任由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上官黔城。

“各位,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也是怕众位受惊,一时情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我一定会严查,给众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上官黔城主动站起身,拱手对着大臣们,说的认真,目光瞧了眼秦国使臣,秦国使臣也吓了一跳,这一幕来的措手不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是是,众位大臣请见谅,一时疏忽让刺客混入其中,来人啊,快去瞧瞧公主如何了。”

秦国使臣反应倒是极快,上官黔城眯着眸,眼看着婢女被人拖了下去,眼角睨了眼戚曜,有些气恼。

戚曜放下茶盏,“并非本宫不怜香惜玉,公主八字与本宫不合,强行凑在一起,只会徒增伤亡,东楚好男儿比比皆是,使臣又何必执着本宫,是何居心?”

秦国使臣愣了下,额角冷汗直冒,戚曜眯着眼浑身自有一股压迫的气势,逼的人背脊发凉,只好硬着头皮道。

“太子身份尊贵,明瑶公主亦是,龙凤配最合适不过,太子不妨说说是何时批命,去的又是哪一家寺庙。”

秦国使臣摆明了不相信戚曜的话,这分明就是推托,不止是秦国使臣,大部分都不信。

戚曜挑唇,“前几日恰好去了一趟大昭寺,批命的正是悯净主持。”

话落,屋子里寂静了几秒,如果是悯净主持算得,那么不用说了,两个人绝对不合。

谁敢强行将两人扭在一起,就是蓄意谋害!

秦国使臣也听过悯净主持的大名,不轻易算卦,一旦占卜就没有失算的时候。

提及大昭寺,上官黔城神色微闪,就这样被一个借口给抹掉了,实在可恶,不用去查,戚曜既然敢说,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既然如此,是小妹无福了。”

上官黔城无奈道,戚曜却摆摆手,笑的狂妄肆意,瞧了眼瑾郡王。

“大皇子此言差矣,公主命格极好,只不过与本宫相冲,不过倒是和郡王匹配,将来必贵不可言。”

瑾郡王差点被一口酒呛死,没好气瞪了眼戚曜,戚曜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偏偏戚曜却说的煞有其事,一副极认真的模样。

“郡王,本宫说的可都是实话,郡王命里若无公主,必将功败垂成,功亏一篑,公主可谓是郡王命中注定的贵人。”

瑾郡王怔了下,这句话十几年前他也听净悯主持提及,命中将会有一位女子,助他一臂之力,事事顺心,若无此女,瑾郡王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句话,瑾郡王差不多快忘了,没想到今日却被戚曜提及,愣了下,这些年也确实如此,明明到手的太子之位,不仅没保住,反而降了一级,对戚曜的话,信了大半。

戚曜勾唇,其实他也没有开口说谎,只不过换了意思罢了,元医能算出深浅,瞧瑾郡王的模样,几乎是八九不离十了。

戚曜又道,“主持还说,公主不宜见本宫,超过三次,必定浑身不适,想必公主此刻一定如此吧。”

戚曜话落,秦国使臣脸色惨白,上官黔城却是一个字都不信,上官明瑶明明就是中了毒。

现在若是说出来,只会更让人误以为,上官明瑶果真与戚曜犯冲。

“这有何难。”上官黔城笑了笑,“秦国有位大师,极擅长改命,临走前大师曾言,皇妹必要找一个

极尊贵之人,才能压下命格,此人非太子殿下莫属,等改了命,绝不会影响到太子。”

上官黔城和上官明瑶不愧是兄妹,都有一个特别的缺点,逮着人就不撒手,专盯一人。

戚曜笑了笑没说话,上官黔城巧舌如簧的本事,他昨天就见识了,两个人说得云里雾里,唬的底下大臣是一愣一愣的,摸不着思绪。

其中最纠结的就是瑾郡王,在一旁沉默着,改了命,岂不是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将万里江山拱手相让?

不行,这绝对不行。

瑾郡王思绪转的飞快,陷入了沉思,戚曜见状笑意更深了。

就在这时,一股臭味由远及近的飘来,让人不自觉的捂着鼻子蹙眉,不一会就见一名鹅黄色身影走了进来。

越是靠近,臭味越重,还夹杂着香粉的气息,使人眼花缭乱,好几人已经忍不住吐了。

上官黔城脸色微沉,看着上官明瑶走近。

“皇妹不是身子不适?怎么会突然来了?”

上官明瑶更是不解,到底没有问出口,她是得了上官黔城的信才来的。

听说在议论她的婚事,她可不想嫁给瑾郡王,无权无势,儿子都比自己大,堂堂一个公主去给一个郡王做妾,上官明瑶当时就不愿意了。

“皇兄,方才有人冒充皇妹,皇妹生怕惊扰了大家,故而过来瞧瞧。”

上官明瑶一出来就后悔了,刚才在花园了,味道已经去驱散不少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味道又重了。

瞧着底下各位大臣眼底的鄙夷,上官明瑶羞愧的差点晕死。

戚曜淡淡睨了眼上官明瑶,故作惊讶,“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上官明瑶瞬间抬头看向戚曜,眸光里尽是恶毒,委屈的快要哭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指责戚曜,根本就没有证据,上官明瑶又气又恼。

“原来真是这样,悯净主持不愧是得道高人。”

“是啊是啊,悯净主持何时出过错,公主与太子爷果真不合,即便是替公主改命,那太子……”

某位大臣欲言又止,是人不得不想入非非,怀疑秦国一番用心了,明知秦国公主有问题,还专门挑太子和亲,许多人恍然。

上官黔城紧抿着唇,袖笼下拳头紧握着,是他小觑了戚曜。

难不成,他真的不在乎苏晗的死活么,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大皇子,既然都是误会一场,公主又何必执着呢。”

瑾郡王顿了顿,率先开口了,上官明瑶顺着视线看去,瑾郡王模样年龄手段,都相差戚曜太多,上官明瑶肯定不甘心。

“郡王说的对!”戚曜附和,秦国使臣脑子转的飞快。

“太子殿下,陛下希望和亲的是太子殿下一人,不如微臣回信禀报,另择……。”

“胡闹!”戚曜板着脸,怒瞪了眼秦国使臣,“使臣这是在瞧不起本宫三叔?郡王好歹也是东楚皇子,岂能容人肆意践踏!”

瑾郡王和上官明瑶两人不约而同的瞪着秦国使臣,出的哪门子馊主意,上官明瑶好歹是公主,还没怎么回事呢,先被自家使臣嫌弃了,眼神跟刀子似的。

秦国使臣愣了下,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想尽快完成使命。

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不少人强忍着不吐,还是有小部分,再也忍不住,趴在一旁吐出来。

“大皇兄……。”上官明瑶苦着脸,这是她人生中受过的最大的屈辱,眼眶泛红,跺跺脚,不悦的看向了戚曜。

都是因为他!

戚曜勾唇,却看也不看上官明瑶,上官明瑶并非愚蠢,反而有几分小聪明,这么一闹肯定是嫁不成戚曜了。

上官黔城强忍着怒气,“你先下去吧,这件事皇兄也做不了主,回头立马修书给父皇,等父皇的决定。”

“是啊,公主您快下去吧。”秦国使臣手捂着鼻子,刚才吃的饭差一点全都吐出来了。

上官明瑶眼里全是泪花,跺跺脚一转身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鼻尖的浓郁臭味消散了不少,屋子里又重新摆上了香薰,好半响才驱散不少。

桌子上的山珍海味,一下子没了食欲,各位大臣相互看了眼彼此,越发的信了悯净主持的话。

这两人就是犯冲,明瑶公主之所以身染异味,全都是执意的结果,若是不跟戚曜接触,这异味肯定会散去。

大家几乎都是这样想的。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上官黔城走到戚曜跟前,似乎并没有将那一场闹剧放在眼里。

“太子殿下,招待不周别见怪。”

戚曜勾唇笑了笑,“哪里,本宫吃着甚是愉悦,不错。”

这几个人里,也就戚曜和苏三爷没有饱受恶臭折磨,不过瞧着周边大臣那副模样,苏三爷摇了摇头,幸亏他提前就将鼻子塞住了,逃过一劫。

宴会散去,宴会上的插曲不胫而走,很快掩盖了之前苏晗的流言蜚语。

秦国公主命中带煞,和太子爷犯冲,却又是瑾郡王命中贵人。

“大皇兄,明瑶不想嫁给瑾郡王,他的年纪都够做明瑶的父亲了,明瑶还想帮衬大皇兄,呜呜……”

上官明瑶哭得梨花带雨,这几日将她这么的恨不得立马就去死才好,只是心里还有一口气咽不下。

上官黔城睨了眼上官明瑶,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精光和厌恶,十分的明显。

“好了,别哭了,这件事不怪你,皇兄一定会如实向父皇禀告,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嫁给瑾郡王,白白浪费了上官明瑶,只是此言一出,上官明瑶就打上了克夫的标签,除去瑾郡王,谁敢娶?

戚曜这一招出其不意,毁得还真是透彻!

“嗯嗯。”上官明瑶恨死了戚曜,暗恨戚曜不识好歹。

等上官明瑶一回屋子,禀退了丫鬟,只留下心腹丫鬟。

“将这些,全都交给戚妍音,让她想办法给苏晗身边的人服下。”

“是!”

上官明瑶紧眯着眸,既然不让本公主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瑾郡王一回府,脸色阴郁,晚上陪着瑾郡王妃用膳,都有些心不在焉。

瑾郡王妃也听了宴会上的事,心微微一沉,瞧着瑾郡王的神色分明就是动心了。

只不过在犹豫什么呢?

是不愿让秦国公主为妾,还是旁的,瑾郡王妃放下筷子,她年华不再,比不得年轻的小姑娘,又没有尊贵无比的身份,唯一骄傲的,就是有了戚昀宸这个优秀的儿子。

“郡王,若是流言属实,妾身愿意和秦国公主共称姐妹,不分大小,只要能保住昀宸嫡子之位,妾身愿意以公主为尊,退而次之。”

瑾郡王妃小心翼翼的试探,瞧着瑾郡王的神色。

瑾郡王回神,一听这话有些欣慰和感动,柔声道,“这件事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不过既然是悯净主持所言,肯定错不了,本王知道王妃一片好意,你放心,本王绝不辜负王妃。”

瑾郡王妃脸微僵,跟着瑾郡王这么久了,瑾郡王的神色哪里能逃过她的眼。

瑾郡王分明就是动了心思,瑾郡王妃强压住心底的酸涩,勉强挤出一抹笑来。

“嗯。”

瑾郡王没了心思用饭,放下筷子,站起身有些烦躁。

“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就不陪王妃了。”

说罢,直接转身就走了,只留下瑾郡王妃对这一桌子菜发呆。

“罢了,撤了吧。”

瑾郡王妃有些疲惫,瑾郡王的野心她一直都知道的,可惜,早在睿王一派入狱,全家牵连,就连睿王妃的母家,也跟着受到了牵连。

瑾郡王妃就犹豫了,瑾郡王明显处于劣势,一无所有,空有一腔野心勃勃,拿什么跟戚曜争?

“郡王妃,世子爷来了。”

瑾郡王妃赶紧擦了擦眼角,这一幕又恰巧被戚昀宸瞧见。

“母妃,发生什么事了?”

瑾郡王妃摇了摇头,“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你怎么来了。”

戚昀宸因为瑾郡王的关系,并不的重用,手里的那点权力全都被戚曜或者苏霆瓜分干净。

余下的不过是蝇头小利,不足为道,这日子过得实在憋屈。

“是不是因为秦国公主的事?父王,真有此心,那不过是戚曜胡说八道,怎么能信以为真呢。”

戚昀宸十几年前也被悯净大事批过命,简短的十二个字,虽有帝王之相却无帝王之命。

当初瑾郡王被册封太子,戚昀宸又喜又担忧,没过多久,就传来废太子的消息,而自己一眨眼也成了郡王世子,巨大的落差,几度让他崩溃。

难道真的自己就离那个位置无缘吗?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戚曜,论学识长相身份名声,戚曜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可偏偏,到最后上位的就是他,戚昀宸不甘心。

“宸儿,收手吧,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父王已经走火入魔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搭上自己,你父王本就不是个顾念旧情的人。”

瑾郡王妃自从知道,瑾郡王和睿王妃牵扯不清,睿王妃虽不忠贞,但对瑾郡王却是十分的在乎,屡屡泄漏睿王的机密。

可,瑾郡王是怎么做的呢,三番五次派人进去灭口,这样的人,瑾郡王妃不敢奢望瑾郡王会对自己始终如一。

一旦危及瑾郡王的利益,别说自己了,瑾郡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戚昀宸愣了下,“母妃,何出此言?”

“总之你要相信母妃的话,母妃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瑾郡王握紧了戚昀宸的胳膊,一脸认真,“你父王一旦动心,谁也阻拦不了,为了那个位置,可以摒弃一切,宸儿,你是郡王世子,将来最差也是个郡王,能在自己的封地,衣食无忧,那个位置并非任何人能争夺。”

戚昀宸默默听着,心里犹如翻天覆地的变化,淡淡嗯了一声,他想去争,可是又有什么资本呢。

次日

瑾郡王来找瑾郡王妃,瑾郡王妃一早就猜到了,一身大红色正妃装扮格外显眼。

瑾郡王妃温婉大方地笑了笑,“妾身不知王爷驾临,细雨,快去准备碗筷。”

瑾郡王摆摆手,“不必了,本王已经用过了,都下去吧,本王有几句话要跟王妃说。”

瑾郡王妃故作笔直的站起身子,一脸拘谨。

“王爷。”

瑾郡王清了清嗓子,“本王决定,要以正妃之礼迎娶明瑶公主,

还望王妃见谅,王妃放心,宸儿的地位不会有任何改变,宸儿将会是本王唯一的嫡长子。”

瑾郡王眯着眼,瞧了眼瑾郡王王妃。

瑾郡王妃低着头,“是,妾身听从王爷安排,预祝王爷早日成大事。”

瑾郡王对瑾郡王妃的态度十分满意,眸光又柔和了几分。

“王妃如此深明大义,本王日后绝不会亏待王妃。”

瑾郡王话落,瑾郡王妃笑了笑,“这点委屈算什么,等王爷成大事,就是妾身富贵荣华时。”

“好!王妃如此开明贤惠,是本王之幸。”

瑾郡王不由得心情有些愉悦,看着瑾郡王妃的神色越发的柔和。

上了早朝,不用瑾郡王提,昨日发生的事就闹到了议政殿,景隆帝吵得脑仁直疼。

“皇上,秦国公主命中带煞,本就不适合太子,唯有瑾郡王最合适,一个皇子一个公主,两人就是天作之合。”

“是啊,皇上,微臣也以为最合适不过,求皇上赐婚。”

上官黔城的脸色黑如锅底,这一个个文臣跟吃了炮弹似的,言辞激烈,毫不客气的围攻上官明瑶,又是怀疑秦国用心,搞得景隆帝瞧着上官黔城的目光暗含探究。

上官黔城头皮发麻,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解释,心里却将戚曜骂了好几遍。

上官黔城花了一个晚上打探,发现悯净主持在东楚名望非常高,不止是百姓心中,景隆帝更是十足的的信徒。

以致于,全京都没有一个敢质疑悯净主持的。

“悯净主持真的这么说?”景隆帝微讶,倒是稀奇了,这两人竟然不合,原本意撮合的景隆帝,一下子打消了念头。

戚曜脸不红心不跳的点点头,“那日也是恰巧去大昭寺上香,谁知碰见了悯净主持,当场就给孙儿算了一卦。”

上官黔城却是一个字都不信,戚曜就是在说假话,糊弄了整个大殿上的人,偏偏大家还都信,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上官黔城还没服过谁,今儿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瞧这架势,上官明瑶必然要嫁给瑾郡王了。

景隆帝点了点头,“嗯,如此确实不合适,长兄如父,大皇子是什么意思?”

上官明瑶本就是奔着和亲来的,断然不会再回去的道理,点出了长兄如父,上官黔城明白,景隆帝这意思十有八九就是同意上官明瑶嫁给瑾郡王的。

上官黔城上前拱手,“东楚皇上,本皇子虽是明瑶长兄,不过明瑶一向得父皇母后宠爱,这件事本皇子做不了主,需要回信父皇,等待父皇的意思。”

景隆帝点了点头,正要开口,瑾郡王却上前了。

“大皇子,本王瞧着明瑶公主甚是可爱,既是一国公主,稳固两国关系,本王愿以正妃之位迎娶公主,绝不叫公主受委屈。”

上官黔城瞧了眼瑾郡王空荡荡的袖子,蹙了蹙眉,碍着场合只好笑了笑。

“多谢郡王厚爱,本皇子一定将郡王之意,如数的转述给父皇和母后。”

景隆帝微微眯眼,斜睨了眼瑾郡王,那神色有些晦暗和凝重,等到瑾郡王抬头时,眨眼之间,又不见了踪影,还以为是幻觉。

下了朝,上官明瑶得了信,直接跳起来,不淡定了。

“本公主才不嫁那个残废!不嫁不嫁,大皇兄呢?”

桃夭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开始的目标可不是郡王妃啊。

“公主请少安毋躁,大皇子刚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大皇子也没有答应啊,公主先别着急。”

桃夭劝着上官明瑶,关键时刻,她哪里听得进去啊。

“快,磨墨,本公主要给母妃写信,母妃一定会劝父皇的,本公主要回秦国!”

上官明瑶压根就不相信上官黔城了,也不确定他就能帮自己,人都是有私心的,上官明瑶可不傻。

“是!”

快速的写好了信,上官明瑶交给了桃夭,无必要尽快寄出去,不许让大皇兄知道了。

桃夭点点头,“是!”

桃夭一出驿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一抹身影静立在亭子中央,周身温和气质,赫然就是上官黔城。

听到动静,上官黔城转身,桃夭将手上的书信递了上去。

上官黔城连看也不看,直接撕碎,直接投入了湖中,下一刻就消失殆尽,淹没湖中,没了踪迹。

“回去看着她,若有什么异动,尽快通知我。”

“是!”

上官明瑶等来等去,终于在次日傍晚,等来一抹身影,激动的差点哭了。

“师傅,您救救明瑶,明瑶是被人陷害的。”

黑色身影眼底一闪而逝的怒意,冷着声音,“本座千叮咛不许擅自动手,等着本座归来,你这样又怪得了谁?”

“明瑶只是想亲眼认证下苏晗是否真的中招……”

上官明瑶只觉得一股寒气逼来,冷的寒从脚起,背脊发凉,心颤抖了一下,马上低着头认错。

“明瑶知错,求师傅降罪!”

上官明瑶不敢辩驳,下一刻,黑影狠狠的对着上官明瑶的脸甩去一个巴掌,上官明瑶猝不及防,直接被打倒在地,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身子往后退了退,一脸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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