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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苏晗审问公主心软

凌老夫人真想直接晕过去,小腹一阵阵抽痛撕心裂肺,底下像是有什么一点点在剥离,抽搐着身子紧咬着牙才有一丝理智,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凌老夫人怕了,再这样流下去她会死的。

“大姐……太后娘娘救我,都是我的错不该冲撞侄媳妇,到底孩子是无辜的,娘娘!”

戚太后不松口没人敢上前,凌若菲是怕了,戚太后根本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心很毒辣,京都的水太浑了。淩若菲开始后悔了,她在连阳至少还有嫁妆傍身,吃喝不愁,现在倒好了小命都差点不保,戚太后和母亲的恩恩怨怨实在太深了,富贵虽在眼前,可也得有命去享受啊。

没上京之前,凌氏就苏霆这么一个儿子,不可能过继给凌家。可现在,凌氏还怀着孩子呢,万一生了个儿子,那就不一定了。

戚太后不愧一路从小小妃子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手段了得。是她们被京都繁华迷了眼,太后说的对,李源终究是外家的孩子,都是外家的孩子还不如直接过继凌氏的,血脉更亲。

一个是外孙一个是庶出侄孙,孰轻孰重,傻子也知道怎么选,偏偏她们看不清一头扎了进来。

凌若菲还保存着一丝理智,难得聪明了一次,凌氏被气得差点小产,坏了戚太后的打算,戚太后肯放过她们才怪。

凌若菲跪在戚太后面前,砰砰嗑了好几个头,“太后娘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不该招惹侄媳妇,痴心妄想,求太后娘娘开恩啊,救救母亲吧。”

“啊……痛!”凌老夫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戚太后蹙眉,血腥味充斥整座大殿,使了个眼色睨了眼古公公,古公公会意,找人将凌老夫人抬了出去。

“人老了,不中用了,絮姐儿扶着哀家进屋吧。”戚太后揉了揉眉心,淡淡道。

“是,奴婢扶您。”柳絮儿适应得很快,看也不看淩若菲震惊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学着宫女搀扶着戚太后。

柳芸儿咬了咬唇,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刚才怎么没冲上前。

淩若菲难掩失望,深吸口气带着柳芸儿退了下去。

凌老夫人年岁大了怀胎本就不易,再加上情绪一激动,肚子受了刺激,滑胎那是必然的。

淩若菲可就全指望凌老夫人呢,对这个孩子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凌老夫人刚刚小产身子太弱,经不起折腾,至少要修养一阵子,戚太后就拨了个院子派人看守,不叫她们四处惹事,时间一到立马把她们打包回连阳。

凌老夫人自从醒来就跟失心疯似的,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传到了戚太后耳朵里,也只是一笑而过。

柳絮儿趁着空闲时间去了一趟别院,凌老夫人一见她就没好气道,“这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吗,怎么敢屈尊来这种小地方?”

凌若菲也剜了眼柳絮儿,“絮姐儿你太叫我失望了。”

柳絮儿冷哼,“失望?我好心过来看看你们,你们却一点也不知好歹,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扰了太后娘娘清静,被撵出宫倒是小事,就怕出不了宫,太后娘娘要一个人消失,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母亲,您也劝着点祖母,我在太后跟前当差,讨好了太后,对咱们也好,将来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和芸儿,行了,话我也带到了,我走了。”

柳絮儿巴不得她们快点走,太后见了心烦,只会想起以前的过往,反而连累自己。

凌老夫人躺在床上,两眼发黑气得差点晕过去,颤抖的指着柳絮儿,“你!”

柳絮儿浑不在意,直接掉头就走头也不回。

凌若菲却陷入了沉思,某一方面柳絮儿说的没错,毕竟是亲生的女儿,柳絮儿嘴巴甜长得乖巧,要是讨了太后喜欢,将来她和芸姐儿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况且,凌若菲搞清楚一个事实,戚太后对凌老夫人不是一般的厌恶。往日里她没少埋怨戚太后薄情,今儿才觉得,戚太后不踩一脚就已经很善良了。

“你也被这个小贱人说服了?若菲,我告诉你,那是太后故意的,故意用絮姐儿挑拨咱们,侮辱咱们,絮姐儿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凌老夫人气狠了,捂着胸口憋不出气来。

淩若菲眼神微闪,只一味的安慰凌老夫人的情绪,心里却已经释怀想通了。

凌老夫人就是想逞强又好面子,自从一脚踏进京都那一刻起,什么尊严骨气全都被抛之脑后了,现在又犟起来,给谁看呢?

柳芸儿亲眼看着柳絮儿走了,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紧紧咬着牙,满是不甘和怨。

戚太后双眼一眯,“果然都是一家人,没叫哀家失望。”

素荷点点头,很赞同戚太后说的,柳絮儿太自私了。

“可惜哀家的身子不中用,也不知道鸢儿那孩子怎么样了。”

“夫人福大命大小公子也会没事的,连太医说了夫人底子好,只要好好养着,并无大碍。”

戚太后叹息,“希望如此吧。”

苏晗一路回府,急色匆匆的回了府里,凌氏居然又严重了。

苏晗眉尖蹙紧,“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宜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奴婢没看住,叫人钻了空子,夫人的药里被下了美人泪,连太医还在里面。”

苏晗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急的在外面打转,心里忐忑不安不停的祈祷,凌氏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连太医脸色有些苍白,脸上都是汗。

苏晗忙上前,连太医点点头,苏晗倏然松了口气,转身推门而入进了里间。

凌氏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只穿着白色里衣,苏三爷在一旁陪着,面带愠色。

凌氏沉沉的睡着,发丝紧贴着额角,脸色宛若透明。苏晗心疼的眼眶红了,她的母亲到底得罪谁,孩子是无辜的。

“晗姐儿。”苏三爷硬是挤出一抹微笑,牵强又难看,“没事的,别害怕你母亲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

苏晗点点头,娇娇软软的叫一声,“父亲,这件事就交给女儿吧。”

苏三爷颌首,“唔,你长大了,也罢,迟早有这一天你要出去飞,多学一点也好。”

之前苏三爷一直不建议苏晗接触这些后宅阴私,但经此一次,苏三爷想开了。苏晗迟早要出嫁,做父母的护的了一时,护不住一世,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苏晗陪着凌氏呆了一会,凌氏幸亏身子不爽有呕吐的反应,吐出了大半的药,经过连太医连续几个时辰的针灸护脉,总算保住了孩子,这个孩子还真是命途多舛,来之不易,将来一定是个坚强的人。

苏晗一转身小脸阴沉,宜人还跪在门外。

“去把所有接触过药以及熬药的人统统给我带过来。”

宜人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以为凌氏已经滑胎,咬着唇忍不住哭了起来。

“是!”

很快,主院聚集了七个丫鬟婆子两个小厮,有熬药的,还有抓药的,都是常年跟在凌氏身边伺候的。

苏晗站在廊下,黑如点漆的双眸满是愠色,底下的人相互看了眼不敢出声,谁不知道五小姐脾气出了名的不好。

“今天是谁熬的药?是谁抓的药,身边都有什么人都说一说吧,想必你们也知道主院里发生了什么,主动交代的可以从轻发落,倘若被揭发,可就不是发卖那么简单了,你们可以相互指责,撇清关系,撇不清的另论。”

底下的人顿时就急了,五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连招两次连太医,苏晗面色罕见的凝重,莫不是夫人腹中孩子不保?

“小姐,老奴是负责熬药的。”一个婆子站出来,李婆子道,“老奴一直守在药罐子跟前,不敢假手于人,身边还有满枝作证。”

满枝点头道,“奴婢是和李婆子一起的,从未离开过半步,抓药的是紫莘,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

“小姐明鉴,奴婢是按照连太医给的方子抓的药,方子也是连太医交给奴婢的,奴婢从未离手,不可能会出事的。”紫莘唬了一跳,连忙解释。

苏晗静静听着,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不管是谁她一定要揪出这个人。

苏晗下巴一抬,“你呢?是做事什么的?”

人群里有两个小厮,其中一个小厮立马道。

“小姐,奴才是砍柴的,熬药的柴是奴才送的,可不止是夫人的药,还有翠姨娘和白姨娘的都是奴才砍的柴。”

“翠姨娘得了风寒好一阵子了,每日都会吃药,白姨娘是养身补气身子有些不爽,也在吃药。”芳草小声的在苏晗耳边说。

苏晗自打重生以来,最不相信的两个字就是巧合。

冲着青书使了个眼色,青书立马会意转身退下。

这些大部分都是跟在凌氏身边的老人,要真的是她们,苏晗觉得防不胜防,有些可怕。

美人泪,名字好听毒性十分强,一旦服用会每一天都见红,一点点的流尽,孩子不保大人更是掏空了身子,轻则缠绵病榻,重则会大出血而亡。

实在是太歹毒了,就这么巧,凌氏就出事了。

苏晗招来卫津,“派个可信的人去连阳查查,凌氏一族近日跟什么人往来,务必要仔细。”

这个关头,凌氏一族来的太巧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多想。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卫津也是一脸凝重,在眼皮子底下凌氏出了这样的事,卫津不得不重视起来。

苏晗没有意识到,现在她很信任青书还有卫津,一点也不排斥,偶尔瞥见红豆簪也不觉得别扭,甚至有一点点涟漪在心头荡漾,说不出的奇妙。

这就是无条件的信任。

苏晗忽然捕捉到满枝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和心虚,其他人虽然害怕但目光清澈,不像满枝局促不安的拽着衣角,低着头不敢抬眸。

“今天,你们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亦或者没有人肯招认,明儿个全家发卖,当事者,仗毙!来人啊,都送下去关在一个屋子里,好好的想一想,明天一早尽快想清楚了再说。”

苏晗小小年纪居然能说出这么凌厉残忍的话,全部仗毙,全家发卖,九个人一惊。

“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伺候夫人八年了,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马虎,求小姐明鉴,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李婆子跪在地上一直磕头。

“小姐,奴婢/奴才冤枉啊。”

……。

“带走!”苏晗命令道,“静书,把两位姨娘身边伺候的都带过来!”

“是。”

不一会,翠姨娘身边的朱鹮还有白姨娘身边的琴燕都来了。

“一起关!”

两人懵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婆子抓起来。

“五姑娘,为什么抓奴婢?奴婢犯了什么错?”

“五姑娘!”

苏晗冷哼,“去了自然就有人告诉你们。”

“五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我的丫鬟?”白姨娘一路跟来,她是老太爷赐给苏三爷的其中一个妾,一直不得宠,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凌氏有孕,苏三爷只去了几回翠姨娘房里,至于她和媚姨娘,一次都没来过。

白姨娘沉浸了这么多天,性子也变得有些急躁,她还这么年轻就要独守空闺,一个个伺候的下人也敷衍她,她觉得有必要闹出来,让苏三爷看清楚。

搬家后,白姨娘的院子离主院远,白姨娘一直以为是凌氏故意的,好让自己霸占苏三爷,不要脸的贱人!

许是苏三爷忘了她们姐妹,所以白姨娘趁这次机会,搏一把。

白姨娘长得确实柔美,气质娇小玲珑,一股弱不经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很容易吸引人的保护欲望。

苏晗回眸,“白姨娘,我要做什么还轮不着你一个姨娘指责吧?姨娘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白姨娘语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质问道,“五姑娘这是要屈打成招,栽赃陷害吗?”

“白姨娘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姨娘反应这么大,是心虚了不成?还是白姨娘也想进去?”

“你!”白姨娘在气势上就弱了许多,苏晗正儿八经的嫡姑娘,哪里需要给她一个姨娘好脸色。

“姨娘救我!”琴燕挣扎,静书不等苏晗指示,猛地一脚踹在了琴燕的小腿上,“闭嘴!扰了夫人休息,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琴燕闭嘴,白姨娘打了个嗝到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正要哭泣呢,静书眼尖一眼就识破了。

一共十一人,找了侍卫看着,一开始进去还好一些,无非就是嘴里有些抱怨和害怕。

“五小姐难道不怕坏了名声吗,这么多人都要仗毙?”

“应该……不,不会吧。”有人不确定。

“会的,五小姐一定会的,夫人仗毙月姨娘的时候你们忘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大少爷是将军,还有什么可顾及的。”

“啊!呜,我不要死,满枝姐姐,你不要吓唬我,我才来三个月,这件事跟我根本就没有关系啊,我就是个打扫后厨的。”年纪小的吓得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五小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嫁出去。”琴燕不悦的撇撇嘴,她才不信苏晗敢把她们都仗毙呢。

“这些都轮不着咱们操心,夫人这次小产,肯定要查出什么来,都怪表姨夫人,没事好端端的气着夫人做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夫人是中毒了,药渣子里查着毒,这药是紫莘抓的,又是满枝和李婆子煎的,我们这群人才是无辜的,根本就没上手。”

“别胡说,我可没有给夫人下药,贱蹄子小心老娘撕了你的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婆子气急上前和丫鬟厮打起来,紫莘拦住了,身上也落了彩,委屈的直掉眼泪。

“找不出下毒的,明儿一早大家都可以做伴,左右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没有亲人,下辈子投胎找准了别在做丫鬟。”满枝望着窗外的天微微叹息,心里不停的打鼓,期待着有人来救她。

话落,一屋子里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中途李嬷嬷离开过一次,还招呼了我一声,这药罐可就只有满枝你在看着了。”

“对啊,满枝你家里无父无母,却偏偏识字,这也太奇怪了吧。”

满枝一愣,看了眼朱鹮,这丫鬟有些古怪。

朱鹮一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满枝,引起了大家的怀疑。

“我怎么记着满枝不是家生子,进府时身边还有个痴傻的弟弟,怎么好一阵的没看见了。”李婆子沉吟着,“满枝,你弟弟呢!”

满枝脸色巨变,“别胡说八道,我哪有什么弟弟,不过是看着可怜给了几口吃的,我自己都养不活还能照顾一个弟弟?”

李婆子原本只是试探,一见满枝这反应,留了个心眼。

绛雪院

苏晗喂了凌氏吃了药,凌氏精神稍微好一些了。

“凌老夫人在宫里小产,太后留了几日,女儿估摸着过几日就该送回连阳了。”

凌氏颌首,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一阵庆幸后怕,一连两次折腾,差点失去这个孩子。

凌老夫人一把年纪还怀孕,凌氏有些惊讶。

“太后进来身子怎么样?”

苏晗放下药碗,擦了擦手,又摸了摸凌氏的额头,确定了没有热松了口气。

“太后很好母亲别担心,只管安心养好身子,等弟弟生下来,母亲可以抱着弟弟去向太后请安。”

“贫嘴!”凌氏舒心的笑了笑,看着苏晗的眼神越来越柔和,还有一点心疼。

伺候完凌氏睡下,苏晗回了凝雅阁。

“都什么情况?”

“里面打起来了。”静书道。

苏晗了然,“看住了,里面不需要送吃的喝的,别叫人再钻了空子。”

苏晗就不信,审问不出来。

“明儿一早,每隔一个时辰就拖出来一个,杖打三十再扔进去,有什么消息尽快的提醒我。”

“是!”

苏晗想了很久,针对凌氏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隐隐有了怀疑的对象。

美人泪形状和一味药极其想尽,本身这味药就很难得,苏家药房里不可能有这种药。

这不是意外,而是故意蓄谋已久的。

等到夜深人静,卫津那边传来消息,苏晗手里紧握着刚刚传来的字条,脸色越来越冷。

第二天一早,静书照着苏晗的话做,先拉出来杖责的是李婆子,三十棍下去,李婆子杀猪一样的哀嚎响彻整个小屋子上空。

“五姑娘她……”琴燕惊的说不出话来。

很快,李婆子又被拖了回来,像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后背一片血迹斑斑。

满枝惊的差点站起身来,失声尖叫,五姑娘她不是开玩笑的,满枝浑身发冷,双腿不停的抖动。

很快,下一个时辰,琴燕被拖了出去。

“奴婢没有下药,奴婢是冤枉的,五姑娘饶命啊。”琴燕大声求饶。

“这是……一个时辰一个?打死为止?”

“刚才宜人说,李妈妈的女儿被卖了,是真的吗?”

李婆子哼了哼,意识有些不清楚,嘴里忍不住哼道,“五姑娘饶命,五姑娘饶命……”

很快,外头琴燕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里面的人脸色都变了。

“呜呜,救命啊。”年纪小的丫鬟吓得浑身直哆嗦。

“五姑娘饶命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没有害夫人……”琴燕挨了三棍小脸煞白,腰以下像是被人斩断似的疼的满头大汗,渐渐的气息越来越弱,叫声越来越小。

“啪!啪!”

棍子打在闷哼,很有节奏的传来,苏晗就坐在廊下,目不转睛的看着,面无表情,眸中泛起的冷意叫人害怕。

“五……”琴燕头一歪晕了过去,余下的板子一个不少的落在琴燕的臀上,直至三十棍子都打完。

琴燕和李婆子躺在地上,血淋淋的,空气里一股黏腻的腥味令人作呕,苏晗却像没那回事似的,坐在凳子上品茶,晒着日头,看上去美好的像一幅画卷,一位仙女从画里走了出来,可惜那一双浸了水的眸子有些冷,犹如千年寒冰直叫人发冷。

这时,静书领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满枝瞪大了眼。

“满意!满意!”

满枝像疯了似的捶打着门框,“五姑娘,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伤害他!”

苏晗恍若未闻,满枝心如死灰咬咬牙,“五姑娘,是我,是我在夫人的药里下毒,都是我做的!”

一屋子里的人蓦然松了口气,心里却把满枝恨死,刚才就差一点,她们就要被拖出去,和李婆子琴燕一样的下场。

静书单独满枝提了出来,刚一出门嗖一声人影划过,快的来不及捕捉,苏晗猛的放下了茶盏,脸色微变。

“快拦住他!”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满枝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静书也吓了一跳,银光一闪一枚细小的银针从满枝胸口处划过,沾满了毒。

“静书快松手!”

静书闻言极快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出片刻,满枝的身子倒在了地上滋滋的冒着热气,顷刻间化作一滩血水。

苏三爷闻讯赶来。

“晗姐儿,你没事吧?”

苏晗摇头,“父亲,女儿没事,满枝死了。”

苏三爷当了几个月的京都府尹,也没见过这么狠毒的人,杀人不眨眼。

“父亲,我已经派了暗卫拦截,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苏三爷点点头,京都总是太复杂了,稍有不慎就被算计了,能忍得了一次两次,苏三爷敢说无论是哪位爷下的手,他绝对要抗争到底。

很快,卫津回来了,似乎还受了伤手臂上破了一大块,浸湿了衣袖。

“属下无能,刺客来不及阻拦直接咬毒自尽了。”

“带我去看看!”

苏三爷迫不及待的要去检查尸身,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小姐?”

“都送去庄子上,包括白姨娘,她若敢反驳直接卖了!”苏晗摆摆手,跟着苏三爷一起去了。

“是!”静书应道。

和一般暗卫并没有什么不同,身上什么都没有,根本无从下手。

“晗姐儿,你怎么看?”

苏晗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上头刻着睿暗两个字,再往下是编号。

“父亲,女儿觉得这件事和瑾王脱不开关系,女儿派人去连阳打探,瑾王有一名手下前几日出入过连阳凌家,没过两天凌老夫人就上京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瑾王?”苏三爷惊讶,他一直觉得瑾王掩藏得很深,为人阴险狡诈,不似睿王,更应该值得防范。

“瑾王拉不拢苏家,却可以挑拨苏家和睿王,这无形之中又是一种拉拢。”苏晗分析道,她还没有把闵暨是瑾王的人说出来。

苏三爷也不笨,苏晗这还要逼着睿王咬出瑾王。

“来啊,拿朝服进宫!”

苏晗也是这个意思,更多的是要逼着睿王跳墙,除去了睿王,瑾王才会显露出来。

苏三爷进宫时恰巧碰见瑾王出宫,见苏三爷怒气冲冲的多问了几句,有些惊讶。

金銮殿,苏三爷豁出去了声泪俱下,控诉睿王,求皇上做主。

景隆帝手里捏着木牌,静静听着。凌氏差点小产是事实,手里的牌子也是事实,凌氏又是景隆帝亲表妹,直接不客气的招来了睿王。

睿王气的喊冤,景隆帝直接丢下木牌。

“这个又怎么解释?”

睿王接过一看,青筋差点爆跳,这木牌真的却不是那个暗卫的,这牌子的主人五天之前一直守在娄鸣身边,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可偏偏睿王就是吐不话来,越说越糟糕,引火上身。

“儿臣冤枉啊,凌夫人毕竟是儿臣的表姑,儿臣怎会如此大逆不道?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苏大人,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受了奸人的挑拨。”

苏三爷哼了哼,“臣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臣只知道臣的妻子命大捡了条命,有人公然在臣的府上行刺,臣贱命一条不要紧,可皇上不一样,乃是一国之主,臣身为京都府尹于情于理都该查清事情真相。”

睿王语噎,苏三爷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叫人反驳不出一句来。

“父皇,儿臣请旨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去查,一定给苏家一个交代,洗脱儿臣的罪名。”

景隆帝凝眉,“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可不要叫朕失望才是。”

“儿臣,遵旨!”睿王憋着气,心里却恼上了一个人,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去。

苏三爷满意了,景隆帝又赏赐了不少名贵的药材,安抚一番,三爷领旨谢恩。

领走前,睿王追了出来,“表姑夫,本王一定会查出幕后之人。”

苏三爷连连摆手,“殿下严重了,微臣不敢当。”

态度恭敬有加却是疏远了许多,睿王脸色讪讪,碰一鼻子灰只好转身走了。

一回到睿王府,睿王招来侍卫,“去查查闵大人进来和什么人有往来,派人盯紧了。”

“是!”

睿王束手而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站了许久。

“王爷,沈侧妃派人备好了酒席请您一叙。”

“回去告诉沈侧妃,本王忙着呢。”睿王头也不抬,忽然又叫住了侍卫,“等等,高速侧妃,本王稍后就到。”

“是。”

沈侧妃和闵太夫人是亲姐妹,一母同胞,睿王眸色微闪。

闵府

闵暨阴沉的能滴出水的脸色及其吓人,隐忍了这么多年,临了却被睿王怀疑上了,棋差一招,现在睿王和瑾王都是怀疑他。

凌氏一事,闵暨敢肯定冒充自己给瑾王递信的是苏晗无疑。

闵暨揉着脑袋,一个娄鸣足以让他头痛,好不容易拉拢过来,却是一颗废棋,还有可能临了会有反咬一口。

睿王和瑾王都在争尚书这个位置,检举娄鸣那就是和睿王闹翻了,包庇娄鸣,瑾王那边势必要怀疑自己。

闵暨把幕后之人恨的牙根痒痒,弄的他里外不是人,两边猜忌。

“大人,娄大人要见诗姑娘一面。”

闵暨眸光一闪,勾了勾唇,“送去吧。”

戚扇养了好几天的身子,终于有点起色,可心灵上的创伤始终无法磨灭,呆呆愣愣的。

“大人。”碧彤忽然道。

戚扇眼珠微转,恶狠狠的瞪了眼来人,目光锋利如刀。

“你先下去吧。”闵暨摆摆手。

“是。”

闵暨还未靠近床前,戚扇往后缩了缩身子,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闵暨陈酿许久,深吸口气。

“扇儿,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但我都是有苦衷的。”闵暨慢慢走近,“皇上对你特别失望,闵家也受到了牵连,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知道这些对你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这些天我也在自责,之前是我没有好好把握你,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戚扇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张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伤了喉咙娄鸣给她下的是毒药,毒哑了她的嗓子,警惕之色没有少半分。

闵暨更是一脸愧疚自责,“我会找太医回来给你看病,你应该要知道我的苦心,我自己根本下不了手,等过几日我带你进宫去见皇上,皇上一定会原谅你的。”

戚扇眨着眼睛一脸期待,挥手比划,闵暨点点头。

“我这么做,都是被逼无奈,睿王想拉拢娄鸣,娄鸣这个人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你,对不起,日后我会补偿你的。”

戚扇一下子崩溃大哭起来,隐忍这么多天的委屈,一下子倾泻,一头扎进闵暨的怀里,双手垂打着闵暨的胸口。

闵暨伸出手搂住了戚扇,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眼神是冰冷的。

等到哭够了,闵暨忍着不适,低头轻轻拥吻了戚扇的双唇,戚扇羞红了小脸,低着头十分享受。

这一幕,她期待了许多年,什么怨呀,恨的,统统都过去了。

闵暨像是抱着孩子似的哄着戚扇,忽然站起身弯腰准备要跪下,戚扇吓了一跳,直接下地拦住闵暨。

闵暨一脸为难和悲痛,戚扇比了个手势,一脸疑问。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戚扇忽然松了手,无辜又迷茫,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闵暨叹息,“那就算了吧,我不勉强你,我自己能承担。”

闵暨转身就要走,戚扇咬咬牙拽住了闵暨,哭着点点头。

闵暨一喜,“扇儿,将来我必然会待你如珠如宝,这是闵家欠你的。”

戚扇含着泪答应了,心里却有一丝丝欣慰,只要闵暨不在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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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小山雀的日历

    小山雀的日历

    森林不再是一个狩猎场,而是科学家寻找自然秘密和宝藏的地方。如果,你又幸运地掌握了艺术创作,那么你就会因此变成大自然的诗人,用神奇的语言描绘着儿时的梦想。《小山雀的日历》是比安基作品童话集,其中包括《小山雀的日历》《圣诞老人和春姑娘》《百灵鸟醒来了》《女儿与鸟》等几个故事。它以拟人的手法,讲述了动物之间稀奇古怪的新鲜事,故事引人入胜,富有感情。把自然界里的生态变化清晰直观地展现在了读者面前。从“春”到“冬”,比安基带着我们感受着四季的细微变化。
  • 最强潜伏者

    最强潜伏者

    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2015年度最新爽文,强势降临,不容错过,你想要的这里都有,新的世界已经开启,最强潜伏者的传说等你来缔造,你还在犹豫什么…
  • 宠妻日常

    宠妻日常

    名将遭遇娇气女,先成亲再恋爱,最坏预料变成最美意外。袭朗用事实证明,宠妻可以成为最甘愿最长久的习惯。
  • 重生之金主独宠:老婆别闹了

    重生之金主独宠:老婆别闹了

    在娱乐圈,沐温馨无疑是最让人眼红的女人。因为她什么都有了。女神的光环,男神的追捧,以及世界上最温柔英俊的金主大人。一场绑架,却戳破了所有的美好和温柔。原来,她不光是个花瓶,还是个替身。浴火重生,面对金主递过来的亿万支票,她只有一句。“想潜我?你配吗?”真爱生命,远离金主。只是……“景先生,请让开,我可是要当影后的女人。”某女咬牙切齿。“哦,那我岂不就是影后的背后的男人了?”某男腹黑的邪笑。谁说金主无真爱,这次就让他把她宠上天!
  • 陌上花开之素素动人

    陌上花开之素素动人

    她生的俏丽,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气质。墨黑的发被高高的束起,没有人想到绑着的竟是她的武器——凤霞鞭。原来她不仅仅是白府里的千金小姐,也是响彻江湖的墨蝶。冷面的她竟为了他甘愿失掉一半的功力。善良的她能否逃开?他冷明夜与她相遇是在一片潇湘竹林中。尽管深受重伤,他内力深厚的他,在她面前依旧勾起魅惑的笑容,不想却惹得她恼怒。一鞭挥下,是将二人紧紧拴在一起,还是分开?
  • 歌吟动地哀

    歌吟动地哀

    当我回忆二十年前的时候,我发现天正三年发声了太多的事情,我没了奶奶,遇见了师父,失去了姐姐。人生仿佛成了提线上的木偶,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直到我有决心与过去一刀两断。
  • 资治通鉴里的那些事

    资治通鉴里的那些事

    《资治通鉴》不是历史书,二十四史里面没有它,宋神宗说它是“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可以说这是一本政治参考书。只是它的参考基础是从周朝末年到五代末年一千三百多年的中国历史,把其中对为政有帮助、有参考价值的内容提取、汇总、分析,供后代人学习。但对现代人来说,流水账式的纪年模式、晦涩的文言、略显苍白的表述方式都影响了人们对于它的深度阅读和仔细分析。今天我尝试把《资治通鉴》用故事的形式,一篇一篇讲给各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