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启很不太平。
皇后殒没,皇上晕厥。
饶是桂公公有心将事情压下去,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天启最尊贵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出事都会引起政局动荡不安,更何况这两位还同时出了事……
近些时日,前朝的那些个大臣们越来越放肆了。
可有什么法子呢?
桂公公抬眼看了一眼龙床上那人,心里无限痛惜:可惜了,皇后娘娘那么个妙人儿。
幽幽的转醒,祁莫只觉头痛欲裂,靠着床背坐起身,张了张嘴,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无比。
“桂公公…”
桂公公有眼力价的端了杯水来到祁莫跟前,出人意料的,祁莫并没有端起水,而是死死盯着桂公公。
在桂公公身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的时候,祁莫终于吐出一句话。
“皇后呢?”
桂公公未答。
“朕问你,挽歌呢?”
祁莫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些,可桂公公依旧沉默不语。
“我问你,我的挽歌去哪了!”
祁莫失控的揪住桂公公的衣领,顾不上什么皇家礼仪,此刻他只想知道她的下落。
“陛下…您节哀…”
顶着祁莫吃人的眼神,桂公公断断续续的说出来这个令祁莫痛苦的事实,“陛下,娘娘…娘娘去了!”
陛下,娘娘去了。
明明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怎么到他这里却令他这般难受呢?
祁莫脱力的靠在床边,双目涣散无神。
此时的他,无异于一具行尸走肉,一具没有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
静香宫。
“你说什么?皇上醒了!”
‘嘭’的一声,姜妲筌猛的从贵妃椅上站起,白皙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木桌上,那感觉大有激动过头的意味。
“千真万确啊娘娘。”
恭敬的跪在她正下方的杜雨慧语气极为平静,在姜妲筌看不到的地方,眼里闪过一丝狠毒,“臣妾这不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赶忙来给娘娘报信。”
面上,依旧是完美到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谦卑。
杜雨慧这幅模样取悦了姜妲筌,微微消了消气,姜妲筌踱步来到了杜雨慧面前。
“为何你不自己去养心殿反而来本宫宫里?”
这么一问,还真把杜雨慧问住了。
稳了稳心神,杜雨慧缓缓开口,“几日前那场无名大火一把烧了乾盛宫,连带着那个贱人也一并打包去了。”
“此时皇上转醒,正是痛失所爱,心情郁结之时。娘娘此时去面见皇上,不仅能在后宫赚个‘贤妃’的名头,还兼得皇上的青睐。”
“如此一举两得之美事,臣妾怎敢私吞呢?”
“你倒是伶牙俐齿,”姜妲筌面上毫无波动,可不安分的小指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焦灼,“可谁知道没有了一个柳挽歌,还会不会蹦出第二个柳如烟来。”
“这还不是易事?”杜雨慧毫无隐瞒,脸上满是狠毒之色,“咱们既然能叫柳挽歌滑了胎,也便能毁了柳如烟。”
姜妲筌只当她与平常无异,于是高高端起贵妃的架子:“胡说什么,滑胎一事明明是你提的,与本宫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