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好多次都没请来祁莫，即使再有耐心的人也有脾气了，更何况柳挽歌这么个没耐心的人。
“敏儿，你再去养心殿请人，如果……”
“皇上驾到。”
没等柳挽歌同敏儿说完，宦官尖细的声音便打断了她。
听着通报的内容，柳挽歌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微笑，随机又转瞬不见。
祁莫，你终究还是舍不得不见我。
几天前，乾盛宫。
思来想去好些时日，柳挽歌最终还是命敏儿去请了夜容。
也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
“见过柳小姐。”
面前的夜容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谪仙模样。
应付似得点了点头，柳挽歌挥退了敏儿，“夜大人，你前几日所言可句句属实？”
她指的，自然是几日前夜容对她所言的种种身世。
“柳小姐既然不相信在下，那在下说什么也是无用。”
夜容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恢复了那温柔似水的模样，“柳小姐，您今日将在下叫来，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那么在下也不说暗话了，下一步，您想怎么做？”
“我……”
被夜容这么一问，柳挽歌突然有些迷茫。
说实话，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她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国破家亡之仇，您不得不报。否则，帝后在九泉之下不会安息的。”
见她有所动摇，夜容赶紧又说了一句。
为了能让柳挽歌坚信，这次他连故去多时的父母也搬了出来。
“国师大人所言我自然知晓，”柳挽歌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难以抉择，“可是……报仇的唯一办法一定要杀掉……他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祁莫。
“国恨家仇和儿女情长之间，小姐您会选择什么？”
“我……”
第一次，柳挽歌竟觉得选择如此艰难。
“您还是舍不得他吗？”
夜容深深的看了柳挽歌一眼，随后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好。臣就在给您留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您一定要做出个选择。”
说完这句话，夜容也没顾及她是什么脸色，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地方，柳挽歌久久不能回神。
国恨家仇，儿女情长。
她又该做何选择呢？
她所希望的，不过是不伤及到他罢了。
——
“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见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祁莫假装咳嗽了几声。
“没，没什么……”
柳挽歌猛的回过神来，慌乱的掩饰住了自己的心事，随后，又故作不解的朝祁莫开口，“子衍，如果让你在天启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在听到柳挽歌唤他字时，祁莫便已经愣住了。
而当她问完整句话，祁莫深深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柳挽歌的内心也是一片忐忑。
她在赌。
赌一个让她不后悔的抉择。
“瞎想什么呢，”良久，祁莫朝她笑了笑，“我肯定会选你啊。江山没了可以再打，你若没了，我会心疼死的。”
“这话传出去，你也不怕那些老臣说我是红颜祸水？”
“你祸也就祸乱了我一个。你是我的女人，碍他们何事？”
那一瞬间，祁莫的眼里满是她，也只有她。
“咳，都老夫老妻的了，说这话也不令人害臊。”
默默的，柳挽歌移开了和祁莫对视着的双眼，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这有什么，当初父皇母后也如这般，也没见他们害臊。”
泡了茶，祁莫缓缓的说道。
许是分开的有些久了，她和祁莫不似从前那般亲密，他说这话柳挽歌完全没法接。
于是他们二人，就静静的相坐而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