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临摁下密码,进到屋内,黄妈正撑着脑袋在一旁打着瞌睡,一看到尚临,口气态度和往常一样不耐烦“太太,吃晚饭吧!”
尚临心情本来就难受,再加上,黄妈那满口不耐烦的态度,让尚临心里更是不舒服,尚临临上楼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我不饿,不吃。”
黄妈看着尚临那一身打扮精致,还有越来越有一副小姐样,心里就是不舒服,在后面,忍不住唠叨一句“不过是一个不要脸下贱的种,学什么人,耍太太,小姐架子。”
不要脸,下贱的种,七个字从背后传来,让尚临从脊骨一阵凉,蹿上心头,尚临咬着唇,不停的喘着气,背后还传来黄妈不耐烦源源不断的抱怨,尚临转过脑袋,从高处,往下盯着黄妈,一咬唇,整个人如发狂一样,把手里的东西拿起,狠狠朝着黄妈方向砸过去。
“砰——”寂静的屋内,响起东西砸落的声音。
“你——”黄妈被尚临突然如来的举动吓一跳,连忙出来指着尚临,气的整个人打哆嗦“你这死丫头,居然敢拿东西砸我,你敢对我使性子,我……我告诉夫人去,你就知道死。”
尚临冷冷一笑,转过身,头也不回,直冲房间,砰的的一声,是她重重,甩房门的声音。
屋内她瘦弱的身子,蹲在门后,屋内昏黄色的灯光,洒落在她瘦弱的身体上,显得有几分孤单。
尚临咬着唇,昂起脑袋,眼泪喷涌出来,她把脑袋埋在膝盖上,抽搐的肩膀,伴随着她的哭声一点一点回荡在屋内。
黄妈气的整个人浑身打哆嗦,把散落一地的零食捡起,全部丢到垃圾桶去,回到屋子,看到桌上的饭菜,心里更是一阵来气,干脆一块倒到垃圾桶去,也好过给这种,下贱的人吃了,这种下贱的人,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要不是碍着韩沅鼎和夫人交代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对这个贱种那么好。
韩沅鼎开着车回东城的路上,红灯时间,他的视线落在指缝上,他几乎能感觉到,指尖还有尚临的眼泪,他磨蹭了一下指腹,哭成这样,回去,还有心情吃饭?
他还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体温有些过凉,心中更是一阵刺疼,拿过手机拨通了电话。
黄妈听到客厅的电话,快步跑上前,接过电话“您好,这里是韩庄。”
韩沅鼎犹豫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生硬的话,带着冰冷,完全和之前不是一个意思“太太呢?”
“太太回来说累,上楼休息了。”黄妈笑着说道,就算她心里再讨厌尚临,可对着韩沅鼎,她还是得装装,不然让韩沅鼎以为她们张家的人,不好打交道,影响两家联婚。
“嗯!”他原本还想叫黄妈给尚临炖下补汤,可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即使不用他说,黄妈是张家那边的人,会照顾好尚临,他何必多此一举,他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副驾驶上,心情还是一阵不爽,手朝着方向盘狠狠一拍。
猛地踩下油门,再一次不顾红灯,冲了出去,今晚连续两次闯红灯,要是让媒体抓到,足够毁了他,用了8年时间树立起来JM的形象。
韩沅鼎到了一处小区楼下,摁下电话,电话一通,劈头盖脸就是三个字。“滚下来。”
不到十分钟,风风火火跑下楼,小区铁门开了,一个连头都没梳的男人冲了出来,熟练的打开了车门,一进副驾驶,就骂骂咧咧“你大爷的韩沅鼎,不要每次都在这个钟点来祸害老子,要是老子回去跪键盘,那都是你害的。”
韩沅鼎猛地踩下油门,坐在副驾驶的人,狠狠冲了出去,脑袋撞向挡风玻璃,痛的嗷嗷叫,叫归叫,命还是要顾着,他还有几亿财产和无数美眉粉丝要照顾,他赶紧扣好安全带,拉下后视镜,掀开额头的碎发,揉着被撞红的地方。
“去哪儿?”一边弄着头发,一边问。
韩沅鼎心里一阵不舒服,不想搭理一旁的人。
“要不???去酒吧怎么样?今儿跟哥去浪一回,得了就这么决定,赶紧开车回公司,等哥换一身衣服,咱俩就去酒吧,杀遍全场。”一旁的人开始说起他的伟大计划,他似乎没感觉一旁的人火气已经蹭蹭起来。
车在东城区一处四合院停了下来,韩沅鼎下了车,一旁的人一脸苦恼,捂着脸,跟着韩沅鼎下车,双手叉腰“韩沅鼎???你大爷的,老子辛辛苦苦去韩国出差,回来你就给我这“福利?”你好歹请我吃顿好的,要不,给我放几天假也好,三更半夜,你发什么神经,把我挖出来,又让我陪你发疯。”
敢在韩沅鼎面前骂人的,而且还能位高权重,不被撼动的,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一个人,那就是JM集团的副总,冬子方。
冬子方双手插手一脸不爽,步伐和方向感熟练,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两个人进了院子,打开了灯,各自戴上拳套,在院子正中央有一个擂台,韩沅鼎和冬子方上了擂台,两个人拳脚敌对。
两个人的约定,打遍全身,也绝不打脸,这两张脸,可是JM的门面。
韩沅鼎的拳风招招发狠,身上所有的不爽,一次泄恨过够,而冬子方的角色,是陪练,他现在可是事业,家庭双丰收,压根没什么好发愁的,也只有他这个兄弟,还是处在需要被拯救的边缘。
韩沅鼎一个反手,把冬子方一个撂倒,冬子方砸在擂台上,痛的他直嗷嗷叫“我的韩大总裁,你好歹对我手下留情。哎呦????”
韩沅鼎摘下拳套,丢到凳子上,拿了一瓶水,一屁股坐在擂台上,丝毫没有平日里,那高贵,一身冷气的模样。
冬子方摘了拳套,揉着胸口,走上前,坐在韩沅鼎面前,喝了几口水,擦着唇“Anshen你没事吧?”
韩沅鼎一言不发,只顾着灌水。
一旁的冬子方看在眼里,心里是一阵无奈和难受,他这个兄弟,除了性格孤僻外,其他都是十足完美,要脸蛋有脸蛋,要钱有钱,要学历有学历,要身材有身材,要地位那绝对是不用说,怎么还是愁眉苦脸?
冬子方压下脸,以他多年经验来看,这男人一生发愁只有三种,正常有两种,一种是财富,一种是女人,另外一种是精神境界,愁不能顿悟的,那他兄弟没出家,那就是正常人,除了财富,那就是???女人。
冬子方用瓶子撞了撞韩沅鼎的手臂“正所谓双修享人生,修财富,修家庭,俗话说男人30而立,你如今事业有成,那也该花点时间去成家,男人始终要有个家庭。”
冬子方看到韩沅鼎那一脸冷漠的眼神,更是一脸认真拿着瓶子转过身,身体靠在朔胶绳子上,一手搭在擂台上,挥手之间显露着,突然认真起来,他身上少了那种不正经,多了几分成熟男人该有的气息“虽然说,婚姻如坟墓,但是,好歹活着还能有个窝,冬天冷了,暖被窝,饿了,有人做饭,而且,再也不用过光棍节,是吧???这结婚,还是有结婚的好处。”
结婚?他嘴角一抹冷笑,婚是结了,女人还是他想要的那个,可貌似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好,他是有地儿,不敢回,有妻不敢面对。
“这结婚很简单,别想的有什么难,不就是和女人相处吗?哭了哄一哄,笑了捧一捧,闹了刷一刷,把这三样管好了,保准你无后顾之忧。”
冬子方说的一脸有经验,说着说着,他还真有点忍不住嘀咕一句,前段时间听到的一句话“要娶老婆,咱们80后还是配80后好,有共同时代标签,无代沟。90后可不要惹,绝对是有代沟,思想奇葩,追求什么呃???好些是这样说的,无父无母,身高1.83,有房有车,还有更奇葩的,就是那些讲究星座搭配的,好些最近流行什么水瓶座配水瓶座,对??就是水瓶座的,水瓶座的女人。”
冬子方喝了一口水,滔滔不绝,一副专家样“水瓶座的女人,十二星座出了名难搞,哭起来,病起来,那可不是一两句话,安慰的话,就能搞定,她们要的是,一个男人立刻放下工作去陪伴,她们对感情缺乏安全感,最需要的就是陪伴在身边呵护,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安慰和问候的话?”
冬子方的话还没有说话,韩沅鼎就已经下了擂台离开了四合院。
“喂!你去哪儿?你丫的,韩沅鼎,你又敢把老子丢下来,老子明天就卖股票,解散JM,老????老???”
“砰——”四合院的门被甩上的声音。
冬子方双手叉腰,这个该死的韩沅鼎,真的又丢下他了,又发什么神经,来的火燎火急,走的也火燎火急,水瓶座的人,都是疯子,男人,韩沅鼎就是代表,不按规矩出牌,不走正常人套路,这个臭特点,除了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懂得利用,不正常人的思维,才能成就今日的JM。
掏出手机,电话一通,立刻软下态度“喂???老婆大人,我在东城区,快来接下我,么么哒。”
韩沅鼎上了车,动作顿了一下,他刚刚是怎么了?忽然那么大反应,是因为冬子戳中,他担忧的事情?
他拿起手机,想要拨个电话给黄妈,问问黄妈,尚临是不是还在哭?可是他犹豫了一下,又将手机丢回副驾驶。
他的脑海浮现冬子刚刚说的话,水瓶座的女人,哭起来需要人的安慰和陪伴,他的心越发的不安,没办法狠下心不去想,他认识尚临十年了,在他记忆中,这个女人很是坚强,比所有人都要坚强,而今夜,他是第一次看到尚临哭,咬着唇,极力在压制眼泪的模样,让他心里越发的难受,他扬起手掌,看着被尚临泪水侵染过的指尖,他的心又一阵疼,疼的他心慌意乱。
他一拍方向盘,猛踩油门,冲着庄园的方向又开回去。
冬子方刚刚出到门口,看到韩沅鼎的车还停在那里,愁眉苦脸立刻一展而笑“我就说嘛!在你心里,有什么比我这个兄弟重要的,兄弟我就看在你还在等我的份上,原谅你。”
话一落,他跨出第一步,前边的保时捷,发出一声跑车声,不过几秒的时间,就消失在他眼前。
冬子方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